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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俩老老实实呆在山口,杨满堂顺山路跟随小和尚来到天台寺。小和尚叫开山门,满堂进到寺内,讲明来意,由管事和尚让至正殿,等不多时,天台寺住持圆海身披袈裟,手捻一百零八颗玛瑙念珠,来到正殿。圆海双手合十向满堂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找老衲有何贵干?”
满堂举目观看,见这位圆海和尚五十多岁,身高体胖,面色红润,颔下五缕白髯,长得慈眉善目。
书中暗表:和尚圆海面慈心狠,人送外号“笑面佛”,与江湖飞盗“九头狐狸”阎非颇有交往,后因分赃不均,二人反目为仇。圆海惧怕阎非武艺高强,心性狡猾,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却早已立下血誓,迟早要除掉九头狐狸。所以笑面佛留心收买九头狐狸的仇家,壮大自己的势力,以图倚势杀仇。当圆海得知倪天寒被九头狐狸劫财毁家的消息后,立即派人与倪天寒联络,拉其入伙,一同对付阎非。结果一拍即合,倪天寒正愁找不到靠山无力报仇,得知笑面佛山门大开,当即装箱打包,带着手下兄弟,投靠在笑面佛圆海的门下。
且说满堂天圆海动问,忙秉腕作答:“在下郭满专程来此拜谒法师。”
圆海满脸微笑:“阿弥陀佛,不敢当,不敢当。请坐下细谈。”
满堂落座后,一脸虔诚,对笑面佛圆海说:“久慕法师大名,今日特为拜谒法师,同时也为看望一下老朋友。”
圆海长得慈善厚道,内心里却极为狡诈阴毒。突然间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贸然造访,圆海心里早有着万分的提防,听过满堂的话,圆海假做平常地随便问道,其实是在盘问满堂:“呀呀,施主过敬了,鄙寺寺小名微,隐落深山世不传名wωw奇書网,出家人也不求显赫,老衲埋名隐姓在古刹荒山之中,每日晨钟暮鼓参禅诵经,怎会有什么‘大名’在外?真想不出施主是从哪里探访得知鄙寺之地及老衲之名的?”
满堂心里知道这是大和尚不相信自己,绕着弯地问自己,满堂心里有底不急不慌,慢吞吞地说:“法师您过谦了,有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法师不想传名,却有人在为大师传名。”
“哦?会有人为我传名?是谁为我传名,老衲到很想知道。”
“是我的朋友倪天寒,他在我面前为法师扬名。这次拜会过法师,还想看看老朋友倪大哥,听说他现在***师您这里,上次见到他时,他对我说起过。”
“噢,适才施主说的老朋友就是倪天寒了?”
“对,正是。”
“你与他交往很密?”
“交情不错,就是近来较少和他见面。”
“既然有此深交,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你呢?”
“啊?是吗?他从提起过我?”满堂故作惊讶之状:“怪了,倪大哥怎么会不提我呢?不能啊。嗯,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满堂假模假势,像是冷丁弄明白了似的:“倪大哥是怕一提我容易给他自己丢面子。”
“哦?这是为何?”
“是这么回事,倪大哥曾经有个相好的女人,自从我与倪大哥认识后,那女的就总往我这儿粘乎。也是我年轻不懂事,以为倪大哥和那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没啥,就和那女的有了点。。。。。。,嘿嘿,谁曾想倪大哥对那女的是一片真情,得知这事就和我动了气,我也知道此事是对不起大哥,太让大哥难堪了,就把那女的给甩了。那女人也不好意思再回到大哥那儿,自己走了。为这件事,倪大哥好长一段时间不理我。”满堂故意编了一套男女私情的事,想你一个出家之人对这种事没法细问,临了还补了一句:“哎呀呀,法师,在下实在冒昧,竟在佛门圣地胡说这等男女私事,有辱佛门,还望住持海涵。”(奇*书*网^。^整*理*提*供)
圆海和尚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却听得津津有味。满堂一段话说完,圆海还觉得没听够,正想再细打听打听,满堂后来补的这句话把他给憋回去了。圆海只好顺水推舟,说:“是呀是呀,佛门之地,不好说这些男女私事的。罢了,不说就是。”
正中下怀,满堂心说:再往下说,我还真编排不出来,非露馅不可。满堂紧接着问:“***师, 我倪大哥说,他常住在贵寺,我太想念倪大哥了,很想和他相见叙谈一番,请问大师,他现在是否还在寺内?”
