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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一落恋雪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子。怪不得,怪不得先前只是听闻有东西要卖便请了她们上楼。原本还奇怪这么大的金玉阁当家岂是随便什么人说见就见的?原来人家是心中早有作数,倒是她小看了这生意人。侧身回了句不敢当不敢当,普通皮相而已,恋雪便再次请了辞,带着江南风怀揣金银票离了金玉阁。
出了金玉阁,江南风带着恋雪直奔后道街的花氏钱庄。花姓乃是国姓,这花氏钱庄自然也是皇家所办,实力和信用都是朝廷担保的。江南风来到柜台兑了票子领了金银币,留下少许零花便又办了一套手续留了印鉴将钱币重新存入了自己名下。恋雪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一走一过根本没搬出柜台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真金白银,实在忍不住心生感慨。。。。。。
其实,江南风照顾她这状买卖,做得实在是划算啊!
☆、李氏书坊(上)
古人云,谣言止于智者。不过,很显然这个智者不会是一个手握奇货的商人。
三天时间,恋雪已经听到不下三十个版本的关于远海有一个遍地黄金的奇幻宝地的传说。据传,那是一个远的听都没听说过的海岛群,位于中最中间最大的海岛盛产烟草,而北边的岛屿则是遍地遍地的黄金。据传,那些岛屿上的人就是最普通的渔民也都是随身揣着明晃晃的金豆子,那岛上的男子头上耳朵上脖子上佩戴的全都是黄金的配饰,往太阳底下一站整个人都晃的闪闪发亮,无一例外。据传,那些海岛上有头有脸的,平时喝水的杯子、吃饭的盘子就都是由黄金打造的,而且还配有精美的雕花,漂亮的不得了啊不得了!据传,那岛上有多的数不清的金银矿,就那么在地上等着,等着人去开采……
关于远海的传言一夜间在明滨城再度泛滥,而传说中的金银矿要明显比传说中的烟草更引人入胜。当这新的传言和旧的传言结合起来的时候,恋雪发现整个明滨城就跟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体亢奋起来。各种梦想家、冒险家抱着一夜致富的憧憬开始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打探任何一点儿可能的蛛丝马迹,在大气氛的带动下就连很多平民都开始心活起来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作为现代人恋雪从未怀疑过广告的作用,但将软广告打到金玉阁这种程度却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从南北两个主要大集市的广场开始,甚至在云霄外,所有说书人活动频繁的场所几乎都能听到这样的桥段:……那金玉阁的金瑞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啊?那是我们奉临国最大的首饰行当家!几百年的家业啊!眼皮底下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可就是我们的金当家,拿着那海客的少女递过来的琉璃镜,左看~右看~,竟然硬是没看出门道!……
恋雪第一次在云霄外听到这样的段子时嘴里的茶水差一点没一口喷出来!那么一笔寻常的买卖情景,经说书的一张巧嘴一渲染就硬是变成了一场旷世的奇遇!非但如此,那旷世奇遇的焦点——紫金琉璃镜,经过说书的嘴一宣传,立刻摇身一变成了一充满了神秘与魔力的稀世珍宝。若不是那镜子伴随了自己几年,她都差点怀疑那镜身是不是设了什么机关藏了什么藏宝图而没被她发现?
不过三天时间,紫金镜的叫价已经升到了当初她们出手时的四倍,而金玉阁那边却全无动作只作观望,似乎完全不为流言所动。恋雪暗暗有些敬佩,很多事情说来容易,可真能去做,又能做到张弛有度的(W//RS/HU),却没有几个。金玉阁不亏是百年不衰的老店,这时机分寸掌控的是恰到好处。不过,一想到那些和自己无缘的黄金白银,恋雪不仅有几分抽抽的肉痛,那金当家的和自己砍价的时候,那个数目收了镜子可是一脸的勉为其难,一副你占大便宜了的样子。哼哼,结果呢?一转头就动手把价格炒得翻了四翻!虽说这银子是多还是少和她都没啥关系,但基于她不平衡的心态还是忍不住要唾弃一番,实在是,奸商啊奸商!
望着窗外海面上乌突突的天空,恋雪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压抑。这是她第三次来东临楼,东临楼位于沿海大街北街头,是标准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而东临楼再往北不到500米处,便是天下闻名的航海学院。
曾约定过,若是教曲儿的日子与小牧在航海学院的场子赶在了一天,她们便在这儿东临楼碰头儿。恋雪一想到一会儿就会见到两人,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想她们定居明滨的第二天,江南风就做了一大罩子的小吃食两个人在傍晚时分给周边邻里挨家挨户的送了过去,当然,不包括西侧隔着五户的那个破屋——那个时段人家正在忙,看门口就知道。当时她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她是从瞭望一路过来,带着夫君想要在明滨城闯生活,正好阴差阳错的结识了现在房产的原主人,见其地段不错便谈拢价钱盘下了房产,云云云云。恋雪说话的模样一向诚恳,言词之间又所有误导,所在的邻里也都是些平民本分人家,没太多花花肠子。所以,尽管海客的谣言传的是满城风雨,身边上竟也没人怀疑她就是那个谣言的中心,当然,这和她本人距传言中的海客形象相去甚远也不无关系。
可是,她是海客这点韩天和小牧毫无疑问是知道的。这几天关于紫金镜和金银岛的谣言传得天花乱坠,韩天和小牧不可能没有耳闻。恋雪看着不远处的飘摇怒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玲珑核桃糕,满脑子都在编排一会见了两人要怎么说。小牧还没什么,可是韩天是必然会问的,毕竟这几天的谣言同时也影响了她家的生意。
韩天一进东临看到的就是那个海客的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脑袋冲着海,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弄着盘中的玲珑核桃糕,半点没有在等人的自觉,视线往门口连瞟都没瞟一下。想起最近几天的沸沸扬扬,韩天不仅有些摇头失笑,接触的多了,对这个小海客也有了些了解,眼下这个不敢看向门口的少女恐怕正在头痛如何向自己说明吧?想到这,韩天嘴角扬起了一丝诡笑,立刻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的蹭了过去,来到恋雪背后见恋雪还毫无察觉,韩天抬起胳膊啪的拍了一下恋雪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恋雪差点没把眼前的桌子掀翻。一回头,一个身穿海蓝色双排扣立领学院制服的少女正笑盈盈的站在椅后,正是她刚刚还在想的韩天。拍了拍自己的收到惊吓的胸口安抚一下里面跳动加速度的小心脏,恋雪一双眼睛使劲的瞪着韩天,嘴里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么?”
