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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相比之下,之前被保护的更好,而这一年来被打击磨练的更多的章滢就更会观察颜色了,她看云卿坐在位置上,气定神闲,眼眸里更是一丝波澜都未起,笑道:“安雪莹,你就别多想了,保证搜不出来的。”
其他的人不说话,她们三人也不好再多说,只好等待着,但是很奇怪,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要走,不知道她们心内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总之没有一个人辞行,和主人一起等待着结果出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韦凝紫身边的紫霞,紫薇,云卿身边的青莲,问儿,谢氏身边的琥珀,由李嬷嬷带着走到了大厅里面来。
众人都发现,李嬷嬷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袋子垂落下来,里面应该装了一些东西。
韦凝紫眼底带着笑意,望着李嬷嬷殷切的站了起来,“李嬷嬷,你们搜到了什么东西吗?”
李嬷嬷盯着韦凝紫,眼神里射出来的目光,恨不得化成天雷,将她活活霹死在这里,“有,当然有搜到东西。”
韦凝紫没有看着李嬷嬷,目光一直停在那个袋子里面,李嬷嬷的目光此时在她的眼底,那都是因为发现了脏东西后的愤怒。
谢氏看着那个袋子,面色微冷,问道:“在哪搜到的,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嬷嬷收回盯着韦凝紫的目光,恭敬的回道:“回夫人,大小姐的院子里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倒是在菊客院的时候,从树上掉下了一包东西。”
V71 白花决裂
菊客院,就是韦凝紫所住的地方,一听到说在她院子的树上掉下什么东西来,她立即站了起来,皱眉道:“树上掉了什么东西?”
李嬷嬷看了一眼她,难为的望着谢氏,将手里的袋子反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一堆五颜六色的绢丝布料一起都掉在了地上,看起来只是碎布一样的。
韦凝紫看着那堆布料,吊起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布料是怎么出现在树上的,可不是什么其他东西就好,松了一口气,道:“就是一些布料而已,也都是些裁剪过的,估计是做衣裳剩下来的,说不定是哪个丫鬟看到喜欢,偷偷的藏起来的呢。”她视线越过李嬷嬷,望着站在李嬷嬷身后的紫霞和紫薇问道:“就只搜出这些吗?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她让雪兰埋的那些小布人,位置早就计划好了的,紫霞和紫薇都得了她的吩咐,只要进云卿的院子里,就直奔过去搜查,怎么看她们两人手中都是空空的?
“没有,两个院子里都找了,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紫霞也暗里奇怪,小姐说东西在那里的,她去找了,却偏偏找不到。
韦凝紫的俏脸一下子就被一层阴霾所覆盖,紧紧的盯着紫霞,吓得紫霞低着头,不敢再对上她的视线。
“既然没搜到什么,那也就算了吧。”眼看着没搜出点什么让人兴奋的东西来,看客也少了心情,提议道。
李嬷嬷这时却开口道:“这布料有问题。”
老夫人坐在上位,李嬷嬷正站在她的身边,由于连续两次身体大受伤害,她如今已经用上了拐杖,看到那堆布料,用拐杖拨弄一下。
布料翻转过来,露出若隐若现的字和符号,众人眼底立即射出好奇的光。
“这是什么?”老夫人用拐杖拨出一根布条,上面用大红色的线绣出了奇形怪状的符。
李嬷嬷也用手拨开其他的布条,翻转过来后,可以看到,一部分白色,蓝色,黄色,红色的布条上面都用大红色的线绣着同样古怪的符号,还有一些弄到了一半。
众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去看那布条上究竟是什么东西,有夫人眼底隐隐露出了骇人的神色。
谢氏皱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梵文所写的符文。”其中一位一心向佛的老太太开口道,声音里却充满了恐惧。
“是何符文?”老夫人和那老太太也是认识的,看她神色,立即追问道。
“这……”那老太太非常犹豫该不该说出符文上面的内容,而韦凝紫的脸色已经渐渐变得奇怪,她院子里何时出现了这种东西?
“老太太,你有话就直说!”云卿劝道。
那老太太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道:“这是经文上记录的一种符咒,用丝线绣在布料上,挂在树上,可为家中病者延年益寿,可使病者康复。”
老夫人看着地上的那一片经文,惊讶道:“那这还是为人祈福的东西了?”说是这么说,可看那老太太的神色,若真是什么十分好的东西,那就不是如此神色了。
云卿忽然走到那布条面前,将布条捡了起来,看了一遍后,“老太太,这上面的丝线好像不是大红色的,而是用血染红的?”
她一说话,众人脸色立即就变了,难怪刚才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看那丝线的红色也不太自然,以为是放在树上风吹雨晒的结果,原来是用血染的。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以前曾经在一本经文上看过,邪恶的魔鬼在自身受到伤害的时候,会用血写成经文,将自己的灾难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者是将别人的寿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难道这个就是?”
老太太点头道:“是的,这种便是邪恶的经文,也叫做‘借寿经’,用血写好后,挂在树上,便可以将身边人的寿命和运气借去给自身,以挡去灾难和霉运。”
云卿被吓的将手中的布料一丟,看着布料上的经文道:“这,这上面的名字……”
老太太也是一脸惶恐,双手合十道:“这上面用梵文绣着郡君,爵爷,老夫人的名字,也就是说,绣经文的人希望将厄运转到这些人身上,并夺取他们的寿命!”
