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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都别绣了。”福妞冷哼一声,一把拿起绣机上用来剪花线的小剪刀对着李铁兰就冲了上去。
“……妞妞!”张氏在外不见福妞出来着了急刚刚赶过来便看见福妞拿着剪刀冲向李铁兰,吓得大喊一声就要上前阻止。
但是,晚了!
只听“哧……”一声……
丝帛划开的细微声音,惊心动魄的响彻在李铁兰耳畔,李铁兰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给我放手!”突然,福妞怒红了眼看着眼前抓住她手腕人,只觉得那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握着自己生疼,明明上一刻觉得那人华光如月,温润似水,却在他冲出来制止她毁了李铁兰绣品之际坚定的,狠狠的钳制住她的双手。
华愫摇摇头,他宽大的衣袖被那剪刀划开长长的一刀口子,他冷冷的看着福妞,明明那眼星眸如水,却似一枚钢钉,一钉子把福妞钉在眼里。
“妞妞,你给俺把剪刀放下。”张氏眼睛看着华愫那白衣锦缎拉开的口子,狠狠的瞪了福妞一眼,这衣服怕是要陪上家里几个月的口粮,再看着地上被踩成泥巴色的绣品,这脸就更黑上一分。
福妞狠狠的甩开华愫的手,看着村里姑娘眼光多少带着幸灾乐祸,她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今日张氏气的不轻,自己怕是丢尽了她的脸。
而华愫公子的突然出现让外围的评委都赶了过来,其中还包括不少村里看热闹过来的人。
“你……你干嘛欺……欺负俺姐……俺揍死你…。狗犊子……”李铁蛋看着他姐一屁股坐在地上以为又是福妞欺负他姐,结结巴巴的骂了句就挥着拳头揍向福妞。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胡闹!”县太爷板着一张脸,拿出官架子来,立马所以人都不敢出声,直直望着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县太爷扫了眼坐在地上的李铁兰道:“铁兰,你给我说说。”
李铁兰看县太爷过来了,刚刚呆愣的气势完全不见,立马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福妞的鼻子骂:
“就是她,自己压根没绣啥还不给俺问问,看俺绣的好就想拿剪刀撕了俺绣的。”
“福妞,你快给人家铁兰道歉。”张氏是个妇人,万万不敢得罪当官的,而且自家女儿确实没绣,又确实想撕了人家铁栏绣的,多少占不得理。
“我不要,我就是没绣,但是她却拿着绣布故意在地上跺上两脚又是咋回事,她毁了我的,就不准我毁了她的?杀人还要偿命,是她有错在先。”福妞从没有哪次觉得这样委屈过,自己绣的东西确实拿不出手,但是以后还能饿着不成?而且若是嫁人,光家务女红好就能讨夫君喜欢了?这和人家的丫鬟有什么区别?她到不信,自己凭着自己的双手还养不活自己。
“但是你想毁了人家的绣的确实不对。”县太爷沉着脸道。
“但她确实也没毁不是,爹,竟然没毁就算了吧,华愫公子衣服都破了,难道你想让人家穿破衣服回去?”就在这时,杜云生突然挡在福妞身前,隔开华愫还有众人的目光,用他不大的身躯,护着这个背脊挺着笔直的女孩。
县太爷看着华愫衣袖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且现在比赛还没评出了结果,思索之下便说:
“一名绣娘最重要便是珍惜一件绣品,所以本县决定从此以后取消丁福妞锦绣大赛的参赛资格,永不录用!大家没交绣品的赶快上交,都散了吧。”
“县令大人不要啊,俺家福妞不能绣还不是被他家李铁蛋姐妹伤了脑子,村里姑娘要是被取消资格您叫俺们村以后还咋看待俺家福妞呢,您这是毁了俺家福妞啊。”张氏一听立马上前欲跪下来为福妞求情,要是福妞被取消参赛资格这一传出去别的村的人该怎么看待福妞,女儿家不会女红还哪个夫家敢要。
“县令大人啊,福妞被伤了脑子是事实,以前福妞绣计在全村确实挺好的。”丁俊号称有一张巧嘴,见识过人,看着县令微显犹豫的脸便立马开口帮衬。
“那就……”县太爷觉得有理,毕竟这就像宣布考状元的秀才不让考状元一般,犹豫之下便想着点点头。
李铁兰刚刚还得意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正要开头,却被一声以为响亮的声音打断。
“我不要!”张氏一惊,立马捂住福妞的嘴骂道:“妞妞不许胡说。”
福妞扯开张氏的手,看着县令道:
“这比赛我不稀罕,我压根就没打算绣,我讨厌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它多重要而不讨厌它,若是我以后的夫君要看我多会做家务,多会做女红而娶我的话那我宁可凭借我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我丁福妞在此发誓,永生永世绝不碰刺绣,我到要你们看看我丁福妞是不是会没了刺绣会饿死!”
