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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来国公府心急,有些事并未与皇后娘娘说个清楚,这才气冲冲的来寻来您讨个公道,倒是臣妾从母亲派来的人口中听了个分明,说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是知晓早先文淑县主与小九又相约要打上一场马球,碰巧二人在城北临郊遇上了,文淑县主就相邀小九她们先打上一场,您也是知晓的,这些皇亲贵女少不得有些脾性,许是因为又要输了球,文淑县主着急之下就失了手,把八妹妹害的从马上落了下来,谁知道好巧不巧的,文淑县主自己最后也是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如今也不知国公府的人是听了谁的闲言,竟与皇后娘娘说文淑县主是被小九害的。”萧妧轻声说着,不由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可奈何一般。
梁炀帝听了这番话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意气相争,最后出了事,偏生这二家都不是省油灯,这才闹腾到了自己的面前,想为各自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朕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原来是因为打马球的缘故,这事素来也不少见,朕记得前不久李尚书家的二子好似也是因为从马上摔了下来瘫在了家中,说来,这事也怪不得旁人,鞠杖无眼,马又是个畜生,有些意外发生也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与骑术不精。”梁炀帝哪里有闲心理会这些小事,莫说只是断了胳膊腿的,便是丢了性命在他眼中亦不是什么值得叨念的事情,故而面对皇后拿此事烦他,不免感到几分厌烦。
“皇上说的是,马球本就是有些危险的玩意儿,出了事臣妾虽是为八妹妹心痛,可也怨不得旁人。”萧妧轻声说道,可眼眶却是一红。
梁炀帝听萧妧如此一说,倒是立马想到了他来承香殿后萧妧却是只字未曾提及她八妹妹的事情,如此对比皇后的所为,梁炀帝的心更是偏向了萧妧,觉得在她的心中自己比之其家族更为重要,心下一悦,梁炀帝拍了拍萧妧的手,放低了声音道:“爱妃若是还有什么不放心,就把太医派到萧府照顾个把月便是了,可莫要因为此事伤了身心。”
“臣妾谢皇上关爱,也替八妹妹谢过您的恩典。”萧妧红唇轻弯,两汪清澈如寒潭的明眸弯成了月牙状。
徐皇后秀眉一敛,若是往日里听梁炀帝如此说她必然是会退让三分,可今日,她却是不愿也不想在退让,面对萧妧的步步紧逼,她若是再不摆出一个姿态来,这后宫她又该如何统领。
“臣妾虽是赞同皇上的话,可有些意外却不见得是天赐,而是人为,若是日后旁人生了害人的心思,皆在打马球的时候下手,又生称其为意外,那世间可还有公道可言?”
“皇后娘娘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又没有天大的仇恨,谁又能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萧妧勾唇笑了起来,忽而慑人的艳冶笑容一敛:“若皇后娘娘执意追究此事,不若是把柔嘉郡主等人都叫到宫里里,仔细问个究竟,免得错怪了旁人。”话音一落,萧妧便眼含风情的看向梁炀帝,含笑道:“皇上,毕竟这事牵连的不止是一个人,且不说与文淑县主一队的那些官家小姐,便是柔嘉郡主、昭平县主几人亦是牵连在内,此事若是不就此揭过,便要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坏了皇室贵女的名声,让人以为皇家贵女皆是生了一副毒辣心肠。”
徐皇后见萧妧竟把此事扯到柔嘉郡主等人身上,一时倒是感觉进退二难,毕竟西宁王府与南安郡王府也不是好得罪的,她身为皇后自是无所忌惮,可却是怕二府会因此迁怒承恩国公府,如此不免得不偿失。
“丽贵妃,你休得危言耸听,此事又与旁人何关,不过是文淑与萧嬛之间的事情。”
