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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池塘……”他眼神闪烁,说话都有些吞吐。
“放心,我不是去自杀。只是发泄而已,被你娘给气的!”她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只觉肚子又突然痛起来,忍不住弯腰。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又疼了?赶紧找太医去看看……”他当真是着急,然楚依却只是摇摇头。
“若能看出个究竟,方才方太医便能告诉你结果。显而易见,一介庸医罢了!也许是气血上涌,又加上我跑得急,没来得及调息养气,才会痛吧。先回屋吧……”
“我扶着你,当心。”
她慢慢地走了一小步,忽地手一紧,有些凝沉出声:“弘晴……”
胤祉的声音陡然也变得厚重起来:“已在准备后事,明日……下葬。”他握住楚依的手慢慢裹紧,极其认真地与她双目对视,“你保重身子,我不想……”
她唇角淡淡地扬起,宛若秋水般婉约灵秀:“我不会做傻事……”转过头,声音有些悠远清幽,“自刎这种极端蠢事,我楚依做不出来。人犯我一次,我必反之。”
“楚依……”
“我说过,我重生于此,但并非是软弱可欺的董鄂玉宁。她死了……”楚依蓦地甩开胤祉的手,“可我不想死。”
——她也不能死。
——若荣妃不肯放过她,那么,亦休怪她不客气!
她朝前大迈一步,果然腹中痛如刀绞,硬咬牙撑住,见胤祉上前又要来扶她,便冷声道:“若你终究没想明白,就不要过来。胤祉……我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任何人,你可以说我自私自利,但是——这只是我的底线。”
“而你尊如圣人般的额娘,早已触碰到我的底线。”
“所以,你,也不要靠近我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楚依一步步走远,她看起来已经痛到极致,但仍旧若顽石般强自硬撑,脊背都疼得弯曲,但她的风骨傲节却怎般都不肯折辱。
仿佛看了很久,轻风吹拂,竟似乎有些寒意。
隐绰间,仿佛依稀浮现往昔那娇柔温婉的面容,低笑着,靠在他怀中的模样,温顺恬美。转瞬间,涧水般的美眸化作一把刀刃,锋利坚硬。
她就站在那儿,饱含幽恨怨怼之意,似乎在怪他,为何令她香消玉殒!为何要——害了她!
玉宁……玉宁……
蓦然间,画面破碎,眼中只留下那一对明亮如璀璨星辰的眼眸,她对他没有丝毫礼仪,偶尔伪装时眼底狡黠灵动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而便又对他嗤之以鼻。
她是楚依,并非玉宁。以为自己一直将她当作玉宁,但如今,才彻底于她的一番话语间幡然醒悟。
——楚依。
她坚韧,顽劣,不羁,大胆……胤祉似乎已数不清,但有个声音已骤然涌入脑海:拦住她!不能让她走!
念头刚萌芽,便在顷刻间茁壮长成,将胸口堵满,随时可能迸出。
“楚依——!”
她刚转过弯道处,便听胤祉在身后一声大喊,呼吸猛然一窒。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走时,手臂已被追上来的胤祉紧紧地裹在掌中。
楚依很想甩掉,奈何他握得紧,又加上身子极虚,便也任他去了。
胤祉呼吸有些气促,苍白的面上泛着绯色,他紧紧地凝住楚依,这才极为缓慢而柔软地说道:“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表达,但我只有一句:此生娶你,一世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上已经说明:周六周日双更,50评论的加更和200收藏的加更,承诺大家的大大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的。虽然很忙很忙,但会抽出时间来。也许看的人不多,但是我写的很认真,如果有人不喜欢的婉转点表达,然后因为在榜不能改动,提出的意见在之后榜单跟换的间隙我会改的。
然后谢谢CCTV,谢谢MTV,谢谢我的父亲母亲,谢谢一直以来坚挺地守着我文的亲们!爱你们!
