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太太打量完了,对刘太太谦虚几句,招呼雀儿:“酒席也差不多了,你坐下歇歇。”雀儿应了,丫鬟搬个凳子过来,放在杜太太身边。雀儿忙碌这么久,的确有些累,坐下后喝了杯茶,用了几块点心才觉得好一些。
见下面的太太奶奶们,哪有几个心放在戏上面,只是在议论些闲话,也不知她们有没有在讲凤儿的事,想起凤儿,虽说只把她当路人,可对女子来说,被夫家休弃,娘家又不出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过张家当年陪嫁颇丰,回去依靠张太太,想来也不会过的太难。
雀儿想到这里,不觉有点气闷,起身对杜太太道:“娘,我去望下大姐儿,等会再出来。”杜太太点头,雀儿一路走出去,正好听到有人说:“嫁妆?你当宁家那三千两银子是怎么来的?我听的说,那五奶奶出宁家的时候,除了随身衣衫,一毫妆奁都无。”
这话说的众座皆惊,有人沉默半日才道:“啊,这吞了媳妇嫁妆,这样没脸的事,怎么能做的出?”先头说话的人白她一眼:“哼,那宁家既能把亲生妹子都送给别人做妾,又在孝期休妻,吞嫁妆这种事情,倒不算什么了。”
雀儿有些听不下去,笑着走出厅里,在外伺候的小冬看见,忙上前来扶住她,雀儿从厅后绕过去,一路顺着廊下往自己屋里去,走了一截,听到小冬有些犹豫的开口:“奶奶,方才在外面时,和几个姐姐闲话,她们说宁家五爷要另娶,娶的人倒出了大家的意料。”
是吗?雀儿停下脚步,看向小冬,小冬忙闭口:“奶奶,以后再不说这些了。”雀儿暗自叹了一声,笑着道:“没什么,不过几句闲话,那宁家五爷要娶谁?”
小冬头一歪:“听说,娶的是城里坐地虎的妹妹。”坐地虎?雀儿就算没听过这人的名字,光从这外号上就知道这人不过是泼皮流氓一流,若宁家别娶高门,雀儿倒还明白这宁家为何休妻,可是别娶的竟是这样的人家,宁家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雀儿的眉头微蹙,看向小冬,小冬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姐姐们说了几句。”话犹未完,就听到杜琬的哭声,原来已到房门口,小冬忙打起帘子:“奶奶来了。”
奶娘抱着杜琬迎上去,杜琬还是哭个不住,雀儿忙一把接过:“大姐儿这是怎么了?饿了还是尿了?”说着伸手去摸,小裤子干干的,并不见一滴尿液。
奶娘脸上有点讪色,已听到杜桦的声音:“大嫂,是我的不是,见侄女睡的十分香甜,用手掐了她脸一下。”是吗?雀儿低头看着女儿脸上,果然有一道掐痕,可是杜桦历来都是端庄守礼,不多说一句话的。
…奇…怎么会这么鲁莽?雀儿抬头再看,杜杉站在杜桦身后,脸上有些赧色,雀儿看向杜桦,心下了然,定是杜杉淘气,用手掐了大姐儿,难怪奶娘会如此。
…书…不过雀儿什么都没说,杜琬已经止住哭声,眼又重新闭上睡去,雀儿把她递给奶娘抱去睡觉,这才坐下笑着对杜桦道:“你们是做姑姑的,喜欢侄女,想逗她玩也是常事,只是也该趁醒着时候过来才是。”
…网…杜桦已经坐下,敛眉低头:“是,大嫂说的是,是我想不到,倒扰了大嫂。”雀儿只是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你们喜欢侄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话时候雀儿偷眼去看杜杉,见她脸上微微泛起红。
和初见时那个神采飞扬,被宠溺的女孩完全不一样,雀儿心里不由微微叹气,自杜三老爷多了两个儿子,杜杉就似被抽了筋骨一样,没有原先那种傲气,若在原来,这样小事,哪有不敢说出的道理?
反要杜桦出头?只是这种傲气,想是婆婆要打下去的?雀儿心里一时理不清这种感觉,只得吩咐房里丫鬟上茶上果,还嗔了她们几句:“怎么我不在,姑娘们来了都没茶果,这是什么道理?”
