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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怎么会在这儿?”楚依将眸光定在方锦身上,方锦正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收到她犀利的视线。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楚依眼尖地察觉到他的瑟缩之态,心中暗自嗤笑,说她快不行的人是他,如今她可活得好好的,没一点事了,这庸医……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是荣妃娘娘挂记着三福晋您的病,让老夫再来瞧瞧,这都三日之久,本以为这情形恐怕不妙,没想到三福晋竟醒了!当真是上天庇佑啊!”方锦忙不迭地上前解释。
荣妃……?楚依眼眉一挑,心中疑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如今我也醒了,身子也没什么问题。方太医,您就先回去吧。”
“让老夫再替您看看吧。”方锦似不死心,他不解明明只有一丝气息的人怎么转眼就生龙活虎,难道是回光返照不成?但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自然不会知道她为何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还能潇洒归来。
楚依瞥了眼方锦,由着怜春搀着,将柔弱无骨的手伸了出去:“那您就再帮我瞧瞧。”方锦接过她的手,按在她腕上动脉处,拧眉沉思起来。
这脉象……方锦眉目深锁,一副很是困惑不解的模样,然楚依却是淡然笑着,笑颜里一丝冰刃般冷冷勾起。
方锦你个老庸医,你不过一个普通凡人,又怎晓得其中诡秘?半秃驴,你到底有没有参合入她的事件里去,早晚她楚依是要查清楚的!
“醒了……?”门口一声颤悠悠的带点疑惑的音调插入他们对话之间,楚依循声看去,便见荣妃在几名丫鬟的小心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想到圆镜里看的画面,那张令人作呕的伪善虚假的脸孔,她的慈祥与宽厚,一向不是给她楚依的,而是越发纵恿害她之人。
荣妃的脸色很怪,老脸抽抖着,对上她时眼底倏而闪过一丝惶惧,然转瞬又沉入了眼底,凝成一瘫黏稠的泥泞,显得沧桑晦涩。
楚依心里觉得奇怪,不明白不过三日,荣妃对她的态度似乎软化转好了很多。至少,往先对她的厌恶憎恨并未出现在她眼中。
难道……是阎王使了手段?
楚依想至此,颦眉不解,他说过不会掺入人界之事,既如此,应该就没必要给她开小道吧?
“胎儿如何?”荣妃微发颤地问道。
方锦答:“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
荣妃舒了一口气,视线转向她,声音不似以往那般生硬冷淡:“你好好修养,都快临盆了,就不要到处走动。万一又出了这样的事儿,祉儿回来不知该多心疼。”顿了一下,眼中一点极微异样闪动了下,才压抑着声线缓缓说,“孩子,终归是无辜的……”那最后一句到了尾末,越发低了下去。
楚依隐隐听不大清,只见荣妃似是极累,身子一晃,楚依皱了下眉,忙踏前一步:“额娘……!”