第十九回:大发威(第一更)
……此生娶你,一世护你。
楚依躺在床上,心中暗自咀嚼这句话,念着念着,唇边便不自觉荡开一丝浅笑。
恍惚间那张薄红的脸容映在眼前,她于虚空中伸手描绘,将他的模样一点,一点地烙入心中。
“怎么能这么傻……”
被褥下的手温柔地抚过微隆的小腹,她已不似当初那般排斥,至如今,心中竟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期待为他,生下腹中骨肉。
“楚依……你确定吗?你不会后悔吗?就这样把心交出去……你将来真的就不会后悔吗?他的额娘,他的妾侍,未来九子夺嫡中……他也是其中一个呀。可是……又与我何干?”她说至此,眼神中慢慢凝聚起一股力量,“或许真的到了那一天,我至少……不能让他自寻死路。”
——你许我一生,那我便还你一世。
——此生此世,你若负我,定将你阉了!
一夜安眠,醒来时,门外天色微蒙。
“福晋。”
听是怜春的声音,楚依睡眼惺忪地道:“进来。”遂怜春开门踏入,楚依掀开被子下床。
“哎呀,奴婢扶着您,当心身子。”连春连忙上前挽住她手臂。
楚依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不是玻璃,长得是多么易碎?见怜春瞧她的目光有一丝怜悯,她陡然明白过来,想必是以为她痛失长子,怕她寻短见吧。
“不用这么小心,我没事。”
“福晋还是不用逞强了……府里都在传,昨日荣妃娘娘打得您险些流产,还是爷扶您进屋……”
她轻轻一挑眉:“怎么说来,全府上下可是都知晓了?”
“恐怕是。”
楚依蹙眉,动作顿了会儿,才又开始自顾自地穿起衣服,边说:“谣言终归是谣言,没什么好在意的。”
“府里还传,爷为了您气倒荣妃娘娘,这会子方太医正在为娘娘诊治呢,恐怕情况不妙,难道……福晋您一点都不在乎吗?”怜春有些忧心。
谁知楚依只是勾着唇,面上虽未显出,但心底却是乐着,连眼眸也看起来闪亮明媚许多。
“你也说了,是爷气倒的,不是我。”话罢,她已穿好衣服,缓缓起身渡步至梳妆台,望着铜镜里脸色还略显单薄苍白的女子,她有些松怔。
“福晋?”
楚依忽地回过神:“怎么了?”
“福晋方才在发呆……还……”怜春有些迟疑,眸中眼色欲言又止。
“说。”
怜春道:“福晋看着镜子,笑了一下。”
楚依不禁摸向自己的脸庞,她笑了吗?也许吧……可能是荣妃病倒于她来说,是个喜事,从荣妃诅咒自己死开始,楚依就真正彻底了断与她和睦相处的念头。
有些人,能在悄声无息间将人害死,而在楚依看来,恨她极深的荣妃,便就是这种人。
——以后的路,漫漫无期,是该提防着些了。
心中暗想,楚依略施薄粉,一双水润大眼勾勒得娴雅静美,唇上了点朱砂红,显得整个人精神几分。
顾盼间似流转着一抹别样风华,妖娆生姿。
“福晋的样子很美,奴婢觉得……福晋变了许多……”怜春怅然道。
她一笑,问道:“怎么个变法?”
“变得……”怜春歪着脑袋思索,“其实奴婢以前服侍的时候便知道娘娘不待见福晋您,然平日里您为人和气善良,往往都是忍忍便罢了。其实怜春知道福晋心中有怨,但毕竟您作为儿媳不能顶撞娘娘,但如今……仿佛福晋一下变得不再惧怕娘娘……”
“这样不好吗?”楚依忽然出声截断她的话语,“没有人生下来是受欺负的,或许,是我落湖之后想通了。死过一回的人,走过一遭地府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走过一遭地府的人……”怜春神色古怪地瞅着楚依。
楚依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是啊……地府里有很多鬼……那种断手断脚,没脑袋的,伸舌头的,还有爬来爬去勾住你的脚……好恐怖啊……”
怜春害怕地倒退两步,声音哆哆嗦嗦:“福、福晋……您、您别吓奴婢啊……”
她故意眼睛翻白,朝她靠近,五指张开:“这就是吊死鬼……”
“啊——!”怜春尖叫着跑了出去,楚依在后边捧腹大笑,笑得肚子发疼,这才咳嗽两声停住,而这时,却听门外啪地一声脆响。
“狗奴才!眼睛瞎了么,见着侧福晋还莽莽撞撞地乱跑,有没有规矩!”
