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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静蘅怔怔的看着萧嬛,除了一声‘夫人’外在无脸说出任何的话来。
萧嬛又是一声沉叹,眼睛微酸,不由阖上了眼,亦不再想多说任何的话,只挥了挥,用极轻的语气道:“一会你就去庄子上吧!这府里是留不得你了。”
静蘅想过她的下场,没有想到萧嬛会顾念了主仆一场绕了她一命,莫说是静蘅,便是七弦与漓纺也是有些意外,在她们看来,便是夫人念着多年的情分不会要了静蘅的命,但也断断不会这般轻易绕了她去。
静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了半天,把身子挺直,满脸的泪水,泣声道:“夫人,奴婢对不起您,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日后……日后在庄子唯有日夜为您与小主子祈福,您……您……再容奴婢在给您叩几个头吧!”说完,重重的几头磕了下去,不禁放声痛哭,悔之不尽。
旧事涌上心头,萧嬛心头又是酸楚又是难受,眼眶亦是红了,忙以广袖遮面,硬着狠下了心肠,冷声道:“出去吧!一会就有人带你去庄子上,你……好之为之吧!”话音一落,萧嬛以手示意,让七弦与漓纺把人带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想静蘅到底该怎么处置,萧嬛对别人下得了狠手,对伺候多年的丫鬟,却未必会狠得下心肠,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所以,就给静蘅这样一个下场吧!
☆、第 88 章
楚熠这几日一直被卫所的琐事烦得几日没有着家,心里本就惦念着萧嬛,在得知府里有人来寻时,心里极是高兴,自是以为是萧嬛使人来寻他,等见了人,他才晓得是来寻他的不错,却不是因为什么儿女情长,待把小厮的话听完,楚熠震怒不已,哪里想到不过几天的功夫府里就闹出了这么多事,感情是趁着他不在家就欺负起了他欺负,真真儿当他是吃素的了不成。
当下打马回府,手中的鞭子紧紧握在手中,刚一入王府正门,偏巧碰上了崔妈妈家的老头上前请安,楚熠一股子的火堵在心口,当下就抡起鞭子给这王老头好一顿抽,把王府的下人皆是唬了一跳,不晓得这位爷儿这是在吃了闷亏,这才回王府来寻他们的晦气。
抽了王老头几鞭子后,楚熠直奔钟灵阁,一进内室就瞧见他那小娇妻红着眼眶窝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羽鸦般的乌发微微有些凌乱,那小模样,若说没有人给她气手他是一百个都不信的。
“五爷。”流苏第一个发现楚熠进门,忙上前请了安。
楚熠拿着鞭子在手心敲打着,眉头紧锁着,一双熠熠生辉的丹凤眼满是抑制不住的怒气,声音冷硬无比:“那二个贱婢呢!”
“你可算是回来了。”萧嬛听见声响,从软塌上起了身,明媚的流波里流露出似怒似怨的情感,偏生又带着三分情意,让楚熠瞧得心尖尖不由一酥,不由勾出了几分笑意,走上前把萧嬛揽在怀里,用指尖勾起萧嬛尖尖的下颚,轻声道:“这二日受惊了吧!这二个该死的贱婢,我绝轻饶不了她们。”
萧嬛睨了楚熠一眼,红艳艳的小嘴一扁,声音陡然冷了起来:“若是没有人给她们撑腰,我便是借她们三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一个个的是瞧着我大着肚子好欺负,都恨不得能弄死我才能解了她们的心宽,今儿这事绝对没完,倘若她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这府里日后谁也别想有安生的日子,我拼着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也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楚熠听了萧嬛的话,半响没有言语,最后在萧嬛微疑的目光中,猛然起身,目光森然冷厉,大步走向安置的内寝,抽出悬挂在墙壁上泛着森冷寒光的利剑,沉声道:“你安心歇着,我今日必然给你一个交代。”说完,楚熠迈着大步走了出去,一身的肃杀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流苏见楚熠弄出这么个阵仗出去,心里一惊,又见萧嬛神色冷清的倚在软塌上,不由出言道:“夫人,您就容五爷这么出去?”