韩天毫不以为意的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不痛不痒的丢给了恋雪三个字,
“没听过。”
恋雪暗暗的磨了磨牙,这个变装的少女每次来东临都穿这身学院制服,而且一穿上立刻就摇身一变成了个贫嘴的学生样。真不晓得那航海学院都怎么办学的,凭空蹦出一个这样的顶着学院的名头四处招摇,竟也没人管管,也不怕坏学院的形象?
腹诽归腹诽,恋雪还是在韩天坐下的时候伸手唤了小二让添一双筷子加了一些吃食。小牧是一上午的场子,她们都是中午时候约在这里吃过了饭再找地方教曲儿的。
韩天照旧是先付了恋雪银币。见恋雪恨不得舔着手指头挨个擦一遍,韩天发现自己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哀怨:
“恋雪啊,不是我说你。你那个传说中的紫金镜不是卖了不少钱么?怎么这会儿还是一副没见过银币的……德行?”
小心翼翼的将银币收入怀中,恋雪用一种说了你也不懂的眼神瞟了一眼韩天,撇了撇嘴答道:
“那个镜子当初是送给南风的,如今卖掉自然也是南风的银子,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小心眼到和男人计较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吧?!”
上下打量了一番恋雪那副痛心疾首的德行,韩天颇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看你就是那个小心眼的,
“江南风是你的夫郎,他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不用一副割肉的表情吧~”
闻言,恋雪皮笑肉不笑的干呵呵几声,不知者不罪啊,按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她的银子自然就是江南风的银子,不过江南风的银子还是江南风的银子。只是,理是这么个理儿,话却不能这么说。
组织了一下之前脑海中编排过的语言,恋雪故作正经的直了直腰身,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打算开始长篇大论。
这边陈恋雪的嘴刚张开,话还没蹦出来半句,那边东临楼的大门外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高亢男音:
“姓李的!您好歹也是李家的少主!这大庭广众之下拦着奴家一介弱男子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您不要脸面,我还要呢!闪开!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啊!”
东临楼内,陈恋雪和韩天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韩天随手往桌面扔了一个银币,两人一前一后几步就冲到了门外。
门外,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上下身穿水兰色丝质长裙的青年女子正拦着小牧不让他进东临,那女子手里转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小牧的身子向北,她就跟着向北,小牧转身往南,她就跟着往南,总之,就是将身子挡在小牧的前面不让他过去。
李宋秋?
恋雪十二分意外的看着眼前那女子。之前云霄外的事端就是她找人惹下的,后她又当街拦过自己要自己教曲儿。虽说之前与这个人只打过一次照面,但像李宋秋这样的人很难让人轻易忘记。不落痕迹的用眼角扫了扫身侧的韩天,韩天此刻只是挺直了腰身站在那里,面上却是没透漏出什么情绪。之前恋雪曾对韩天说过李宋秋曾找过她,但雇人砸场这样事儿却是半点也未提起。只是,韩家岂是省油的灯?这样的事恋雪不提韩家也不会不知道,不过。。。。。。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韩天,恋雪心中有些纳闷,她们这是出来做什么来了?总不会是打算袖手旁观看热闹吧。。。。。。
这样两个大活人从楼里直径跑出来小牧自然不会看不到。高喊了一声:“韩天!陈恋雪!!”趁着李宋秋转头看向她们之际,小牧三步并作两步的绕过李宋秋一路小跑至两人近前,拽着韩天的袖子一闪身,整个人躲到了韩天身后。
“韩天?”见状李宋秋手中折扇一转直接来到两人面前,“在下李宋秋,听到小牧叫你韩天?不知小姐可是毕府韩家的人?”
毕府?恋雪不明所以的望向韩天,韩家就韩家,怎么这前面还加了一个前缀?
韩天在小牧躲到她身后的那一瞬间似乎就从贫嘴的学生变回了云霄外初见时那种温文尔雅的世家小姐。落落大方的抱拳一让,韩天看着李宋秋的眼睛笑意融融的答道:“在下正是毕府韩家的韩天,不知我们云霄外的牧明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家少主?在下在这儿先替他给李少主陪个不是,还希望李少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个男子计较。”
韩天这几句话,软中带硬,几乎算是拿话呛着那李宋秋说的。偏偏说这番话的时候,韩天的态度放的很低,语气又十分的诚恳,竟是没让听的人感到半分的不快。
李宋秋颇为意外的重新打量了一番韩天,手中折扇一转正好绕过韩天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小牧的肩膀,见韩天那带着几分和气的眉头轻轻一皱,李宋秋收回折扇直视着韩天的眼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