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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拉了回来,窗帘慢慢地放下,忽然,她视线微凝,将窗帘又扯开了,直直地盯着前面小巷的出口,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地闪过,消失在视线中。
那不是……关朗吗?
齐莞眨了眨眼,是自己看错了吗?不是说关朗还没来京都么?
“殷姑姑,你可有听说大师兄何时来京都?”齐莞放下窗帘,回头问着殷姑姑。
“庄主的伤势还没好,关少爷应该没那么快离开关家庄的。”殷姑姑回道。
那如果关庄主没有受伤呢?或者,已经痊愈了,却没有说出来呢?齐莞在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只是想若那人真是大师兄,那他到底来京都到底做什么?为何也没使人跟她说一声……赵言钰上次也说他还没回来的。
思考着,不知不觉,马车穿过半个京都,来到了青鱼巷。
青鱼巷的第三座院子……齐莞和殷姑姑在巷口的时候就下车了,来到那日蔡老太爷说的那座宅子大门前,抬头看着黑漆金字的牌匾,只是简单得写着蔡府,仍旧是不知这位蔡老太爷什么身份。
殷姑姑上前敲门,没一会儿,大门咿呀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见到是铃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们懂不懂规矩,医不叩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了不起?”齐莞在殷姑姑背后沉声问道。
“这是……”
这没吓一吓这两个不长眼的铃医,小厮的声音就被打断了,“哟,这不是那日治好我们老太爷的小大夫吗?”
“小锦哥!”小厮变脸似的露出讨好巴结的笑容。
齐莞轻微皱眉,要不是这叫小锦的小厮打断,她已经知道蔡老太爷是什么人了。
“快请进,老太爷在等着你们呢。”小锦笑着说道,让那小厮将门打开。
“蔡老太爷这几日可还有腹痛?”齐莞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跟着小锦走了进去,在去往内院的时候,她问起了蔡老太爷这几日的情况。
“老太爷除了胃口没以前你们好,已经没再说腹痛了,不过,您开的药 ……老太爷也没怎么吃。”小锦道,“老太爷不爱吃药。”
难怪胃口不好!齐莞暗忖,和她家的老爷子真差不多了,一个不喜欢针灸,一个不喜欢吃药。
齐莞和小锦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打量着蔡府,这大宅不算小,但比不上齐家,而且,这里到处呈现一种朴实无华的质感,家下人也很少,总觉得少了什么。
“大夫,你且在这里候着,老太爷屋里有贵客,我去禀报一声。”小锦说道。
“有劳小哥了!”齐莞微笑道。
她们在茶厅等着,有小丫环给她们上茶,小丫环眼角悄悄看了齐莞其貌不扬的脸庞一眼,秀眉蹙了起来,嫌恶的退了下去。
齐莞恍若未察,自顾地喝茶。
须臾,小锦就出来了,将齐莞和殷姑姑请进了屋里。
所谓贵客,通常都是主人家对客人的尊称,可是齐莞没想到蔡老太爷屋里的这位贵客还真的是很贵……
六皇子!
那位和蔡老太爷坐在炕上下棋的年轻男子,不就是那位曾经在襄王府见过的六皇子吗?
齐莞在走进区里的瞬间,就感觉到一道专注压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去,脸色微微凝住,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六皇子不是那种长得特别俊美的男子,他的五官略显粗狂,身体高大强壮,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魄力气势,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两潭深泉。
因为知道这个人将来会是皇帝,是曾经下旨灭了齐家的人,齐莞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努力去忽视他的存在,拱手跟蔡老太爷行了一礼,“ 蔡老太爷!”
“小大夫,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老夫今日不算白等!”蔡老太爷笑眯眯地望着齐莞,那日他说住在青鱼巷的时候,这位小大夫露出犹豫的神情,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让这位小大夫上门给他看诊,是他觉得这个小大夫很有趣,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蔡老太爷,不知如今可方便让我给您诊脉?”齐莞沉声问道,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不急!”蔡老太爷笑道,“还不知小大夫你贵姓?”
“敝姓王。”齐莞继续低着头回道。
六皇子微微眯眼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铃医,在他走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那日自己在富贵村遇见的铃医。
那日,他并没有如此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今日,他是既听清,又看清楚了。
这铃医的声音和那日在宴席的一位姑娘实在太相似了,即使他刻意压低声音,但他仍然听得出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那姑娘似乎是齐家的嫡女,怎么会出来当铃医?
“王大夫,听你语气,似乎是京都本地人?”六皇子声音低哑地开口,锐利的视线一直盯着齐莞的脸庞。
“在下原是锦州人氏,到处行医为生,许是在京都的时间长了些,这才学了点口音。”齐莞温声地回道。
蔡老太爷来了兴趣,用南方的口音说道,“是吗?我以前也在锦州城住过一段时间,学了点锦州话呢,王大夫,可去过锦州的千层塔?”
齐莞镇定地以锦州的口音回道,“在下没听说过锦州有生命千层塔,倒是有个万佛塔。”
“六皇子,这小子可真是锦州人。”蔡老太爷笑呵呵地对六皇子道。
“六皇子?”齐莞面上一惊,急忙跪了下来,“小人不知是六皇子,冒犯了六皇子尊驾,请六皇子恕罪。”
“起来吧,你没说错什么。”六皇子皱眉看着她,对她突然惶恐的表情感到不悦。
“是……”齐莞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惊疑不定,能和六皇子平起平坐的,在京都有几人?
蔡……
她记得,太后便是姓蔡的,难不成……这位便是舍去侯爵,宁愿当游云野鹤的太国舅?