“侧、侧福晋吉祥……”
“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才能带出什么样的狗!”尖细的嗓音刻意拔高,如一根扎人的刺倏地直戳楚依心脏。
这时,楚依看到侧福晋田氏携着名丫鬟施施然走入,她梳着朝天云鬓,珠花簪烁亮泛光,虽一脸哀伤,但却怎么都掩不住眼底明显的笑意。
楚依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女人,是来找事的。上几次请安的时候便见她看自己眼光里有一丝耻笑,却不敢面对面与她争锋,如今,怕是棒打落水狗来了。
但她恐怕……是想错了,她楚依可不是落水狗,任人想打就打。
“姐姐,你身子还好吧?”田清芸使个眼色,丫鬟便将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到桌上,随后摆出一副很是好心的模样,“妹妹知道姐姐近日受了太多的打击,看样子都削瘦不少,特地拿来人参燕窝给姐姐补补。”
楚依却未曾瞥过一眼那补品,只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道:“怜春你过来。”
怜春不明所以,却还是小步走过去。
当看到怜春脸上那刺眼的五指掌印时,楚依突地冷冷一笑:“方才是哪个不长狗眼的奴才打的?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怜春伺奉我那么久,早已有了姐妹般的情分。莫不是……现在府里头的奴才都不把我这嫡福晋看在眼里!”
尾音处,厉喝一声,她骤然将目光射向田清芸身边伺候的丫鬟身上。
“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吗?”
那丫鬟被楚依的气势震慑地不禁到退一步,田清芸的脸色有些难看,楚依却忽然起身,威严道:“我在问你的话,你是哑巴吗?方才不是喊得比狗还大声?”
那丫鬟虽惊吓,但倚仗着田清芸侧福晋的地位,又想到荣妃不待见楚依,猜测她在府中也没什么实权,便抬头挺胸道:“奴婢、奴婢是见这丫鬟仓促跑出来差些撞到了侧福晋,要知道娘娘对侧福晋可是宠爱有加,若是这贱婢——”
“贱婢?”楚依猛地插入,打断她的话,随后讥讽地勾起唇,“怜春是我的贴身丫鬟,她是贱婢,那我是什么?”
那丫鬟眼见着有些慌了,田清芸这才忍不住出声:“姐姐何必跟一个丫鬟较真呢?”
“恐怕若是我此刻纵容了她,这狗奴才便会越发大胆妄为,到时可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楚依迅速接上她的话,遂眼眸轻轻地掠过田清芸难堪的面上,沉缓出声,“规矩还是要的,大——和小,还是要分清楚的。”
田清芸一怔,旋即眼底漫上一丝怨恨,但不过秋风扫落叶般转瞬变得柔婉温顺:“妹妹一向都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过到底谁是大谁小……还说不准呢。”
虽然只是小声嘀咕,但楚依却是听得清晰无比,刚想开口,却听怜春鼓着腮帮子道:“这不是最清楚了,府里上下都长眼儿看着呢。”
那丫鬟被怜春这么一回嘴,顿时脸色涨红,声音一下拔高几分:“何时轮到你这丫鬟插嘴!”
楚依冷笑,骤然上前一步,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扇了那丫鬟一巴掌,扇得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尽管她身子带病体质虚弱,但经过先前一个月的调养与她柔道黑段的底子在,这手劲真真十足有力,这些个柔弱无力的古代女子,又焉能与她相比?
那丫鬟捂着脸,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