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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府中突然收到了请帖,特别指要送给云卿的,云卿看着那个烫金的三折请帖,觉得眼生的很,打开一看,竟然是颍川侯府开花宴的帖子,上面邀请的人只写了一个,就是“沈云卿”三个字。由于在一个学堂上课,彼此对同学的字迹还是熟悉。
这可不是章滢的字吗?一直看不起她这个商户之女的章滢,怎么会给她下帖子,云卿颇觉意外,可是人家侯府都下了帖子,再不想去,云卿都要给上几分面子到场的。到了这一天,穿戴好了之后,往颍川侯府去了。
039 太不安分
到了侯府门前,采青好奇的往外头看去,门前已经停了一大串的马车了,浩浩荡荡的好似一条华丽的长龙。
而他们的马车一停,负责接待招呼的管事妈妈就上前问道:“来的可是沈府小姐?”
云卿扶着采青的手下了马车,点头道:“正是,劳烦妈妈了。”
“哪里,今儿个一早小姐就吩咐奴婢在门前守着,若是看到沈小姐来,先迎了进去。”这个管事妈妈口中的小姐就是章滢了,也难为她还想得到让人在门口等着,前世今生,云卿都是第一次来颍川侯府,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不过越是如此,云卿心中就越是不太放心,虽说和章滢的关系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紧张,也不至于到了让她特意关照的地步。
侯府门前立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沉沉的色泽和威严的形象,都是显示着这里与沈府不一样的气韵,到底是名门贵族,虽然沈府富贵不缺,可有些东西的规制商户人家是不能用的,再者沈府以华丽精美为主,而侯爵府还要突出贵气肃穆,更为沉重一点。
采青左顾右盼的看着,流翠拉着她,“不要乱看,给人看到了,丢的可是小姐的面子。”
采青这才收住了乱瞧的眼珠子,要知道,到了大户人家家中,左右乱看的,不管是小姐还是丫鬟,都会被视为小家子气,采青不是家生子,很多东西还不懂,好在她还是肯听的。
年纪小,对什么事情都好奇,云卿也能理解,只要下次不要犯这样的错误就好了,就算是她,其实也是暗暗的观察,到了陌生的地方,观察好环境是一种好习惯。
“流翠,刚才那管事妈妈真的很厉害,我们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是沈府的马车了。”采青感叹道。
流翠浅浅的一笑,“你傻啊,我们家小姐是第一次受邀请到侯府来,这里往来的大部分都是高官的家属,那马车必然穿梭来去,已经看的多了,而我们的马车是第一来,她们这种管事妈妈是最有眼力,当然可以看的出来啊。”做侯府里面的管事妈妈,没点本事怎么行,这道理连流翠都懂,她要是不懂,早就做不下去了。
采青两眼闪光的望着流翠,“流翠,你懂好多。”
流翠含笑道:“你多看多学,以后也会懂的。”做一等丫鬟,同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云卿听着后面两个丫鬟的对话,嘴角微勾,目前来说,采青的确还是稚嫩了一些,只要她肯努力,也忠心,以后她一定不会亏待她。
她不由的想到雪兰,这段时间,府中的各种排挤,让她人都憔悴了不少,希望她可以从这里找到教训,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样了。
一路走过去,花园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怪石林立,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亭台楼榭,古柏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其间夹杂着各色盛放花儿,在枝头随着风头招摇,随着清晨的阳光照在了花瓣上的水滴里,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随着管事妈妈在前头引路,云卿带着流翠和采青到了花厅,大厅里早就坐了其他的客人,一个个打扮得光鲜明亮,花团锦簇的,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看到进来的云卿,都怔了一怔。
有几位夫人见到云卿,便觉得有些面生,却私下赞叹,“这是哪家来的小姐,生的好标致!”旁边有其他认识的,便与那几位夫人,“这是沈家的大小姐。”
于是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其中夹杂着各种对云卿身份的鄙视或者感叹,云卿恍若未闻,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相识的身影,见韦凝紫和谢姨妈坐在一起,正和几个小姐在一起说话,似乎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她微微一笑,转开目光,正巧看到安雪莹和知府夫人坐在左手边的一个席位上,安雪莹正朝着自己点头招手。
云卿先过去给知府夫人行礼,知府夫人本来对云卿的身份还是有所不满的,毕竟是个商户女,雪莹跟着云卿在一起,沾染上低俗的商贾气息,后来发现,云卿一举一动皆有大家气质,处事为人都恰到好处,再想起谢氏的出身,知府夫人殷氏也就释然了,看云卿的举止,再看外貌,凭着沈家的财势,说不定以后也是有福气的,嫁个有爵位家族的次嫡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一来,到时候也可以和雪莹相互帮衬着。
“我知道你今儿个回来,才跟着母亲来的,不然还真不想来呢。”安雪莹拉着云卿坐下来。她今儿个穿着一件松花色的长裙,梳着一个堕马髻,插了三只梅花头黄玉长簪子,耳朵上是黄玉珠子的流水形耳坠,气质十分柔和婉约。
殷氏一听安雪莹的话,接着道:“她身子不大好,春寒料峭,本是不能出门的,只听到你回来,就眼巴巴的要赶来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云卿知道这是殷氏帮着安雪莹说话,左右都坐了人,虽说位置隔了一定距离,难免听了还以为是安雪莹不愿意来参加侯府的花宴,也附和道:“我是第一次来侯府,雪莹是害怕我落单了吧。”
这话说出来本来是简单,可是殷氏有意无意的就看了坐在对面的谢姨妈和韦凝紫一眼,这两人当初来时投靠的沈府,如今另外买了宅院,在宴会上看到自家侄女就当作没看到,此等作为实在是令人有些微微的寒心。
许是感觉到了知府夫人的目光,韦凝紫抬头望了过来,她今日穿着一袭碧蓝色刻丝暗纹云锻褙子,下身着了水蓝色波纹裙,头上带着翠玉箍金滴琉璃水珠的步摇,将自身的温柔娇美衬托了出来,一进来便得了不少夫人的青眼,私下问了她的名字年岁家世。
可是云卿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旁边人的话题一致换成了这位新进来的小姐是谁家的,即便是听到沈家是商贾,也啧啧叹息,说是好标志的女儿家,可惜出生低了些。
这话在韦凝紫理解就是沈云卿若不是出生低了一点,今儿个肯定就是众多太太考察未来媳妇的对象了,她不由的心里如同猫抓一样,嫉妒和恨两种情绪在交替融合,变得非常难受。
但是她比谢姨妈灵敏,懂得一些打量的目光内里的含义,便是不喜,也要装作喜欢的样子,站起来,笑道:“表妹什么时候来的,怎地没过来和我说说话?”
