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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罢。”
如今的事就是他不想,那也真真是完全没法改变的了,可是要他看着辛十娘如此走开,他千万个不愿,陈远邵面色着急,“十娘,就是我娶了她,那也不会碰她,你……”
辛十娘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们之间便罢了吧。”
誓言在辛十娘看来薄如蝉翼,她从来就不信誓言,因为她不敢赌,因为她害怕输得一沓糊涂,所以她不想赌不会赌拒绝赌。
她知道陈远邵想承诺她保障她,让她接受李钰凤的存在将来嫁给他,但是他不知道,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她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她看得比任何人都开。
说她自私也好道她无情也罢,她从来都是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若是不能过好,那她就努力叫自己过好。
她会奋斗会坚强会容忍,但她也有她的底线,超出她的底线伤害到她,她会把自己与刺猬一般很好地保护起来,叫自己不受伤害。问道之异界腾龙
辛十娘走了,心里带着一抹失落回到水牛村,静默如以往一般恢复原先的日子。
她想,他会有他的生活,而她,也会有她的归宿。
入冬了,辛十娘一家子幸福地度日,已经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找到了退路,辛十娘便也不再忧愁,恢复以往与大弟小弟一起玩笑的日子。
辛家一家日子越发好起来,这一天金花村杜李氏冒着大雪匆匆而来,还来不及坐下喝杯温水,便让辛十娘去取药材,过去给他们村里暂时留宿的一家富贵人家治病。
辛十娘见她脸色焦急,便点头,叫秦氏给倒温水给她,她去收拾一下,顺带问了一下对方的症状。
杜李氏也不知道,但就听说那留宿在他们村里的富贵人家得病的是位老太太。
辛十娘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秦氏拉住她,有些担心地道,“那种人家,我看惹不起,还是叫他们去找大夫罢?”
辛十娘笑笑,道,“娘您放心,这些病我应是能治得的,治好了人,咱还能得到一笔钱,也不枉费杜大姐冒着雪跑过来的心意。”
秦氏见她有把握,便点点头,给她披上厚衣,带了挡雪的雪蓑后才叫她出门。
一路过来金花村,风雪不断,辛十娘喝着冷气同杜李氏道,“劳累大姐这种天色还跑过去给我带生意,以后可莫要再说小鱼吃了咱家的兔肉野鸡肉了。”
杜李氏笑嗔了她一眼,“你就这嘴最甜了!”
辛十娘笑笑,然后进了金花村,直往他们村长家过去。
金花村村长年纪大了,儿子有,孙子也不小了,所以儿子儿媳跟孙子是在老村长屋旁另建了一座大房,不过现下这座大房已被高价租用。
辛十娘拎着包袱同杜李氏来的时候,杜李氏被拦下了,自称是大夫的辛十娘才可以进去。
辛十娘给了杜李氏一放心的眼神,就跟那明显是仆婢的年轻丫鬟进去了。
经受了不少威胁加利诱,辛十娘终于进了房,见到了那位病弱在炕上的老太太。
待看清了老太太的面貌,她瞬间如遭雷劈!
那…那不是她上一世在现代的……外祖母?!
那一世,辛十娘学医是不受她父母支持的,甚至可以说是严词拒绝她学医,只有她外祖母支持她,甚至把老本都拿出来给她去追求她的理想。
那一世,辛十娘很努力很努力,她要叫她爸妈好好看看她是如何站立在医学界巅峰,但其中更重要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要叫她外祖母看到她学术有成,叫她长命百岁。
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一世辛十娘学成归来,祖母却是在她毕业的前一年去世,那时候她爸妈知道她学术有成,担心打搅到她,甚至连葬礼都没告诉她。
辛十娘学成而归看望的外祖母,却只是一座冰冷的坟碑……
这一直以来就是辛十娘的痛,如今,她的外祖母竟出现在她这一世。
辛十娘心里滔天惊骇之后,便归咎于平静了。
天意如此,她跟她的外祖母前缘未尽,所以这一世上天安排她外祖母过来见她不是么?
