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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侬力……祭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侬力祭师淡淡地点点头,当然,你要我帮你寻找失踪的战友,他叫奥赛罗,他是个侦骑兵,是他将你们引到了商队遇难的地方,是不是?
我……我实在无话可说,心里仿佛有一双异样的眼睛,能将我全部心思一览无余,真是一个可怕的老人,我有一种被偷窥的炙痛感,我替他向你表示真挚的谢意……我说。
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奥赛罗,你不会有事的,不是吗?你答应过我的,你也答应过阿兹亚母神的,我心中默默地祷念着。
侬力祭师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身悄然退出了房间。
深沉而凝重的静谧并未持续多久,很快,门外又走进了一个娇丽的侍女,她小心地踱到我的跟前,滴溜溜的大眼睛围着我身上一阵打转,直瞧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嗨,女孩子家这样瞧人可不大好,我终于忍不住说。
你就是那个杀死银色风雷达鲁克的苏伦武士大人吗?侍女的眼里纷舞出浓浓的一片敬慕。
是啊,怎么,让你失望啦?我被她那有趣的神情逗笑了。
才没有,果然是一副英雄气慨,难怪我家小姐会喜……她突然打住了声音,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下鬼脸,扭转过身子刮了刮自己的巧鼻,小声自语,好险,再说就要漏嘴了,让小姐知道了非得割了我的舌头不可。
我看着这个机灵可爱的活泼小女孩,忍不住问,你叫什么?
月红,大家都叫我小红,你也叫我小红吧!她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你现在可是由我服侍了,武士大人,您的伤还未全愈,快躺下来吧,要不然坏了身子骨,我的罪责可担当不起的。
我笑了,说,我哪有这么脆弱啊,你当我是娇室里的宠花吗?
这可不成,小姐若知道我服侍不周,又要罚我守夜三天了,武士大人,您就行行好,躺下来一会儿吧,才刚敷上的药,还没有完全吃透你的筋骨啊。
看着这个楚楚怜人的小女孩,我仿佛看到了一蓬鲜活朝气的阳光,好吧,就听你的,我又笑了,小红,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象今天这般听话过啊,说着,我已躺了下去。
确实,身上的筋骨血脉虽然已不再疼痛,但却酸涩得要命,看来我的体力最多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一了。
月红看着我,羞涩地垂下头,轻轻为我盖好褥毯,柔声说,武士大人,您可真是一个好人,天底下仅次于白依娜小姐的第二大好人。
是吗?白依娜小姐对你不错吗?我突然发现她的额上空白一片,并未有任何自由纹徽印记。
是啊,白依娜小姐从不打骂我们,而且还时常关心我们的起居饮食,在她手下做事是天下第一美差事,月红的眼里闪着轻快鲜活的光芒。
难道……别人对你不好吗?我忍不住问。
月红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脸有些苍白,四周瞧了瞧,摇头说,武士大人,别问这个行吗?这地方只有很薄的一层魔法结界保护,会馆里的任何会魔法的人,都能将天眼天耳穿透进来……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一个象圣乔治这么大的商会,会懂魔法术的人一定不少,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人也绝不会没有,象她这样做奴婢的,自然要格外地小心,以免授人把柄。
寒霜的心幕慢慢拉开了酸楚的缝隙,假若我没有额上这个自由纹徽印记,还能如此舒适地躺在这张床上,让别人笑脸伺候吗?也许就算我能将德普斯王国所有的噩梦灭绝,恐怕国王陛下也绝不会屈身面见一个仆佣者吧?
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难道当我享受到这些基本自由权力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为此失去自己的自由权力吗?
我看着她,仿佛看着我从前闯荡大陆的情景,那时的我,与她现在的背影又有何不同呢?
