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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姥姥个凶!为嘛做人那么悲催凄惨啊——!
“福晋!你怎么了!”见楚依头低着头,一手捂肚,怜春惊恐地睁大眼眸,叫出声,“难道福晋要生了吗?”
楚依要不是没多余的手,尼玛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丫的!
你以为她是外太空来的异种么,怀孕两个月就落胎!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赶紧告诉荣妃娘娘!”
楚依竭力地抬起头,哑声嘶叫:“不行!回来!快……水,给我水——!”
怜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眉头一皱,打开壶盖一看,哭丧着脸道:“福晋,没有水……”
“晌午我还倒了满满一壶!”
“许是爷喝光了……”
“……”
靠!圈圈叉叉点点点——!
她想爆粗口,但实在没力气骂了,就在她掐得快喘不过气要脑淤血爆掉时,那块该死的酥糕总算从食道里咕噜滚落下去。
楚依浑身虚软,一下倒在床褥里爬不起来。
连春小心翼翼地出声:“福晋……您还好么?”
她猛地一挺身,怒目而视:“死不成!想用一块酥糕就让我死,没门!”气哼哼地嗤鼻。
而这时,门外传来脚步纷沓声,渐渐靠近,还伴随着一声轻唤:“姐姐在么?”
楚依一对明眸忽地滴溜一转,心下疑惑,这不是那富察氏宛心?她来做什么?难道说胤祉与自己争吵大怒离去的事儿她已知晓了?
心中狐疑思忖,镇定出声:“妹妹有什么事吗?”
“听说姐姐今早病倒了,宛心特来给姐姐送些补品,顺便来探望姐姐。”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如一掬春水,让人绝不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可听着她的声音,楚依就觉得浑身一怵,越是无害,越是危险。
“怜春,去开门。”
怜春听从吩咐,上前开门,见富察氏宛心带着一名丫鬟,仪表万方,娉婷婀娜地款款走入。
她嘴边含笑,极为温柔地叫唤道:“姐姐……”水眸直视楚依,忽而带上一丝惋惜,“姐姐果然瘦了,这脸颊都削了进去。额娘说过,爷还是喜欢体态丰腴些的女子,怨不得……”深叹一口长气,宛心缓步走至楚依跟前。
“姐姐啊,你何苦与爷怄气,这般折腾自己呢?”
楚依皮笑肉不笑,倚着床柱极为平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爷往后不来我的屋里,玉宁也不能拿爷怎样不是么?女人……还是认命点好。”
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她不会争,不会抢,不会闹,只求平静度日。
所以你若是想要以此来趁机打击她,还是免了吧。
宛心倒没料到楚依会这般说,至少以为会有些哀愁难过,却未曾想到她如此无所谓,仿佛爷的宠爱对她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心里有小小的抑闷……这还是以往的董鄂玉宁吗?
那般端庄秀丽,婉约柔美的嫡福晋,风光无限,一度连着数年霸占胤祉的宠爱的女子,但为何一场大病之后,连点争斗之心也随着大病变得了无痕迹。
宛心捏了捏掌心,似是很不愿见到楚依如今闲情恣意的无谓之态。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毕竟一起伺候爷这么多年,姐姐可千万莫要推阻。”宛心使个眼色,一旁的丫鬟便将个红木小盒放到桌上。
她打开盒子,显露出里面的珠玉首饰,一件件看起来极为珍贵奢丽。拿出其中一件玉镯子,拉过楚依的手慢慢套进去。
楚依没有反抗,只看着宛心将玉镯子戴在她腕间后,唇边满意地勾勒出一点弧度。
“爷曾与宛心说过,姐姐的手很美。如今细看,纤长细嫩,的确很美,不禁叫宛心想起一句诗。”
楚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翠玉镯子莹润剔透,一双十指玉纤纤,肌肤细腻柔滑,是美。可她提起这又想表达什么呢?
摸不清她言谈间所带的含义,只能顺着话往下问:“是一句什么诗呢?”
宛心笑了笑,很是温润无辜,柔声低缓道:“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然如今……”她静默一晌却没再讲话说下去。
楚依心底微凉,暗自漠然一笑。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的确很像。”
宛心似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缩回手,眼神闪烁间却极快地掠过一丝笑。那笑里有得逞般的满足,亦有暗沉晦浊的污流。
“姐姐怎可这般说自己呢?”
楚依眼眸一动,又突然淡淡出声:“但陆游与唐婉本是相爱,何奈陆游之母一心盼望陆游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遂百般使用手段将他们拆离。但最终两人临老至死却还是未忘记对方,仍旧深爱不减。宛心妹妹,既然已有先人为例,姐姐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她一怔,面上挂不住,有些僵硬。
旋即又听楚依呵呵一笑,柔声抚慰道:“但毕竟不过是先人的故事,我们后来人便当作故事看看也便罢了。何必认真呢?”
——何必认真呢?
富察氏宛心,她本无争宠之意,但也并非能随意欺辱奚落而无动于衷吧?与胤祉那时许是太过郁沉消极,才会生出那般念头,可若水已淹来,怎能不迎面而上,还真当等到被淹没不成?