满场一片诡异的寂静,空气里只剩福妞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带着坚定,带着萧瑟,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果决和气度,给众人留下一个无法撼动的背影。
锦绣比赛的之后夺得花魁的是一个说话怯怯的姑娘,平时不大出门,福妞对她也没什么印象,但是福英却被锦绣坊的花娘给收做了绣徒这让她也为福英开心一把,同时收做绣徒的还有县令亲自提携的李铁兰和丁伯家的幺妹丁七妹,福旺看着丁七妹走时还落寞了一上午,让福妞偷笑的好久。
但是唯……个另福妞头疼的就是张氏这自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和她说一句话,不管她怎么哄,怎么装病都没用。
“妞妞,走,和爹爹上镇上耍去,别呆在家里。”丁贵爹心里还是疼自家闺女一点的,自家闺女本来就是伤了脑子,不会绣也是事实,总不能赶鸭子上架不是,再说福妞自从上次比赛回来就一直闷在屋里,这两天看着张氏脸色也不敢出门,正好今天和丁大宝说好要去镇上采买,便想着带着福妞一起。
福妞眼前一亮,但看了眼张氏,便耸拉着头道:“不去了,我呆在家里就成。”
“上次不也是你陪爹爹的,爹爹给你去镇上买麻糖,和你哥一人一份,可不能让你娘知道,难道你不吃还不让你哥吃不成?”丁贵看着福妞看张氏的样子把福妞抱在怀里抱了出去小声道。
福妞看着出了家门,又看着张氏确实没说什么便高兴的坐上那拉货的车,几日里才见着太阳,总算把她闷坏了。
自从有了丁大宝的加入这采买确实有些东西便宜很多,不说丁大宝做了这么些年就是他那张嘴还价的本领都让福妞佩服,福妞看着镇上摆的小地摊,想着万一自己长大嫁不出去摆摆个活计也成,她就不信自己活了两世还没人家古人聪明。
“糖先生!是糖先生来了!”突然,一群孩子听着哒哒哒哒的敲糖声便立马窜了出去,一下子把那刚刚到地摊的“糖先生”给围住,福妞好奇便也上前凑上去看是什么东西把小孩乐成这样。
“我今天一定要转个大马,那这是两文钱。”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但小脸白净的男孩从腰带里摸出两个铜板递给“糖先生”,福妞凑上前一看,这不就是翻版的转糖吗。
但是和转糖不同的是这里面的动物要单一的多,只有些鸡啊,牛啊,兔子啊一类的小动物,而且那画工也确实不敢恭维。
“妞妞,可是想吃转糖,爹爹给你买。”丁贵看着福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糖画便想摸摸口袋掏钱。
福妞点点头,想看看古代的转糖和她上一世有什么不同便接过丁贵递过来的两文钱递给“糖先生”。
那糖先生也不过十二三岁,黑黑的一张小脸,手艺却是闲熟,福妞转了一只兔子,几乎不一会的功夫糖先生便在那大理石的台面上给绘成了一个大兔子,盯着一双大眼睛甚是可爱。
“来,给你兔子。”糖先生笑咪咪的把兔子递给福妞,福妞接过尝了一口,糖浆太甜了,吃多了就想喝水。
现在已经黄昏,镇上的孩子大多从学堂里面正放学,所以糖先生的摊子围了一层又一层,怕是这一天都可以赚足一吊钱的,而且镇上小孩不比村里,哪个家没给孩子零用,这两文钱大多孩子都有。