萧嬛冷笑一声,随手拿过小几上的瓷盅,缓缓的啜了一口香甜果子露,才道:“闹大了才好,不闹大怎么能让外人晓得咱们王府的林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以孝为先,真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虽是王妃的贤惠名声会惹人质疑,可您跟五爷的名声怕也是会受损。”七弦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今哪里还能顾得了许多,五爷摩拳擦掌的等着领兵打仗,不闹大这么一出,让有心人把心放安了,这辈子怕也只能活了。”萧嬛轻声一叹,顾及得了这个顾及不上那个,她要顾及的事情
太多,可比起名声来,让万岁爷安心才是正道,更何况,楚熠压根也没有什么孝名可言,既然她们敢使出连环计,她自要借力打力,若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她们的一番‘心思’。
萧嬛这厢有她自己的顾虑与想法,雅歆院内却是炸了锅,林王妃原在得知了楚熠无缘无故的抽了崔妈妈的丈夫后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正寻着找个时机与锦瑞王告上一状,哪里想到,她这状还等去告,楚熠这个混世魔王就找了门来,左手甩着鞭,右手提着剑,把雅歆院外院砸了个底朝天不算,但凡谁敢上前拦着他便是不管不顾的扬起鞭子抽他个满脸开花,直到一路杀进了内院,雅歆院中出了林王妃的寝室外,再无一处安好。
林王妃被崔妈妈拉着躲在内室,一股子急火攻心,险些气的背过了气去,她活了半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下恨不得喊来侍卫把楚熠架出去打他个百来板子,最好能一命呜呼才能解了她的火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好歹是他的长辈,他就这般不管不顾的欺上门来,还有没有礼法可言了。”林王妃一边喘着大气,一边与崔妈妈说道。
崔妈妈一边用手掌抚着林王妃的胸口,一边劝道:“您消消气,何苦与五爷一般见识,那就是一个瓦片,难不成您还用瓷器与他相撞,他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一会王爷来哪里有他好果子吃。”
林王妃一边顺着气,一边冷笑道:“这脸都打的人尽皆知了,难不成我还躲在屋里不成,你且松手,我倒是要瞧瞧他喊打喊杀的究竟要为何,我就不信他真敢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他若是真有这个胆子,我尚且服了他。”林王妃说完,甩开了崔妈妈的手,不顾屋内丫鬟的阻拦走了出去,崔妈妈见状,也赶紧追了出去,生怕林王妃吃亏,又不忘吩咐丫鬟赶紧去通知王爷。
“楚熠,你放肆。”林王妃气红了一双眼睛,厉声喝道。
楚熠轻蔑一笑,一双冰冷的眼睛盯在林王妃的身上,转身朝后面一扯,从侍卫的手里把露菱扯了过来,随手丢在了地上,冷冷的看向林王妃,寒声道:“王妃莫不是不认得此人了吧!”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她是哪个我哪里认得,你委实放肆,我好歹是你的母亲,你这般要打要杀的莫不是真当这王府没有人能管教了你不成?”林王妃的眼睛在吓得发抖的露菱身上掠过,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晦色。
楚熠冷冷一笑,也不与林王妃多说废话,只道:“枉你自称为母,也不想想你究竟有何脸面如此放言,平日里不过行些鬼祟之事,你真当这王府你能一手遮天了不成?”楚熠一边说着,手中的鞭子高高的扬了起来,抽向了林王妃。
崔妈妈哪里能让林王妃吃楚熠这一鞭子,当即就护在了她的身前,硬生生的受了这一鞭子,只听‘撕拉’一声,崔妈妈身上的衣料至肩处到腰身顿时撕裂,没等崔妈妈反应过来,楚熠已是抽回了鞭子再次甩向崔妈妈,这一次的目标却是瞄准了脖颈,楚熠使鞭的手法甚准,只见鞭子勒紧了崔妈妈的脖颈勒出了丝丝血痕,崔妈妈凸着一双泛白的眼睛,拼命挣扎着,而林王妃完全被眼前的变故吓得愣在了当下,待她回过神后,崔妈妈已经无力的垂下了双手,就剩下了一口气吊在了那里。
