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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哦,对了,我还没跟妍茹姐他们告别呢!”说着就要向他们的房间走去,却被北冥钰抓住。
“别去了,你去了也是白去,现在我哥把嫂子圈禁在里面了,谁都见不了,我早上已经跟他们说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放心吧!”
姚莫怡很是羡慕的笑着,“真幸福!”发自内心的。
“如果你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和她一样幸福!”
“或许吧!”她没有回应他的表白,因为她还有些胆怯。
飞机缓缓从这片世外桃源起飞,卷起的巨浪将地平面上的草掀起波澜,姚莫怡俯身望下去,心里默默的说着:再见,我一生中最为安逸的土壤,再见,我一生中最为真诚的人们!
正当姚莫怡感慨连连的时候,只见飞机暗处的行李箱左右晃了几下,随着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一个小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莫怡阿姨!我给你一个惊喜!”
北冥可儿的出现差点将游离中的姚莫怡吓的半死,有些不敢置信的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小家伙双手背在身后,很是得意的说道:“就是刚刚你跟我叔叔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某女很是气愤的抓起一旁的对讲机大声的吼道:“停下,飞机马上降落!你那可怕的漂亮侄女北冥可儿溜上来了!”
飞机突然一个抖动,将两人差点抖翻。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骂道:“会不会开,不会开就换人!”
说完,两人惊悚的对视一下,随即仰面大笑,还真是搭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姚莫怡的手机开始有了信号,看着上面许久未动的屏幕,突然有些伤感的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屏幕,那里是她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的合影,不知此刻她的父亲身体怎样,精神状态如何。
姚莫怡正在惆怅的时候,旁边的对讲机发出莎莎的声音,不多时就传来北冥钰的声音。
“可儿呢?”
拍了拍身旁熟睡的孩子,轻轻的说道:“睡着了!”
“你累么?”
“还好!”
寂静了好久,北冥钰再次开口问道:“回去之后想好要做些什么么?”
姚莫怡垂眸看着睡的甜甜的小家伙,微笑着说道:“有可儿在身边我估计什么也做不了!”
“还会觉得伤感么?”
对讲机的一头没了声音,过了许久,姚莫怡淡淡的说道:“不会伤感,只会觉得遗憾!”
对讲机的另一头也没了声音,几分钟后,北冥钰沉沉的说道:“如果这次回去了再遇到他,不那么伤心,不那么痛了,就来到我身边吧!”
姚莫怡倏地将视线调到飞机驾驶舱那里,心突然被抓紧般的不能呼吸。
北冥钰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继续说着:“没人逼你做什么决定,只是在帮助你走出悲伤的过去!”
直至飞机落地那一刻,两人再没有了谈话,似乎这样的谈话每次都以某人的回避而结束,或许还是需要勇气,或许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飞机缓缓的驶进预定的轨道,慢慢的滑行着,姚莫怡觉得自己那颗飘零的心也随着飞机的安全着陆而渐渐落地。
姚莫怡从飞机走出来见到商冉和萧梓浩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可是他们又都三缄其口的不说,她也只能随着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坐在车里的姚莫怡异常的安静,在孤岛生活的一年,教会她最多的便是如何镇定的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样才能准确无误的对周围发生的突发事件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斜倚着车座,看着入秋的燎城,那样的凄凉。
燎城中心医院的病房外,姚莫沉垂头坐在一侧的休息椅上,身旁的冷月不住的安慰着他,只是,这样脆弱的安慰对于这个坚毅的男人来讲太过于无力。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他的视线一点点的拉过去,当他看到姚莫怡急切的向自己走来时,心里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倏地站起身,像个急于认错的孩子。
姚莫怡远远的看到他那疲倦而又有些闪躲的身影,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甚至有些跑着的来到他面前,试探的问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被问的男人再次垂下头,“他去世了!”
“啊?”姚莫怡有些难以置信的退后几步,“谁?”她的心里千万遍的祈祷着不是自己担心的那个人,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姚湛!”
“啪!”的一个巴掌拍在姚莫沉的一侧脸颊上,姚莫怡搁置在两侧的拳慢慢的颤抖着,“他是我爸爸,也是你爸爸,难道连他死了,你都不肯叫一声爸爸么?”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临走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他会躺在那里啊!”
姚莫沉犹如木偶一般的被她摇晃着,心在那一刻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双眸无神的望向远方,不经意间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突然,姚莫怡推开身前的他,直奔那间紧闭的病房,床上那抹白布白的有些刺眼,让她想起路易斯离开的那一瞬,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为什么要丢下我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其实我很爱您!虽然总是伤着你的心,可是我还是爱着您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您在我心中都是疼爱我的爸爸!从来都没有变过!”
女人的嚎啕大哭声传遍了整个走廊,也穿透了门外几人的心,姚莫沉紧握的拳发出嘎嘎的声响,那是他急于克制自己所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偎依在萧梓浩怀里的商冉也捂着口鼻发出难耐的哭声,为了里面那个痛哭的女人。
北冥钰慢慢的走进病房,蹲在姚莫怡身旁,将她搂紧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姚湛的灵堂设置在殡仪馆专门办理丧事的地方,毕竟这位老人曾经也是燎城商界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所以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前来吊念的人也算是人潮涌动吧!