这话可是暗指云卿不识礼貌,见到长辈和表姐不先过来行礼。
云卿嘴角微微勾起,明艳的容貌如同破开晨曦的第一道曙光,霎那绽放出绚烂的光芒,“云卿进来后,本想和姨妈和表姐招呼,却不能打断你们的聊天,恰巧安小姐在招手,我便先过来给知府夫人行礼了。”
人家无亲无故的人都看得到云卿进来了,你们在那装着聊天,不想搭理人,以为没人知道吗?
安雪莹低着头笑,她已经见识过云卿的伶牙俐齿了,就韦凝紫想靠着嘴皮子上面让云卿吃亏,那是没什么可能的。
云卿说完,还走过去给谢姨妈行了个礼,顿时更让韦凝紫没有话说,而刚刚才认识的几个夫人看了看谢姨妈,暗道,原来这个寡妇是沈夫人的姐妹啊,可是听说谢大名儒只有一个嫡女,那这个就是那个唯一的庶女了。想到这里便不由的轻看了几分,眼底也流露出这个意思来了。
谢姨妈狠狠的瞪了韦凝紫一眼,暗暗磨牙,这个女儿蠢死了,现在去认了亲,不是告诉人家有个低贱商户的亲戚吗?又让人看轻了她,真是蠢死了。
谢姨妈是个藏不住神态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那些看似眼神不在这方,其实早就锻炼出暗地里打量人本事的各位夫人眼中,对韦家的评价便又低了一级。
谢姨妈不会知道,可是韦凝紫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她拉着云卿的手,浅笑道:“表妹来了又不早些告诉我,我便和你一起来了。”
“表姐真是有心了。”云卿微笑道,并不再多说话。
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两个女子,领头的是一袭月白色长裙,容颜眉眼的女子,正是章滢,她进来后对着众人行了礼,神色并不如往常般飞扬,眉目里带上了憔悴,便连那高高的额头都显得有几分突兀,没有了往日的明艳。
而后头跟着的乃是穿着一套海棠花色洒金对襟长袄,下配松花色撒花裙,腰间束着霞红色宫绦,一头乌发梳成高高的半月髻,中间插了一只菱形平面刻重瓣金花的大簪,从菱形三角上垂下来长长的金水滴链子,整个人是华贵不已,贵气满身,她的神色和章滢完全是相反,满脸春风,喜不胜收,进门便对着各位道:“不好意思,都怪我对事务不熟悉,耽搁了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见到她,眼中神色各异,不过表面上都是笑着客气。
安雪莹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就是章洛的亲娘,颍川侯的侧夫人袭氏。”
如此介绍下来,联合前因后果,云卿哪能不知道这位侧夫人如此高调的原因了,章滢的母亲是颍川侯的正室,如今病入膏肓,难以治好,整日卧病在床,府中的事务都交给了这位侧夫人处理,照这个势头,只要正室一死,这位侧夫人就是要提位分的了。
而颍川侯夫人和这个侧夫人之间,还有一段渊源的,据说当年颍川侯夫人和颍川侯之间的婚事是父母之间早早就定下了的,那时两人还只是孩童,两家就互相交换了玉佩,定下了这门亲事。
而在定下这门亲事后没几年,颍川侯夫人的孟家夫妇先后病亡,老颍川侯是个实诚人,并没有因为孟家夫妇的去世而不承认这门亲事,依旧要求订亲。
可是当时颍川侯已经和袭氏这个表妹眉来眼去好了很久了,本来袭氏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做个妾室了,可是中途发生了孟家夫妇去世的事情,她以为两家的婚事会就此坐吧,谁料最后还是没有取消,颍川侯夫人的位置依旧是孟氏坐了上去,而她,在颍川侯夫人进门半年后,被迎娶进来,先是做了姨娘,因为肚子争气,生了章洛后被提为了侧夫人,接着又一鼓作气的给颍川侯添了第一个儿子,如今那个儿子是颍川侯的眼珠子,疼爱的不得了,连带袭氏在府中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当年孟家夫妇去世,颍川侯夫人作为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为了撑起一个家,十二岁的颍川侯夫人就开始打理家事,处理一府上上下下的事情,还要负责教导小她七岁的弟弟,性格自然是威严严厉,不这样也镇不住府中各色各样的下人,也不会将弟弟培养成了靠实力考上进士做了京官。
可是孟氏的性格做当家主母自然是绰绰有余,可是作为侯爷的夫人,她就显得过于阳刚了,不懂温婉,不懂柔和,凡是对就对,错就是错,不会迂回处理。
原本孟氏生得不错,刚开始颍川侯并没有做出太过的事,还是尊重她的,可是后来孟氏就只剩下主母这个位置了。
因为颍川侯最爱的就是袭氏这种温柔可人的女子,在孟氏进门后不久,另外又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