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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担不起商托一职。
这话传到本来就信心不足的丁贵耳朵里,丁贵压力就更大了。
这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夜就把福旺喊了起来。
福旺睡眼朦胧的盯着自己眼眶发红的阿爹,纳闷的问道:“阿爹,半夜干啥不睡觉,你喊俺起来干啥啊?”
丁贵站在桌架子畔,喝了口凉水,吧唧吧唧着嘴,虽然很难开口,但还是说了:“福旺,俺问你,你昨天去镇上,镇上是啥样的?”
“呃……”提到镇上,福旺来兴趣了,直接把那里的好,说得滔滔不绝。
丁贵几年没去过了,每天只知道闷头干活,家里缺东西就找丁大宝,要么到村社拿粮食换。这下,听福旺这样说,眼神也充满向往道:“那里,没遇见啥坏人?”
“这倒没有。”福旺老实回道。
“那你们是怎么卖鱼的呢?”
“哦,云生公子来了,说全要,我们就卖给他了。”
“那,你是如何算的账啊?”
“妹妹算的,妹妹一口就算出来了,人家云生公子都给吓了一跳。”
“啥?福妞算的?”
福旺如实的点点头道:“是啊,妹妹直接就说了,而且云生公子还说,很难。”
“她以往数个数都不行,啥时会算帐了?”在丁家村,人人算点小账都会,可是真正去做买卖,倒没几个人敢。所以丁贵听了媳妇的话,特意拉下脸来问福旺,那天的情况。
福旺一时间也纳闷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妞妞好像受了伤以后,脑瓜子比谁都灵光。爹,反正你放心,有妞妞在,你去了镇上都别怕。”是的,想到那日的情形,福旺有把握,家里有福妞的话,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因为他觉得,现在这个妹妹,绝对是能给家里带来福气的。
不料,丁贵却更纳闷了。
这福妞,真的变灵光了?可是,再灵光,这些东西没学过的,她是怎么晓得的?
是巧合吗?又不像。而自己,真的能胜任商托一职吗?这一切,困扰着他的脑袋,这一晚上,他注定是无眠了。
正文 22 夜归风波
第二天,丁家村的村民,一大早就把一辆上好的驴车拉到了丁贵家。驴车上面,有些粮食和一些器具。
这驴车是当时村民们一起出的钱买的,就是为了方便丁大宝给大伙买卖东西驮货用的。现在,丁大宝不是商托了,这驴车,自然就牵了回来。
这丁贵家,现在得此重任,不少村民都围在一起看稀奇。
福旺最为得意,在驴车上面和一群小家伙跳来跳去的,同时,看到福妞出来,邀请福妞一起上去。福妞淡然的摇了摇头,丝毫没有兴趣。
这时,六十多岁依然健壮的丁伯走了过来,拿着一个灰色皮套的账薄,对着丁贵语重心长的说:“这驴车上的东西,是各家乡亲们存着的,这账薄上有记载。谁家是谁家的,都有画出来。以后啊,乡亲要买啥,也会画出来,丁贵啊,你可要上心了。”
丁贵听罢,却有些为难道:“丁伯,这个画的俺看得懂,可俺不认识名字啊。万一,到时候把哪家的弄错了啥的,该咋整啊?”不错,在丁家村这样落后的地方,每家每户,除了识得自个家人的名字以外,一般的字,都不认识。这自己的名字,还是找稍有学识的村长写出来,经过反复的练习,才把它写端正下来。
这时,丁伯却拍着丁贵的肩膀道:“丁贵啊,没事,现在你当商托了,自然责任大了。有空啊,你去请教村长大人,让他教教你,你只需把全村人的名字记下来会写就行了。”
丁贵这下,更犯难了:“这全村,怎么着,也有二百多口子人,这……”
“好了,丁贵,这事啊,你就看着办。就算出了小差错,乡民也不会怪你的,再说,什么事,都慢慢来嘛。大伙说,是不是啊?”
