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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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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死也不敢的。”红薇叩头道。

“死也不敢。”众丫头一齐道。

周氏冷笑道:“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和我的阿瑶相提并论,若非念及她并没动歪心眼害人,你瞧我饶不饶得了她。”

却说寒烟出去后,自忖一旦回府便没有机会再接触钱金银了,便生了个破釜沉舟的念头。

是夜,当众人睡去后,跪在院子里头的寒烟便颤巍巍站了起来,揉着麻疼的膝盖缓了缓之后,就一步步往东厢走去,站在钱金银和洛瑾瑶的门口,她扯开自己的汗巾子,将自己身上穿的茜草色比甲脱了下来,露出肩头和半个酥胸就开始轻轻的敲打门板,“姑爷,您睡了吗,开开门啊,奴婢是寒烟。”

她心里觉得钱金银也是看上了她的,正是两情相悦,若听闻她夜半来敲门,钱金银一定欣喜,会悄悄的出来和她幽会,一旦钱金银沾了她的身,以她了解的钱金银,他一定会纳了她的。

彼时月上中天,银色的晖茫洒落大地,一个脱的半裸的女子夜半敲门,发出“叩叩”的声响儿,这若是个废弃的院子,还真有点吓人,哪里来的狐妖树精。

午间睡的酣了,这会儿洛瑾瑶就睡不着了,正大睁着眼儿数手指头,钱金银倒是昏昏欲睡的,猛然听得敲门声,炕上躺着的两口都蓦地静住了,钱金银睁开眼,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哼笑道:“你听见了没有,可是你的好丫头,夜半来勾我呢,你怎么说?”

洛瑾瑶啐他道:“谁让你招惹她来着,你若真对她无意就和人家说清楚,没得让她惦记着。”

“我可记着一条呢,兔子不吃窝边草,是你的丫头动了春|心了,和我不想干的。”说着话把灯剔亮,披上长衫下得床来道:“你这丫头真真是个胆子大的,都是被你纵容出来的。罢了,白日里已被岳母叫过去数落了一顿,再不能惊动她老人家了。”

遂将门打开,正要呵斥,却不想寒烟迎头就扑了过来,光着膀子露着胸一把抱住钱金银就道:“姑爷,奴婢心悦您,求您收留,愿为您铺床叠被。”

看着脱光了的寒烟,洛瑾瑶坐直身子,微张小嘴,想道:这寒烟真当我是个死的了啊,心里微恼,见钱金银一把将她推倒,她心里竟大大的松了口气,又听钱金银喝骂寒烟滚出去,她身子一放松,恼意便消散了。

钱金银的骂声挺大,惊动了院子里的人,碧云等歇在大通铺上的丫头都起身来瞧,灯笼高高挑起,光着膀子的寒烟暴露在月夜之下,顿时羞愤的恨不能死去。

事已至此,寒烟将计就计,抱着膀子跪在钱金银脚下哭道:“姑爷,您不能提起裤子来就不认账啊,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洛瑾瑶心里生疑,心想,莫不成他真的沾过寒烟?

生就了个男儿身,钱金银可就不怕有人赖他这个,惹了他便犹如惹了阎王,遂弯腰三两下将寒烟身上的裙子扯碎,钱金银便道:“你既说我沾过你的身子了,不如我亲自验看验看。”

弄的寒烟尖叫连连,慌张后退。

洛瑾瑶见闹的不像话,从屋里走出来,此时周氏也正披了衣裳出来,神色冷淡,“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扔外头去,她不是想光着吗,不许给她衣裳。”

寒烟怕了,“咚咚咚”的叩头:“夫人饶了我,夫人慈悲,求您饶了我。”

知道这几个主子里洛瑾瑶最心软,寒烟调转头来跪她,哭的悲伤可怜,“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您不爱姑爷,奴婢难道也不能爱吗?哪里错了,您做了对不起姑爷的事儿,竟还跋扈的不让奴婢来弥补姑爷吗?”

