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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不能见风?那总该有侍女送饭进去罢?”卓武狐疑的望了望刘夫人:“是不是妹夫和传闻里说的那样……”眼睛往刘梁和刘夫人溜了一眼,见他们皆是变了脸色,心里明白了几分,淡淡的说:“既是不方便,那卓武今日只能过门而不入了,还望妹夫早日养好身子,和我妹子好好过日子。”
刘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连连点头:“卓少爷说得有理。”
卓武望了望那进房子道:“还请亲家老爷带我去看看新妇房。”
刘梁拈了拈胡须,显得格外快活,眉开眼笑的带着卓武和两个侍女去了中间那进屋子的最左边一间。
这间房子倒是有很大,只可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是特意空出来,让卓家添置东西的。卓武心中暗暗叹气,幸亏母亲疼爱文君,什么都想好了,连装衣裳的箱笼都用紫檀木打了好几口,装着满满的被面铺盖从临邛运了过来。
溜了一眼,卓武心中有数,对着刘梁一拱手:“亲家老爷,我下午便派人把新妇房里的家用物事给送过来。”
刘夫人笑得甜甜蜜蜜,脸上似乎开出了一朵老菊花来:“卓少爷,那就有劳了。”
小莲在卓武身后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又看到刘氏夫妇那嘴脸,心里着实气不过,在后边鼓着嘴巴道:“亲家老爷,我们卓家帮小姐打的箱笼可都是紫檀木做的,底座都有天工坊的表记,里头那个卓字可是请着名大家仿着萧丞相的萧籀体写的呢,着实金贵,还请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派人好好看着,免得被人偷换了去。”
刘梁被小莲一语道破心事,一张老脸有些搁不住,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小丫鬟也忒细心了些,这东西放了进来,怎么还会有人偷换?就休要想得太多了。”
小梅见刘梁红了一张脸,就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不由噗嗤一笑,推了推小莲道:“叫你多嘴,没见这新妇房在院子的最里边,就是有人想来偷,也得经过亲家老爷亲家太太那院子,一眼就看见了,还能偷拿到哪里去?”
小莲点点头道:“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我原来想多了些。”
两个侍女明里暗里的把刘家抢白了一番,刘梁刘廉和刘夫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僵着一脸笑把卓武几人送了出去,关起门细细商量了起来。
“若是那家用物事上都有卓府的表记,那倒也不好替换了。”刘梁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原想着等卓家把东西搬进来,都换掉便是,没想那卓家富可敌国,却还如此斤斤计较,着实可恨!”
“都是紫檀木打造的箱笼,光是那木料就该多少钱呢!”刘廉也是一脸遗憾,心痛不已,仿佛被人抢去了一块银子般:“总得想个法子罢?”
只有刘夫人阴恻恻的一笑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货色,着急什么!把新媳妇的嫁妆单子一收,东西入了后院的库房,那不就是我们刘家的了吗?”
刘梁望着刘夫人,眼睛里放出光来:“夫人这手段儿不错,新媳妇脸皮薄,过门后第二日便问她要了嫁妆单子,料她也不敢不给,人在刘家还藏着这些私房有什么用处?不如都拿了出来放到公中的库房里,由婆婆保管着比较稳妥。”
“老大媳妇的嫁妆单子现儿不就在我手里收着吗?”刘夫人扬了扬头,甚是得意:“她一个新媳妇,初来乍到的,还怕她敢不从?”
刘廉听了母亲的话,也是一脸笑容:“我媳妇那嫁妆单子算什么,弟媳妇的嫁妆才丰厚呢,我昨日在客栈里数过了,马车都有三十六辆呢!”
