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有叙旧的成分。”我头痛欲裂,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青鸾还在一边火上浇油:“你别看我下手重,其实我才可怜,问姐姐什么,她都说不知道,我回去不能复命会受责罚的。”
“你先把人放开。”要是条件允许,我真的想冲上去,撬开青鸾的脑袋将她失去的所有记忆都给她塞回去,一丝不差地塞回去。
☆、走不脱
青鸾依然做出小女儿的娇态,一只脚跺了跺:“好姐姐,看在我们以前要好的份上,你就告诉我碧玺的下落,让我回去也好交代。”
乌金听到这里,一时没忍住,张嘴问道:“你要找的人是碧玺?”
“你认识碧玺,那敢情好,你告诉我,他在哪里。”青鸾像是完全忘记两个人还是敌对的姿势,“你告诉我了,我马上就放开你。”
乌金抿着嘴角看我,倔强地否认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知道的,青鸾,你放开他,有话好好说。”眼前的青鸾不是印象里的那个处事大方的青鸾,她完全不按牌理出手,根本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她觉得伤害乌金会让我妥协的话,怕是她立时会对乌金下狠手。
青鸾一脸会信你才怪的神情:“他明明知道,他听到碧玺的名字时候,我就能看出他知道这个人,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姐姐是不是看我年纪小,能力弱,所以想骗我。”
“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再一次重复话语,“青鸾,在这里动手,四周都是我的结界,你赚不到好处的。”
“可是,我手里有人质的。”青鸾用力点点头,指甲已经变成尖利的形状,刺进了乌金的皮肤,血渍身处,很快与大红色的喜服融合在一起,看不清楚了。
“青鸾,不要逼我。”我能听到自己牙齿磨合发出的声响。
乌金丝毫没有觉得被威胁的意思,一双眼紧紧盯着青鸾,还有微微的好奇,好奇她为何对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有这样的执念,不肯放弃。
“你怕不怕死?“青鸾忽然轻声问道。
乌金还很认真地想了一想,才回道:“要看怎么个死法。”
“脖子上面扎两个窟窿,流血而尽的死法。”青鸾说得言辞凿凿,而且一副准备要即时下手的样子。
两方僵持,谁也不想先退一步。
半空中,尖锐声而起,划破空气,迎面直击青鸾的那只掐住乌金的手,青鸾一脸诧异的神情,下意识地放松了一寸,只有这一寸的光景,已经有人将乌金从她手中,夺过来,两个人一退而退退到我的身边。
那件偷袭之物,此时才落在地上,啪的清脆一下,是朵盛开的花,蕊丝浮动,犹有暗香。
“你,你又是谁!”这一下失去了用来挟制我的尺码,青鸾的脸色大变。
我看着眼前的一红一白,更加恍惚起来,分辨不出此时此刻,此景此人,自己究竟在哪里,眼前人又究竟是谁。
“容姑娘。”白曼君十足的客气,放开了拉扯乌金的手,“我正好路过,不想能够派上一点用处。”
我凝神回望他的脸,那张白三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情,白曼君是闲淡中带着自信,还有若有似无的妩媚之色,他早已经脱离开白三尸骨留下的那些东西,我不应该再纠结这些的,当下回礼道:“多谢白公子出手救下王,还请白公子好人做到底,送王去包扎伤口,再去前殿行礼。”
白曼君玩味一笑,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道:“容姑娘的话有偏颇,我看就算是我要带王走,他也未必肯走,这样的情形,我们谁都走不脱了。”
☆、醉生梦死
乌金素来对白蔓君不太喜欢,这次倒是有一致对外的默契:“白先生说的很在理,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走,眼睁睁看着你与此人两败俱伤不成。”
我知道这会儿说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听不进去的:“青鸾与我是故友,她不过是忘记了些事情,你大婚在即,外头多少宾客,你作为一国之主,想过没有。”
“宾客自有其他人招待,何况时辰都未到,急什么。”乌金的一只手按住伤口,血渍将他的手指浸染透吃一片鲜红,他冷笑道:“故友能够出这样的狠手,便是你还能压制着她,否则,她早就大开杀戒了。”
青鸾既不辩解也不反驳,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嘴角含着笑道:“姐姐若是想要联手他们俩个人一起,我也不会害怕的,不过即便是我败了,后头比我厉害的角色多了,你们挡得了一波还有一波,一辈子就没完没了地消磨下去不成。”
“青鸾,你要是这般想,也太小看我和他们了。”我走到乌金身边,沉声道:“俯下身子,我替你包扎伤口。”
他听话地弯下角度,正好让我够到,青鸾下手确是不轻,两个乌溜溜的洞,怕有半个手指深浅,我将手指按在伤处,口中默念疗伤处,血肉以眼睛可见的速度长出来,渐渐将血洞补充满盈,待我的手移开,他的脖颈处仅仅留下粉色的两片痕迹,仿若是飘落的花瓣正好拂落在那里。
乌金不置信地用手去摸那里:“大祭司真是好本事。”
我勉强笑道:“不过是止血疗伤,治标不治本,失的那些血,可是补不回来的。”
白蔓君忽而一笑道:“容姑娘,你方才说的是这一位与你是故友,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她才忘记要紧的事儿,是不是这样?”
