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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外人士和正式接掌,那是完全不同的。这是恋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掌舵一份产业。在原来的世界她不过是一个基层的普通公务员,从未有机会站在如此高的决策层上,去左右那么多人的命运。兴奋多少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潮水一样的压力,和肩膀沉重的责任。
摸打滚爬了一番,在小头目的帮助下,她总算是摸清了自己手中掌控的权限,弄懂了出海归航上货出货的大体流程。好在海运方面她原本处理葡萄酒时也多少有过接触,很快便进入了管理模式,正式上了轨道。
原本恋雪便预订了在谷天梅来接韶华的那一天,正式走仪式收小牧为义弟。也是让谷家的当家做个见证。
听到报信,一行人早早就来到别院门外接迎着。果然不大一会,几匹马溜溜达达的出现在视野,为首的正是英姿飒爽的谷天梅。
恋雪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坐在马背上远远向自己方向行来的女子,心里暗暗的期盼着这段路她们走的越慢越好。
心下正腹诽着,却感到自己左侧袖子下的手被人轻轻握了住。顺着那动作别过头,江南风正站在她的身侧,遥遥望着前面那些越行越近的人马,脊背挺得笔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江大公子微微的偏了偏头,浅浅的冲她笑了一下,续而又将视线定在了前方,就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然握在了她的掌心中一样。
心头涌上了一丝淡淡的甜。五指交错的回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恋雪也顺着江南风的视线,将注意力投向已经来到别院门前的一行人身上。
除却几个随从打扮的跟班,前面三匹马上是三个风采各异的华衣女子。谷天梅和古天兰自然是预料之中的,可另一批马上的人,却是恋雪未曾见过的面孔。
三个人都是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恋雪这才发现那个生面孔的女人相当高挑,身材更是匀称紧致,一张脸更是端正的有如一表人才的典范,只有眼底隐隐还带着些许风流的味道。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韶华那番,关于入得谷天梅眼的都是人中龙凤的结论。眼前的这个女子站在英气如谷天梅、甜蜜如古天兰的身侧,身上那种独具一格的风采气度却丝毫不见黯淡。如果说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谷天梅欣赏的5个人之一,她倒是多少有些认可了韶华的评价。的确,这样的女人即使不善识人如她,也能一眼看出必是人中龙凤。
这边正暗自评价着,站在前面的韩天已经先一步迎了过去。按照王府世子接迎世家当家所应有的礼节和谷家姐妹打过了招呼,韩天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一脸玩味的女人,也很是恭敬客气的微微福了福身,说道:
“钟君,有些日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 日更虽然不太可能 不过还是争取多更一些吧 希望能在要到宝宝之前将文文完结 对手指
☆、退婚之结拜与小道消息
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恋雪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控制住没让自己的头颅顺着这句话而本能的转向江南风。她不能那么做,这种时候若是那种的反应,未免太伤人。
被叫做钟君的女人很是正式的对韩天回了礼,那样大幅度的优雅姿态和嘴角扬起的翩翩笑容,让恋雪的不由得想起了欧洲的中古贵族。当然,钟君和韩天在奉临本来就是贵族式的存在。
一礼过后,钟君的眼睛这才正式落到她这个迎接队伍中唯一的女子身上。“毕世子,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么?”
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语气。恋雪感觉到江南风的手轻柔而坚定的从自己手中慢慢撤出,钟君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挺直了腰身专注面对这种让人感觉复杂的寒暄。
韩天的引荐简单干脆,无非也就是点了点她是近一年“名满明滨城”的海客,是最近风头正建的几个船队的主人。
或许平常百姓不知道所谓的“风头船队”,但海上起家的钟家不可能对此不关注。何况钟君还是瞭望那边的当家,钟家在海上的绝大部分势力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原本热病和葡萄酒那边的事情,名义上是韩家代为出面,实质上也大都是毕王府的人马。但韩天交到她手中的,明面上却是毕王府不相干的东西。虽说从骨子到外皮都是毕禾页与韩天给与的,但那几个船队的的确确是挂在她的名下,如今更是她亲自在打理。那几个船队的规模和数量固然远不及几大家族,但无论装备还是海员,都是顶尖的配备。加上有海客的名头挂帅,她与各大家族又都有一些公所周知的奇妙瓜葛,几个船队一趟短途走下来,所到之处竟是让人惊喜的一路绿灯,带回来的收入颇为可观。
在这种近海早已经被几大势力瓜分的今天,她那几只船队的短途首航简直就是“一战成名”,成绩突兀的就像杀入狼群的一只猎犬,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眼看着钟君满满的兴趣都是围绕着她这个异军突起的“海上生力军”打转,恋雪在全力应对的同时,也有点小人之心的窃喜对方的注意力没在江南风身上停留。钟君的表现简直就是无视江南风,完全将他当做一个附属品一般的存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过。
谷天梅对恋雪这个不算预料外的海上新生力量也是满含着兴趣,加上九天一半的产业如今也是在她名下,很长时间话题都在海上和九天这种严肃的事业问题上打转。
出于原本的工作习惯,恋雪很是习惯那种小型会议或者直接将问题带到饭桌上的办事模式,但这种细节上明显不是碰头一天两天可以搞定的问题这么没完没了不咸不淡的一直漫天遍野的交流,她还是有些吃不消。一上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中午的饭局也没消停下来,眼看着话题大有占用下午茶时间并无限制延伸下去的趋势,恋雪连忙匆匆接过话头做了个阶段性总结,然后话锋一转,将主题引向另一议题。
“……我打算和小牧拜为姐弟。正想拜托几位,给我们做一个见证吧?”
