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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太阳依然那般热情似火的晒着,林知义淋浴在阳光下,闭上了眼睛: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吗?刚才是不是自己偶坠阿鼻地狱见到的幻像?他回过头,阴戾的看了一眼已模糊的院门。
他脚步缓慢地走着,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越接近顾氏的院子,越是走得如此初学步的幼儿一般艰难。
顾氏的房间里,顾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直愣愣的看着帐顶,像个木偶一般,对林明德焦急而心痛的呼唤没有一丝回应。
顾妈妈伏坐在地上,脸色白如书纸,身子仍不由自主的地颤抖着。嘴里似乎还喃喃地说着什么,又像是无意识的呓语。
曾知秋脸色煞白的躺在榻上,紧皱着眉头,仍是没有醒来,却是不停地流着泪。
林明德愁苦的看着三人,心里的疑团如水面荡漾的波纹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呵!荒废了十几年的杏园啊!难道,难道是那两人?难道世上真有鬼怪索命一事?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知义!”他看到慢慢迈进房间的长子眼睛一亮。
“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把知秋和你娘吓成了这个样子?顾妈妈说有鬼?”他仔细端详着长子阴冷的脸。
“无事,父亲。”林知义冷冷的开了口“就是那个掳走善儿的恶贼,不知从哪里偷来一具女尸,毁了面容,穿上了善儿的衣服。然后砌在墙里,知秋与母亲还有顾妈妈不曾提防,猛一看见自然是吓得厉害。”
林明德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长子的手腕“穿着善儿的衣服?毁坏了面容?不会、、、、、、不会是善儿吧?”他紧张的问着。
林知义轻轻吐出一口气“初一见到,我也吓坏了。但是,绝不是善儿,不然何必多此一举毁掉面容?这是在扰乱我们的心,他下面应该还有所图。或者是我们前一日的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成功了。也证明了此恶贼必定藏匿在林府,而且、、、、、、对林府的往事略知一二。”后面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林明德松了口气“不是善儿就好,对,应该不是。你悄悄吩咐下去,咱们将计就计。咱们就利用这次机会,装着相信了那具女尸是善儿,看那恶贼会不会得意忘形,让咱们一举擒获。”他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不行,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具女尸。”他说着往外走去。
却被长子拦住了去路“父亲别去,那女尸恐怖、恶心至极。这是那恶人来扰乱我们心神的,父亲见了恐会一时受不了。别去了,相信儿子,那绝不是妹妹。”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林明德。
林明德迎着长子关切而坚定的眼神,心里就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好吧,爹听你的,相信你。你去安排吧,我、、、、、、我在这陪你娘。”
林知义点点头“辛苦父亲了!”又看了看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母亲,却是坚定地举步向外走去。
林明德看了看顾氏,走向伏跪在地的顾妈妈,轻声道“顾妈妈,我知道,你今天被吓坏了。但知义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是贼人故意为之。所以,不是什么鬼怪,只是一具毁坏了面容的女尸而已。你下去好好当差吧!”顾妈妈见主子如此镇定自若,慢慢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是,国公爷,老奴知道了。这就下去给夫人熬定惊茶去。”说着爬起来,揉了揉酸软的膝盖,慢慢退了出去。
林明德又看了看依然躺在榻上的曾知秋,感到一阵脑胀,他走过去,像哄自己女儿一般,安抚地拍了拍曾知秋“小秋、小秋,睁开眼睛,是伯父。你别害怕,我知道你醒了,刚才你知义哥哥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不是你姐姐呢,别伤心了啊!”曾知秋慢慢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拉着林明德的袍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伯父、伯父,那人好恐怖,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姐姐。呜呜呜,找着那贼子您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他竟敢、竟敢那般糟贱我姐姐。”她想起那根肮脏、粗糙的木棍,感到胸口翻腾起来,不由“哇”一声吐了一榻。
林明德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菡萏院里,东篱满怀希望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世子爷,战战兢兢地恭声问道“世子爷,小姐回来了?”
林知义眼光幽暗的看着她,轻声道“睡糊涂了吧?小姐不是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吗?”语气温和得如三月春风,却瞬间将东篱带进了冰天雪地。
“你叫上青杏跟我来一趟!”林知义说着,人已转过身子向外面走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验尸
雪雁与百灵疑惑的互看了一眼,却不敢问一句。
青杏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身旁惴惴不安的东篱,又看了看脸色冷淡的世子爷,小脑袋越发低垂着了。
林知义冷着脸带着她俩急速行走在太阳下,一直到了一处最偏僻的地方。
“你俩进来,做好心理准备,里面有很恐怖的东西!”林知义背着手,抬头看了看上面几不可见的杏园二字,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二婢说了一声,人已抬脚走了进去。
东篱与青杏一进院子,顿时感到署气全消。这破败的院子,杂草疯长的院子,实在是太幽静太阴冷了。二人不约而同的搓了搓手臂。
“世子爷!”罗平端正地守在房前,一见林知义马上过来行礼。
林知义朝他点点头“打开房门,让她俩进去!”
