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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五绺短须。看精神气质和孟良、焦赞截然不同,这两位,是抬胳膊动腿,愣头愣脑。这岳胜。虽然是身处草莽山林,但却有一种儒雅之气,文质彬彬。身后有四、五个喽罗,给他牵着一匹马,毛色通红,四个白蹄儿,别名叫踏雪红云驹,得胜钩挂一口三停刀。孟良一见岳胜: “大哥呀!兄弟丢人喽!”
焦赞说:“我也现眼啦!”
岳胜说: “你们俩能有什么事又丢人现眼的。”
孟良把和杨延昭比武的事说了一遍,其巾又添了点儿油,加了点醋:“大哥,一听说你来啦!我们都高兴啦!跟杨廷昭说啦,我说我大哥刀法是没比的,天下第一,准能胜你,你猜这扬延昭他怎么说?他把嘴一撇,说你们这些山猫野兽蛤蟆老鼠,大眼贼儿,还懂得练刀?大哥,你说他多狂,你要不把这杨延昭给打败了,咱们哥们可就全栽他手里啦!”
岳胜说:“孟良,你可知这杨延昭是何许人也吗?他乃威名赫赫的金刀‘杨无敌’之子,抗辽的英雄,杨门枪法号称‘梨花枪’闻名武林,不可等闲视之。”
“照这么说,你没见着人,先吓趴下啦!还不如我哪!”孟良说。
“并非如此,我是说,对此人不能掉以轻心,待我先见他一见。”
焦赞说: “大哥,今天您只要把这脸儿给我们找回来就行,您若是再败到杨延昭的手下,跟您说吧!我二哥把咱哥仨都许给人家啦?”
“许给人家。”
“啊!二哥说,您再败了,咱哥仨人入家的伙,听人家招唤了。” 岳胜说:“未必我就输给他。” 孟良说: “我看也不能,快走。” 孟良、焦赞领着岳胜岳景龙,来到寨门之内,一见杨廷昭就说: “杨延昭,选就是我大哥,花刀手岳胜岳景龙,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告诉我大哥啦I我大哥说啦,要跟你较量较量,你放不敢?”
扬延昭忙抱拳说道:“噢,岳寨主,我杨延昭今日登山拜寨,为的是解救大宋国朝的吏部天官,方才冒犯了焦、孟二位寨主,岳寨主到此不知可否与焦、孟二位寨主美言几句,给天官橙绑?”
没等岳胜说话,孟良先吵吵上啦:“少废话,快快上马,打胜了,我们全服你.打败了,你们全服我,你刚才的话,得算数……岳大哥,你倒是快上马呀!”
花刀手岳胜听完方才杨廷昭说的儿句话之后,暗想;此人淡吐不俗,举止庄重,会说出孟良学的那番语吗?不管怎么样,焦,孟二位兄弟吃了亏啦!我决不能袖手旁观,早有耳闻,杨家的枪法,十分厉害,今天我倒要借此机会会访、会访,岳胜抱拳说道:“杨元帅,今日有事来到山上,机缘难得,岳某久闻杨家枪法闻名遐迩,今日愿在您的面前领教领教,开开眼界,望勿推辞。”
延昭一听,这个人说话,倒不象焦、孟那样粗俗,于是说道: “岳寨主,如此说来,延昭情愿奉陪两趟!请!”
“请!”
杨延昭马上提枪,花刀岳胜上马提刀,二人马打对面,岳胜一举这口三停刀: “杨元帅,小人冒犯了。”
刷啦!一道寒光,大刀直奔顶门,延昭摆枪相迎,刀光闪闪,枪花翻飞,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刀枪并举,各不相让。一转眼,两人打了40来个回合,杨延昭心中暗暗赞叹,好刀法,此人的刀法,眼下在大宋营中,恐怕除去开国老将曹彬之外,再无人与其媲美,此人如能收在我的帐下,可称得世是我的左膀右臂,要想收服他,必须战胜于他。杨延昭想到这里,虚晃一枪,抹马往下就贼,岳胜举刀随后就追。
孟良说: “大哥呀!别放了他,把他从马上拨拉下来!给我们哥俩出出这口气!”