哦,小姐来了,还有……安贞伦茵公主殿下,我听到她们的脚步声了……月红的脸刹那间濯涮得霜白。
啊……公主殿下?我几乎要跳了起来。
是啊,小姐和安贞伦茵公主殿下是最要好的表姐妹,她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这次小姐遇险回城,安贞伦茵公主殿下自然要来看望她……
这时,门开了,两个浸透着碧漪的窕窈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红,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啊?白依娜小姐的声音在我耳际间翩旋萦飞起来。
第七章
月红向我眨了眨眼,波粼粼的目光轻载着机灵乖巧的眸韵,她垂手退立一旁,小姐,小红不敢在背后乱说您的坏话。
白依娜走了过来,丽春的鲜亮在鬓发如旌的额前融化,她笑嘻嘻地哈唧着月红的胳肢窝,还没有吗?
格格……月红痒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就饶了小红吧……她那楚楚怜人的哀求神情将庄重肃穆的氛围一扫而光。
依娜,就饶小红这一回吧,一旁的安贞伦茵公主抿着嘴轻笑起来,她可是你的铁杆死党,不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哦,小红,就饶你一回了,还不谢过公主殿下?白依娜鲜明活跃的声音仿若清新和谐的流香,弥久不散。
谢公主殿下,月红款了款身,一双灵巧的大眼睛小心地斜挑着喜欢恶作剧的白依娜小姐。
我的目光逐渐向安贞伦茵公主倾斜着,正好与公主殿下娇羞柔雅的目光交融在一起,我脸上立刻飞起了两片炙烧的红云,触电般垂下目光,努力掩饰着我难以控制的窘态。
如果说白依娜小姐是一朵热情奔放的山茶花,那安贞伦茵公主就是一朵清幽淡雅的白莲花,那碧韵温婉的丽容,足足让我的大脑僵化一刻钟。
小红,你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白依娜小姐看了看我,酝出的呢音似微风拂柳一般。
是,小姐,月红深垂下头,善意地向我眨眨眼,转身退了出去。
我……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不知该如何行礼,以表示对公主殿下的尊敬。
哦……苏,你就躺着吧,没事,这儿不是王宫,不必讲究什么繁文缛节,安贞伦茵公主殿下蝴蝶般的手指摆了摆,示意我别起来。
是……我低垂下头,心中翩波起无法名状的滚沸心涛,我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嘴边却又遗忘了一干二净,我仿佛被一群闪闪烁烁的鲜丽星辉湮没。
苏,你见过侬力阿爷吗?白依娜的声音宛若温情的谣音,在空气中划出圈圈清幽的涟漪。
哦,是的,他是个很高深的老人,他的心中藏着太多别人不知的秘密,我沉吟着,目光驮出一汪深深的敬意。
那他……有没有说起过……白依娜初曙曦辉的目光摇动着碧絮的云浪,她紧紧了衣角,抬眼看着我,说,有关……我的事呢?
有……啊!我那偎紧阳光的笑纹撩颤着蜃楼缥缈的虚影,在思绪飘飞的浮光中,遥酹出无际的蔚蓝。
白依娜羞涩地看了一眼面带苦笑的安贞伦茵公主,将鬓额前的一缕长丝挽成了指花,悠悠说,那……阿爷他说了些什么呢?
我的视线忍不住被公主殿下碧逦缄默的身影吸引,划出涟漪的心痕忍受着温柔的诱惑,侬力祭师啊……他说,白依娜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是吗?他真的太夸奖我了!白依娜格格笑了起来,春意盎然的轻快分子萦绕在她向旋舞飞转。
是啊……真得感谢你在沿途上,用大魔法洗髓神器治救了我,否则,我大概早已因筋血崩溃而死吧!我的瞳孔中撑出了白依娜的笑脸,满溢的谢意倾泻而出。
其实,该感谢的人是我,白依娜的声音轻柔地仿佛一首民谣,在你们没到来之前,你知道我们有多绝望吗?是你的猛勇无畏让我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不顾一切拔刀相助的人已不多了,而你,正是其中一个,她抬眼深深地看着我,目光中编织着炙烈的敬慕。
那敖斯托……他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扯出这个人来,也许是他那过于傲慢的姿态刺痛了我的心吧。
他?白依娜摇了摇头,他很现实,也很势利,我是无法期待像他这样一个人,会及时在关键时候带给我们希望的,她深情地注视着我,别再谈他了,好吗?
