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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墨硬是又赖了三天,三天后终于成功的没有搬走,因为蒋幸福发现自己怀孕了。
幸福都要哭了,觉得这件事简直是乌龙到了极点。只有常墨兴高采烈:“愁什么呀,赶紧的,咱结婚!”
“我不要和你结婚!”幸福一腔怨气,终于爆发:“第一次嫁给你,第二次又嫁给你!”
“这有什么不好啊!两次嫁给同一个人,多好啊!多喜庆啊!多始终如一啊!”常墨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亲爱的,别生气了,气坏咱儿子不好。我得给我妈打电话去,她肯定要喜极而泣。还有咱妈,你说要不要先给我爸打一电话?我怕老爷子一激动,高血压都犯了怎么办?还是不要了,先告诉我妈,然后让她缓缓儿告诉我爸……”
“你再说!”
“怎么?你不喜欢儿子?那咱生一闺女吧,再过二十年,嘿嘿,我就成天挑剔那帮臭小子,想追我闺女,没门儿……”
幸福气得哇一声就哭了,常墨搂着她:“别哭啊,要不生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多好啊……”
幸福也许还在懵懵懂懂,可是其实幸福已经不远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幸福吧。所有的人,就这样幸福吧,一直到永远。
我爱黑社会之麦定洛+唐少波
钟瑞峰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轻描淡写的说:“哥,后头有雷子。”
麦定洛埋头看报纸,完全无动于衷。那是一部红色捷达,他早留意到了,跟了有大半个钟头,从他们出机场,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上高架,它就上高架,他们超车,它也超车。他们减速,它也减速。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前志取下墨镜,往上头哈口气擦得锃亮,然后举起来,眯起眼睛看着镜片反光出捷达的倒影:“他们怎么就越来越不长进了,看看人家香港皇家警察,还晓得隔半个钟头换辆车再跟,他们倒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合着怕咱们看不出来啊。”
“ 香港都回归多少年了,还皇家个屁。早和后头那帮孙子一样,叫人民警察了。”钟瑞峰咧咧嘴:“要不咱们逗他们玩玩,上立交兜一圈去?”
“甩掉他们还用得着上立交?你开的是不是大奔啊?想当年你拿北京吉普就能27分钟跑完二环。”张前志连连摇头:“老九,你老了,不中用了啊,怪不得你的宋晓颖成天跟你吵架。”
钟瑞峰笑骂:“X你妈!”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瞟了钟瑞峰一眼,钟瑞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目光,心里直发毛,赶紧认错:“哥,我错了,我这臭嘴就是他妈管不住。”
麦定洛一手扯开领带,一手翻看晚报的社会版新闻,随口问:“说吧,你们手下那帮人又干了什么好事?”
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前志开口:“哥,我们真的没干啥,你走的这大半个月,大伙儿老实着呢,都跟猫冬似的,谁也没惹事生非。就连那帮东北孙子踩过界,老十三都只请他们喝了顿茶,好说好商量,大家握手言欢,真的。”
麦定洛还是心不在蔫,埋头看报:“那后头的人民警察为什么特意来接我下飞机?”
“他们闲呗,”张前志讨好的笑:“再说你今天回来,就咱们接机,多单调多没劲,有他们就热闹多了。”
麦定洛依旧埋头于报纸中:“珠宝城的持枪抢劫怎么回事?”
“是两个新疆佬,耍单帮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磨磨蹭蹭最后还打死一保安。不过溜得挺快的,早跑出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张前志嘻嘻一笑:“这不忙得满城的条子跟孙子似的,进城出城国道高速火车站码头机场,全设了卡子。 我猜后头那雷子就是因为最近这风声,所以照例来看看咱们的动静。”
下了高速车流密集,红色捷达跟踪就不能亦步亦趋了。钟瑞峰又有意使坏,时快时慢,超车时欲超不超,凭着他的技术,将那红色捷达弄得进退不得。张前志吃吃的笑:“这雷子一准新手,真他妈初生牛犊,敢跟咱们老九开的车,他也不打听打听去,咱们老九十八岁就号称飙王,这全城的大马路上,就没一个人敢超老九开的车。”
转弯应该减速的时候钟瑞峰却突然加速,等捷达也加速,钟瑞峰却猛然压速,捷达一时没把握住,跟得太近了,钟瑞峰忽然吹了声口哨:“是个妞儿!”
张前志也瞧见了:“真是个妞儿,可惜瞧不清脸。哟,今天对咱们挺好的呀,连女警都给咱们安排上了。”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反光镜,就这么一眼,突然嘴角一沉,将手中的报纸狠狠摔下:“逼停它。”
“啥?”钟瑞峰一时没反应过来:“哥你说啥?”
张前志见麦定洛眼角轻跳,这是他生气到了极点的表现,赶紧对钟瑞峰重复麦定洛的话:“哥叫你把那车给逼得停下。”
钟瑞峰也察觉麦定洛正在盛怒中,不敢再吱声,一脚踩下油门,速度直加而起,等捷达刚刚加速追上来,便一脚踩下刹车,奔驰车身整个打横,将后头的捷达逼得刹车不及,最后在尖锐的急刹声中,仍直直冲向奔驰。
钟瑞峰却喃喃低数:“五,四,三,二,一!”