丁伯的话,几乎让众人,一呼百应。
大家纷纷举手道:“是是是……”
就这样,把驴车和货物送到以后,村民们纷纷就忙手头的事去了。
丁贵和张氏盯着那车和东西不由发愁,福旺从来没坐过驴车,一直像猴子一样,跳上跳下的。
这可眼馋了不少娃啊,这不,连杨家沟的杨狗子都来了。
“福旺,这车,以后啊,就是你家的啦?”
“可不,俺以后想骑就骑,等俺长大了,就赶着它上镇去,你们说,那多威风啊。”
大伙一听,立即双眼都直了。
“福旺哥,以后我们也去,成不?”
“对啊,我们也想坐一下这驴车。”
福旺看着大家崇拜的小眼神,豪气的挥着手道:“成,以后啊,你们啥都听我的,保准有好处。”
看着福旺像个山大王的模样,丁贵一时气不过,一个耳刮子就拍过去:“你神气啥啊?这可是乡亲们的东西,别让你个牛犊子子给跳烂了,给老子下来。”
福旺挨了大,锐气大减,一时间,有些受挫的摸着恼瓜道:“结实着呢,俺怎么跳得烂……”
丁贵不理他,直接就和张氏进了房间,福妞看爹娘愁眉苦脸,也跟了进去。
这时,丁贵把账薄扔桌上,福妞好奇的翻了起来。账薄上面,始页标的是一些乡民的名字,后面则是乡民的东西。东西是画出来的,比如这家的物品是玉米,画上面就是个玉米,多少斤后面有标。如果是卖出去,就写的—,如果是要买啥,那就是+。
这样看着虽然浅显,但却复杂。不过,这也是古人,没有学识的悲哀。
“唉……”丁贵苦着眉头,长叹一声道:“这下,恐怕没法下地了,认得那些字啊,比下田要难得多。孩他娘,你说咋办啊?”
张氏听罢,也苦着脸道:“村民们都选了你,这也无可逃避了。要不,孩他爹,你就好好学吧。学会了,也是好事。”
“可是……俺除了福旺,福妞,还有俺自己的名字记得,别家的,一概不知。看着那些名字,俺头都疼了,还怎么学啊?要是学不好,一来耽误了大家的事,二来,也耽误了自己。”
“其实,阿爹,很好学的。”福妞拿着账薄走了过来,正想说自己可以教他,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对,就咽了回去。
丁贵看着福妞,苦涩一笑道:“妞妞,你个孩子不懂。这些东西,不是俺们这些粗人学的。”
张氏听完,安慰道:“孩他爹,到时候,你可以问村长嘛。”
“村长上年纪了,俺问一次两次还行,问久了,怕他老人家不耐烦。你想啊,俺又不是聪明人,一次两次,俺能记住二百村人的名字吗?”