刘梁和刘夫人听着这个数字,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来,眼睛里闪出了一丝贪婪的目光。
卓武带着小莲和小梅转回客栈,心里只觉得膈应得慌。搬嫁妆过去,又怕妹子到时候吃亏,不搬嫁妆,又怕别人说卓府的闲话,真是为难。
陆小琬见着卓武这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知是为了何事,拉了小莲到旁边细细一问,方才知道原因,心中大为光火,这不就是前世里的凤凰男吗?转了转眼珠子一想,这快落气儿的未婚夫也不能算凤凰男,凤凰男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堆,个个都是穷亲戚,可这刘府说什么都是皇亲国戚呢,哪有这样的凤凰男!
要想让刘家不得逞,那就只有先转移婚前财产了。陆小琬眼睛转了转,向卓武招招手道:“二哥,别着急,我有个法子。”
卓武见妹子不慌不忙的神情,心里也安定了一半,自小文君便是个机灵的,现在看起来她定是有了主意:“文君,你说说看,该怎么做才好?”
“哥哥,你赶紧去找家田契买卖的……”陆小琬望了望卓武:“那叫什么?”
“牙行。”
“你去找家牙行,买上几十顷地,然后把我的陪嫁仆人都安置在那庄子上,值钱的东西留几样,到街上金银铺子里不拘买些看着耀眼,实则不值什么钱的东西放到嫁妆里边,拿着这些陪嫁过去便是了。”陆小琬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要不是考虑到陪嫁的东西太破烂会丢了卓家的面子,她还真想把荆州城里的杂货店都扫光,陪一堆坛坛罐罐嫁到刘家去呢。
“文君,这样不好罢?”卓武犹豫的说:“若是爹娘知道我们这般偷梁换柱,恐怕会有一顿好骂。”
“二哥,难道文君以后的幸福就不重要吗?”陆小琬抬起头来,眼里有着盈盈的泪水:“从你们说的话风里边,文君觉得那刘家摆明就想把我的陪嫁仆人都去卖掉,还想偷换我的嫁妆。二哥,我在这荆州城人生地不熟,难道你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受刘家的欺负?”陆小琬一头扑到了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二哥,你可以和刘家说,因为瞧着他们院子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打发陪嫁回临邛去了,贴补了陪嫁银子,都在我这里收着。至于那些嫁妆,也只是成亲那日摆出来看看,不过是贪看个数量罢了,谁还会拿起来仔细看的?更何况我还留了些值钱的,每一抬里搭上一件,谁又敢说我们卓家的东西不好?”
卓武被陆小琬这一哭弄得六神无主,站在一旁搓着手道:“文君,你且莫着急,哥哥自然会帮你去弄好。”
陆小琬听了,立刻止住哭声,转身惊喜的看着卓武道:“二哥,你愿意帮我?”
卓武走过去,摸了摸陆小琬的头发道:“文君,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子,不帮你,难道还去帮那刘家?你放心,我下午就去联系牙行,到时候把田契交给你,你好好收着,可别让刘家人拿走了。”
陆小琬得意的一瞟卓武,心想这二哥可真上道儿,笑着对卓武道:“二哥,你放心好了,那嫁妆单子我自己会拿得稳稳的,那些东西再不好也是我们卓家的,我绝不会便宜给了他们刘家!”
卓武见着妹子笑得灿若春花,心里一动,回头把如霜小莲她们赶了出去,关上门对陆小琬道:“文君,二哥和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要伤心,我瞧着妹夫似乎是不中用了。”
陆小琬觑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卓武狐疑的望着她:“你竟早就知道了?文君,听谁说的?”
把眼睛望向纸糊的格子窗,陆小琬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我前世看的书里边写着卓文君做了寡妇罢?眼睛转了转,她低声说:“我听阿爹的话里总是安慰着说做了寡妇没事,两个月以后就会来接我回去,心里猜着是这么一回事儿。”
卓武点了点头道:“文君,你素来聪慧,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二哥只是想提醒你,若是妹夫身子真的不好,你可要自己心里有主意。”
陆小琬茫然的望着卓武,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那纯真的眼眸望得卓武一阵尴尬,红了红脸,他清了清嗓子道:“二哥的意思是,若是妹夫真的病入膏肓,文君你便不要和他圆房,懂吗?”