荣妃身躯一震,面上神情几度变化,最终平静下来,她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是弘景那孩子……”
楚依半咬着唇,脸色有些发青,沉寂了一晌才带着抹戚戚笑颜出声道:“是玉宁没站稳,自己不小心,不关弘景的事儿。额娘就莫要再去追究了,玉宁往后一定会更加注意的,绝不会再犯这样子的错。”
“看来的确是弘景,这小孽障,也不知是哪些个丫鬟鼻子嘴贱嚼舌根!”荣妃面色愠怒,手抖着,有些气着,眉目紧锁着朝一旁侍奉的老婆子说,“把伺候弘景的婢子都遣去做最苦的活计去,重新调几个嘴巴紧点的丫头过去。”
“老奴知道了。”
荣妃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地说道:“至于这件事儿就过去罢,还有一月祉儿便要回来,到时……”话音戛然而止,她一双混沌的眼里一丝光亮隐隐闪烁,楚依心底一悸,微垂了头,长袖里一双手掌紧嵌入手心嫩肉之中。
她的脸色极是苍白,透薄得如同一张宣纸,几见那青筋肌理,看起来很是虚弱无力。神色收敛得沉稳安静,寻不出一丝破绽。
楚依朝荣妃点了下头,乖巧道:“家和万事兴,玉宁也是晓理的,不会给贝勒爷添扰。”
荣妃瞧了她一眼,沉敛了声儿道:“嗯……待会子让厨子炖点补身子的药汤,都瘦成这样子,这万一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特别是这个时候,更要多补补。”
楚依的手松开了去,腼腆苍白地一笑,道:“额娘说的是,玉宁以后会注意,定当把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
荣妃嗯了一声,只与她寒暄了三两句,临了有再三叮咛几句,才由婢子搀着走了出去。她渡步至门口处,微微屈膝行礼,恭送容妃离去,眼帘低垂着,半晌才抬头,远远瞧着荣妃的身影于碧廊间隐绰而现。
看起来……似乎苍老瘦弱了少许,楚依心头轻微颤抖,少刻唇角才扬起一丝浅淡弧度。
——到底这其中出了什么鬼,她会弄清的。
田氏,你虽得荣妃偏护,侥幸得逞,可若是你以为她如此便奈何不了你,这恐怕……也想得太美了吧?楚依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缝隙间透出一股寒意。身旁扶着的怜春狐疑地瞅来一眼,总觉得福晋的眼神儿怎么这么恐怖呢?
“风大了。”楚依忽然出了声,伸手将面上一缕发丝撩到耳根后。
怜春困惑,心想着明明都没什么风,怎么就风大了?可她刚这么想着,竟诡异地吹来一阵骤风,刮得她眼前视线模糊,禁不住忙道:“哎呀福晋您快进屋吧,沙子入了眼里可不好。”
楚依放低身子,迟缓地转身走入屋内。
身后,风声呼呼不绝。
——仿似,即将刮起一场无休无止的风波。
……
入了夜,她身上套着件薄衫靠坐在床头,床侧一盏烛灯幽暗不定。
楚依抬起手,那指上戒指晕开淡光,神色沉暗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许久许久,才见她眼中浮现一抹果断坚决,突然便在寂静里出了声:“我要那面圆镜。”话音刚落,陡然间便见眼前有暗光描绘,逐渐显露出那圆框,最终化作了实物。
她心头砰地一跳,带着莫名的激动与兴奋缓缓伸手,将那圆镜握住。
——使用过一次,十二个时辰之内便不得再用第二次。每次,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而且……这东西,不能让凡人看到,不然……
那突兀的声音钻入耳中,楚依仔细聆听着,至最后见他突然话语顿止,不由地吊起了心来,揣揣不安地问:“不然会怎样?”
——你会魂飞魄散。
她眼眸遽然一睁,大而圆润,眼中满是惶然,随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逐而缓缓吐出,指尖颤抖着将圆镜抱入了怀中。
“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再听不到戒指里面传来声音,楚依的眼神飘到上方床板,轻忽摇曳着,烛火映衬着她的眼孔里神光明暗不清。良久才微合上了眼皮,沉重感如泥流石漫过她的身躯,压得她呼吸滞涩。
——她现在,该首先瞧瞧谁好呢?
楚依琢磨的嘴角有一丝笑意,眼前恍惚出现一抹人影,心头微颤,不知过去多久,她的眼底才如一波秋水般延展而开,漫上一丝丝甜意。
——胤祉,你现在在做何呢?可有在想她?