魏老太太身披一件玄色雕花如意厚锦褙子,面色和祥,手上还握着一串佛珠,周遭除了茶几等物外再无其他,一切都显得简朴,辛十娘进来的时候,魏老太太临窗靠卧在简陋的土炕上,双膝上盖着绒裘锦被,神态略有些疲倦,正打量着对面的她。
炕下站着一个身宽体胖身着酱紫褙子的中年妇人,妇人面容相较而言比较严厉,特别是看着辛十娘的目光,很是戒备,一脸忠仆相。
魏老太太给了房妈妈一个眼神,房妈妈点点头,然后与辛十娘问道,“你是医女?”
医女是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地位比大夫低。
听她带着浓浓京味的话,辛十娘微微诧异了一下,这含带京味的话跟她所在的这边不同,倒是跟她上一世说的普通话差不多,所以辛十娘听得懂,看了房妈妈一眼,给炕上的魏老太太行了一礼,淡笑道,“我是大夫,老太太身子要有不适的地儿,可叫我给您瞧瞧?”
见她如此熟络的口吻,且还能带上几分她们也能听得懂的京味,魏老太太跟房妈妈倒是稍稍看了她一眼。
其实辛十娘说的,这正统的普通话,而她们说的,距离要进化成普通话的京味话还需要几百上千年,所以她们觉得辛十娘说的不大对,但她们却能听懂。
这样一来彼此间的交流便不成问题了,魏老太太看着她笑道,“姐儿倒是聪慧,如此年纪就能说得京话?”
辛十娘朝她一笑,“接触过一些京城那边的大户人家,所以习得几分,说得不好,倒是叫老太太笑话了。”
“不,说得极好。”魏老太太慈和地笑道,“你叫什名?”
旁边侍立的房妈妈见素来严肃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竟对这乡下姐儿如此和颜悦色,脸色有些错愕。
辛十娘走过来,房妈妈很警惕,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辛十娘不在意,走过来朝魏老太太服了礼,淡笑道,“十娘,老太太,我叫辛十娘。”
魏老太太笑呵呵地应好,又往旁拍了拍,示意她坐到炕上来,带辛十娘坐上炕,老太太握上她的手,慈和道,“可告诉我这个老太太,十娘今年多大了?”
感受到老人家对自己的亲切,辛十娘心里很高兴,虽然她知道眼前这老太太不是她上一世的外祖母,但是不管是神态还是与自己说话的语气,那都是一般无二的!
辛十娘对上她慈和包容带笑的眼,轻声道,“就快十二了。”
“好好好!”魏老太太不知为何,连道三个好。
一旁的房妈妈见辛十娘没威胁,便倒了两碗温水过来,辛十娘接过瓷碗,先给了魏老太太,再是自己喝。
房妈妈看着辛十娘的举动,十分好奇,她很是想不透,老太太这一辈子素来以严厉肃容出名,就是家里老爷太太都没得过老太太几个笑脸,为何自打见了这姑娘起,老太太却一改之前,待她如此慈和?
与魏老太太一见如故说了小会话,辛十娘见她脸色略差,便为她号起脉来。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并不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可不知为何,魏老太太心里总有呼之欲出的喜悦,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见了这小姑娘会如此,但她是信佛之人,所以她相信自己与这小姑娘很有缘分。
她想得很好,却没注意到辛十娘微微一蹙的眉头,一旁时刻注视辛十娘的房妈妈注意到了,心下就是一突!
辛十娘松开老太太的手,掩去了那一份担忧,与她笑道,“您身子有些疲,又着了凉,想必老太太这阵子是赶路的罢?”
