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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德语怎么说吗?我和你妈妈是在德国去法国的火车上相遇的。”
“不记得,我在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说法语了。爸爸妈妈也很少说德语。他们恨德国,我也恨。”
战争让这些孩子都学会了恨。
“呃……那你还想说些别的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德国确实可恨,但我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我恨他们,但我恨不了它。
“我想说的,你不一定会告诉我。”塞米尔闷闷的开口道,他明明只是一个六岁大小的孩子,可是让我感觉像是和十几岁的孩子对话。也许是从小的环境所致。
“不不……我会告诉……”
“那你告诉我,妈妈去哪了?还有我的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嗯?”塞米尔打断了我,他的问题太过于犀利。不过也是,毕竟我是最后接触瓦奥莱特的人。
“我可以告诉你,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不想瞒着他,他是瓦奥莱特的孩子,他有资格知道。我顿了顿,“你妈妈生下的是一个小弟弟,她不想让你的弟弟受苦,你妈妈掐…掐死了他然后……自杀了。”我尽量使自己平静的说出那段。
塞米尔他停下了脚步,他走在我前面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悲伤痛苦或者是难以置信。
“我很抱歉,我救不了她。”我腾不出手来拥抱他,小小男子汉的背影瘦小又倔强。“她让我照顾好你们……”
“奥黛尔,我可以直接叫你奥黛尔吗?”塞米尔转过身来问,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我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哭吗?”
“哭吧,只要声音不太大。”我说道,但鼻子也越发的酸涩起来。瓦奥莱特她怎么舍得丢下这两个孩子,还是认定了我一定会给她收拾烂摊子一定会照顾这两个孩子。
塞米尔瞬时泪流满面,他咬着自己的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像他这么小年级的孩子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摔疼了大声哭,开心了大声笑。不应该忍住悲伤,就连哭出声来的权利都没有。他哽咽着,呜噜呜噜的哭着,像是一个受伤的小野兽。眼泪糊了我的视线,我都没办法去擦掉。眼前小少年的身影被泪水歪七扭八,就像他的童年,还没开始就被战争搅的歪七扭八。
“塞米尔你怎么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蕾哈娜也醒了过来,她迷茫的看着不停掉眼泪的哥哥。“你是不是哪里摔疼了?我给你吹一吹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塞米尔抽泣道,“我可以抱抱你吗?就一会儿。”
这次不等我回答,塞米尔就走了过来,他丢下了火把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这个还不到我胸口的孩子哭得一塌糊涂。我微微弯腰亲了亲他光溜溜的脑袋,眼泪滴在了他头顶,“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也希望这一切都会过去,这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处在最黑暗的灰雾里,在灰雾尽头会出现光明。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再等待,这是上帝给我们的考验。
我们在这片混沌中寻找方向,很艰苦。
****
一晚上我们走走停停进度缓慢,在天微微亮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快要走到树林的尽头。我模模糊糊的看到树林尽头有一条小路,乡间小路。出现了乡间小路这就说明附近一定会有人。
“你背着蕾哈娜躲起来,我先去偷几件衣服,如果我招手就代表安全,不然就背着妹妹跑知道吗?”我们走出了树林果然发现了有几幢小房子。我们躲在了最近一家小屋子外面。
塞米尔背着蕾哈娜点了点头。
“我好饿……”蕾哈娜趴在塞米尔肩上有气无力的说。
“我尽量去弄早饭。”我摸了摸蕾哈娜的脑袋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点烫,可能是有点发烧了。“真是有些糟糕。”我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孩子里面必定要死一个,你们应该看的出来谁会死吧……QAQ 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但带着两个孩子太累,跑不掉的在战争年代,只有勇敢的人才能活下去,嗯!
、尽头:二
我忘记了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有养狗。当我偷偷溜进第一家人家后院还没来得及偷两件可以御寒的衣服就被早已对陌生人虎视眈眈的狗给吓了一大跳,还好那只狗栓了狗链的,它就也只能对着我呲牙咧嘴的乱吼而已。慌忙中我只能随便扯下一条被单就跑,我生怕会被屋子的主人给发现。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什么更好的。”我气喘吁吁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树林的边缘。
“没关系,我们会找到的。”塞米尔安慰我说道,我接过了蕾哈娜,用被单裹住了她,从头到尾的都包住。
“我们要走的快一点,我怕有人看见我们会举报。”我把床单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如果我真的背不动了蕾哈娜也不至于会掉下去。我看上去一定很奇怪,像是在背着一个巨大的婴儿。我们走了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别说孩子了,连我都觉得无力承受。我们尽快的加快脚步,在天完全亮起之前穿越这里。如果幸运,我们说不定能遇到一户可以帮助我们的人家。
这几幢房子像是单独出来的,每一家都养了狗,而且在我们穿过了这几幢房子之后又得进入到了另外一片小树林。在攒够足够的粮食之前我不会想要再次冒险进去。毕竟现在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资源。
“我好饿啊……”蕾哈娜趴在我肩上无力的说,事实上我也很饿。昨天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点休息一下,蕾哈娜扭伤的脚也需要医治。我倚靠在一棵树上,大冬天的我却出了一身的汗。
我看了看塞米尔,也许我们应该冒险试试。