岳胜端刀追随在后,杨延昭催马在前,他双手端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后的岳胜,眼瞅着岳胜的马头快要接近自己的马尾之时,延昭忽然用抢轻轻一拍马的门鬃,这马知道该它表演啦,忽然前腿一跪,这一跪给旁人一看就好象是马失前蹄,其实不是,这是佯装摔倒,蒙骗对手,延昭在马上,身子往前一倾,看着要栽下马去!可并没下去,孟良、焦赞在后面看着可乐坏了: “大哥,快把他拍下来!”
这阵岳胜用刀背往杨延昭腰间一磕,他是真想把杨延昭磕下马来,就在他这刀背刚一摆过来的时候,杨延昭那匹马忽的一声站起来啦!不光站起来啦,并且还转过来啦,和岳胜是马头对马头,这一转,岳胜那一刀背就躲过去了。不等刀回来,扬延昭的大枪“扑楞!”直奔岳胜的前胸,岳胜猝不及防,忙一闪身,廷昭这枪没往下拨拉岳胜,枪杆贴着他腰间往回一拉,那枪缨子里暗藏五把钢勾,逮钢勾正扯在岳胜的腰里,挂住丝绦,延昭往怀里一拽,岳胜往后边一扯,“崩!”丝绦扯断丁,岳胜在马上往后一闪,眼看摔落马下,杨延昭纵马横枪在他身后一拦,使他又坐稳在马上。岳胜脸色一红,把刀往得胜钩上一挂,抱拳拱手:“杨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岳胜甘拜下风。” 杨延昭说: “岳寨主一时闪失,不足以定胜负,岳寨主的刀法使我大开眼界,如果寨主愿意弃草莽生涯,扶保宋室江山,为国尽忠,为民效力。杨延昭则求之不得,只是不知岳寨主意下如何?”
岳胜说: “如果杨元帅不嫌弃我这江湖流寇,岳胜情愿弃暗投明,在杨元帅麾下效犬马之劳。”
说着话,岳胜下马撩农跪倒,杨延昭赶紧下马用手相搀:“快快请起!”
孟良、焦赞哥俩在旁边一看:“哎哟!我的哥呀!怎么你这就投降啦?”
岳胜说:“二位兄弟、你们不是说啦吗?败在元帅手下,就得为元帅效劳呀!还不快过来见礼!”
孟良说: “先等会儿,我得问你,杨元帅,我们哥几个要是投降了你,给什么官儿?”
延昭说: “几位英雄,如投入宋营,皆可当一名副将。”
孟良看看岳胜、焦赞,那意思是:这个官儿行吗?咱干不干?岳胜轻轻一点头,意思是说:行!副将不算小了。
孟良说:“那我们这一千多喽罗兵、可不能给我拆帮编散!”
杨延昭说: “那是自然.你这一下多喽罗,不但不能给你编散,同时还要把国家的军队拨在你的帐下听用.你的权力要远远超过如今!你看如何?”
孟良说; “好!不过,我们哥们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出身,你杨延昭是当官的后代,跟你要在一块干事,你能瞧得起我们吗?”
延昭说: “说哪里话来.我与几位相见,真可谓三生有幸,自古以来,将相多出布衣,良将来自庶民,汉刘邦出身亭长,其名将樊哙乃烹狗为业,元帅韩信曾乞食于漂母,后皆建功立业,名标青史。三位如归宋营,今后自当重看,决无有轻慢之处。”
孟良说:“不行,现在你说的好听,我们这要一下山,到了你的手下,日后要是猴拉稀——坏肠子了,我们哥几个可就落后娘手里了!”
延昭说:“那得怎样才能信的过我呢?”
孟良说: “要想让我信的过你吗也行,今天在我这八岔山上,摆下香案,你与我们哥仨,冲北磕头,八拜结交,成为金兰之好,拜盟兄弟,对天起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那我才能信哪,不过咱们要和你这大元帅拜兄弟可有点拉拉蛄钻耗子窟窿——扒结大门口,不知你心意如何?”
杨延昭一听,心想,这儿人如若收到帐下,必为我之有力膀臂,就他们的武艺,要高于边关众将,而今与辽作战,正用人之际,为国家招募人才,又有何不可呢?
“好!三位,如不嫌弃,延昭情堪与你们结为金兰之好!”