洛瑾瑶本就心存愧疚的,被寒烟戳了痛脚,目光便游移不定起来。

钱金银冷笑道:“像你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敢诽谤主子的丫头就该扒光了扔山里去喂狼。”

周氏一听,心想这个女婿是个没王法的,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遂做主道:“塞了她的嘴,扒光了,扔到门外去,明儿一早处置。”

寒烟原本是信誓旦旦钱金银对她有情的,可现在一看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可惜悔之晚矣,受辱至此,何能再生,不禁把钱金银、洛瑾瑶、周氏,甚至是碧云等所有看她笑话的人都恨上了。

☆、第40章 擒家贼(五)

夜深露重的;谁也没功夫为了个丫头兴师动众。

遂扔她在外头冻着;各自回屋睡觉。

灯下,洛瑾瑶坐在炕头上;望着钱金银道:“绑了扔她在外头教训一番也就是了,何必再辱她;你这样不是明摆着逼死她吗?我是亲眼瞧见的,你明明对她有意,怎么忽的又无情起来?你若是顾忌我倒是不必的。寒烟她、她也没有犯什么必死的过错。”

钱金银脱衣裳的动作止住了,敞着胸膛站到洛瑾瑶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来;与她道:“眼见未必为实。你那丫头;对我有了心思;我早已察觉;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下而已。我是个商人,除却对你,可不知何为怜香惜玉,只知物尽其用,为我所用。再者,似寒烟这种丫头,一旦你失去依仗,她便敢奴大欺主,我早有为你除去这个隐患的打算。岳母也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知珍惜,一错再错,你说我无情,我便告诉你,我从来也不是个有情的人。”

轻摩挲着洛瑾瑶的下巴,钱金银目色狞恶,洛瑾瑶却听的惊骇不已,只觉得钱金银也是披了一层皮的,他现在渐渐的开始把身上的皮褪下来让她看了。

好一条恶狼。

不禁心头惴惴。

钱金银斜唇哼笑,兀自脱去衣裳鞋袜,上床躺着,又道:“今夜之时,本该你拿出主母的气魄来处置的,但你没有,不仅没有,竟仿佛在寒烟这等丫头面前挺不直腰来似的,可是因为跟随你的丫头知道你过往的缘故,若是这个缘故,明儿一早知会岳母一声,把你身边所有的丫头都发卖了。”

“不。”洛瑾瑶急忙否定,钱金银怎知洛瑾瑶的心病,就因上一世寒烟等三个丫头受她牵累被卖往下贱地方受苦,她心里一直存有歉疚,这才对寒烟等人宽容备至的。

“我不能允许我的妻子连在丫头跟前都立身不正,这些丫头非卖不可。”钱金银沉下脸,冷冷道。

洛瑾瑶吓坏了,缩在床头恳求,道:“我身边碧云寒烟四个丫头原本就与旁的丫头不同,她们从小就伺候我,说是丫头,连阿娘也把她们当做我一样养着的,是我的伴当,也等同于姐妹,我如今有了你护着,下半生不愁,心里就想为她们也挑个好夫君嫁了的,你别生气,千万别发卖了她们。”

别的话倒也罢了,只那句下半生不愁,钱金银便觉洛瑾瑶是真的铁了心跟他过日子的,一下子心情就没有那么郁闷了,道:“罢了,不卖就是。但你也要拿出主子的款儿来,主仆终究有别,该训斥的时候也别抹不开面子,情意是情意,规矩礼法不能乱,赏罚要分明,这才是御下的根本,若不然,主仆不分便是乱家的祸根。”

洛瑾瑶微微笑了,“我心里清楚呢,阿娘都有教过,只是那时在家,谁个犯了错也轮不到我来责罚,阿娘就帮我做主了。”

钱金银心想,岳母就是事事都想在阿瑶头里了,才使得她习惯了样样不操心,养成如今这般不知人心险恶的性子来,但他也就喜欢她这个模样,也罢,岳母能护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他也就能护她无忧无虑的下半辈子。

遂只教她如何赏罚分明对待下人等等,并不强求别的。

两个并头睡在一个枕头上,洛瑾瑶半睡半醒时道:“我只记得你总不会伤害我就是了。”