罗平看了一眼他身后娇娇弱弱的二婢,目光中滑过一丝同情,却毫不迟疑的打开了房门。
“你俩跟我进来,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惊慌、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林知义抬脚走进了灰尘遍地的房间,
东篱与青杏不敢询问也不敢迟疑,紧跟着也走了进去。
林知义停在一堵墙前,高大的身影给不知何时变得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
“你俩过来,仔细看看这人。记住:不要害怕、不要慌乱。不要看衣衫、不要看首饰,用你们的心去看。”他加重语气慢慢说道。
他移开身子,露出一个用外袍覆盖的物体。
又猛然伸手提去了那件外袍。
“啊!”东篱与青杏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却在林知义严厉的目光下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记住,用心去看,快去!”林知义催促着,声音却带了一丝紧张与轻颤,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东篱与青杏强压着心底的恐惧与伤心,一步步挪了过去。
强忍着胸间的痛意,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放下女尸系在腰间的裙子。
青杏动作轻柔的除下女尸脚上的绣鞋,慢慢摸了摸那双冰冷的脚,又用手认真的丈量了一下脚。
然后又用双手环住女尸的腰身,东篱则强忍着泪水看了看脖子上面那个恐怖狰狞的黑洞,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青杏站了起来,向东篱投去一个不安的眼神。
东篱略一思索,转身向林知义行了一礼“请世子爷转过身去。我们、、、、、、我们要除去她的衣衫。”
林知义听话的转过身去,背在身后的双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头。
青杏与东篱动作轻柔的慢慢解开女尸的衣衫,青杏一眼就看到了女尸左手臂胳膊肘内侧那颗黄豆大小的红痣,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悲鸣。
东篱却仔细看了看女尸的腋窝处,她示意青杏看,青杏眼睛一亮。
然后。她闭上双眼,两只手在女尸身上轻轻游走,好似在擦着什么东西一般,一遍又一遍,一寸肌肤也没有放过。
慢慢的,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神采,有了微笑,有了笃定。
她睁开眼睛,声音虽然颤抖却是因为激动“世子爷,奴婢敢肯定。这不是小姐。”
东篱也笑了,用外袍盖住女尸赤着的躯体。
“真的,你如此确定?”林知义闻言转过身来,脸上有紧张更有喜悦。
青杏迎着他的目光,再次坚定的点点头“奴婢肯定,虽然她的身高、胖瘦与小姐几乎没有差别。但是,她的脚底没有茧,而小姐自从自己想出了檀香高跟鞋后。总喜欢穿着散步,说是按摩脚底,由于鞋底是木头制的又有凹凸不平的圆点而且相当硬,所以。她的脚底中间有层薄茧;第二,她腋下有腋毛,小姐没有,小姐说那是极不雅的,早叫张太医与匡先生给她配了脱毛膏;第三,最重要的,小姐的皮肤不知道比她嫩多少倍,因为她每隔两天便会用太夫人秘制的玉容散。每次都是由奴婢涂抹的,所以奴婢刚才细细摸了一遍她的肌肤,感觉完全不一样。粗糙,太粗糙了。”青杏不屑的摇了摇头,又欢欣地说“世子爷,这人绝不是小姐,是别人吓我们呢!”
林知义阴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似阳光照散了乌云“好丫头!”他高兴地说“你二人真是好丫头,好了回去吧。记住,你们要作出强忍伤心,怕被人知道的样子!”
青杏与东篱明白过来,齐齐点了点头,收敛住脸上的喜意,作出一副强忍悲痛、摇摇欲坠的样子,互相搀扶着向菡萏院走去。
林知义捏了捏拳头,狠狠向空气击了一拳,轻声道“这次,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罗平,去碧云山庄请来匡先生验尸!”他满是怒意与愤恨的声音传出屋子。
罗平垂下闪烁着喜意的眼睛,声音低沉的应了声是,门也不走,径直跃墙而去。
林知义则瞪着泛红的眼睛去了顾氏房间。
曾知秋被两个老妈妈护送着,一路低泣不止的出了林府,径直向曾府行去。
顾氏则一直没有出屋子,顾妈妈脚步虚浮、神情无措的忙进忙出,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但都摇头叹息着离开。
林府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的紧张气氛,众下人不由人人屏声静气、行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落在了双目泛着杀意的世子爷眼里。
一直住在碧云山庄的匡先生由罗平带回来,马上进了废弃多年的杏园。林知义揭开女尸上的白布,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匡先生,请!”
匡先生上前缓缓打量了一下那具诡异的女尸,然后拿出一双长及又肘的白布手套戴在手上,开始细细的检验。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轻叹着取下手套,看向林知义“世子爷,由这具女尸的骨骼看来,大约十七、八岁。已是妇人,且刚怀有身孕,真是可怜哪!”他目光中有着痛恨之色,又指着死者头部说道“脸上的坑洞是由钝器造成,比如说砸核桃用的小锤。让人发指的是,这些伤全是死者生前造成的。也就是说,死者活着时被人生生一捶一捶砸烂了头部,活活痛死。下体的木棍插入时,是慢慢、一点一点推进去的,直达包衣,造成了她的流产,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成块的血迹。那、、、、、、便是死者刚怀上的孩子。”
他恨恨一捶桌面,怒声道“这凶手简直不是人,所用杀人手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残忍至极。杀人不过头低地,到底是何种仇恨,让他如此的凶残?世子爷,若是找到这个凶手,可千万别轻易让他死喽,这种毫无人性的人就该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林知义此时已彻底放下心来,见匡先生如此义愤填膺,心中的愤怒自是不比他少。
“匡先生你放心,此等凶恶之徒林某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辛苦你了,罗平会送你回碧云山庄的,还请匡先生暂时保密。”林知义作了个请的手势。
匡先生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死者,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罗安,秘密调查府里最近可有一位十七八岁、身形苗条的女子来过,她或许是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