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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几声扑通之声,想是有人跳水救人。璇妃放下心来,一阵后怕和担忧却浮上心头,脚软的站也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小扣子,我这算第二更么?
☆、112天魔助璇玑(上)(修改伪更)
琳琅落水的消息一直到清早才报至紫宸殿;彼时少彻才下朝回来,闻听后宫一名妙人落水;只说皇后去看看便可;并不动身前去。
灵儿得知消息时;便去了瑶华宫配殿看望,宣皇后、云贵妃、璇妃都在;苏琳琅倒无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发热,因她落水前身边有金银首饰绸缎布料;皇后便细细询问了来历;灵儿据实相告;倒也没惹出什么事端,只是那昏迷的燕喜,和躲在一旁的赵泉被瑶华宫的护卫队发现,好生询问了一番,赵泉只说自己路过瞧见了妙人落水,想下水救来着。
贵妃与璇妃第一面便结下梁子,今次逮到机会便口口咬定赵泉有鬼,璇妃便不再争辩,琳琅醒了后,为她撇清了干系,只说自己贪看贵妃宫前湖色,失足滑落。
贵妃悻悻然只得作罢。
灵儿瞧着璇妃和琳琅的脸色,心知必有内情,也不出言询问,看了一时见皇后、贵妃都离去了,便也回了宫。
璇妃坐与琳琅身边,看她面色通红,心中一阵愧疚涌上:“琳琅,我不是故意的。”
琳琅轻咳一声,握住璇妃之手:“我知道。”她看向璇玑,神色困顿,“是琳琅不好,惹你生气。”
璇妃摇摇头,有些黯然:“我进宫这几日,确实急躁了些,只是那谢灵儿着实可气。”
琳琅劝慰着她:“宫里的事儿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要想在宫里长久,一定不能这般激进。”
璇妃叹了口气,看了下这配殿的摆设,口中道:“这女人宫里岂能多待,过一时收拾收拾,便命人将你抬回去。”
琳琅轻轻一笑,像想起来什么似地问:“圣上……圣上他来过吗?”
璇妃嗤的一笑:“圣上怎会来,你以为你是谢昭仪?”
琳琅默然,璇妃又道:“方才圣上身前的阮章让他徒弟来回我,我问了他好些话,大约是圣上故意舀我和太后置气呢。我想着也是这样。从前我还是小丫头时,圣上待我可不是这般。”忽而语气有些落寞,“那日我在谢灵儿面前说了那般话,结果我承宠之日,活生生叫她看了笑话,我本就和她生气,你昨夜又去她宫里,我自然伤心。”
琳琅神色郁郁,哑声道:“我晓得你待我好,琳琅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她又道,“其实圣上宠爱谢昭仪,还不是因为她入宫时日比你长些。”
璇妃也不否认,轻声道:“不过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是有些能耐。我心里好生奇怪,她在宫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又善良又机智,还救过我,怎么在宫里再见她,跟变了一个人似地,明示暗示的,让我不要入宫。我暗地里伤了许多心。”
“女人嘛,左右是要为自己打算的。”琳琅思量了一时才道,“我瞧着,她就不是那般提携姐妹的人,娆娆与她那般交好,她可曾为娆娆说过一句话?如今你进宫来了,她自然也是要防着的。”
璇妃点头:“我估摸着也是,你进宫也两月了,我听说你日日往她宫里走动,怎的她也不提携提携你。”
琳琅苦笑一声:“罢了,人人都是为自己打算。”她略微起了起身,倚靠在背后,轻声道,“璇玑你生的美,家世好且不说了,你素又是有些能耐的,定要好好筹划。”