魏老太太笑呵呵地点头,“十娘好本事。”
辛十娘嗔了她一眼,“老太太怎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把自己的包袱拿过来,一边念叨道,“老太太以后莫要如此了,身子的身子自己不好看,别人哪能知晓的?”打开后把其中一半的药草挑出来拿给房妈妈,“这些一天三次,分五天给老太太熬下喝。”
房妈妈掩去心里的不安,接过辛十娘给的药草,笑道,“姐儿可随妈妈出来看看这些原先给老太太拿药的方子?”
辛十娘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与老太太笑道,“您先坐会,丫头出去看看先前的药方子,可不要与丫头的方子出了岔子。”兽与仙齐
魏老太太笑着点点头。
出来外面,房妈妈退下守着的五个丫鬟跟三个小厮,便问辛十娘魏老太太的情况。
辛十娘呼了口气,干涩地道,“老太太年纪多大了?”
“六十有三。”房妈妈没瞒着,就道了。
辛十娘苦笑一声,老天叫她重新找到上一世的外祖母,但却要叫她再尝试一次失去祖母的痛苦。
上一世她外祖母去世的时候是六十四,而魏老太太,最多也是一年。
辛十娘口舌苦涩。
一模一样啊。
即便是这一世她找到了外祖母,可还是没能在她身边尽孝啊。
突然间,辛十娘眼睛发涩,鼻翼发酸,胸口闷得发慌,她看向天空,努力地眨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感觉出了辛十娘的悲伤,房妈妈眼睛红了。
“别哭,莫要叫老太太知晓。”辛十娘深吸了口气,干涩着口与她道。
房妈妈伺候在魏老太太身边,那还能不知晓一些事?她拿出帕子摁干眼角的湿气,问道,“老太太还能有多少时日?”
辛十娘深吸了口气,“一年,老太太还有甚心愿,妈妈可与我说说?”若是可以,她想要替老太太完成心愿,给老太太送终。
……
直至傍晚时分,辛十娘才回去,她一走,魏老太太便唤房妈妈进去,脸上已经不再与之前一般带笑,与房妈妈淡道,“十娘与你说什,与我说道罢,那孩子是个孝心的,但一些事该叫我知道的,还是得知道,不然我要死不瞑目,那才叫冤。”
房妈妈僵硬着嘴扯起一抹笑,“老太太说什么呢,您身子自是好极了的,岂还会如何的?”
魏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凌厉,“我对自己的身子能不知道?一路过来,都请了多少个大夫了,你还要瞒着我?”因着愠怒,说完话她就有些气喘。
“老太太,您保重身子。”房妈妈过来给她后背顺气,一边红了眼,“大夫说,您还有…还有一年时日,以后…您切莫好好照顾自己!”不止是辛十娘,连带着这一路上所有的大夫都是如此说。
魏老太太神色淡淡,轻颔了首,淡道,“十娘让你别与我说的?”
“老太太勿怪,十娘她也是好意,她还问我您有甚心愿,她想为您尽孝。”房妈妈忙道。
魏老太太摇头,“我没有怪十娘的意思。”想起这一个下午跟她相处的日子,老太太脸色带起一抹笑,与房妈妈道,“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房妈妈呆呆地看着魏老太太,魏老太太继续道,“我原是不信,可见了十娘,我却是信的,就觉得她是我孙女。”说到这,老太太笑了,“你说她还想为我尽孝,是不是说明她见了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与我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亲近?”
房妈妈听得玄里玄乎的,什么前世今生什么尽不尽孝的?
魏老太太不是说了就必须要回答的人,她话机一转,与房妈妈道,“你去打听打听,十娘在他们村里的名声如何。”
房妈妈一惊,“老太太,您是要?”
“祥哥儿尚未婚配,太太那些个妖里妖气的外甥女我可不喜,娶进了门,将来可得祸害了祥哥儿!”老太太目光一凌,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太都在打量着什么主意,塞过来那些个女人无非是想要祥哥儿拉她外家一把,祥哥儿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