杜桦急忙解释:“大嫂不用怪她们,我们也刚到,她们刚要倒茶,我就把侄女吵醒了。”雀儿手握住她的,眼却看向杜杉:“说哪里话,这各有职责,难道大姐儿哭了,她们就不倒茶送果?你们可是杜家的娇女,哥哥弟弟们都让着你们才是。”
杜杉听了雀儿这话,眼里一亮,接着就低下头,只是端着茶吃,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姑嫂们说了几句,杜太太就命丫鬟来了,说有客告辞,让雀儿去送送。
雀儿又交代房里丫鬟们服侍好杜桦姐妹,这才站起身,杜桦姐妹把她送到门口,杜桦她们也离了雀儿房里,走了一截杜桦才转头对杜杉笑道:“我就和你说过,大嫂从不把你看低的。”
杜杉脸上的神色还是没有那么喜欢,嘟着嘴不说话,杜桦拉着她:“你也不要再想别的,你现在添了弟弟,还一添就是两个,三婶要照顾他们,自然对你有些疏忽,但三婶还是记着你的,前儿还命人给你量身做冬衣,况且大嫂也说了,杜家娇女,哥哥弟弟们都要让着些,你别再如此。”
杜杉只是扯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撕扯,杜桦劝了一气,见她依旧如此,也不再劝,罢了,日子还长久,以后慢慢劝吧。
雀儿和杜太太送完客人,又看着丫鬟们收拾残席,各处都好了,这才重新回房,刚坐下夏青就进来道:“奶奶,太太请您过去。”
还有什么事?雀儿只觉浑身酸疼,但婆婆的话还是要听,忙微微理下妆容,随着夏青前去,杜太太已经卸了妆,发只用一支玉簪松松绾在脑后,大衣服也脱去,靠在窗下。雀儿少见她这样慵懒,上前还没行礼,杜太太就指着面前的绣墩:“你坐吧,这几日也累到你了。”
说完这句,似乎又陷入思索,雀儿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只是坐在那里心里暗忖,过了一会才听到杜太太叹气:“宁张两家的为人,我虽瞧不上,但她总是你姐姐,此时无故被休,嫁妆又被夺去,想来张家也不会收留,明日你遣个人去打听打听,想怎么做,全由的你。”
雀儿没料到杜太太叫她来是说这件事,虽说不喜凤儿的举动,但雀儿知道陈氏心里对凤儿是十分挂牵的,方才已经在琢磨,该怎样求杜太太许了,让她遣人去问问凤儿的情形,此时听了杜太太这样说,急忙站起来连连点头:“谢谢娘。”
杜太太就知道她一高兴坏了就会忘了礼仪,知道这是她的天性,只是一笑,也没说什么示意她下去。
次日雀儿遣了个婆子出外打听,不过两个时辰婆子就回来,见了雀儿只是连连叹气:“大奶奶,这宁家也真狠,虽说没有子嗣,也是当日送宁老爷上山的人,此时休妻,不但没有送回妆奁,连她的陪送丫鬟也没还她,只说这几个丫鬟都已配人,竟是把她孤身赶出,除了随身衣衫再无长物,张家也甚奇怪,姑娘无故被休,不出头不说,也不让她在张家住,她竟是没了容身之所。”
雀儿听的心里阵阵发凉,事情做到这么绝的地步,宁家之很绝,倒出了雀儿的意外,当日杜太太回了宁家婚事,也是一件好事。雀儿压住心头的冰冷,面上依旧不经意的问道:“那她现时住在哪里?”
婆子又叹气:“后来还是她的奶娘寻来,在张家门口接了她去,此时住在那里。”做奶娘的,有几个是家里温饱的,凤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又嫁到富家,现时住在那穷家,也不知她心里做何想?
雀儿微微叹气,挥手对婆子道:“你下去吧。”婆子行礼退下,雀儿看着摇篮里睡的香甜的女儿,用手轻柔的摸了下她的脸,当日娘生下姐姐,想来也是万分怜爱,此后虽说的决绝,知道这事,心头也不知怎么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自恋的觉得,越写越好了,我真不要脸,捂脸。
内情
雀儿正在思索,肩上已多了一支手,接着那只手就绕到前面点着杜琬的下巴,声音里含着笑:“怎么,有了女儿,就忘了我?”
