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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到专精,好像又没有,贾政的意思是,可以把小事做大。而在薛收听来,就是稳妥的从小事做起,术业有专攻,做自己最拿手的,最到最好。
族里的生意分开,把自己家的生意铺子,一一查证,收益不好的,直接关了,只留铺子收租。几家收益好的,好好看看,为何收益好,总结,扩大,务必做到专精与极致。
他们本就管着内务府进贡的各式宫花,手上一批手艺好的工匠,除了内务府所需,其实,各类绢花、头饰,他们做得也是不错的,所以他们生意最好的其实就是这个。
把之前各铺子的掌事、学徒一块收回,跟贾府训练下人一样,把这些人集中一块,好好学了下绢花的制作流程,与工艺,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然后再散出去,把各地的铺子再开起来,从此,绢花薛家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薛收这边专致于收拢产业,那头,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又到过年了。
贾家是重孝在身,过年倒是清静了。不过别人清静,不代表艾若能清静,她手上,荣府的产业,自己家的产业,张氏的私产,自己的私产,都得各自梳理,总之麻烦得要死,各有一拔人马,又不能一起谈,于是艾若就成了全府最忙的一个,其次就是贾瑚了,比如荣府的产业,张氏的产业听汇报时,艾若就把贾瑚带在身边,让他给自己记账。
贾瑚本以为只是二婶忙不过来,倒也是很乐意帮忙,忙了几天,认真的学会了如何记账,对账,这天弄好了,趁着晚饭后,交回账本。
艾若却也没接,想想,“记了几天账,看到什么了?”
贾瑚怔了一下,看向贾政,他能从学里请假回家记账,必得由贾政做主的,此时完成了,二婶竟然跟二叔一样,来考他了,问题是,也没弄明白,二婶想说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
“那么,我问你,荣府大账里,今年的收益有多少,支出是多少,几项最大的收益与支出是什么?”艾若想想,问细点。
这个贾瑚还是知道的,帮着记账,再不过心,大笔的往来,他还是记得住的,倒是翻着账册,很快答出来了。
“还是没想法?”艾若要掀桌了,这位有没点主观能动性,记了几天账,当自己是账房先生了?
“家道艰难。”边上的贾珠摇头,小脸又繃起来。
“为什么?”艾若转头看儿子,她也怕儿子就会这一句。
“赤字!”贾瑗直接说道,没给贾珠表现的机会。
贾珠忙说道,“我也想到了,只是我没妹妹说得快。”
“解决办法。”艾若点头,也不介意谁说了,继续问。家务是大事,她这点倒不介意让子女一块都学学。
贾珠一怔,缩回了脑袋。
“不用!办丧事花的,明年自然不会有。”贾瑗翻了一个白眼。
贾政笑了,得意不已,看看自己女儿,多么的聪明啊,果然就是自己和媳妇亲生的,多么吸取优点啊。看儿子的目光明显就不善了,贾珠的头缩得低了。
“今年事多,荣府也就开消大了些,不过你看到的是明面的大账,办丧事,各府有送奠仪,那个我分开放着,你娘的丧事,奠仪我放到那本小账册里了,那是你娘的嫁妆账册;老太爷的奠仪、宫里的赏赐,我单独放到一本独立账册上,那个将来做别的用处。好了,再说说你娘的嫁妆账册,有什么想法没有?”
贾瑚脑子还有点乱,他本就是很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二婶此时让他参与这些账目的往来,其实就是不想隐瞒什么,他是荣府的继承人,他要照顾弟弟的生活,所以这些事,他一定要明白,振作精神,把小账本里的大小往来一细想,小账册里的钱明显多得多。
“当初你娘把小账给我,实际也是希望你们兄弟松散点,这个才是真正属于你们兄弟的,今年收益不错,这些银子,你想怎么办?”艾若也不忙着让他答了,直接问道。
贾瑚又一怔,什么叫什么办?脑子一转,也知道,二婶正在考他,看看边上弟弟妹妹们,再看看窝在二婶怀里的小呆子,“存起来?”
“嗯,也是个方向,我想给你们兄弟各留一百两出来,你们来年除了府里的月钱之外,也先得有自己的私房钱,你也这么大了,也该学会怎么花钱了。琏儿虽然还小,我先替他放着,不能你有,他没有,对不对?”
“是!”贾瑚其实此时还没有花钱的概念,吃住都在府里,就算在京里也是,他虽然在张家的学堂里上学,但是府里有人跟着,上下学都有人接送,哪需要花什么钱,不过二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反驳。
“剩下的呢?”艾若看向他。
贾瑚傻眼,他还真的不知道剩下的该怎么办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9 家训
“买铺子。”贾瑗掷地有声。
“买地比较好,刚刚不是说了,田庄的出产比铺子的出产高得多。”贾珠摇头,表示不同的意见。
因为艾若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也不想去学其它家一样,去参股做什么生意,那个基本上,在她看来,做得不地道,不想付出,还想得到回报,这些她很不乐见,所以,荣府的事,交到她手中之后,生意也都结束,全部改出租,收益不多,可是胜在稳定。但是基本上也是,这样一看,铺子的收益这块,就明显的不如庄子的收益大了。
“笨,钱不够。”贾瑗立即反驳。田庄多贵,铺子相对便宜多了,只是,若不是自己做生意,收益上是差很多的。
“哦,那先买铺子,明年再攒钱。”贾珠点头。
“今儿,你们薛姨妈过来说,他们家的绢花铺子,倒是不介意我们家参上一股,你们说呢?”艾若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贾瑗很激动啊,小脸都红了,表明她很高兴,而贾珠猛的开心了一下,但马上,又把脸繃起来,低头思索。贾瑚抿着嘴,摇摇头。
“为什么?”艾若看看孩子们的表情,直接问道。
“姨妈是给二婶好处,瑚儿愧不敢领。”
艾若看贾珠,贾珠拧着眉毛,挠着小脑袋,很是纠结,“姨丈赚那么多钱,我们参股有那么多钱吗?就算有,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还有,就算不会失败,现在姨丈在,自然没事,万一……风险太大。”
艾若笑了,贾珠是悲观主义者,书里就已经知道了,现在自己都带他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是悲观主义者,果然惯性真的改不了啊。
本来贾瑗挺高兴的,听哥哥一说,马上脸垮了。纠结起来,小手拧在一块,好一会,“五年!”