这种意图之前她和韩天就对谷家姐妹透露过,举手之劳的事情谷家姐妹自然是乐见其成。至于意料之外的钟君,则是那种锦上添花的存在,能多一个有分量的人见证,当然是更好。
本来是很方便的顺水人情,钟君却没有立刻答复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恋雪半响,直到恋雪的头皮都被盯得有些发麻,钟君这才慢条斯理的笑道:“说起来,我听说陈莫正在恋雪这里做客?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几个人都是一愣,恋雪更是脑筋的运转被堵住了一般,一时转不过弯。
小牧好歹还要和她结拜,而陈莫就基本是和事态不相干的人。而且,陈莫是男子,如今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按理这种挂在毕王府名义下有来有往的功利应酬,他本就没有出面的立场和必要。
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来的人是钟君,陈莫的身份就较为复杂了一些。不过那也是更应该回避才对。
不过既然钟君主动提起,陈莫就是避无可避了。
被人从小书库里请过来,当陈莫看到主厅里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都是明显的一震。看到钟君勾起嘴角的熟悉的玩味笑容,陈莫定了定神,很是恭敬礼貌的福了福身唤了一声钟小姐,见钟情也微微的颔首算是回了礼,便低着头退到了一旁,卑微和坚强的样子。
这样的陈莫让恋雪的胸口有些略微的酸。那边的钟君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端着杯子喝茶的动作都是让人牙痒痒的悠然。好容易等到她将那个总是喝不到底的杯子放下,恋雪这才状似随意的开口继续之前那个间隔了不知道多少拍的话题。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正好几位贵客在,我看不如就此设香堂,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如何?……”话虽然是询问大家的,可恋雪却是毫不含糊的注视着钟君,用的是不会让人感到压力的闪闪期盼的目光,就等着对方配合气氛的应下这个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情。
一双眼睛闪了闪,钟君几乎是带着一点点恶作剧味道的笑道:“只有小牧么?我特别跟着天梅她们过来,还以为是钟家的男人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娘家,特别想要见证一下呢。原来是我误会了么?”
钟君这番话说的不重不轻,却是带着一种让人遐想的意味深长的味道。谷家姐妹此刻已经完全是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韩天也在一旁沉默着不方便帮腔。其他人自然更是没有立场说话。当事人之一的陈莫闻言先是一脸惊讶的扬起了头,可很快又将脖子垂了下,脸被头发挡在阴影里。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惊讶的表情。
这是在暗示她么?还是在提点她什么?这个不了解她们现状的人是在指责什么么?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始乱终弃才造成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的?
暗暗咬了咬牙,恋雪只觉得胸口一股无名之火冉冉升起,却到底是介于对方那种类似于玩世不恭的嘴脸而强行压制了住,她必须冷静,身后就站着江南风,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失去风度。尤其还是在这种极其没有必要的问题上!
“自然是小牧和陈莫一起。按年纪,我最为年长,陈莫和小牧在我眼中一直都是自家弟弟般的存在,而我也很想正式和他们结为姐弟,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们。”其实这话说的也不算假,她也的确有过认陈莫为义弟的想法,也打算付之于行动,只是钟家和毕王府那边的形式尚不明朗,她觉得尚未到恰当的时机。
可想法这么被人用话挤兑着正式说出来,本来的主动变成了被动,便让人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罢了。特别是,得逞的那个人,还是钟君。
好在钟君并没有得寸进尺。听了恋雪的话,这位瞭望的当家人物很是敞亮大方的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并自动自发的开始聊起了结拜的方式和细节。
自从听到她要与自己结拜的话后,陈莫就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状态。可能是太吃惊了吧?对于陈莫那种从头到尾的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状态,恋雪给予了充分的理解。毕竟,在此之前他连一点苗头都不知道,突然之间就被告之要与人结拜了,从此有了新的家和一个姐姐,会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相对比,小牧就显得镇定的多。虽然从性情来说,小牧要远比陈莫活泼,但这次恋雪早提前就对他表明过打算,咨询过他的意见。有了心理准备,于是小牧只是手脚僵硬的紧张,好歹没有神游太虚。
结拜仪式顺理成章的就举行了。设了香案、摆了贡品、请示了神明,开了一坛陈酿的醉天籁倒了一大碗,然后按年龄从小到大将其喝空。一旁的见证人又将余下的酒消灭掉,便算是礼成了。
当然她们事后还要去衙门办一趟入籍手续。奉临的户籍制度很是全面,民间的结拜只是感情和道义上的称兄道弟姐姐妹妹,但若办了入籍,小牧和陈莫从此就算是她正式的异性弟弟,甚至她若身故,入籍的两人是可以继承她一部分家产的。
但在仪式的时候,自认已经做了充足准备的恋雪还是有些紧张。屋子里多了钟君这个预料外的见证者,上香的时候她手指僵硬的几乎点不着火,请示神明的固定台词也忘得七七八八,好在最后的最后,从陈莫手中接过那碗空了一半的酒的时候,她一抬眼,透过陈莫看到了一直站在角落里江南风。
一贯清澈的眼眸,江南风的表情看上去却是像要哭了一般,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由衷的期盼、和祝福,甚至还有深深的羡慕,充满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