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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事,你命仆从先去和康冢打好招呼,让他准备好等我。”边披着狐毛裘,边吩咐道。
“好的。”兰庭走出寝房,招来一个仆从吩咐后,便转过身跟在楚玉身后。
“哦对了,公主,四公子昨日来府中找你,得知你不在就走了。”默默跟在楚玉身后的兰庭忽地开口道。
“哦。”楚玉应道。自从那日何炯忽然离府后,楚玉倒还真没见过他。也不知他与何戢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响起兰庭的声音:“公主,文渊阁到了。”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齐呼:“臣奴见过长公主。”循声望去,便见房屋前的台阶上,站立着不少府中奴仆。而康冢长身玉立于前,健壮的身材再配以邪魅异域的长相,显得十分鹤立鸡群,灿然夺目。
摆摆手,轻声道:“都起来吧,无需多礼。本公主只是随意来看看,你们各自干自己的事去吧。”
“是。”又是一声齐呼,原本聚集的人渐渐散去。
“公主怎么忽然跑来这儿了?”康冢走上几步,淡笑着问楚玉道。
“自然是有事了,来检验检验你的工作成果。”楚玉笑道,抬脚向房内走去。
在康冢的指引下,穿过一众拥挤的文书,撩开密集的珠帘,楚玉终于来到一间较为宽敞的房屋内,长长的案几上放满了文案。但文案放置整齐有度,一点也不显得杂乱。
“兰庭,将门带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楚玉冷声吩咐道。
一句话,兰庭与康冢立刻领会楚玉的意思,兰庭点头称是后,走出房屋,将门带上。
而康冢也背过身去,在一处铜灯的底处摸了摸,一个暗格豁然弹出,康冢拿出里面的一本书籍,将暗格关上,与墙面合二为一,看不出一丝破绽。
朝着楚玉走来,举起手中的书籍道:“账簿与卷宗都在这儿。”
接过放置在案几上,席地而坐后,埋头翻起那些厚厚的书籍。
“送入宫中的那几个人,哪个最为可靠?”楚玉忽地抬起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康冢道。
康冢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拿起案几上的卷宗反复翻了翻,最后停留在一张纸上,指给楚玉看。
“寿寂之?”
“恩,是最初的一批侍卫,有一定的武功底子,绝对忠诚可靠。”
“如今他在宫中担任什么职位?”楚玉问道,其实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御前主衣。”康冢淡淡回道。
“好,派人通知寿寂之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圣上的信任。”楚玉满意的点点头,主衣便是管理刘子业衣物的人,与刘子业接触算是密切,这就好办了。
“是。”康冢点点头。
垂手低眸,继续扫视着眼前的账簿,食指轻轻敲打着身前的案几,脑中思绪翻飞。
忽然,耳中响起一阵沉闷带着明显急躁的脚步声。咚咚咚敲击在寂静的文渊阁,显得十分的刺耳。如寒冰般冷漠的声音:“公主呢?”
紧接着兰庭有些焦躁的声音响起:“驸马,公主有吩咐,你不能进……”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淹没,“嘭”紧闭的门被轰然打开,珠帘响起一阵错杂的碰撞声。
将头抬起,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如眼帘,带着从未见过的暴怒,连澄澈的眸子此时都变得有几分浑浊,望着眼前周身散发着冲天怒气的男人,楚玉抿了抿,刚想开口。
“唰”破空之声忽地响起,楚玉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叠白纸如散花般甩在楚玉脸前,楚玉闭上眸子,感受着一张纸擦着她的脸缓缓落下。
第二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六十章 彻底决裂
余光瞥见甩落在案几上的纸张,泛着片片鲜艳的红色。手早已不着痕迹的将账簿合上。
耳边传来兰庭与康冢的惊呼声:“公主……”
“这是我与公主之间的事,你们都滚出去。”何戢冷冷的扫视了站于两旁的康冢与兰庭,瞪大的眸子血丝满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驸马你……”兰庭激动道,便被楚玉一个眼神打住“你们俩先出去。”
康冢和兰庭深深地看了楚玉一眼,相互对视一眼,便相继离开。
楚玉缓缓转过眸子皱眉望着眼前脸色阴沉,眸子里闪烁着怒意的何戢,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何戢直直地盯着楚玉看了许久,脸部是明显压抑的怒气,嘴角不可控制的在不停抖动着,冷笑道“我在做什么?那你都做了些什么?”语气满含不屑,眼神扫向案几上的纸张。
楚玉垂眸看了那白红相间的纸,又抬起头看了看何戢,探出身子,拿过皱在一起的纸张,徐徐打开。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入眼的是渗人的血红色,竟是用鲜血写的写书!
因为惊恐眼眸猛地睁大,手不可控制的抖动着,不可思议的看了眼何戢,声音颤抖的问道:“这是什么?”
“绝命血书!”冷漠而残忍的回答。
瞬间,楚玉秀眉皱得更深,心下忽地空落落的,没有着落。快速的扫视着眼前恐怖的血书,眸子越睁越大,秀美越皱越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手剧烈的抖动着,颤抖的声音从口中溢出:“王若依绝笔……”
何戢一直冷眼观察着楚玉脸上变化的表情,嘴角噙起一抹讥笑。
原本挺直的背脊顿时萎顿下去,楚玉竟觉得头有丝晕眩,一只手撑在席垫上,强撑住有些虚浮的身体,另只手紧紧地攥住那血书,眸子直视着何戢充满怒意的眸子,颤抖着问道:“你当真了?”
何戢回视着楚玉,眸子里的冰冷与默然令楚玉禁不住身体发冷,忽地,脑子亮光一闪,绝命血书,莫非……
皱眉问道:“若依呢?”