艾若笑了,唉,这些孩子果然各有特色。
贾瑚骨子里其实还在自悲,他虽然是荣府继承人。可是他还是寄居于叔叔婶婶的家里,他依然有寄人篱下之感,所以就算此时,薛姨妈明显的是向他们示好,他却也不能接受。
贾珠刚说了,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凡事都想最快的结局,于是干脆做最坏的打算。
至于说贾瑗。还真不负她爱钱的小脑袋,自己家里怎么会有这么爱钱的小孩子?艾若表示很无语。难不成,爱钱的孩子比较聪明?
“我不想参股。珠儿说得很对,你们姨丈的盘子很大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股金。若跟旁人似的,凭着两家的关系,生生占你们姨丈便宜,这个非君子所为。我们虽然不是书香世代,可是做人要有底限。就算是亲戚,也得有亲戚的礼貌。不是人家给了,我们就要接,做人不能不那么厚脸皮。明白吗。瑗儿!”她特意加重语气盯着贾瑗。
贾瑗纠结了,扭了半天的手,才点点头。
艾若明白她是心疼,其实艾若也心痛,明知道是能赚到大钱的,可是就是不敢碰。她也心痛极了,但心疼归心疼,也许她做不到其它的,但做人要有底限这个,她是一直记得的。她也希望子女们都有这个概念,特别是贾瑗,太聪明的孩子,于是会想走捷径,这个,会让她害怕的。
等孩子都回去了,贾政翻翻账册,看看老爷子的奠仪那块,钱不少,看向了艾若,“这个有什么用偿?”
“老太太手头也有点钱,不过她的钱,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惦记,老太太虽说也由我们供养,只是好些事,不怕一万也怕万一。这个我想单令出来,看是买个铺子,还是做什么,到时也能补贴一二。等老太太不在了,这铺子自然还要还给荣府,毕竟,老爷子的丧事,花的是荣府的钱。”艾若说得含糊,但也经纬分明,老太太由他们养着,但钱得由荣府出,不能说,她出了力,还得出钱。用老爷子奠仪来养老太太,本身也是很合理的,凭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能有什么事?又不许她出去了。”贾政倒不是觉得艾若不该拿着这钱,而是觉得艾若想多了。
“老太太用不着,瑚儿和琏儿难不成也用不着。张家也盯着,那两舅母是好相与的?我若真的拿了收益,只怕将来还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呢!一年各拿一百两,现在他们是用不着,三年后,大哥回来了,娶了新嫂子,他们的月钱够干什么的?到时一百两不够,这里还能再补贴一点。不是我不给他们,只不过刚我也说了,亲戚也得有礼仪,我也不要瑚儿琏儿感激我们,但学会自力是很重要的。”
“倒也是这个理!”贾政点头,虽然残酷了一点,妻子并没有纠正贾瑚自卑的心理,从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教育的方式。她在告诉贾瑚,将来不能指着任何人,只在靠他自己,努力带着贾琏往前奔。自己只是二叔,再疼他们,又能真的做到生父那样吗?起码他自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培养他自力自强最好。
“真的的好舍不得,明知道薛家的生意是好主意。”艾若又想到了她的份子。
“要入股得多少钱?”贾政真的看不得她这样,既然舍不得了,那就做吧,亲戚之间,又不是不给他们钱,至于吗?
“不可以,我不自己经营店铺,我有钱就买地,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你是假道学,你不能沾这些事的。”艾若苦撑的小脸,肉疼啊。不是没钱入股,也不是怕薛收早死,生意会垮,只是因为贾政是奔着当世大儒去的,他的名声不能有点阻碍。有渣娘,渣兄,反而是他前进的动力,到时能说,他在逆境中成长。可是如果自己参与商业活动,被人知道了,贾政的名声就完了,所以再肉疼,也不能碰,这是原则问题。
贾政真的又被艾若感动了,妻子面对巨大的诱惑,还能坚定不移,生怕让自己的名声被损害了分毫,他又不禁想到老娘,天天说多么疼爱自己,多么为自己着想,可是就没做一件对自己好的事,想想老爹,心里不禁叹息,果然娶对一房贤妻,是人生很重要的课题。
第二天一早,贾瑚是一对熊猫眼过来的,艾若真的无语了,这孩子是不是心思重了点,昨天也没说什么,这位怎么就这样了?
贾瑚是一夜无眠,专心的看账本,还认真的算账,张氏的奶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是他身边掌事的嬷嬷,之前她也帮张氏管理过家业,所以对这些事很熟悉的。看二太太让瑚哥儿一边听着管事的汇报,一边让记账,嬷嬷是挺开心的,不过看瑚哥儿回来又看账本,连觉也不睡,就有些不满了,哪有这么对哥儿的。
这不一早上,她也跟着过来了。看艾若问道了,忙抢先一步说道,“瑚大爷昨儿一夜没睡,一心看着账本,想着怎么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