那再世重生有何意义?还不如当时在地府就投胎得了。
宛心见她神色淡然,心中有一丝难忍的阴暗萦绕于心尖。
为何你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就因为爷曾爱过你么,董鄂玉宁,你且记住,你所说的相爱……不过是曾。
爷不是陆游,你亦非唐婉。
“的确只是故事,所以宛心并未放在心上。看来姐姐似乎也打起了精神,那么宛心也放心了。”她亲和的握住楚依的手,于手背轻轻拍了两下,方才起身,“那宛心就先走一步,明日……再来探望姐姐。”
明日……楚依抿唇扯开一丝凉薄笑意,道:“妹妹慢走。”
宛心款步姗姗地朝门外走去,脚步踏出门槛,似又想起什么,忽而转过头,对楚依露出一抹仪态万方的淡笑:“这玉镯子很配姐姐,是前几日爷特别送给妹妹的,听说还是上贡之物。今日见姐姐很是喜欢,看来妹妹这礼物……倒是选得极为恰当的。”
话毕,才扭过头,下颚微抬,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细腻颈项。
临走之时,她似是刻意的顿了□形,侧脸唇边笑意盎然,似是旗开得胜,分外得意傲然。
门外已无踪影,只有风声呼呼灌入。
怜春在一旁看楚依的脸色,波澜不惊,平淡如潭死水。刚想开口,却见她猛地将玉镯子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碎了一地。
暴殄天物啊……怜春扼腕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玉心中暗暗呼喊。
而楚依只是冷哼了一声,双脚一迈,跨过碎玉渣从梳妆台里的首饰盒中取出件玉簪子,俨然就是阎王送予她的。
你个小三想要斗是吧,那明日便斗斗看,到底谁比谁牛叉——!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耻地提供专栏地址
【瞪N眼~我觉得你们不懂了】
第十三回:玩手段
当白天压倒黑夜时,太阳……就出生了。随后,楚依也醒了。起床,叠被子,洗脸,梳妆,整装,最后往镜子里一看,满意地一勾唇。
呵,想要看到她的怨妇样,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看到楚依规律的自发自主做完这一切后,怜春呆愣在一旁。
楚依瞥了眼她:“不是要请安么,走吧。”
“嗯嗯!”怜春用力点头,突然觉得今天的福晋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不过这样的福晋,很有魅力啊……
待她们来到荣妃屋里头时,楚依一眼便瞧见富察氏宛心正与荣妃相谈甚欢,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额娘。”
听到楚依的声音,荣妃却充耳不闻,只继续与富察氏宛心话说。
楚依早料到,便也没有计较,随后来到一张座椅前,却未坐下,只朝荣妃的方向径自道:“额娘,昨日大病之时玉宁做了些许噩梦,至如今都心绪不宁。所以未曾经向额娘请示,便私下遣人递了封家书予父亲大人。额娘……您可会责怪玉宁?”
荣妃这才停下,将视线转到楚依身上,那精光烁烁的眼里是一丝冷冽的寒光。
怎么老妖婆,还想用眼神杀死她么?她可是一身铜墙铁壁刀剑不入,你以为就你那散光老花的眼神能怎么着她吗?
看来您还是有些忌惮她背后的势力,终归不能做得太过,是吧?
楚依只是淡笑,手放在椅把上,面色温顺地道:“额娘,玉宁可以入座了吗?”也不等荣妃回答,楚依忽地捂住肚子轻轻一叫,“呀!宝宝似乎在闹呢,看来也是在怜惜娘了……”自顾说完便坦荡入坐,神色自然。
荣妃道:“才二个月就会闹腾,指不定生下后会多野呢,想必将来定是不好管教。”
“管教的事儿作娘的理应承担,自己的孩子是好是坏都是不会嫌弃的。”楚依从容道。
“能这么想……也是好事。”荣妃缓慢地说了句,随后茗了口茶,逐而嘴角一轻笑,“不过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昨日私塾先生来话,弘晴这孩子上课竟睡着了,本宫倒是在问问,玉宁你平日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眼光平淡无波地投来,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却蕴含无数深意。
楚依心里冷笑,今日是拿孩子来刁难她了。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不过,她会怕吗?就你这些老掉牙的招数!
“弘晴也不过才六岁,顽皮点也是情理之中。爷与玉宁曾提过,那时与各位阿哥在私塾时,还一同逃过课呢。弘晴是爷的孩子,想必也是有几分爷的性子在。这不也很正常么?”楚依对答如流,将问题一下甩回去。
管教不当的事,您不也犯过?五十步就别笑百步。
幸好她从胤祉那儿硬是缠着扒过他小时的趣事,当时不过无聊,却在今日派上用场。
荣妃被噎了下,暗道这丫头的嘴倒是尖利,不仅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还指出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理儿来唐塞她。
哼,看着柔弱好欺的模样,倒是很会诡辩!
而就在荣妃与楚依争锋相对之时,富察氏宛心忽地发出一声“咦”。
楚依心知,大的发完难,小的也忍不住要行动了。唇边含笑,将目光转到她面上,静候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荣妃颦眉道。
宛心先是用惶惶的神色朝荣妃道:“是宛心逾越了……”
“无碍,说说你倒是见着什么了,一副吃惊模样。”
宛心这才盯着楚依的手腕道:“昨日宛心听闻姐姐病发,便好心前去探望,还相送与姐姐玉镯子一件。这玉镯子可是爷给宛心的,爷说有福润祥合之意,宛心才特地送给了姐姐想替姐姐保平安。昨日还是宛心亲手为姐姐戴上的,今日见姐姐未戴在手上……可是姐姐嫌弃宛心送的东西?”
那么委屈可怜,仿佛她不戴着她送的东西就是犯罪似的。
楚依摆出一副极为惋惜愧疚之情,答:“本来是戴在手上,可是当姐姐摘下想好好看看时,却突然头晕目眩,镯子掉在地上一下就摔碎了。”
“碎了……?”宛心嘴角一歪,有些讶异道。
“碎了……喏,姐姐今日特地把碎片都带了过来。”楚依说着,从袖子里捞出一包,锦帕摊开露出里面的碎玉。
楚依看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听说……这还是贡品啊……”
宛心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快若闪电。
楚依抬头道:“姐姐想了又想,还是还给宛心妹妹吧。”嘴角一勾笑,她面色毫无一丝悔意,心中畅快淋漓,顿时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