刹车声越来越近,在最后咫尺之间,捷达堪堪停止了滑行,硬生生停滞不前。后头的车全在紧急刹车,一刹那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而隔着车窗玻璃,犹可以看见一双黑亮如点漆的眼眸,有几分惊惶失措。
钟瑞峰与张前志突然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麦定洛打开车门,张前志赶紧跟下去,张瑞峰骂了一句娘,也跟了下去。麦定洛不由分说拉开捷达车门,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就将那女人拎出了驾驶室。半边车道上早塞成了一条长龙,所有的车全在按着喇叭,震天响的鸣笛声中,麦定洛狠狠盯着那张娇柔的面庞。
过了半晌,他终于问出一句话,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心静气:“你在干什么?”
“你放手,”她竟然比他更平心静气:“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骚扰。”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声线如渗了冰:“你是我老婆。”
“前妻。”
事隔多年他仍只想一把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声音里透出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阴狠:“那你跟着你前夫干嘛?”
“你不让我看小嘉,我不跟你跟着谁?”
他冷笑:“我他妈就不让你看儿子。”
她扬手就欲扇,被他轻轻一扭,双手就被牢牢的固定,风吹起她的长发,纷乱纠结,丝丝拂在他脸上,四周汽车喇叭按得轰轰烈烈,有沉不住气的司机已经破口大骂。钟瑞峰沉不住气,傲然环顾:“谁?谁?再敢吱一声我听听!”司机们被他的样子吓倒,一时噤若寒蝉。那样嘈杂纷沓的声音里,他突然恶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软的不可思议,带着蜜样的芳香与清甜。在制服她激烈的挣扎过程中,他咬破她的唇,他近乎贪婪的舔吮着那腥甜,最后她却不再动弹,麻木的放任他。
他放开了她,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再陪我睡一次,我就让你见小嘉一面,怎么样?”
她紧紧咬着牙。
他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儒雅,冲她微笑:“好好考虑,趁我还没改主意。”
他扔下她扬长上车,剩了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钟瑞峰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大嫂……”她的目光泠泠如浮着碎冰,他想,这女人到底还是有地方与麦定洛十分相似,比如这冷得直叫人哆嗦的眼神。张前志赶紧改口:“小……小白姐,我们先走了啊。”
上车之后张前志与钟瑞峰都像钳子钳住了嘴,半声也不敢吱,麦定洛倒浑若无事,继续看他的报纸。回到别墅后,留在家里的唐少波早安排人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麦定洛淡淡说句:“不饿”,就上楼洗澡去了。唐少波一脸茫然的问钟瑞峰:“老九,哥这是咋啦?”
钟瑞峰苦愁眉脸:“英雄难过美人关,咱哥啥都好,就是太儿女情长。”
唐少波问:“哥又想着江欣白了?”
“这回更糟,江欣白竟然开车跟在咱们后头,这女人,胆贼大,害咱们还以为是条子呢。把哥给气的啊,只差没掐死她。”
“那怎么不干脆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钟瑞峰直翻白眼:“他舍得么?”
唐少波点头:“他舍不得。”寻思了半晌:“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老十三,你少添乱了!”一直没作声的张前志终于开腔:“上次过生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江欣白骗到东方君悦的套房去,还说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呢?哥整整半个月没露笑脸。”
唐少波喃喃说:“这女人,心真是铁打的。”
麦定洛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想了一想,拨回去。对方刚刚喂了一声,他拿毛巾的手突然停顿,江欣白却说得极为简短:“我答应。”
他仿佛是刚才在密闭的芬兰浴室里蒸得太久,有一丝神思恍惚,脱口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故意,咬牙重复:“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让我看看小嘉。”
他长久不作声,她以为他反悔,于是急切起来:“麦定洛!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他终于说:“今天晚上九点,东方君悦我的套房。”
她只顾追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小嘉?”
他声音里透出笑:“今晚上你要是叫我满意了,明天你就能看到儿子。”
她咒骂:“麦定洛你这个混蛋!”
“九点,你知道我从来不等人。”
她把电话挂了,长久而空洞的忙音,响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一分四十六秒,通话时间,他觉得闷,随手撂下手机,推开窗子。
花园里种着大片英国玫瑰,开得正好,浓香馥郁。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枝,站在窗前才吸了两口,唐少波正好进来看到了,说:“哥,这玩艺儿虽然不像白面儿,但也伤身。”
他不理他,唐少波也没辙:“要不咱们晚上出去玩吧,老五念叨多少回了,说等你回来,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天上人间新来的一批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正点。”
“晚上我有事。”大麻的味道令人放松,他像是平和下来了,懒散而漫不经心:“你们去玩吧。”
唐少波笑容可掬:“要不——晚上找个妞来陪陪你?”
麦定洛终于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门:“滚蛋!”
唐少波悻悻的下楼去,张前志在客厅看球赛,嘲笑他:“又碰了钉子了吧?”
唐少波在嘴边比了个抽烟的手势,张前志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让他抽吧,他心里难受。都多少回了,只要江欣白出点什么花头,他一准就抽上,那女人,祸水。”
麦定洛到了酒店的房间之后,看了一次手表。
八点五十。
花瓶里有大捧的雪白玫瑰,气息香甜。
他没来由觉得头痛,也许是飞机机舱里闷得太久,然后刚才又抽多了大麻。
出门之前他重新洗过澡,以免身上有大麻的味道。
他还是不愿意她知道一些事情,包括,他很想念她。
电视里选秀节目正紧张,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哭成一团,因为要PK。怕自己离开,至于是否真的担心旁人离开,那真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