忽地,眼前白光一闪,眨眼间何戢来到楚玉的面前,下巴被重重的钳住,被迫抬起直视着那双失去往日柔情的眼眸,恨恨道:“你没资格提她……如今好了,你和你的亲弟弟,一起逼死了她,遂了你的意了,你得意了。”目眦欲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你们可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姐弟,这个双簧唱得真是精彩,不去当戏子,可真是埋没了你们的天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早该看清你的……”
楚玉凝视着眼前放大的近乎狰狞的脸,眸子里风起云涌,波涛汹涌,怒吼道:“你疯了么?什么叫遂了我的意,我怎么逼死她了?什么叫狼狈为奸的好姐弟?你说的究竟都是些什么鬼话。”她从未想过,曾经那么温柔文雅的人,竟也有这般狰狞可怖的时候。
“我没有疯,不要在装这么一副无辜善良的模样,让我觉得恶心,我何戢以前是瞎了眼才被你这表皮迷惑住。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心里清楚,何必要我一一说明,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猛地一甩,楚玉的脸被大力甩向一旁,发丝凌乱,遮住她半垂的脸。
用力转过脸,直直地瞪着眼前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男子,胸口一股怒气几乎压制的她无法呼吸,猛地站起身,举起手用尽全身的怒气朝前一抡。“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十分刺耳。
“我竟没想到你是这般看我,五年了,我楚玉的品行难道你还看不清么?我承认自己没那么完美,可万万没想到在你眼中竟是这么不堪。我不知道你为何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到的流言,但我敢说,我刘楚玉所做的每件事没有一件事是肮脏恶心的,你没有资格这般侮辱我。”
何戢的脸微侧,白皙的脸上立刻显现出几道红印,但脸上的怒意依旧不减,嘴角的冷意更甚,抬起下巴,轻蔑的朝着楚玉不停冷笑着,伸手拿起案几上的血书,质问道:“那这是什么?你怎么解释?若依已经死了,她难道在临死前还要这般污蔑于你么?”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
楚玉眼神飘忽着,沉默了许久,那触目惊心的血书的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污蔑,楚玉竟不知那个羞涩可爱的妹妹般的人,对自己竟有这么大的怨恨,她为什么要这么污蔑自己?
“我不知道……”
“哼”何戢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冷笑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若依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这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么?何须来问我。她死了,尸体此刻就冰冷的躺在那肮脏的皇宫里,你是不是还要让她活过来,与你当面对峙你才肯露出你那本色呢。”
楚玉望着眼前已经丧失理智的男人,忽地觉得欲哭无泪,指着自己,苦笑道:“我一手策划?我为什么要策划这些,害死若依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听你狡辩什么,你这张虚伪至极的脸让我觉得恶心,欠下的血债总该要还的。”说完,狠狠地剜了楚玉一眼,袍袖用力一甩,踹开大门,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瞧着那挺直的背影越走越远,楚玉依旧保持着倔强的表情,忽地,腿一软,无力的要瘫软在地,耳边传来康冢与兰庭的惊呼声,眼前光影一闪,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被一双强劲的手扶住。“公主……”
缓缓的坐于席垫上,身体好像失去控制般,剧烈的抖动着,直直地盯着某一处,原本强忍着的泪水决堤般落下,汹涌澎湃,肆意蔓延,紧紧地捂住嘴,压抑着的哭声从口中不停溢出。
我为什么他说的话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究竟是怎么了?
“公主……你究竟怎么了?公主……”兰庭瞧着楚玉痛哭的模样,手足无措的哭得更凶。
康冢凝视着楚玉脸上痛哭的表情,墨眉紧皱,心脏像被针刺般隐隐作痛,连胸口都沉闷的无法呼吸。
第二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六十一章 至死折磨
不知道哭了多久,楚玉只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般软弱无力,接过兰庭递来的手帕擦净眼泪。
“兰庭,扶我回房……”努力敛去脸上悲伤的神色,抬起手,在兰庭的搀扶下缓缓向外走去。
“都杵在这什么,该忙的都忙去。”耳边传来康冢阴沉而严厉的声音。
站在外围的婢女仆从们,在看到康冢凶狠的神色和楚玉的身影后,纷纷避开。
楚玉倔强的挺直背脊,在众人暗中的注视中,缓缓朝阁外走去。
忽地,楚玉顿住脚步,转头对着康冢吩咐道:“你去宫中查查,王若依王美人的近况,速速归来。”
“是。”康冢深深地看了楚玉一眼,便转身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刚来到寝房,楚玉便瞧见康冢风风火火的赶来,神色凝重:“公主,宫中刚传来消息,王美人殁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上的事。”
“为什么到现在才传来消息?”楚玉皱眉问道。
康冢沉默了会,垂眸应道:“是……陛下先不让人外传,后来又忽然传出消息,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说完,楚玉身体微微晃了晃,莫非真是刘子业干的?
“这是宫中的公公带来的一个东西,说是王美人死前托人嘱咐带给公主的。”康冢从仆从手中接过一个红漆木盒递给楚玉。
楚玉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一股极其恶心的恶臭感直冲入鼻尖,几乎令楚玉窒息,“啊……”一声惊呼顿时从口中溢出,手猛地将那木盒甩掉,捂住鼻子,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升起,强忍住胃中的翻滚。
“公主……”康冢眼疾手快,一只手揽住楚玉往后退一步,身体向前,挡在楚玉身前,瞪着地上的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所有人朝地上看去,皆是一脸惊骇,别过脸去干呕起来。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