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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的身体如今也长高不少,挺拔如树。
原本充满戾气的脸上此时多了丝柔软,没有当初那般冷冽凌人。
有些犹豫的坐于席垫上:“公主有吩咐尽管说?”
伸手拉过康冢不满老茧的手,轻语道:“冢儿,你姐姐临死前托我好好照顾你,我一直施行着自己的诺言,将你当弟弟对待,为何你对我还是这般生分?”
被楚玉拉着手,康冢的背脊顿时僵硬起来,听完楚玉的话,眸子睁大,摇摇头道:“公主多虑了,冢儿不是有意疏离公主,而是……”说着说着,白皙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绯红。
看着康冢脸上的表情,楚玉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貌似有些太过亲昵,不好意思的笑笑,放开康冢的手:“我想派颜翊去做一些别的事,身边少了贴身侍卫,你可愿意来保护我?”
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楚玉的眸子:“公主这般信任于我?”
额……虽然昨夜还问了颜翊那么多问题,其实自己心里早已确定了康冢这个人选。
坚定的点点头:“你可愿意?”
“姐姐那般信任于公主,冢儿也绝不会有二心,愿为公主分忧。”忽然翻身爬起,对着楚玉单膝下跪行礼道。
楚玉忙扶起他,眼眸里尽是满意的光彩。
第二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二十五章 暴怒君王
还未进入鸾德殿,楚玉便看到一众太监宫女从殿内匆匆奔出,神色慌张,不少脸上挂了彩。那些太监宫女见到楚玉,忙停住脚步垂首行礼道:“参见山阴长公主。”
楚玉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太监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那太监脸上带着丝不安与无奈,对着楚玉恭谨道:“回禀长公主,殿下近日心情甚是糟糕,总是扳着张脸,动不动就对奴才们发脾气,不知摔碎了多少物什,长公主您可要好好劝劝陛下,莫要伤了龙体。”
“本公主知道了……”楚玉说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制止了太监的通报,和兰庭一起走了进去。
刚掀开珠帘走进,一个白瓷茶杯便直直地朝着楚玉的面门而来,带着极其凌厉的风。走在一旁的兰庭眼眸睁大,惊呼道:“公主,小心……”
楚玉一个侧身险险躲过,手一伸便准确的接住了茶杯,递给兰庭。同时耳边伴随着一声怒吼:“都给朕滚出去,朕不是说过,没朕的命令不许进来,连你们都想忤逆朕么。”
或许是听到兰庭的呼声,正搬起一个一人高的大瓷瓶准备往下砸的刘子业,瞬间顿住,充满怒气的脸转向楚玉,墨眉紧皱,将大瓷瓶放回地上,低沉着嗓音说道:“姐姐,你来了……”闷声坐回已经凌乱不堪的御座上,低垂着头闷声不语。
楚玉越过满地狼藉,缓缓地来到案几前,将四处飞散的文书捡起,整理好后放置于案几上,而兰庭也赶忙过来帮忙,当楚玉将最后一叠文书放置于案几上时,刘子业突然起身,猛地抱住楚玉,将脸埋在楚玉胸前,楚玉放下手中的文书,轻拍着刘子业细瘦的背脊,抿嘴不语。 闷闷地带着丝哭腔的声音从刘子业口中溢出,手也抱得更紧:“姐姐,我不想哭的,可看到你来了,我……忍不住……”
楚玉掏出手帕,擦拭着刘子业脸上的泪痕。一旁的兰庭竟也跟着簌簌地落下泪来。“只要有姐姐在,你想哭就哭。”
眼眶泛红的刘子业定定的看着楚玉,下巴抖动着,喃喃的轻唤道:“姐姐……”
楚玉搂着刘子业的细瘦的肩膀柔声道:“子业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发生什么事了么?”
刘子业犹豫了会,抬起头望着楚玉道:“姐姐知道越骑校尉戴法兴么?”
“知道,父皇生前倚重的亲信大臣。”戴法兴楚玉还是知道的,表面看她似乎只是个风花雪月,静待闺阁的公主,其实楚玉早已将朝中大臣了解得一清二楚。自从刘骏死后,她头顶的一根弦便紧紧的崩起,历史依旧朝着原来的轨迹发展,自己这个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孤魂似乎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历史这么演变下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想死,也决不能死。
“为人机敏,骄奢淫逸,好结交大臣,并非善类。”楚玉虽然只见过戴法兴几次,每次他见到楚玉都是恭恭敬敬,殷勤有加,表面诚恳和善,可在楚玉看来却是虚伪至极。而且在柳元景宴请的名单中,便有他。
“姐姐看出来了?”
“嗯。”楚玉轻轻的点头,以现在的态势看来,戴法兴、柳元景、颜师伯等人将来怕都是刘子业的敌手。自从刘骏死后,这些大臣便日日在府邸内欢歌纵酒,门庭若市,前不久在刘骏灵前还一副悲戚的模样,甚至哭得死去活来,如今一个比一个红光满面。让楚玉不觉有些生厌。
“姐姐知道他在我面前说过什么话么?” 刘子业的声音越发低沉,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不悦。
“什么?”