璇妃神色有些向往,微微一笑:“圣上若能明白我对他的心意,定不会冷落我。”
琳琅点点头不再言语。过了一时,便吩咐宫监将琳琅扶着,回兰漪馆了。
如此日子便波澜不兴地过了许多日,转眼便快要到冬至节了。
今年冬至是十一月初九,早半个月阖宫上下便已然忙的不可开交,太后命了云贵妃与许淑妃协理六宫,帮着皇后来操持,而前朝也多有动荡,匈奴虽被驱逐至漠北,但却联合月氏、犬戎聚集庞大兵力以图后攻,少彻命北方三省集结兵力候命,于是夏星北返朝不久,便又前往北方三省练兵。
前朝大将军职多为外戚,我朝开国圣君当年便以大将军职统帅三军,两位妹子均为皇帝宠妃,彼时陈朝皇帝驾崩,大将军立亲外甥为幼帝,自封相国辅政,三年后废幼帝,登基为皇,立二位妹妹为长公主,幼帝称陈王。自此大周朝建立。
少彻幼年在弘德殿读书,夏星北陪伴,虽有多年的情谊在,但少彻登临帝位,仍是有所忌惮,曾两次御驾亲征,只是新帝初始朝内动荡,唯有令军事奇才夏星北统帅,以保内外安宁。
因而今太后纳夏星北之妹入宫,少彻七分为着灵儿,倒有三分是有所顾忌。
只是若说少彻厌恶夏璇玑,更是无稽可谈,实际夏璇玑幼年便聪慧无比,还是稚龄时便与少彻多次见面,只是那时年幼尚不知情为何物。
冬至节,历代皇帝都要去天坛祭天,今朝也不例外,冬至前三天,少彻已在斋宫不沾荤腥葱蒜,不饮酒,不娱乐,不理刑事,不吊祭,不昭幸后妃,以示致斋。
如此行了三日,到得冬至当日,少彻身着祭服沐浴焚香,率文武百官跪拜,在汤汤乐曲之中,侍者把燎坛上的柴草点燃,焚烧祭品,烟雾缭绕之中,行迎神礼,再行“三上香”,“奠玉帛”,最后行献酒礼,至此礼毕。
冬至之夜,祈元殿内百官赐宴,而内苑之中,设宴麟德宫,光禄寺掌管宫廷大型筵席的膳食,准备的妥妥当当。
是夜,那麟德宫上下已然金碧辉煌,早在三日前,便有内务府百官在麟德宫丹陛左右的支架上挂上天灯及万笀灯,这些熠熠生辉的灯盏要一直挂至年后,因而做的很是牢固美观。
在那丹陛之上,左右两侧的万笀灯架每座的八个方向各悬挂一幅万笀宝联,共计十六幅,每幅两面俱绣有金字联句。
“兰苕翡翠逐时荣,熊熊丸丸,辉映处,遍满图陵松柏;火齐木难同夜永,麟麟炳炳,影摇中,昭回日月山川”
左不过是这些锦绣佳句,繁华之语罢了。
而在那通往麟德宫的两廊和甬道石栏旁已大大小小挂满灯笼五百盏,照映的宫中明亮如昼。
后宫妃嫔齐聚,待得宣太后率众太妃太嫔入席,那钟鼓司的宫监燃放烟火、花炮,一派热闹锦绣之象。
太后今日格外顾盼神飞,一袭正红华服之上绣着大朵牡丹,金步摇碧玉簪子插满头,更显华贵,而宣皇后本就貌美,今日明黄华服着身,头戴凤冠,一颦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灵儿近来多做朴素打扮,今日只穿了昭仪制的烟笼梅花百水裙,又因昭仪为九嫔之首,便也簪了孔雀形制的步摇,昭示其身份,而那烟笼梅花百水裙,裙摆有形制的褶皱,逶迤在地,行路间若步下有风,很有些飘渺之感。
灵儿身后侍候着青葛与雪竹,身侧是楚贵嫔、与灵儿平日无什么走动,今日这筵席之上,就算说些话来,也是场面上的一些罢了。
今日娆娆也来了,便在灵儿之位其后,若说灵儿是朴素,她竟连脂粉都未上,也不知用什么弄的,面有菜色,俗语说女子肤白遮百丑,娆娆本就肤色白皙细腻,远远看去出尘脱俗,如今面色泛黄,竟在人群中不那么出挑了。
这麟德宫中的冬至夜宴,不仅内苑众妃嫔齐聚,公主王子、皇亲国戚齐齐赴宴,席间觥斛交错,礼乐汤汤,歌舞升平,一派天家繁盛之象。
灵儿从那舞姬长袖飞舞之间,去望那高坐的宣太后,但见容颜娇美,远远瞧着竟似与身边的宣皇后如同姐妹,此时应当是她最为意满的时刻吧,她是这皇朝顶顶尊贵的太后,她的儿子是这帝国的统治者,她的娘家位高权重,而她座下的太妃太嫔,一路追随她而至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附庸她的权势,那些皇子公主,都要尊称她一声母后,更不用说在这内苑之外,有多少朝臣要仰仗她的威仪了。