雀儿低头只是笑,什么话都不说,她自生产后,人有些丰润,此时低头含笑,杜桐心里更加动荡起来,自她有孕,就搬到书房去了,到现时已快一年。
杜桐闻着她身上淡淡乳香,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已渐渐往下滑,雀儿的脸微微一红,伸手拉住他的手,这才抬头白了他一眼:“就那么性急?”
杜桐索性和她挤坐在一起,双手搂住她的肩:“你有了大姐儿,就不理我了,我好可怜。”雀儿唇边的笑更深,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杜桐掐她脸一下,似乎还有不满意之色,雀儿啐他一口。
杜桐握住她的手,只低头看着女儿,摇篮里的杜琬睡的宁静,杜桐看了半响,小声问雀儿:“方才你只坐在这里,想的是什么?”
雀儿听了这话,伸手掖一掖杜琬的小被子,什么都没说,杜桐的眉微微一蹙,低声的说:“你,是不是为了宁家五奶奶的事?”雀儿吃惊的望向杜桐,他怎么会知道?
杜桐叹气:“这些日子,外面都疯传成什么样子,有些话不好入你们的耳。”说着杜桐又是一声长叹,雀儿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入女子们的耳,想了一想,低低的道:“是不是宁家五爷要另娶的什么坐地虎的妹妹?”
杜桐一惊,不过昨日家里才摆的满月酒,有人议论是肯定的,只是左手成拳击掌,坐地虎,不过是本城一个地痞之流,平时欺男霸女,包揽词讼,赚来的钱吃酒赌钱,水淌来的就随水而去。
这样人的妹子,别说抬进宁家做正室,就算做个妾,只怕来往的人都笑话,宁家竟为了她,休掉了明媒正娶的五奶奶,岂不人人笑话?
杜桐在这里叹息,宁大爷那里也十分不高兴,瞪眼看着席上的坐地虎,他是个二十三四的大汉,这时正坐在那里,左手拿着一根鸡腿在啃,右手拎着一壶酒只顾往嘴里倒酒,喝到兴起的时候,干脆就站起身,一脚蹬着凳子,吃的如风卷残席一样。
宁五爷坐在下手,一会看看宁大爷的脸色,再看着坐地虎的动静,越发缩成一团,如果地上有个洞,只怕宁五爷顺势就钻进去。
坐地虎喝完一壶酒,把鸡骨头扔到地上,这才手一抹嘴,用手拍着宁五爷的肩:“妹夫,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样的粗人,不过还是那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宁五爷抖抖索索说不出话,只是拿眼去瞧宁大爷,宁大爷皱一皱眉:“王兄,令妹要嫁进我们宁家,也要依了宁家的规矩,这总是吃有吃相,坐有,”
不等宁大爷把那坐相两个字说出口,坐地虎已经呸的一声,吐到桌上一口,宁大爷见他这肮脏动作,摇头皱眉,坐地虎看着宁大爷的动作,突然哈哈笑了一声:“宁大爷,你别在我面前充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坐地虎,虽说是做些不好说出口的勾当,也是养家糊口,没让自己的妹子饿着冻着,更没像你一样,巴巴的把个妹子,送去知府衙门做丫头。”
宁大爷被刺破心事,脸上开始红一块白一块起来,起身一拍桌子:“你胡说些什么?我家大妹妹是已经死了,二妹妹还好好在家,哪有什么送去知府衙门做丫头的妹子?”
这样的话只是吓唬吓唬些懂礼的人,坐地虎这样的人怎能唬住,他乜着一双醉眼,瞧着宁大爷:“要不要我现时就进知府衙门把宁大姑娘拉出来,让统城的人都来认一认?”宁大爷咬紧牙关:“就算你拉出来,我家不认,又有何益?”
坐地虎又拿起一壶酒往嘴里倒着酒,见宁大爷这样说,也不答话,等到一壶酒喝了半壶才道:“从没见过这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