钱金银本有些迷困的,听罢,不觉好笑,摸了摸她的脸,心想:认准了就一路痴下去,这个性子,被人卖了还要兴高采烈的帮人数钱呢,真是庆幸,庆幸她经历的那一场艳诗风波,要不然他哪里能娶到她。但凡换一个男人成为她的夫君,怎让人放心的下。

乡下,没得懒觉睡,鸡鸣三声就要起来劳作了,曦光落在墙头,墙头上的野草随春风招展,墙头下,寒烟环臂抱着自己,一双眼一夜之间,混沌阴鸷,绳索勒了一夜,皮肤泛着青紫乌黑,院门被人打开了,碧云抱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左右环顾,一见寒烟在东墙根下缩着,忙忙的过来给她裹住,瞧她垂头可怜,低声道:“姐妹一场,我也只能为你做到如此了,你若早听了秋梦的该多好,现在呢,到底把自己作死了。”

来贵打从果林里钻出来,路过寒烟这里,瞅了她一眼,和碧云相对见礼,问道:“我们大爷可起了没有?”

碧云便道:“起来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在屋里洗漱,你是有事要回禀?若是,你就跟了我来。”

来贵点头,两个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那寒烟蓦地抬起眼来,阴阴笑了,裹着披风就一点点的往院门口爬。

厢房里,洛瑾瑶早起来了,给周氏请了早安,正给钱金银梳发,跟着周氏学的,梳妆打扮上别有新意。

钱金银抚着自己戴上的银冠,抱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那叫一个美。

洛瑾瑶瞧着心里也喜欢,便道:“我把你那一身金箔银箔贴满身的长袍收起来了,你穿着真是、真是不堪入目。”

此时,碧云走了进来回事,钱金银听了便走了出去见来贵,在院子外头主仆两个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子。

钱金银当下就笑了,俯身又有来贵叽咕了几句,洛瑾瑶本是正在匀胭脂的,忽的就听见外头有人哭喊,不是寒烟又是哪一个。

“阿瑶,有个事儿怕是要你来做。”钱金银进来,接过洛瑾瑶手里的胭脂,用小指头沾了沾放嘴里尝了尝味儿,就弯下腰给洛瑾瑶抹唇。

屋里还有碧云垂首站着呢,洛瑾瑶娇嗔她一眼,夺下胭脂自己来,钱金银挥退了碧云,在洛瑾瑶耳边说了几句,洛瑾瑶道:“真的?”

转瞬又道:“是了,怎能不恨。”抬眼望着钱金银道:“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的,你答应我,若事情不如你所想的,就给她一条生路,若果真如你所言,便是死有余辜了。”

“你敢和我打赌吗?若是输了,你便这样。”钱金银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登时洛瑾瑶脸泛红晕,“呸。”

“你敢不敢?”钱金银笑的贼。

洛瑾瑶一咬牙,站起身道:“赌就赌。人性本善,我自忖待她不薄,阿娘更是待她亲厚,我就不信她会那么狠毒。”

钱金银扶正她发上的凤钗,笑道:“你错了,人性本恶,恶念根植于骨,见缝插针的就会冒出来作祟,更何况她是此时此境。”

“我不信你的,我只信我的。你去告诉阿娘一声,我去见寒烟。”

彼时,红薇正命人拖拽寒烟,见洛瑾瑶来了便道:“我的小姐,这等污秽的人还值得你看什么,没得脏了眼睛。”

“你下去,我自有道理。”洛瑾瑶不容置疑的道。到底是小姐,气势摆出来便不容丫头质疑,红薇退至一旁。

寒烟哭道:“二小姐,奴婢大错特错了,求您念在奴婢尽心伺候您那么些年的份上,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说罢就咕咚咕咚的给洛瑾瑶磕头,知道洛瑾瑶心软,她便把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来,洛瑾瑶果然心生不忍,命碧云给寒烟解开绳索,叹着气道:“把她搀到屋里去吧。”

红薇大急,“二小姐您糊涂,这种丫头怎还能留在身边,您又要怎么和夫人交待。”

洛瑾瑶垂下眼道:“阿娘疼我,但凡我要的哪有一次阿娘不顺了我的,我去求她。”

说罢往正屋里去了。

寒烟依旧在哭,悲声哀嚎。

碧云等几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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