姚莫怡全身无力的跪坐在一旁,机械性的与前来行礼的人依依做着回礼,那双哭红的双眼里再没有一滴泪水溜出,只是那样木木的跪在那里。
这位昔日的商界老大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历程,只是他后来的一些不堪的传闻将这位老人所有的丰功伟绩都一笔购销了。而身为长子的姚莫沉也早随着人们的的淡忘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如今,这位相貌堂堂的继承人站在这里时却也吸引的大多数人的目光。
姚莫沉不卑不亢的与来宾依依做着回礼,当遇到曾经熟识的世伯也会简单的攀谈几句,他还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
突然,原本安静有序的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只见从远处慢慢批散开的人群将一个男人簇拥着向灵堂走来。
姚莫怡垂头默默的烧着纸钱,此刻,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吸引她的注意,所以,她还是错过了那个男人犹如王者般的驾临。
欧郡笙一席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领口处黑色条文领带紧紧的束在那里,看起来无比的庄重。在被大家簇拥着向里面走来的时候,他不出意外的见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那个他从未放下的女人。
她似乎比走之前还要消瘦了很多,可是看上去总是有些不同的,不同在哪里他此刻是说不清的,看到她无力的跪在那里,他的心再一次的为她而疼痛了,原来她的离开和她的回来,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那颗为她而痛的心。
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灵前,将手中的白色花束放到一旁,郑重的三鞠躬,随即不同他人一般的双膝跪下,给那个曾经也喊过父亲的老人三叩首。
这一举动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很早之前就清楚了欧郡笙与姚莫怡的婚姻早已画上了句号,而此次他的到来无疑是媒体争相议论的话题,只是大家都以为他的到来无非就是表面上的功夫,而没想到早已没了关联的他居然为了一个前岳父屈膝而跪。
自然,他的举动也惊扰了一旁的亲属朋友,也包括姚莫怡。
那张极力想要忘却的脸庞似乎在一瞬间重新进入大脑里一般,模糊不清的图像慢慢的开始清晰起来,姚莫怡看着他那张俊美的侧颜,心,还是不自抑的停止了跳动。
欧郡笙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与纠缠的意思,起身对着一旁的姚莫沉说道:“逝者已矣,节哀顺便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身消失在略显嘈杂的灵堂。
姚莫怡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虽然自己不断的提醒和告诫自己,如果回来了,遇到他了,那么也要淡定的将他视为友人,又或是路人,甚至也可以是憎恨的人,只是,这些告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休息一会吧!”北冥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摇了摇头,她慢慢的开口,“我要送我爸爸离开的最后一程!”说完突然提起精神挺直了那抹瘦小的背影,看的一旁的北冥钰突然一痛。
原来,对于他们来讲,不变的永远都是那份折磨彼此的痛!
姚莫沉兄妹俩并不想将追悼会搞的过于繁琐和铺张,只是因为前来悼念的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所以,临近第二日中午,整个悼念会才缓缓的谢幕。
人们常说离开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摆脱了人世间繁杂的爱恨纠葛,可是活下来的人却在被动的承载着他们遗留下来的痛苦。
姚莫沉独自坐在父亲所安葬的地方,手里拎着一瓶没有商标的白酒,那是父亲最初奋斗时常喝的酒,后来他总听父亲碎碎念的说着:这么多年来,还是巷尾那家张记铺子家的老白干最好喝!只是早年搬家之后便在没尝过了!如今,这个千辛万苦寻来的酒就放到他面前,而他却再也不能品尝了。
“你总是叨念着它,现在尝尝味道有没有变?”姚莫沉将酒瓶打开,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渗透到土壤里。“我总是记恨你曾经对我和母亲做过的事,却忽略了你曾经带给我浓浓的父爱!”伸手抚过双眸,那里早已湿润了,“爸爸,原谅我一直坚硬的心,原谅我懦弱的不叫你一声爸爸!”
秋叶莎莎作响,飘落一地的黄叶,混着泥土的芬芳,来年将是最为肥沃的土壤。
所有人都以为经历了这样的离别,姚莫怡会被击垮,只是她却出乎意料的镇定,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商冉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对她进行心里测试,生怕她因为过度悲伤而精神错乱。
“我真的没事!”姚莫怡被大家近乎疯狂的试探搞的非常头疼,她明白大家对她的关心,只是,如今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在此刻一味的悲伤,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没事?”商冉狐疑的看着眼前只顾看书的姚莫怡。
“我看你要成神经了!”说着抬起头,合上书,一本正经的说着:“我觉得我爸爸不是病逝!”
商冉被惊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啊?”
“好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去外面把我哥和北冥钰叫进来!”
“好吧!”商冉慢慢从椅子上起身,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神神秘秘的!”
姚莫沉和北冥钰走进来的时候,姚莫怡还在认真的看着书,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的到来。
“叫我们有什么事?”姚莫沉缓缓的开口。
慢慢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幽幽的出声,“对不起,哥,那天在医院我有些太激动了!”
姚莫沉摇了摇头,“是我的错!”倏地抬起那双墨色的眸子,问道:“不会是因为道歉才叫我们进来的吧!”
“怎么会?”姚莫怡将自己记录的笔记推向对面的两个男人,“我怀疑父亲的死不是病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