“皇后娘娘此话臣妾少不得要开口反驳一二,国公府便是想把脏水泼到小九的身上,也得拿出证据才是,如此信口开河,未免欺人太甚。”萧妧眸光一凛,冷声说道。
梁炀帝实在不耐烦纠缠在此事之间,眸光一沉,声音顿时也冷了下来:“皇后既然执意追究真心,那就如丽贵妃所言,把在场的几人都叫到你面前,让你问个清楚,免得冤枉了旁人。”
梁炀帝既发了话,徐皇后当即就派人去各府把在场的几人叫到宫中,她倒是要瞧瞧,丽贵妃还要如何狡辩。
萧妧看向徐皇后的目光却是微带着怜悯与讥讽,有这么一个一再拖后腿的母族,也难为皇后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稳这个后位,倒是真让她佩服几分,只可惜,她这份聪颖从来都不曾用在皇上的身上,若不然也不会多年无宠。
当日在球场的几人在接到宫里的传唤时便知晓了定然是为文淑县主事而来,各府的夫人少不得要多嘱咐了几句,让她们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战战兢兢的被宫人带进承香殿,去皇上、皇后、丽贵妃三人行了大礼,之后几分就站在了左侧,低目垂首。
“本宫且问你们,文淑到底是如何落的马?”徐皇后率先开口,目光尖锐逼人,声音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
柔婉郡主等人早就商量好了说辞,当即就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臣女等都没有瞧清楚,等停下马才看见文淑县主已经被甩了出去。”
“本宫为何听说是萧嬛用鞠杖击打文淑所骑的马腿,才把她害的落了马?”徐皇后声音微缓,却是给人说不出的压迫之感。
柔婉郡主等人互看一眼,昭平县主屈膝一福,出言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听何人所言?当时臣女等人皆在现场,虽是不曾目睹文淑县主是如何落得马,可却清楚璟惠郡君当时并未用鞠杖击打马腿,若璟惠郡君真的作出这样的行为,必然是与文淑县主靠的极近,以当时马把文淑县主甩出去的力道而言,璟惠郡君本身亦会存在了很大的危险,这样危及自身的事情,想来是没有人会做的。”
“昭平县主倒是提醒了本宫,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从何处听到如此荒谬的说法,竟然编排起了皇亲,实乃大不敬之罪。”萧妧朱唇勾出几分略带讽刺的笑容,把目光投向与文淑县主相交的几人,沉声道:“你们可是也目睹了所谓的真相?当真是本宫的妹妹把文淑县主害得从马上落了下来?”
“臣女并未目睹。”几人齐声而道,皆是摇着头,她们早就被家里叮嘱了一番,这事莫说她们没有瞧个分明,便是瞧清了,也决计不能掺和进来,她们不比柔婉郡主等人乃是皇室中人,身后自是有所依仗,她们不过是官宦之家,皇家的勾心斗角若是牵连在其中,最终倒霉的也只会是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你们确定?”徐皇后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冷意。
“皇后娘娘这话问的未免有迫人之嫌了,她们既已如此说,还有什么可不确定的,倒是臣妾还得朝皇后娘娘讨个恩典,请您把编排臣妾胞妹之人交给臣妾,臣妾少不得要代小九问上一问,究竟是如何的得罪了她,竟惹得她说出这样诛心之言。”萧妧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冷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徐皇后,声音冰冷如霜。
“丽贵妃尽管放心,本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徐皇后这一句话从唇齿间逼出,她已是对众人的话信了大半,毕竟没有如此众口一词的谎言存在,眼下,她更恼恨的是母亲竟然连事情究竟是如何都没有弄清楚就找人递话给自己,弄的她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实乃可恨可恼。