“楚熠,你放肆,赶紧给我放开崔妈妈。”林王妃先是尖叫一声,随后扑向了楚熠。
楚熠错身躲开林王妃,任由她扑到在地,嘴边泛起残酷的笑意,深邃的眸底杀意涌现,握在右手的利剑缓缓的提了起来。
“楚熠。”一声厉喝至楚熠的身后响起,那声音包含了惊疑与怒火。
楚熠嘴边的笑意越发的森冷,漠然回头看向来人,眸光寒光浮动,亦蕴含着好不留情的讥讽之意,在看见锦瑞王身后的人后,更是勾起了残酷的笑意。
锦瑞王大步走向楚熠,劈手就要夺下楚熠手中剑,可他到底是年纪大了,比不得楚熠年轻力壮,亦不如他灵活,见夺剑不成,锦瑞王索性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楚熠硬生生的受了这个耳光,左手的鞭子不甚在意的抽了回来,抬起手背摩擦着右脸,骤然而笑。
锦瑞王又是惊又是怒的看着楚熠,这一巴掌甩出去的同时他心里亦是极为后悔,可又见林氏哭倒在地,心中的火一股股的往心口涌来,高声喝骂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疯了不成,这是何地,也是能让你由着性子撒野的地方?你赶紧把剑给我收起来。”锦瑞王眼下还没有弄明白楚熠这般疯魔究竟为何。
楚熠咧了咧嘴角,不经意的填去嘴边的血迹,冷冷笑道:“我想做什么?这就要问问你的好王妃究竟做了些什么。”
锦瑞王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已被小儿子楚擎昊扶起来的林王妃身上,林王妃借着楚擎昊的力气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锦瑞王的身边哭诉道:“王爷,您可得妾身做主啊!妾身不敢说这些年来如何的尽心尽力,可也问心无愧,不曾有半点亏待过熠哥儿,不曾想他竟对臣妾误会至深,也不知道是听了哪个的谗言,竟跑到雅歆院来喊打喊杀,您幸亏来的及时,若不然,臣妾只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林王妃虽是一把年纪,可哭起来倒也颇有些梨花带泪的味道,甚是动人。
“五哥,我母妃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了,竟让你这般作践,莫说她不曾有对不起的地方,便是有什么让你瞧得不顺眼的地方,你难不成就不能瞧着她一把年纪的份上轻饶了她吗?五哥,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们母子了,我们什么也没有想跟你争过,母妃不曾想过,我也没有想过,这整个锦瑞王府都是你,我一分一毫也不要,你就给我们一个清静的日子吧!”楚擎昊红着一双眼睛高声说道,若不是母妃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他真恨不得与楚熠拼个你死我活。
楚熠看着林王妃的哭诉与楚擎昊的质问,不由勾起了轻蔑的冷笑,在对行锦瑞王质问的目光后,用充满了讥讽的语气问道:“父王,你可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一句话,我说我要有嫡子了,你可会高兴吗?你可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又记得你曾下过的保证?”
楚熠见锦瑞王一愣,又是冷声笑道:“瞧,当日我说我不相信你的保证,今日已是印证了,我不过是不在府里几日,你的这些女人就欺到了小九的头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用我说父王心里也应是知晓吧!若不是小九福大命大,没准等我回府见到的就是一尸两命的情景。”
“你……”锦瑞王此时竟无言以对,甚至不敢看向楚熠的目光,王府近来的风言风语他不是没有听说,然后,他选择了忽略,其实不如楚熠曾经所言,内宅之事他一窍不通,在深宫中长大,甚至博得过父皇数年眷顾的他又岂会真的不懂,只是,人年岁大了,求的不过是合家安乐四字罢了,即使是一个假象,他亦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