我听他话中有话,料得他想到了法子:“白先生若是有好手段,请直接言明。”
“我这边有醉生梦死的美酒,喝下去应该有所帮助。”白蔓君手指在半空中虚张而握,掌心处出现玲珑小巧的酒坛子,一眼望去,笼着柔和的光晕,“不过是一口的量,或许可以一试。”
青鸾看着那坛酒,身子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你们别想给我灌毒药。”她明知道被我设下的结界,没能力打破冲出去,蹭到我身边,扯着我的衣袖,哀求道,“姐姐救我。”
“青鸾,你可信的过我。”我接过白蔓君手中的美酒,还未开封,已经闻到丰腴芬芳的香气。
“我信得过你,但是信不过他。”青鸾的手指头差些指到白蔓君的鼻尖。“
“如果信得过我,青鸾,你喝了这酒,就都明白了。”在酒坛边缘轻轻搓揉,泥封落下,琥珀色的一汪印入眼底,我一个恍惚,仿佛里面藏了太多的东西,属于那些连我自己都快遗忘的细节,渐渐随着涟漪扩散而开,“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让你我都明白,为何今日今时会站在此处。”
“好,我相信你,我喝。”青鸾是爽利的脾气,一旦决定就不会犹疑。
☆、忘怀
大梦初醒,不知身是客。
青鸾喝下醉生梦死以后,眼中的神采尽数敛下,头一歪,沉沉睡去,我将她安置在柔软的毛毯中,坐在她身边看着熟睡的样子,仿佛是自言自语道:“青鸾,凡人的一辈子其实很短,几十年,我好像已经经历了太多,很累很累呢,前世今生,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你知道嘛,方才看到你的一刹那,我心里有多欢喜,欢喜地不能形容。”
白蔓君跟着我来个席地而坐,仰着脸看乌金,“王也来坐会儿,我这里还有美酒,共酌一杯。”
“要是青鸾不醒过来,芙蕖在外头都要急晕过去了,王,你听我一句,两国联姻是百年大计,为了两国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苦,万万不能误了成亲的良辰吉时。”
乌金深深看我一眼:“万一她醒过来,依然顽固不化,要找你动手,大祭司,我不明白,碧玺明明已经不在人世,你为何不肯如实告诉她,将她打发了,为了一条死讯,你宁可与故友翻脸吗。”
我微微沉吟后,轻声道:“如果我告诉王,碧玺并没有离世的话,王是否会明白我的心意。”
乌金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他在确认我这句话没有丝毫欺瞒的成分后,向后退一步道:“既然如此,我想我能够明白你的用意,好,白先生,这里就先交由你帮忙,我将那成亲的礼数都完结了,再回来。”
我将设下的双圈结界尽数收起,乌金走出很远,突然又回头来看我,只是惊鸿一瞥,再没有任何的停留。
“王的心里有你。”白蔓君的声音柔和,如同一阵很轻的风,“他其实不想与芙蕖公主成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我适时将他的话打断:“我看着他自小长大,对于他,对于这个国,我是一种存在,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但未必就是世俗的情爱,你方才不是说还有美酒,拿出来喝一杯。”
“好。”白蔓君手法好看地取出两只翡翠色地酒杯,斟满晶莹剔透的美酒,“容姑娘,请用。”
“醉生梦死真的有你说的效果吗,她怎么迟迟不醒。”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唇齿留香,“真是好酒。”
“要是我说是因为她喝了以后,想起太多伤心的事情,所以才不愿意醒过的话,你会怎么想。”白蔓君将自己面前的那杯也喝尽,“每一次轮回,每一次重生,将过去的记忆洗去,未必不是件坏事,至少就不会太痛苦。”
“如果留在心里的都是开心的事情呢?”
“素来伤心比开心更能够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白蔓君又多喝一杯,“我觉得自己也是个有曾经有故事的人,但是我没有胆子去喝醉生梦死,我怕想起不该想起的,徒生悲伤。”
我看着他,喝着酒,他如果喝了,记忆中会不会融合了白三所有的记忆,每一帧的记忆中是否都有我的影子,视线落下,看到青鸾紧闭的双眸,眼角处是缓缓流淌而下的眼泪,长串而不止,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又像是银河边从指缝间漏下的砂。
“青鸾,你醒了吗?”语调仿若叹息,如果一口酒能够回忆起一切,我对青鸾所做的,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操控
青鸾睁开眼的瞬间,眼底的哀思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线,丝丝缠绵:“容颜,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不喊我姐姐了?”明明是眼中有泪,还是保持着笑容。
她轻轻啐了我一口,抬起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我方才哭了呢,容颜,你怎么也哭了。”随即双臂伸展,利落地抖落毛毯,坐了起来,“好香的酒,也请我喝一杯。”
“就倒在我的杯中。”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过是一场梦,,她仿佛长大了好些年数,是因为掩不住的沧桑表情,经历太多的人,想回头捡拾回当初的天真,其实很难。
青鸾双手捧住杯子,一连喝了三杯,喝道最后一口被呛在嗓子眼里,咳得撕心裂肺,咳嗽声没有停下来,手一松开,翡翠的酒杯掉落在地,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我没有阻拦,白蔓君也只是安静地看着,看着捡起回忆的人,背负住多大的辛苦。
“容颜,夕颜,所有的记忆都胶着在一起,我分不清楚,前世的你,今生的你,我真的分不清楚。”青鸾独自哭了会儿,发泄出情绪后,再慢慢调整回来,“上一次,我是被碧玺错手杀死的吗?”
“是,他使用了盘古大法,你想阻止他的。”
“我没有成功对不对?”
“不知道是因为你的阻拦,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让他师父雪夜重生,他一直以为雪夜是他前世的恋人,而且雪夜身上确实也有夕颜留下的气息。”青鸾已经将思绪都整理地井井有条,“这是怎么回事?”
“雪夜是夕颜的一束头发,王母将她做成人形,先我们一步投下轮回之中。”我还能够记得王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