孟良一听,“好咧,来呀,小子们!摆上香案,杀牲祭奠,我们哥几个结拜弟兄!”
延昭说: “这回,我们的寇大人得放下来啦吧!”
孟良说:“对,还把这位给忘啦。”
孟良赶忙走到寇准跟前,亲自给松了绑绳:“我说天官哪!慢待您啦!让您在这儿站半天,这回我也不叫你给我当军师啦!咱俩倒个啦!我给你当副将啦!”
寇准被松开绑绳,伸伸胳膊.抬抬腿,刚才都给捆木啦,整理整理衣服,张超、刘盖过来给大人问安。孟良差人给寇准找来帽子戴上。
孟良说: “天官,今后你可别记着我要吃你人心这茬儿,我也没吃过那玩意儿,今天是特意吓唬吓唬你,您是大人做大事,大笔写大字,可别把这事放心里。”
寇准说:“好,只要你政邪归正,咱们是既往不咎,你们磕头结拜,我给你们主盟。”
简短说,四个人在山上焚香起誓,酿血为盟。六郎年长,岳胜与六郎同岁,再是孟良,再就是焦赞。孟良说:“咱这磕头叫两山合一,各自各论,杨元帅,亲弟兄们排行在六,咱就官称他六哥,岳大哥以麒麟山寨主身分和六哥论,你是岳二哥.我与老焦哪以八岔山寨主的身分论,我是老二,他是老三,怎么样?”
寇准说:“行了,就依你所说。”
当时岳胜回麒麟山,查点喽兵,带队归宋,孟良在山寨上也把喽兵集合起来,当众宣布, “兄弟们!从今天起,咱们就都归大宋国朝啦!你家孟二爷和焦三爷都做了官啦!官还不小哪!是副将,杨元帅那不是外人,那是咱们磕头的六哥,六哥让咱们干什幺咱就干什幺,哪怕钻刀山,跳油锅,谁皱皱眉头就是狗娘养的!”延昭在旁边一听,这是说的什么说呀!又一转念,他是绿林出身,难免要有些江湖义气,粗野之处,这需在今后慢慢开导。孟良说;“弟儿们,有不愿意干的,现在提出来,我可以给你钱回家,现在不提,到山下谁要再想走,我抓住可就砍脑袋……现在说,愿不愿意跟我走!”众喽兵一齐答应, “愿意!”众人齐声,震的山谷回鸣!
“我说杨六哥呀!你听见没?答应的多齐!好啦!收拾东西,下山。这山,放火烧了,再不回来啦!有本事的都去混个官儿做做!”孟良命令一下,山寨上,忙乱了一阵,一切收拾好喽!孟良、焦赞与杨延昭以及双天官寇准,全山寨的喽兵们,收拾完毕,放炮下山,他们下山的时候,高君保正来迎接,准备要剿山灭寨,一看全山都投降了,这才一起回营,来到营中之后,没用多久,花刀手岳胜领着喽兵也来到营内。杨延昭把他们迎进大营之后,给喽兵们换发武器,把那些粪叉子、破镢头、擀面杖、切菜刀之类都换了。岳胜、孟良、焦赞,除盔甲之外,又换上了宋朝副将军的战袍。孟良换上战袍之后说:“六哥!您这带兵是上哪儿去?”
廷昭说: “咱们这是发兵平城,去解重围,救老母佘太君,破辽邦韩昌的队伍!”
孟良说:“六哥,闹了半天是老盟娘被困哪,没别的,这个仗得先让我打头阵,六哥,辽邦这韩昌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您把他交给收得啦!”
焦赞说: “六哥,我也要打这头阵,孟二哥,你别光顾自个忘了朋友!”
孟良说:“哪的事啊!老焦,我是为了先去救盟娘!”
“我也是为了救盟娘。”
孟良说:“六哥,我有个绝招儿您还不知道那!我身背后这大葫芦,是家传的宝物,葫芦里是崩簧弩弦,内装二十四个硫磺烟硝球儿,打出来带火的,打哪粘住就不动,烧完了为止,球儿打完了可以填新的,我烧您的营房就是用的它,这回我让韩昌尝尝我这火葫芦的滋味儿,您看怎么样?”
杨延昭心想,孟良初入大营这是贪功心切,也好,让他打一阵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