这样的人生,当真是圆满么。
灵儿一阵默然。
此时礼乐渐弱,只听外间有人高声道:“圣上驾到。”
中和韶乐大作遂平之章,众宫娥内侍跪拜,麟德宫众妃嫔、众皇亲起身恭迎,口中皆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彻头戴紫金九龙冠,一袭正黑朝服,大踏步而来,他才在祈元殿宴罢朝臣,便赶往内苑合家团聚。
那皇帝所坐之位便在那金龙大桌之前。待圣上坐定之后,灵儿才随诸位妃嫔,在皇后的带领下,向皇帝及太后行叩拜之礼。
随后便是众皇亲行礼,天家礼仪,着实繁复。
灵儿方才也已看罢一周,席间并无元修所在,那鄱阳王、和州王、昌邑长公主、承仪长公主、柔仪长公主等俱在其列,而灵儿的姨夫一家并未前来。
少彻眼光轻扫席间,在众人之间寻到一抹素色身影,对上灵儿眼眸,浅笑示意,少彻举了举手中酒盅,向灵儿举杯示意。
灵儿一笑,微微有些羞赧,低下头来,身侧楚贵嫔轻笑一声:“圣上好生眷顾昭仪。”
灵儿身后是娆娆,此时低着头不说话,而楚贵嫔身后则是李眉仙,她笑着凑上前来说:“贵嫔姐姐,这皇家筵席可真是气派,妹妹曾去过长公主府上都没这种场面。”
楚贵嫔轻笑一声,拈了一片鸭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道:“妙人说的可
真是孩子话,长公主府里再奢华,哪能与咱们天家相提并论。”
李眉仙喜笑颜开的点点头。
此时礼乐渐弱,宣皇后见那歌舞舞姬渐次退下,便笑道:“母后、圣上,如此良夜,倒不若让苏妙人舞一曲助助兴。”
少彻闲闲道:“如此甚好。”
灵儿却有些皱眉,琳琅如今也是后妃之一,怎能还以舞姬身份跳舞,岂不是令她难堪。便向对面看去,却只见璇妃坐与乔贤妃之后,如今外头正寒,殿中虽燃着数十座香兽,却仍有一丝的寒意,而她竟着了一袭软烟罗正红丝裙,薄似纱,而她肤如凝脂、寐含春水,一双秀目眼尾上挑,好一个天生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竟让人有消魂蚀骨之感。
瞧见灵儿看她,璇玑竟面带浅笑,无甚挑衅之意。灵儿心下奇怪,便也向她微微点头。
如此竟忘了找寻琳琅所在,只听鼓乐渐起,只见那殿外玉阶之下的空地上竟摆放了一张大鼓,继而一十六名舞姬长发束成高髻,着大红绡金长短裙,每一个人都赤着双足,鱼贯而入。少时,琵琶声若珠玉落盘,胡琴、筝声铮铮,一名周身着红裙的女子,脚踝脖颈皆束莲花,双手合十自殿外起舞而来。
但见她头戴象牙佛冠,衬得面色若玉,皓腕起伏,婆娑而舞,令人如堕雾云里,只想伸手去探寻她的神奇。
正是苏琳琅。
她舞动起来当真是绰约动人,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灵儿被吸引目光,过得一时才去望向少彻,但见他显然被舞礀所吸引,手中执着一盏酒盅,似有所思。
而他身旁的宣皇后面带笑意,目不转睛地瞧着琳琅起舞。
灵儿心下有些酸涩,娆娆在其后轻声道:“天魔之舞,果然是美轮美奂。”
只听鼓声渐渐超越琴筝之音,琳琅双足一点,几步便出了殿,往那殿外的大鼓一跃,双手合十,右脚轻抬,立在那鼓之上被月光映照着,竟如仙似幻,好似一朵红莲在月下起舞。
她手臂上的臂环各系了一道红纱,随着她在鼓上跳舞而微微飘动。
身旁十六舞姬环绕,长袖飞舞,这副情景让人瞧着美丽绝伦。
所有人都被她的舞礀牵动,宣皇后笑吟吟道:“咱们不若到殿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