“也是……”张氏这下,也发愁了。
这时,福妞却道:“阿爹,这样吧,你这些天,就不必下田农作了,好好在家练习这些字。等你都能把这些字默写出来了,再去问村长,这些字是谁的名字。一遍记不住,你就用笔记下来,哪家归哪家,哪个人又归哪个人。这样,久而久之,再背两遍,估计就差不多了。”
听了福妞说的方法,夫妻二人,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欣喜的看着福妞道:“咦,这个方法倒是不错。”
张氏也点头道:“妞妞的脑袋,果真开通啊。”
“看来,福旺说得没说,妞妞真是俺们家的福星。”
说罢,丁贵抱起福妞,就亲了一下小脸。
就这样,丁贵这一天,也没出去农作,就在家里练字。
那些字,先是写得歪歪扭扭的,后来,在福妞的帮助下,稍微看得入眼。
到了晚上,有人把丁贵叫去吃宵夜。丁贵人品憨厚老实,在村里也有几个关系好的。这不,看到丁贵现在当上了商托,大家高兴,就让他去多喝几盅。
张氏倒也没有阻止,笑着让丈夫去了,同时叮嘱他,早些回来。晚上,还要练回字。
没有丁贵在家,张氏就随便弄了点宵夜给福旺和福妞吃。
天天吃这样粗糙的米面饼子,福妞厌恶不已,胡乱敷衍了几口,就去睡觉了。
这一觉睡到半夜,她是被饿醒的。 本来想继续睡过去算了,可是腹中空空,真是不行啊。
于是,翻身起床,却听到门外有些沉重的敲门声。
紧接着,“吱嘎——”一声开了。然后,是张氏抱怨的声音:“孩他爹,你吃酒吃到这么晚,你你……你脸上的伤是咋回事啊?”后面的话,张氏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丁贵却沉着声音,一脸忧忡的回道:“小声点,别吵醒孩子了。这伤,是让丁大宝给抓的。”
“啥?他凭啥打你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张氏的声音,在尖锐的同时,变得更为凄厉了些。
丁贵再次轻喝道:“叫你小声,别吵到了别人。让人家听到,多不好。”
“俺男人被打了,还不让俺说。”张氏说这句话,显得特别委屈。
丁贵却进了屋,掩上门,好言相劝道:“算了算了,等天亮再说。这么晚的,别闹了。”
听了俩口子的对话,福妞也不好意思下床了,免得让丁贵以为自己是被吵醒的。想到丁贵的伤,福妞纳闷不已。这丁大宝是个事,现在他被丁贵抢了这么好的职务,他有报复心是应该的。倒不知,他是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要是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正文 23三字经
丁贵被丁大宝揍了的事情,虽然引得了全家人愤怒。不过,丁贵还是没有让家人传出去。
丁贵心善,在他认为丁大宝确实坑了不少乡亲父老,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为乡亲们出了不少力,帮了不少忙。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功。然而现在,却因自己俩个孩子的揭发,害得他差点就断了生路。
换了是谁,逼急了,也会采取一些举动的。
张氏见丁贵都这样说了,也不闹了。只是叮嘱自家的男人,这几天少出门,就在家中练练字,免得再遇见丁大宝,让人给欺负了。
因此,丁贵一不下地了,家里就少个劳作的。平日稍微清闲的福妞,也要帮着干活了。
福旺一大早跟着张氏出了门去下田,中午,就由丁贵做的饭。丁贵给妞妞煮了个鸡蛋,妞妞吃完,就要给福旺和张氏送饭。平时,她都不用送饭的,现在丁贵不下田了,家里活干不完,所以张氏和福旺,中午也忙不回来了。
看着一大家子人,如此辛苦,福妞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没用。都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能让这个家,富裕起来。于是,她心情有些低落的去送饭了。
到了田间,福旺正在松土,张氏在种丝瓜和豆角秧子。福妞远远看着哥哥和张氏弯着身子干活的样子,不由得眼眶有些发酸。
当下,大唤了一声:“哥哥,娘……”
张氏见妞妞来了,放下手中的秧子,朝她望去。福旺也停下锄头,朝这边高兴的看来。
“哟,妞,你来送饭啦?你阿爹呢?”
“在家练着字呢。”
张氏听罢,有些揶揄一笑道:“呵,倒也老实了。福旺,去旁边水田洗手,然后吃饭。”
福旺点头答应以后,便去水田里洗了手,然后把妞妞的饭,一分为二。张氏端着饭,看了儿子一眼,有些心疼,便要倒些在福旺碗里:“旺儿,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呢。”
不料,福旺,却苦涩的摇了摇头,有些感伤道:“阿娘,今天我没胃口,你吃吧。”
张氏看着儿子这样,然后沉默片刻不说话,许久,才长叹一声,默默吃起饭来。
福妞看着这情况有些不对,总觉这母子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直到饭吃完了,张氏起身,阴郁的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福旺道:“旺儿,这土俺来松吧,要不,你跟你妹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