“唉,我想想,还是先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吧。”说着,用手抚了抚镜面,轻轻吐出两个字,“胤祉。”
那一片蒙黑的圆镜渐渐有影像显出,随着那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楚依也不觉提起了心,眼瞳缓缓张大,胸口涌上一股强烈的期待。终于,她看清了镜中人,那隐隐纱幔中,红烛缭绕,人影朦胧,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声缠绵缱绻的呻吟。
只觉一道闪雷劈过,楚依一时浑然,瞬时呆愣惊滞之后,胸口里窒息的一块轻轻喘起来。而那握着圆镜的手忽地一松,镜子掉落在床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唔~
更完,睡觉,累死~
唉……哀叹,都木有留言,人家都快木有动力了……空虚寂寞冷啊……
第四十五回:诱成香
那红罗帐中,一抹妖娆身段连绵起伏,覆在那半敞胸襟,一脸迷醉的男人身上。
'文'楚依就这么低头死死盯着瞧,捏着被褥的手用力揉成一团,那胸脯因为呼吸急促而快速地起伏,她膛大眼孔,一眨不眨,印着那圆镜中红浪翻波之景。竭力撑着继续看,仿佛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人'脑子里统统是眼前男女交欢缠绵之景,女声舒快的嘤咛声绵绵不绝,她想捂住耳朵,但声音却是直接在脑中荡漾,似是无休无止的回响。
'书'她不禁大口喘了下气息,吐出浓浊的污流,纤瘦的手指紧扣住床缝,掐得死紧,掐得那长甲几欲翻裂。
'屋'突然听得男子一声低吼,楚依倏地闭上了眼,将圆镜翻了过去。
全身都仿佛浸泡在寒潭之中,冷得她瑟瑟发抖。
其实……不过是必经的事而已,就算他说爱她,宠她,护她一世,但他……毕竟是阿哥,三四妻妾本就稀松平常,是她太过强求吗?是她自私无理想要的太多吗?可是胤祉,你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刻——楚依闭上了眼,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拳,苦笑一声,眼角有涩然的液体滑落。
再度睁开眼时,里面那柔软甜蜜的光彩早已不见,一寸寸冷若冰霜,平淡里刻入了深刻的淡漠。
窗外的夜色极暗,广袤苍穹之下,万物生灵寂静安谧。
……
“啊——!”一声惊叫,女子柔滑裸嫩的酮体滚落在地,见她眼中带着惊惶,看着身前男子从席上起身,眉眼淡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女子下意识地觉得那目光太过可怕,令她□的身躯忍不住一颤。
“是谁让你来的,这酒中……是不是还动了手脚?”
“奴婢以为三阿哥是不会介意的……”她说着,神情中里有孤注一掷,颤抖地将手放开,那身段妖娆似蛇,两团饱满柔软随着手臂的刻意挤压变得□诱人,上前欲要攀上胤祉的臂膀时,只见胤祉眉间倏而一厉,一把挥袖将她掀翻了去。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方才那朦胧间,以为是楚依缠绕着自己的身子,谁想一睁眸竟是完全不识的裸女,让他大惊之下更是怒由心上。
胤祉温雅的面庞上一片冷冷清清,只道:“你是谁的丫鬟?”
那女子听胤祉这么一说,才知事情之严重,慌忙地软了脚跪倒在地,哆嗦着爬到他脚边,后者秀眉紧蹙,双脚一避,让开了去。
只一双通亮明透的双眸里,缀着点点清冷寒意。
“一个丫鬟,也妄图攀龙附凤?还是你觉得我有给你这个可能的假相?”
“不是的……三阿哥,沿路几个阿哥都有赏过丫鬟,所以荣——”她突然惊慌地无助了唇,见胤祉倏地一道冷眸撇来,缩着身子朝后一退。
荣……妃。
胤祉心底一念,突然唇边笑了,苍凉单薄。
他微垂着眼睑,望着闪避着目光的裸身女子,袖中拳头一分分收紧,半晌,才伴着无声笑意松缓而来。
是额娘,是额娘派来的,恐怕是为了让他渐渐疏离楚依的法子,这近一年当中,他一直是清心寡欲的模样,楚依有孕,平日里去侍妾房中,偶有失火,但一想到她的面容,便全然失了兴致。
与她交谈之中,是清楚知晓她的性子,若她对自己用了心,恐怕是不愿看到自己恩宠别的女子。那些女子,本就是额娘选的,他无心留意,但身为阿哥终究难以避免,但胤祉不想楚依失望,仅此而已,却难如登天。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形高修却显得冷漠。
“穿好衣服,你走吧。”
“三阿哥……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