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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本身脆弱的一
面。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袖子泣不成声。我无比的信任他们,为了他们我去偷药。结果到头来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明明我和他们才是同胞,现在却是身为纳粹的斯
米特帮助我、他相信我。
这不是很讽刺吗?太可笑了不是么?
我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苦笑。我胸口有一块地方比肉体带来的伤痛要猛烈的多。
斯米特转过身面对着我,好让我看清他。也许我从来没有好好的打量过斯米特,所以现在才会觉得他很高大。高大到需要我仰视。
“这就是战争。”这五个字,比我想象中的要让我痛苦很多很多。“我好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完一章就暂停几天……从前天开始我爸爸心脏开始疼了,已经挂了两天点滴了明天再去医院检查,可能要住院观察了我想起前不久我叔叔也是心脏问题去世了……神啊,请保佑我爸爸身体健康,免除他的病痛。
、灰雾:二十三
他没有拨开我拉着他衣角的手,反而是又重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他真的很喜欢抽烟,而且只抽一个牌子的烟。偏偏这个牌子的烟也是爸爸最喜欢的。闻着这样的味道,我安心了许多。他递了块手帕过来,我擦了擦眼泪仰面躺着。全身上下太疼了,疼得我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斯米特长官…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吞了吞口水,眼前有些模糊,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清醒一些。“我没钱没势长得又不漂亮,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救我反而会让凯文副官怀疑…而且请医生也要花钱……”
“你不用叫我长官,私下直接叫我斯米特就好。”他抖了抖烟灰,在此时我的脑子里,他食指夹着烟坐在床边的摸样非常清晰,而且再也不会忘记。斯米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他。“我之前给的圣诞礼物在哪?”
“……在家。”
“我还以为你丢了,以后有机会带给我看看。”斯米特说完他一拍大腿站起了身,“我希望从今以后能和你成为朋友,你不必害怕我。至少,我对你没有恶意。”
成为朋友……犹太人和纳粹吗?
我侧过身阖上了眼睛,真是很科幻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伤口有些发炎,疼痛引起了高烧。我体质原本就不怎么好,经过这次这么一折腾,足足躺了半个月才好透。凯文每隔三天就会把医生拎过来给我打针换药,当然是斯米特吩咐的。斯米特还把爸爸也拉了上来,让他代替我的工作,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没过几天,做饭的这项工作就不得不落到了凯文手里。爸爸从来没有做过饭,他烧出来的东西估计只有英国人吃的下。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从我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最初就连爸爸都以为我已经不在了,当他见到我之后抱着我哭了大半天。在我热度退下去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可以起床了,斯米特批准爸爸和我一起留在别墅里面,而且我也不用出去再给他们送食物了,这项工作交给爸爸了。也好,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们。
医生说那些伤口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我脸上就有一条很明显的血痕。想到以后可能会在脸上留下一道疤,我心里就很难受。那道伤口狰狞的附在上面。
可我又是幸运的,如果当时不是斯米特把我救下来,让凯文给我请医生。那我现在哪里还会站在镜子面前抱怨脸上留疤。我曾经问爸爸,斯米特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是好人,他救了我。他是坏人,他把大家都关在这里当苦劳力。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你不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完全的坏人,但他也会是一个好人。”爸爸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一定很困惑。“这是因人而异,他对你好,你觉得他是好人。他对我不好,我就觉得他是坏人。”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像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现在救了你,就是你的恩人。”
我记住了这句话,不管斯米特对别人怎么样。我只要记得他对我怎么样就好。
****
很快炎热难挨的夏季就过去了,原先的十排农舍也变成了二十排。而且还增加了四个巡逻塔,在最初打的几十根桩子上固定了带刺的铁丝。彻底把农舍给隔离起来了。在铁篱笆最外层也盖了一幢房子,不同于农舍。那幢房子改的相对来说比较精致。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回家了,快一年的苦劳力生涯已经结束了。但只有斯米特和凯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放他们回去了,永远也不会。不仅如此,在农舍建成的第二周,就来了一队的法国警察,入住了篱笆外的房子。他们轮流的看守农舍,不让他们逃离。当然每个人都配枪了。
也许是上次那三个年轻人逃跑的后遗症吧,而且,这是法国傀儡政'府'下的命令。
原先所有人都以为农舍是关押战俘用的,可是后来斯米特和凯文告诉了我们它真正的名字。它叫集中营。用来关押犹太人。那些法国警察是包饭的,两幢房子之间的距离也不远,在他们入住之后每天固定时间都会派两个人来取食物。然而近段时间斯米特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照理说凯文身为他的副官应该是不管任何时间都在他身边。但是他却把凯文留下了,可以理解他是生怕他们两个人都逃走之后,我和爸爸会趁机逃跑。但也可以理解是怕没人坐镇,如果农舍里的人或者是那些警察要找我们麻烦的话。