“他说:你这么乱来,难道是想要当营阳王吗?” 说着时,刘子业脸色阴沉自己,眼眸中萦绕着狠戾的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而后直直地盯着楚玉,吐出一句让楚玉心惊肉跳的话“姐姐,我想杀了他。”
楚玉当场愣住,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俊美仍留存些许稚气的脸容,眼眸睁大,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不过16岁的少年,竟轻易的说出那么残忍至极的话。
“子业……”楚玉有些痛心的唤道,紧紧的抓着刘子业冰凉的手“你是君王,是天下之主,是为天下百姓的保护者,而不是生杀掠夺的独裁者。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不能这么轻易褫夺他人的性命……”说着说着,楚玉竟说不下去了,这样煽情的话,从小生长风口浪尖生死边缘的刘子业能听得见去么。
果然,刘子业睁着一双澄澈如镜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楚玉,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
楚玉叹息一声,脑中迅速组织着合适的语句,终于开口道:“子业你应该听过,杀人须偿命,更何况杀的不是一般人,你是天下的君主,坐在那个所有人觊觎的位置,一行一动都要被人盯着。一旦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堕入冥域。那些大臣,有多少真心真意,谁又知道。谁不想坐上这个天下之位。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深思熟虑,不能出任何差错。该杀还是该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急躁行事……”
“当皇帝未必是天下好事,如今你已成为皇帝,并不意味着你就能随意生杀褫夺,哪怕曾经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难保会有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天。我们刘家怎么得到的天下,难保会有他人效仿,凡事思虑而行,切忌急躁。”
…………
楚玉说着说着,直到感觉口干舌燥才终于基本说完,瞧着刘子业问道:“我的话,你可明白?”
刘子业点点头,原本狠戾的眸子带上些许崇敬:“姐姐,你竟这般明白。”
“那你总结下我的话。”
“当皇帝,不可急躁行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随意褫夺他人性命,不可随意将心事表露于面,要学会知人善用,不可亲近小人……”刘子业一句句将楚玉的话总结下来。
“你真心明白?”楚玉不确信的再次问一遍。
“嗯,我明白,姐姐。我会按照姐姐说的,当个明智之君。可是……”刘子业脸上又显出一分狠戾“可是有些大臣真的很可恶,尤其是戴法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所有的政务他都揽为己有,我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我的行事他还处处管制。”
“子业……”楚玉竟有些噎住,该怎么说呢?新君尤其是幼君即位,一般都会受人牵制,古来今来,例子举不胜数。为了各自利益,两虎相斗,必有一胜一败,一旦败,便是身死族灭,如入深渊。真的很棘手啊!一定要让她面对这种最残酷的争斗吗?
楚玉叹了口气,直直地盯着刘子业:“子业,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对策,过些天我给你回复,我们一起解决。你一定要记得,无论遇到什么事,姐姐永远和你在一起,知道么?”
“嗯。”刘子业重重地点头。
“以后不要轻易发脾气了,知道么?”
“嗯。”刘子业又再次重重地点头,嘴角不觉扬起,充满戾气的脸容此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仿佛连眼眸里的狠戾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澈无波。
第二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二十六章 暗中试探
仰卧于竹榻上,楚玉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放空,如镜子般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一片湛蓝。
一阵风袭來,卷起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如蝴蝶般蹁跹而下,一片枯叶从头顶旋转而下,直直地落在楚玉的眼眸上,瞬间淹洠Я苏鍪澜纾裉纸瞧菀赌孟拢旁谘矍爸敝钡卮蛄孔拍且桓碓拥奈坡贰
不知过了多久,楚玉只觉得微冷的风灌满了身体,身体一个激灵,转头之间,便看到一脸冷峻的颜翊,身姿笔挺的站立于一旁的大树下,环胸抱剑,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楚玉直直地打量着他,忽地翻身爬起,缓步至颜翊的面前,看到楚玉过來,颜翊微微低垂着头,神色毕恭毕敬。
楚玉站在颜翊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发一语,可心里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而后,沉声迈步离开,颜翊随即跟在背后,准确无误的配合着楚玉的步伐,距离不远不近。
在越过一道稍长的小径后,楚玉便來到了公主府的湖边,步速不快不慢,既不是赶路的匆忙,也不是散步的悠闲,來到白色石桥上,沿着桥边不停走着,楚玉瞥了眼澄澈微波的湖面,眼眸一闭,脚尖一撇,惊叫一声,便如摇摇欲坠的风筝般,向着湖面坠去。
跟在身后的兰庭眼睁睁的看着楚玉掉落湖中,眼眸睁大,立刻惊慌的喊道:“公主……快救公主!”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已从眼前一晃而过,坠入楚玉掉落的位置。
忍受着湖水冲入口鼻的不适,楚玉感受着那期待而來的身影,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就在颜翊托着楚玉往上浮起的时候,楚玉却故作惊慌胡乱挥舞着手臂,一把抓住颜翊的手臂狠命的往下沉,颜翊几次挣脱楚玉的乱抓往上浮,都被楚玉貌似惊慌的拉下去。
几番会合下來,颜翊终于觉得有几分气闷,看着楚玉依旧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漂浮在水中的眸子睁开,带上了罕见的阴狠,就算此时死了,也不是自己的罪过,是她自己失足落于水中,自己最多担个失职的罪名,可能还不致死,可如今这样下去,自己定会被这个女人害死,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忽然,猛然挣脱开楚玉的禁锢,一只手抓着楚玉,另只手变幻成鹰爪的模样,就在即将要钳住楚玉细瘦的脖颈时,眼眸一闭,抓着楚玉的手一用力。
一阵水泡翻滚,在赶來的侍从们的注视下,楚玉和颜翊终于从水中喷薄而出,楚玉面色苍白,持续的咳嗽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已经快要虚脱的颜翊,仍旧揽着楚玉,向着最近的湖岸游去,一上到湖面,一众侍从侍女呼啦啦的围上去,抬着楚玉向卧室快速而去,颜翊目送着一众人离去,胸口剧烈起伏,仰躺在岸边,恢复着体力。
所有的人都随楚玉离去,只有一个身影仍旧停留在颜翊的身旁,康冢蹲下身來,掏出手帕擦拭着颜翊脸上的水珠:“师父,回寝卧换身衣服吧!天气阴冷,以免着凉!”
“好!”在康冢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向着寝卧缓缓走去,与另一个方向上的呼啦啦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