孩子比较能博得同情,这永远是不争的事实。我背着蕾哈娜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躲回小树林里面。而塞米尔则去敲门,如果足够幸运,我们说不定可以分到一点点的面包。
“蕾哈娜你觉得怎么样?”我把蕾哈娜放在了地上轻声问道。我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蕾哈娜在发烧。
“我的脚很痛,身上也很痒。”蕾哈娜脸色苍白的坐着说,“脑子里满满的像要爆炸了。”
“哦,别担心亲爱的,等你哥哥找到一家可以信任的人家,我们就可以借用他们家的浴室好好的洗个澡了,”我摸着她的脑袋,“我们还能吃到美味的火鸡和奶油浓汤,今年的圣诞节还没有收到礼物吧。现在我们有钱,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喜欢泰迪熊吗?我小时候可是最喜欢泰迪熊了呢……”我说了很多话去安慰蕾哈娜,希望她还能期待下去。
如果我能在蕾哈娜说身上好痒的时候检查一下就好了,如果我再仔细一点就好了。
塞米尔运气不错的要回了几块面包,上面还夹着葡萄干。我们狼吞虎咽的把几片面包吃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一直喊饿的蕾哈娜就就只吃了几口而已,我把面包收了起来等她饿了再吃。还没等过几分钟,蕾哈娜突然不停的呕吐起来,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却源源不断的有东西吐出来。塞米尔吓坏了,我扶住了蕾哈娜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好受一点,塞米尔飞快的再跑去要碗水。蕾哈娜呕吐的整个身体都弓成了虾米,她几乎快晕了过去倒在我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蕾哈娜你还好吗?塞米尔马上就找水来了!”我慌乱的擦着蕾哈娜嘴巴的呕吐物,解开了衣服的扣子好让她更好的呼吸。但我却发现蕾哈娜的身上却长起了很多红色的斑点。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等不到塞米尔过来了。蕾哈娜她病的很重,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我抱起了蕾哈娜就跑出了小树林冲向了塞米尔的方向,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妇,这大概是我最快的速度了,我冲到了这对老夫妇面前。“求求你们行行好,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帮帮我们,不管多少钱我都能给得起,我们需要医生!”
****
那对老夫妻给我们让出了一个房间,老头子骑车去镇上找医生。这里离镇上很远,就算骑车穿越小树林的话也需要半个小时。老妇人端来了一盆热水,我们脱光了蕾哈娜的衣服,她全身上下几乎都长满了红色的小斑点。老妇人连连直喊上帝,老妇人毛巾沾了水不停的擦拭着蕾哈娜的身体。塞米尔找来了医药箱。我解开了手腕上的纱布,原先缝合好的伤口撕裂开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塞米尔拿了一块蘸了消毒水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我伤口周围的皮肤,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弄疼我似的。我尽量压制住自己,不要让自己看上去很痛苦。这个小男子汉擦干净了我的伤口,还好没有发炎的迹象,只不过线松开了。
“没关系,我可是很强的。”我咬住了毛巾,“帮我把线收紧。”
塞米尔一手拉着线头一手拉着线尾,他手颤抖的厉害。“你准备好了吗?”
我满头的冷汗点了点头。
在塞米尔收紧线的一瞬间,我再次感受到了当时没有用麻药缝合的那种疼痛。松开的皮肉又贴在了一起,小男子汉迅速的用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感觉还不赖。我松了口气,拿掉了毛巾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以后可以去当医生了塞米尔。”
老妇人找来了两套孩子的衣服,在征得老妇人同意后我把塞米尔赶去洗澡。我们合力给蕾哈娜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感谢您的仁慈。”我坐在床边握着蕾哈娜的手对老妇人说道。
“这也没什么,只是想到我的孙子和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就没办法不管他们。”老妇人说道,她白发苍苍但看上去很是威严。“我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他们都住在奥尔良很少过来……哦我的天啊!”没等老妇人说完,原先昏睡过去的蕾哈娜突然浑身抽搐了起来。
“蕾哈娜!上帝啊我该怎么办!”我慌忙压住蕾哈娜不让她乱动,但她抽筋的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她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的吐出血来。“她吐血了!吐血了!怎么会这样!”我几乎都快要压不住蕾哈娜,老妇人拿起毛巾不停的擦去她的血。
这时候老头子找来了医生,他们匆匆的上了楼。“医生!医生快点救人!”
医生愣住了,他看着我们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把我们都赶去了边上好让空气流通。听到声响的塞米尔也从浴室里跑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医生收回了听诊器对我们说,“是中毒性白喉病,我只能尽力试一……”
“开门!快点开门,我们是警察!”楼下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医生话,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恐慌不已。
“不好他们找过来了!”我一下心凉了一大半,“我们要躲起来!各位,如你们所见我们是从集中营逃出来的,如果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我恳请你们能替我们保守秘密,我们绝对不会连累各位!”我压低了嗓音央求道,楼下的敲门声愈发强烈,大有一副破门而入的趋势。塞米尔抿紧了嘴唇不知所措的靠在我怀里。
“算了,今天就当做是慈善日。”医生叹了口气说,“现在楼下你们绝对不能去了,说不定已经被包围了。”
“上屋顶!你们快点爬到屋顶上去!”老妇人拍手说道,“从窗口翻出去能踩着窗沿直接爬到屋顶上!”
、尽头:三
老头子托着塞米尔,把他送上了屋顶。我一脚踩着窗沿一脚踩在医生的肩上往上爬,塞米尔趴在屋顶上连拖带拽的才终于把我带上屋顶。我几乎就趴在瓦砖上一动不敢动,我们听到了法国警察大呼小叫的声音。“请把蕾哈娜送过来!”我对他们说道。“我得带她一起上屋顶!”
“不可能,你知道的,时间来不及!”医生紧张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