这天下了雨,有个法国警察来取食物。不知道是说他太嚣张还是说太愚蠢,在这里大骂德国人混蛋,他满心以为凯文和斯米特一起离开这里了,就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谁知道在骂道斯米特的时候,凯文正好拿来一篮子的土豆送进厨房,他听到后沉着脸冲上去给了警察一拳头,当时我都傻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两人打成了一团。
我根本拉不住他们,结果斯米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听到了吵闹声就走进了厨房。想要拉开两人,结果被一拳正中眼眶,顿时眼睛就吴青了一块。虽然最后事情都解决了,那个小警察被法国人赔礼道歉后带走了,凯文被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之后关禁闭了。爸爸说煮熟的鸡蛋可以消肿祛瘀血,我就煮了两个鸡蛋剥了壳放在手帕里去了斯米特房间。
我原本就想直接交给他就离开的,结果斯米特要我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重复一次。他不是已经听凯文说了么!我纳闷的想,但也不好违抗。只能跟着进了房间关了门。他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我只好握着鸡蛋坐在了一边。我刚准备开始复述,他又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但又不说话。我打了个哆嗦,和他对瞪了十几秒。
“你就握着鸡蛋坐在那里了?你不会边复述边用鸡蛋给我揉?”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了半天才不是很情愿的把椅子搬到了他床边,还是控制了一点距离。虽说他表示私下里希望可以成为朋友,但我潜意识里依然觉得不可能,下意识的还是会保持距离。我一边用热鸡蛋给他揉眼睛一边复述。其实我觉得他不需要我的复述,只是想要揉眼睛吧。他的皮肤很好,眼眶上的乌青真的很煞风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很少近距离接触男性,斯米特的睫毛比哥哥的还要长还要卷。他若是此时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睛里会倒映出我呆愣的表情。我竟然看他看的有些入神。
凯文对斯米特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像以前童话故事里面看过的,国王和大臣的关系。斯米特无论布置下去什么命令和要求,就算凯文再不乐意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鸡蛋揉完了,这两个鸡蛋可以明天切一切丢给法国警察吃,我这么想着把冷掉的鸡蛋塞进了口袋里。斯米特从听完复述后就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应该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太安静了。爸爸睡着的呼噜声可是震天响。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对他做了几个鬼脸都没有一点反应。
男人睡觉也可以很安静啊。我轻轻的把椅子搬回了原地。在我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却睁开了眼睛。
“再过几天这里会办一个小型欢迎会,这里不止是由我和凯文看管了,半个月前得到了人员调遣的批准。将会调来三个人,房间安排不用我多说,你打扫干净就好。军衔级别自然没有我的高,但毕竟不是我身边的人。我帮不了你任何,你必定要小心再三。”
我没有转身,只是点了点头。我轻轻的打开了房门,我有一种冲动回过头想对他说声,“谢谢,晚安。”事实上我是打算这么做了,但我在打开门看见爸爸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看着我的时候,那个想法就烟消云散了。我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下,脸却涨红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怕爸爸误会,怕其凯文误会。
爸爸也像是怕我误会了什么似的举了举手里的热牛奶,“我没有偷听,我只是正好路过打算给凯文副官送牛奶,他没吃晚饭。”
感觉……好微妙……
斯米特告诉我说会再调来三个人来看管集中营,那表示说集中营从下周开始就正式启用。我和爸爸的日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回头偷偷让斯米特把医药箱给我,免得到时候受了皮肉伤还不给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下周正式启用的集中营,正是我们面对地狱、迈入地狱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还有最后一项检查,如果查出来不严重那就没有大碍了如果严重的话,可能要在血管里装一个什么东西撑大血管让血液顺利流进心脏等待检查,等待结果上帝保佑!话说上一章木有留言QAQ 好桑心你看,我字数爆发了吧
、灰雾:二十四
此时阳光正好,已经是十一月的深秋难得有这样晴朗的天气了。花园里满地的落叶,橘子树叶子枯黄枯黄,一阵风能吹落一大片。斯米特嘱咐我们不要扫掉叶子。他说叶子腐烂后可以成为橘子树的养料。
再过一个月就又要到圣诞节了。过了圣诞节后我也就十六岁了,也就是成年人了。以前哥哥成年的时候,爸爸给他买了一套正装,他们为了庆祝喝了一晚上的酒,结果两个人醉的又吐又耍酒疯。但是看来,我的成年礼不能像哥哥那样……如果能一家人团聚就好了。我抬起脑袋站在窗口深深的呼吸,让清新的空气充满胸腔。
我很想妈妈,想莲卡舅妈,也想哥哥。
斯米特也难得没有出门,我以为他每天都会出去,而且还没有休息日。他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在后院里散步,而我则打扫斯米特的房间。和往常一样,我清理着他的书柜除去灰尘。就在我打扫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扫帚碰到了桌上的一本的很厚的书。黑色硬封皮的书掉在了地上,夹在里面的几封信掉了出来。我弯下腰捡了起来,我本无意偷看,但在扫到奥黛尔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我的眼睛。那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信里会出现我的名字?
我狐疑的又捡起了地上的信封和书。全部都是德文,是从巴黎一区寄过来的。收件地址是德朗西。而我们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这里是德朗西。我对法国并不是很熟,只知道德朗西是巴黎的郊区。至少离家还不是很远。
“奥黛尔,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吗?他们明天就会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