哦,好……我有些尴尬,心里仿佛有犯罪的感觉,虽然不喜欢敖斯托,但为了背后听他的坏话而引出他的话题,实在不是一件很光明磊落的事情。
然而,我虽有些自责,但听到白依娜的这番评论,还是挺受用的,这也许就是人族普遍的心理垢病吧?
嗨,伦茵姐姐,你怎么老站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呢?白依娜这才发现一旁尴尬缄默的公主殿下被孤独了,心海的桅杆不禁挂起歉意的红帆。
哦,我……我该说什么呢?安贞伦茵公主的目光翩剪出幻化的流彩繁花,苏,你……好了点吗?
托公主殿下的福,苏伦的身子好多了,我深深地垂下了头,不敢接触对方那充满温柔善意的目光,仿佛生怕自己的蛮俗野性会亵渎了公主殿下的高贵淑雅。
那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啊,你现在可是……德普斯王国的英雄了……安贞伦公主殿下突然笑了起来,浅浅的笑意犹如清幽盛开的百合花,绽放在嘴角边,她的声音轻曼翩旋在我零乱的气息间。
谢谢公主殿下的关心,我努力让自己每个字都咬得铿锵清晰,不知为何,我的心神开始划出莫名其妙的暖色涟漪。
听说明天你要进宫面圣国王陛下,是吗?白依娜突然插话进来,殷实的目光铺出一条五彩斑斓的道路。
是……是的!我一想起明天的面圣,口齿就禁不住混浊起来,那千百年正统皇室堆积而成的威严庄重,在我心中落满了深厚的影子。
国王陛下一定会重重嘉奖你的,德普斯的英雄啊!白依娜肯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安贞伦茵公主说,,你知道陛下会嘉奖他什么呢?
安贞伦茵公主轻声说,我……不知道,大概荣誉称号和金银财宝少不了吧?
白依娜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真俗,德普斯的英雄难道就只是这种肤浅待遇吗?伦茵姐姐,你总该知道一些内幕吧?
安贞伦茵公主叹了一口气,依娜,父王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他这些天为处理朝政国是,已累晕了好几次,我怎敢多烦扰他呢?
说的也是,最近我总感觉到周围的几个国家对德普斯虎视耽耽的,也难为国王陛下了,要在几个敌对的大国间保持中立,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啊,现在麦加帝城里面,到处是贝雷塔斯和莱罗克亚的使臣说客,他们都想拉拢争取父王,我真怕父王会因为短前利益,而放弃了坚持三百年的自由中立国策,将战火引燃进和平安宁的德普斯,安贞伦茵公主的眼里翩旋起不安的光芒。
沉重的话题在每个人的心中落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夹在敌对的贝雷塔斯帝国和莱罗克亚公国之间的德普斯,究竟还能在双方如火如荼战争中持续多久的和平呢?
谁都知道,任何一方拥有德普斯做为盟友,势均力敌的战争天秤将很快随之倾斜,大陆的武士们也将沐浴在一片更猛烈的血雨之中。
微幽的空气尘末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小亮点,在一片兹兹的细音节中,不住膨胀炙灼着,四周的空气铰拧成一汪奇异的魔法旋涡,扭曲的空间界面逐渐将异元界的物体释放出来。
很快,那炙灼的光球褪尽了光芒,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模糊影子。
精灵妖,怎么又是你?好好的大门不进,非得用穿透术来破坏这里的结界,你才甘心吗?白依娜的声音很快蒸腾在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