“圆房?”陆小琬恍然大悟,原来卓武的意思是要她保留清白之躯,等着二婚嫁人。
卓武见妹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以为她是被惊骇住了,脸更是涨得通红,话都说不通顺了:“这些话本不该是二哥来说的……只是现在阿娘不在,只能由二哥和你说了。文君,若是你定然会做寡妇,不如留了清白的身子,男人都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是……咳咳,反正这样对你好,再嫁以后第二个妹夫心里会舒服些。”
看着卓武红得像番茄的脸,陆小琬觉得甚是好笑,卓武也算是成年人了,说到这些还是会脸红,本来想好好调笑他一番,但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赶紧拿了袖子遮了脸,在衣裳遮挡下吃吃暗笑,肩膀耸个不停。
卓武看着陆小琬这样子,心中也是懊悔自己鲁莽,哪能和未出阁的妹子说这些话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文君,你莫要哭了,都是二哥不好,但这些话二哥又不能不说,若是不提醒,怕你以后吃亏。你自己掂量着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陆小琬听了卓武这番话,实在有些忍不住,只能强装出一副颤抖的声音道:“二哥,我知道了,你且去帮我看看何处有好的庄子罢。”
卓武应了一句,看了看陆小琬,大步走了出去,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陆小琬这才放下衣袖,哈哈大笑起来。
☆、巧心思招招妙着
吃过午饭,卓武便指挥着仆人先把新妇房里的家什送过去。几辆马车赶到刘府门前时,街道两旁的人皆是啧啧称赞:“临邛卓家可真是名不虚传,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原本荆州城的父老乡亲们今日下午本是没有眼福看到这几车嫁妆的,因为送进府的嫁妆上边是得蒙着红绸面子的,要把嫁妆都罩得严严实实,在成亲前一天这才把红绸给掀开,让街坊领居、亲朋好友上门观赏。
可是陆小琬想着这些要送进刘府的东西得要有个人证,到时候才能顺顺当当的从刘府里边拉出来,所以她叫卓武把那红绸面子故意拉到一角,有些红绸只是挂在箱笼边上在风里打着千秋,而有些红绸摇晃了几下,索性都慢慢溜到了箱笼的底下去了,没有盖住那些家什,露出了精美的紫檀木物事。
紫檀木又叫青龙木,乃是一种珍贵的木材,颜色黑里透着深紫,打造出来的家什不用上漆也是油光发亮,表面上呈现出缎子一般的光彩。午后的阳光灿烂,映着那几车的紫檀木,一溜儿紫汪汪的颜色,只看得两边的路人眼睛发直。
“全套紫檀木家什,嫁个公主也就这样的规格了罢?”一个老婆子看着那几大车物事,眼中尽是羡艳之色。
“公主还没这般规格呢!”身边一位老者摇了摇头道:“现在皇帝陛下要求勤俭,后宫里边衣不曳地,帷帐不修纹绣,每年开春之时,皇后娘娘还自己带头纺纱以示宫内需勤劳节俭呢,哪有那么多钱来给公主置办这样的嫁妆?”
一车车紫檀木的家什拉进了刘府,刘梁和夫人站在门口,笑得眼睛眉毛挤在了一起,刘廉和他媳妇儿两人看着那些精美的物事,两人捂着胸口惊叹个不停,眼睛转了又转,唇边的口水把地都滴湿了一片。两位小姐听说二嫂的嫁妆今日要搬过来,也出了院子来看热闹,见着那么多值钱物事,看得眼珠子红了两双,心里思付着阿爹阿娘会不会把从二嫂这里搜刮到的东西分出那么几件给自己做嫁妆。
小莲和小梅协助着把家什搬进新妇房,两人拿出了嫁妆单子对了下,然后满脸愁容的把那单子交给了卓武:“二少爷,你可得和那亲家老爷数数清楚,别成亲那日,会短少了一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