第一百零五章 马车里的黑衣人(二更)
齐莞在心里怀疑着蔡老太爷的身份,可是又不能表出来,如今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铃医,何况旁边还坐了一位让她很有压力的六皇子。
将最后一根金针取出来的时候,齐莞在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
从她开始诊脉到针灸,六皇子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这里,她能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可以了,蔡老太爷,您还是要继续吃药的,不然这腹胀胃火很难消的。”齐莞收了金针,低声说道。
“针灸几次,不吃药也行。”蔡老太爷说道。
难怪祖父说他不怕疼,让她多用力戳几下……“今日行针之后,就不必再以针治疗,您只要服几服药即可。”齐莞说道,她不想再来这里了,六皇子都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别的贵人,她如果不小心一点,迟早会被认出来。
蔡老太爷捋着灰白的胡须,看着齐莞,“小伙子,不如你就在蔡家住下好了,我给你开个药铺,让你自己坐馆,如何?”
齐莞露出一个欣喜而又为难的神情,但又坚决地说,“多谢蔡老太爷好意,只是在下无功不受禄,何况在下只是小小铃医·怎能当坐馆大夫。”
“我说你配得起就配得起。”蔡老太爷道。
“在下习惯了四处漂泊,怕是不习惯常在一个地方。”齐莞说。
“当铃医怎么比得上坐馆大夫?”蔡老太爷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只是觉得这个小铃医真是越来越让有趣,只要是行医的,谁不想当坐馆大夫而情愿当铃医的?这小伙子是因为什么而不愿意呢?
“让你到太医院当太医呢?”六皇子突然低沉开口,目光犀利地看着齐莞。
齐莞低下头,“小人无能。”
六皇子面无表情看着他,“站起来说话。”
“是!”齐莞不知道六皇子究竟想作甚,眼观鼻,鼻观心地站了起来。
“你不愿去太医院也不愿当坐馆大夫,那么,你想作甚?”六皇子走到齐莞面前,低声地问着,“抬起头。”
齐莞抬起头,目光平视着六皇子厚实强壮的胸膛鼻息似闻到他身上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回六皇子,草民自知身份低微,只想过着平凡自在的日子,不敢奢望太多。”
比他矮了一个头,如果没记错,那日见到的齐家千金,身高与她是差不多的。
“如此,便不强迫你了。”六皇子坐了回去慑人的气势仿佛收敛了不少。
齐莞心中紧绷的弦松开了,从容不迫地跟蔡老太爷告辞。
蔡老太爷也没为难她,让小锦送齐莞离开,还给了很是可观的诊金。
直到离开蔡府,齐莞才一手拉住殷姑姑的手虽然看不出她此时的脸色如何,但想来绝对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姑娘,这蔡老太爷究竟是什么人?那男子竟是六皇子。”殷姑姑刚刚在屋里一直没机会开口,更不敢随便开口·好不容易无风无浪地离开了,她才松了口气。
齐莞缓了口气,才低声说,“如果我没猜错那人是蔡太国舅十五年前拒绝封侯,十年前离开京都终身没有娶妻,膝下更无子嗣,是京都的传奇人物。”
她终于想起刚刚进去蔡府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些许人气,偌大的蔡府,只有蔡老太爷一个主子·又怎能不寂寥?
太国舅?殷姑姑咂舌,难怪在六皇子面前,蔡老太爷也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
“以后不能来这里了。”齐莞轻声说。
她们走出青鱼巷,在转角的屋檐下找到海叔,海叔没有坐在车辕,而是去了对面的茶馆喝茶,见到齐莞她们回来,大步从茶馆走了出来。
齐莞扶着殷姑姑的手上了马车,撩开车帘,低头进了车厢,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尖,她震惊地抬头看向车内坐榻上的人,还未来得及出声,已经被捂着嘴压在那人身下。
“嘘!”那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黝黑如墨的眸子泛起淡笑。
赵言钰……齐莞诧异地看着那人的眼睛,虽然他蒙着嘴鼻,但她仍能肯定这个人是谁。
“小师妹,是我!”赵言钰拉下黑布,无声地说着,眼睛灼亮地看着身下的齐莞。
殷姑姑已经走进车内,见到齐莞被一个黑衣男子压在身下,立刻就要将手里的药箱扔过去,就在那一刹那,她看到那男子抬起头,眼神清寒地看着车窗外。
是表少爷!她急忙放下药箱,走到齐莞身边。
海叔嘎哑的声音在车外传了进来,“大姑娘,怎么了?”
齐莞瞪了赵言钰一眼,让他将捂着她嘴的大掌拿开。
赵言钰依言照办,还顺势将齐莞拉了起来,半搂在怀里。
“海叔,我没事,刚刚掉了东西。”齐莞回了海叔的话,“我们回去吧!”
“哦,好!”海叔挑了挑眉,只是看似平凡老实的脸庞却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他坐上车辕,挥鞭赶车。
“你怎么在这里?”齐莞挣扎着要离开赵言钰的怀抱,手肘撞到他胸膛。
赵言钰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地低下头。
齐莞看到他胸前的衣裳一片暗黑,血腥味更重了,“你受伤了?”
“受了点轻伤!”赵言钰小声说,目光熠熠带笑。
轻伤?当她是傻子吗?齐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让我看看。”
赵言钰握住她想要察看他胸口的手,“送我去关家药铺就可以了。”
殷姑姑焦急地道,“表少爷,您流了许多血,还是让姑娘为你看看伤势吧,这里去关家药铺还很远。”
齐莞拉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裳,“你是怎么受伤的?”
赵言钰挑眉,含笑看她,任她解开衣衫。
精瘦结实的胸膛,有一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