韦凝紫听了这么多,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她立即站起来,对着李嬷嬷道:“你从哪弄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给我住口!”谢氏横眉喝道,“韦凝紫,这东西是从你院子里找到的,你绣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绣这些东西,我为什么要绣这些东西?!”韦凝紫望着谢氏,矢口否认道。
“这东西若不是你绣的,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呢?”谢氏怒道。
“若是有人要陷害我呢?”韦凝紫转头看这云卿,但见她嘴角那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含着十足的冷意和嘲笑。
“陷害你?菊客院平时除了你的丫鬟,并没有人去过,再说,谁会用这种东西来陷害你,还好巧不巧的这布料上有着沈家这么多人的名字,就是没有谢姨妈和你的。”李嬷嬷在一旁回道。
韦凝紫想起,自从谢姨妈变成活死人之后,她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端倪,几乎是不出院子,谢氏她们也因为对谢姨妈死心,并不来探望,平日里院子里都是她自家的丫鬟,若是说有谁能自由出入她的院子,那就是雪兰了。
“在我院子也不一定是我的东西,也许是丫鬟挂在那里的呢!”韦凝紫将东西推到丫鬟身上,她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到她的院子里。
“丫鬟的东西?”李嬷嬷冷笑一声,从地上将那布料拾起来,“这种绢丝本来产量就少,上次夫人给大小姐送了五匹,同样给你也送了五匹,这样的丝料,极为难见,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因为是沈家自己生产的,专供销售海外。你是说,你将五个色的绢丝全部给了丫鬟?然后丫鬟又将这种绢丝全部剪掉,用来绣经文,怎么说也不太合理吧?”
那些夫人个个眼睛毒辣,一看就知道这绢丝是好东西,就算是她们也不会舍得赏给丫鬟的,更何况韦凝紫现在一个孤女,那也太阔气了点,这太不附和逻辑了。
“李嬷嬷,那你是少见多怪了,这布匹虽然珍贵,可丫鬟是我的得力助手,几匹布料算不得什么,就算送给她们又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们会拿去做什么?”韦凝紫一笑,满嘴的讽刺。
李嬷嬷突然狡诈的一笑,老眼里精光四射,“不过老奴觉得很奇怪,刚才表小姐你还说东西已经赏给丫鬟了,可老奴发现那五匹缎子还在这里啊!”
说完,琥珀立即从后面搬来五匹绢丝,放在众人面前。
一看那五匹绢丝,韦凝紫就暗道不好,她刚才一时慌了神,只想着撇清自己,掉入了陷阱里了。这绣经文的绢丝,只怕不是这五匹极品的绢丝。
“请表小姐说说,你既然说这绢丝是打赏给丫鬟了,怎么还在你柜子里呢!”李嬷嬷客气的问道。
“我一时记不得了。”韦凝紫咬着牙,继续坚持道。
“如果记不得了,那表小姐可以说记不得就是,为什么一定要说是丫鬟用这五匹绢丝绣的,这前后不是很矛盾吗?还是表小姐自己绣的,不想承认,就想赖到丫鬟身上去!”李嬷嬷声调突然拔高,吓了众人一跳。
“我认都不认识这个梵文,怎么会绣这种东西,这东西绣了又有何用!”韦凝紫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局面,她虽然聪明,但是从未想到今日会立于败局,一时想不到好办法为自己开脱。
而且她只是孤立的一个人,这旁边的人,都是沈家的人,或者沈家的客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以前她觉得没有谢氏,自己一个人会更好,如今觉得,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就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云卿目光落到那堆符文上,淡淡道:“这东西本来也没人知道的,你的院子里没有人去,便是绣了也不知道,若不是今日你提议搜搜院子,帮雪兰找出凶手,李嬷嬷她们也不会搜出有这样东西。当初去搜的时候,也有你院子里的丫鬟,若是有人作假,她们肯定会说出来,如今连她们都点头了,就证明的确是从你院子里的树上搜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相信谁也没那个本事耍手段,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是冤枉的,那就要拿出证据来。”
韦凝紫听着云卿的一段话,表面上好像是为她说话,实则将一切她要指证的可能性都堵死了。
搜查不是别人说的,是她自己说的。
搜查的人选是她自己的人。
除非她能拿出证据来,不然这东西,就没办法否认了。
“这种经文如何恶毒,我如何能用,我和娘来扬州之后,都是靠着沈府来渡过的,怎么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人。”韦凝紫眼中含泪,可怜的望着众人,一时之间,又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若是沈家倒了,那她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么做,也是不明智的吧。
“咦,我记得开始的时候,韦小姐还说过,为了她娘的健康,她什么都可以做呢。”章滢在一旁望着韦凝紫,惊疑的提起。
“是呢,开始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
“对啊,我也记得,那时候还觉得她孝顺,原来是这个,寄居在人家家中,竟然可以用这种符,这不是将所有的霉运都转给别人吗?”
“对啊,难怪沈老爷之前遇泥石流啊,老夫人身体一直硬朗的,结果就中风了……”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夫人立即就将效果说了出来,韦凝紫为了她娘,那就是拿沈家人的命她都会肯。
韦凝紫没有想到刚才自己一句表示孝顺的话,会被章滢拿出来做筏子,摇头道:“没有,我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这种东西明明就不是我的!”
云卿笑得无比温和看着她,忽然拿起绢丝扬了一下,流翠忽然大声的喊道:“这个绢丝,看起来好像和雪兰手上的那块绢丝一样,质地都是一模一样的,难道雪兰最后抓着绢丝,就是要提醒我们……”
众人的注意力又一下到了那绢丝上,的确,这绢丝就和雪兰手中的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