福妞觉得要是自己做肯定不比他差,而且现代的转糖还有一些古代的神兽,比如大凤凰,大龙,狮子,还有特大奖立体花篮,她大学学的是美术,画这些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即使她会做也不能每天到镇上来不是,而且她又没钱买糖浆和那烧火的炉子,这一想福妞觉得刚刚燃起的希望便如一汪凉水浇的一星不剩。
“福妞!”突然,不知谁欣喜的惊叫的一声,福妞一回头,喝,可不是福英吗。
自从那日锦绣大赛之后福英便被带到了镇上的锦绣坊,她现在穿的是锦绣坊统一的绣工装,说是绣工装也是锦缎织成的,清一色的粉红,倒承托了福英一身水气灵动。
“福妞你咋在这儿呢?”福英问。
“我爹不是商托吗,今个儿正好和丁大宝出来采办,我就跟了来,对了,锦绣坊还好不?”
“恩,不错的,俺现在习惯了,前几天刚刚去认不得人只和丁七妹在一块儿,昨个儿分了师傅便和师傅在一块儿住,平时在后院也见不着啥人,等到出师了便可以去前店了。”
“那俺们村其他人呢?也拜了师傅?”福妞看福英点头便又问:“那你现在就和你师父住一起?同吃同睡?”
“瞎说什么呢。”福英一张俏脸微红,低声道:“俺师父就下午过来几个时辰看俺的绣品,或是带店里的衣服过来给俺绣,但是师父是不住在后院的。”
福妞觉得不对劲,便问:“你师父是谁?”
福英好半响才低声道:“华愫公子!”
难怪!若是华愫收了弟子便不可能和福英同吃同住,于理不合。福妞点点头,看了看身后卖转糖的糖先生,拉着福英的袖子低声道:
“福英,竟然你一个人住能不能捎上我一个,俺家娘现在还在生俺气,你让我住几天呗。”
“这……俺要问问俺师父,锦绣坊怕是不会同意的,即使同意你家人让你一个人在镇上吗?”
福妞想想也对,又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和福英道了别,拉着丁贵爹爹的手上了板车。
晚上吃完饭后福妞拿着一根油纸包的半截糖葫芦递给福旺道:“哥,你们学堂现在都不放假吗,咋每天都上课呢?”福妞想着福旺每天都去学堂就没时间和她抓鱼了,她想着要是存了钱再买个烧糖浆的炉子便可以偷偷和爹爹在每次采办那天去镇上卖。
福旺把糖葫芦包个满嘴,模糊不清的道:“可不是咋地,丁俊要参加童生试带着俺们一起也受罪,夫子这几天专门教他一人,就留给俺们一天再学堂写大字,写的手都酸了。”
“童生试是什么?”
“俺也不知道,俺只知道三年就那么两次听说丁俊要住在镇上一个月呢,到时候可以天天吃糖葫芦看杂耍,别提多爽了。”福旺吃完便拉开书包继续写他的大字,留下福妞一个人躺在床上。
其实从没有哪天像这几天一样想证明自己,现在全村怕是都在背地里嚼她的舌根,这也是她不愿意出去的原因之一,她到不觉得什么,就是她娘,每天下地,少不得听些闲言碎语,怕是自己在她们眼里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像个废人似的。
突然,福妞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拉着福旺道:“哥,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学堂,我要找丁俊。”
翌日,晨日初起。
福妞看着张氏早早下地便和福旺一起去了学堂,丁俊因为要童生试的缘故被夫子单独安排在靠着讲台的一边座位好方便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