“既皇后娘娘如此说,臣妾便代小九谢过您的恩典了。”萧妧微微一笑,还有什么比让皇后打自家脸面有更意思的事情呢!目光流转,萧妧含笑的明眸看向昭平县主几人,娇声道:“可怜见的,本是在府里好生的待着,偏生却被叫进了宫里,本宫若是不好好补偿你们几人,心里岂能过意得去。”说着,萧妧手掌轻拍,就见一个宫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小巧雕花的乌木匣子走到几人的面前,身子轻轻一福。
“一个小玩意罢了,赏你们几人带着玩玩,本宫就不多留你们了。”
昭平县主等人皆是柔身一福,谢过了丽贵妃的赏赐,心里不免对丽贵妃高看了一眼,她们倒不是因为什么赏赐,不过是意外眼下这种时刻,丽贵妃竟然还能想到此事,而且瞧着宫人似乎早有了准备,如此对比皇后所为,不得不说却是讨了人心的,也难怪她能多年圣宠不衰。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提醒,100章千万别买,买的妹子留下客户号,我会转账给你们,记得在100章留,要不然容易被上面章节的留言给顶没有,我会看不见的
☆、第 72 章
林王妃等人原还等着徐皇后来找萧嬛麻烦,却不想这一章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揭了过去,倒是让等着看戏的某些人很是失望。
萧嬛自那日后却好似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整日能吃能不说,人也越发的怠惰,便是去雅歆院请安也比照往日要迟上许多,倒是惹得佟侧妃说了不少的酸话。
“夫人,时辰已经不早了。”流苏看着依旧卧在床上酣睡的主子,有些无奈,这二日也不知夫人是怎么了,越发的娇气懒散,五爷这都用过早膳去了卫所,也不见夫人起身。
萧嬛扯过轻、柔、细、软的蚕丝被,翻了个身,娇哝出声:“派人去雅歆院说一声,我不舒服。”
流苏犹豫一下,探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宫嬷嬷与白嬷嬷,白嬷嬷自来就疼爱萧嬛,见她说身子不舒服,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请安不请安的,直接让流苏派一个二等丫鬟去雅歆院告知一声。
宫嬷嬷却是微蹙着眉头,挑开帘子瞧了瞧,轻叹一声,问向一旁的七弦:“夫人这几晚可是睡的不踏实?”
“倒也不曾听见夫人起夜,只是……”七弦话未说完,先红了脸。
宫嬷嬷倒也不用听完七弦的话,心里便知晓了个大概,不禁在心里埋怨姑爷的没个节制,也怪不得夫人这几个白日连连打哈欠。
“让夫人休息吧!先把早膳温着,等夫人起来在用,另外让厨娘再蒸上一笼酸杏甜枣糕。”宫嬷嬷轻声嘱咐着,又对白嬷嬷道:“这二日夫人胃口倒是不错。”
“可不是嘛!昨个夫人可是小半笼的酸杏甜枣糕,还吩咐着今日还要食呢!”白嬷嬷笑了起来,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却顿在了脸上,惊中带喜的开口道:“夫人的小日子可是该来了吧?”
“应是这二日,夫人小日子向来不大准。”七弦轻声回道。
“别管准不准,等夫人起了身就赶紧请大夫过府来,若是真有了身子,这可是头等大事,我说这几日夫人怎么又嗜睡又爱吃酸甜的,当初三夫人怀了身子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白嬷嬷欢喜的说着,免不得要仔细的回想一下这几日萧嬛的吃食,生怕她把什么忌讳的食物误食了。
白嬷嬷等人虽是压低了声音,又在外室处说话,可萧嬛向来眠浅,在床上来回翻了几个身,就裹着蚕丝被起了身,用娇软甜糯的嗓音唤道:“流苏,流苏。”
流苏守在床帐外,忙应了一声,与七弦一左一右的挑起纱帐帘子挂好,又把双色乳烟缎绣雀鸟的攒珠软底鞋摆在了床下,抬着萧嬛的小脚套上雪缎袜,又动作轻缓的套上软底鞋。
“夫人怎么不在多睡会,左右都去雅歆院知会了。”流苏轻声说着,小心的扶着萧嬛起了身。
萧嬛抬手掩口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柳叶似的弯眉轻轻一蹙,软声道:“不了,越睡越是乏的慌,一会让静蘅来给我敲敲,这整日的身子就似没了骨头似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
“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