圆海这时戒备已除,放下心来。来人既然想急于和倪天寒见面,必定是倪天寒的朋友,既是倪天寒的朋友,就不是外人。圆海忙命人上茶,然后对满堂说:“施主,不巧的很,倪天寒现在刚好不在寺内。”
“这太不巧了!”满堂假作失望之态:“他没出远门吧,今天能不能回来?”
“这——不带好讲。大约半月之前有人邀他出门,说是他太原老家的老母身染重病,要他回去探望,何时才能返回我也无法知道呀。”
“哎哟!我大哥的老母身体不爽,我理当前去探望,不知大师可否知道我大哥在太原的老家具体在什么地方?”满堂嘴里说着,心中在想:这个狮面兽也不是省油的灯,跟圆海和尚还藏着一手,本是出去弄钱财,愣说是去探望老娘,看来也是怕大和尚“抽头”。
圆海说道:“对不起小施主,这个我也不知道。”
满堂非常为难地说:“倪大哥老母染病一事如我不知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无论如何不能不去探望,问个安好,不然倪大哥岂不是白与我相识一场。这份心意尽不到,我心里也难得安稳。大师,是否还有别人能知道呢?”
圆海想了一会,说:“倪天寒的几个兄弟都随他一起走了。别人吗——”
满堂抓住时机,赶紧问:“送信的人也许会知道,是谁给我大哥送的信呢?”
“送信给倪天寒的人,以前也没来过,听说是翠蓑山碧云观一个什么姓萧的女人派来的。。。。。。”
满堂心中欢喜,暗想:找到翠蓑山碧云观,就离找到萧玉姣不远了。忙问圆海:“请问***师,翠蓑山碧云观是什么地方?”
“ 老衲没有去过,听说是距此以东四十多里便是翠蓑山。”
满堂诚心诚意说了句:“看来我必须上碧云观去打听一下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圆海突然问道:“施主是只身来此,还是另有他人?”
满堂说:“同来还有两个兄弟,现留在蛤蟆口。”
圆海说:“施主是要在小寺留宿几日,还是即刻就走呢?”
满堂担心圆海和尚心生疑虑,不敢说马上就走:“在下慕名而来,拜谒大师,实想在贵寺叨扰几日,以聆听大师教诲,不知大师可否容留?”
圆海当然想多拉一个人入伙的,于是说:“小施主尽管多住几日,焉有叨扰之说。”说罢,又唤进一个门僧,命道:“速去蛤蟆口将两位施主请来寺中。”
门僧领命刚要去,被满堂给拦住:“不劳小师傅,还是我自己去叫他们来。我这两个兄弟脑子有点毛病,凡事非我说不行,小师傅前去恐怕叫不动,岂不白跑一趟。”又向圆海说:“太让法师见笑,一会儿烦劳法师对我两个痴笨呆傻的兄弟施法点拨点拨,也好使他们‘越三有之苦津’啊!”其实满堂片刻也不想停留,就想早点去翠蓑山寻找萧玉姣。再说真若把孟威、焦猛两个“直肠子”让到天台寺,不出十句话准把事给说露,要不也不能冒险把哥俩留在蛤蟆口。满堂不让小和尚去叫,而要自己去,为的是找机会就溜了,还什么指点迷津,聆听教诲,都去他的吧。
圆海不曾想“郭满”竟用了句佛经之语,大为惊讶:“阿弥陀佛,施主口出经语,不简单!如你所说,还得施主亲自去请。”圆海对小和尚说:“你陪同施主一同前去,莫再耽搁!”
杨满堂跟随小僧来到山口。小僧向圆通说道:“师叔,师父有话,请这三位施主在寺中多住几天。你放他们进山吧。”
“请。”圆通送上马匹。
三小将翻身上马,拍拍马背,提提丝缰,满堂笑着掂了掂手中的亮银枪:“大和尚,我可以告诉你,原本我们哥仨打算在你们小庙住几天,可看你们小庙住没个住的,吃没啥吃的,不如我们在外游山玩水的痛快,所以就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了。大和尚,后会有期吧。”
三人纵马欲走,铁面罗汉大喊一声:“走不得!”箭步跃到路中,横刀拦住三人的去路:“住持传下话来让尔等去寺中小住,尔等就必须去寺中小住,走是不成的。”
“你们住持的话难道是金科玉律吗?尽管你们住持盛情一片,可我偏偏不想赏这个脸给他,你能怎的?”
“哼哼,别忘了我是铁面罗汉!住持让尔等留下,尔等就得留下,若想走脱,除非让我横尸山野。”
“好样的!不愧号称铁面罗汉。我实不忍心让你捐躯尽义。兄弟们,闯过去,别伤了他的性命!”话音未落,三人胯下宝驹一同腾空而起,向前冲去。
铁面罗汉不躲不闪,挺手中九耳八环砍山刀,直奔满堂而来。满堂想纵马从圆通和尚头上越过去,但怕圆通手中的刀伤了宝马,无奈之下,一抖钢枪,枪尖直刺圆通左肩,圆通挥刀拨挡枪尖,满堂手腕一扣,枪路突变,只听“噗”地一声,正中圆通右臂。圆通痛叫一声,随之钢刀脱手落地。满堂猛提丝缰,“雪里寻梅”咴咴长嘶,从圆通头顶上腾空而过。满堂在马背上回身对圆通说道:“大和尚,今日我既伤了你,就要给你留下真实名姓。听着,我姓杨,双名满堂。郭满虽不是我的真实名姓,可也有些来头,我娘姓郭,我名有一满字,二者合起来,即为郭满。听明白了吧?后会有期!”说罢纵马飞驰而去。等守护蛤蟆口的众僧得知情况,冲出洞口时,满堂三人早跑出去有一里来远,根本追不上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兄弟三人一路马不停蹄,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翠蓑山脚下。抬眼望去,翠蓑山异峰突起,满山葱绿,不露一块石头、一片泥土,一绿到顶。山顶上是一块扁状的石头,没草没树,通体黄褐色,活象一只斗笠。所以这山叫翠蓑山,石叫斗笠石。碧云观就在斗笠石的下边。
三个人牵着马,循着蜿蜒蟠曲、被林木遮蔽得不见天日的山路往上登。不多时,三人来到碧云观门前。只见碧云观木门石阶,灰瓦白墙,禽鸟和鸣,古树参天,确是修行的好去处。
满堂登上石阶,扣打门环。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满堂随着木门的开启往里观瞧,只见开门这人长得太漂亮了,宛若空谷幽兰,馨香袭人。满堂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人:“请问——”满堂一句话没说完,开门的姑娘突然又把门给关上,还在里边给闩上了。满堂好生奇怪:门开得挺痛快,怎的不问来由又关上?我们也不像为非作歹的坏人哪。看这姑娘心结悒郁,面露凄婉,但是绝对不是个胆下怕事之人,为何不问由来关门拒访,着实令人费解。另外,满堂觉得奇怪的是,这姑娘竟然有些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不会。满堂想,如此美貌之人如果见过必是终生不忘,不会想不起来。无暇细想,满堂再次扣响门环。过了一小会儿,木门再次打开,一位眉目清秀,面容清癯,年在六旬的道姑站立门口问道:“几位施主,有何贵干?”
满堂道:“特来进香。”
道姑说:“请进,请进。”随即问道:“我听刚才有人叫门,可是几位施主?”
满堂道:“正是吾辈叨扰。但一位俗家女子打开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