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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金宝则是其中唯一没有官职在身的那个,司马子夏也没有避他,只说:“你也别偷懒,再给我尽次力。”
何金宝却是有些不忍心,不赞同地说:“皇帝,那些可都是为国出生入死的士兵,就这么舍弃,也太不值得。”
工部尚书是太傅贾原正一脉,他家诗书传家,世代都是文职,贾仲峰更是从来没经历过战事,总难免有些心慌,听到何金宝跟皇帝争执起来,他只茫然地左右望望。半句都是插不上嘴。
龙次飞望何金宝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露着一个不屑的笑容,只对皇帝拱手说他下去安排反击事项。
贾仲峰一看龙次飞出门,皇帝又像是有话要跟何金宝说,极有眼色地跟了出去。
还有个郭无言,跟何金宝也算是旧交,郑重地拍了拍他肩头,唉声叹气地说:“才多久没见,你这家伙怎么就是笨了许多?那话你总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深奥你听不懂的话,还有一句简单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从,反正皇帝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了,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光是浪费时间……”郭无言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一旦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喜欢自言自语碎碎念叨,刚认识他的时候,何金宝好几次都会被郭无言吓到,只觉得像他这样面无表情尽说些血腥事情的人,格外地令人胆寒,后来熟悉了才是慢慢习惯。
郭无言爱唠叨的这一个毛病,司马子夏也是知道,听两句,就不再理他,只对着何金宝说:“你心软了。”
何金宝也没否认,俯首说:“谁人的命不是命,前些年,我也只不过是个乡下小子,还比不上那些士兵精贵。况且,这样也是太过冒险,稍有不慎,皇帝你也是会……丧命的!”
司马子夏说:“何金宝啊,你不知道呢,我是个皇帝,这国家,这天下,这百姓都是压在我背上,那些人要怨恨的话,只管恨我去吧,总能背得下的……”
这内忧外患之下,司马子夏该也是有太多的不得已,他可是连自己的命都是押了上去,就算有再多的话,何金宝也是说不出口,只能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沉默半天,司马子夏却是忽然说:“我要是真死了,就立浦王为帝,高桑为中书令,郭无言掌军,司马沂那小子就交给你了。”
何金宝怔了一下,说:“你儿子我管不了,你还是自个来吧。”
“你妹夫当然你管。”司马子夏颇有些耍赖地说,突然又是笑两声说,“当年我被连王追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是得了你家夫人送的一批粮草,才是缓过了劲,只不知道这回会不会也有这么好运道,再遇上那样的人……”
巫颂凤酬躇满志,司马子夏绝路求生,而司马沂却是悔恨不已。
在巫颂凤化名吴潜与司马沂来往的时候,介绍了许多人给司马沂,那天他就是被那其中一个名为葛广义的人叫到了隐蔽地方,被迷晕绑了过去。
等司马沂再次清醒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而自己居然在城门口,葛广义抓着他胳膊说:“这里的统军刘选成大人,王爷该是认识吧,麻烦叫他出来,我们有事找他。”
这会司马子夏刚是出城去查看水患,全城戒严,负责北门的刘选成是司马子夏心腹,治下甚广,北门的守护也最是严密。
京城北荒芜少人烟,正适合藏人,城北又有直通皇宫的宣武门,叛乱军再三权衡才是选定了从北门入城。
这起义在即,葛广义等人就算是在镇定,也难免带出些肃杀情绪,让司马沂觉察到了几分不安,只不过他与吴潜交情甚好,虽有些疑惑,还只当这些人是朋友,真上城门找了刘选成下来。
司马沂大小总是个王爷,那刘选成又怎么会是疑他,听到司马沂找他有事,就是放下事跟他下了城门,那些叛乱军早就是埋伏妥当,一拥而上,刘选成连声呼救都是没喊出口,就是被割断了脖子瘫倒在地,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是涌了出来,浸透了司马沂脚下泥土。
“你……你们……”
都是当着司马沂的面杀了人,就算司马沂再怎么天真单纯也是该明白刘选成他们心怀不轨了,顿时吓得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还要留着司马沂开宫门的,葛广义哪里会这么放他走,一把抓了他回来,扭着胳膊让他看仔细。
刘选成一死,这北门里再没有人能挡住就叛乱军的脚步,由着葛广义带头,这一百多人悄悄地潜上城门,没多久就是占领了城头,北门大开,叛乱军正式进了城,战乱开始。
在进攻宣武门的时候,叛乱军本来也是要如法炮制,让司马沂去骗了将领出来偷袭杀人,只不过司马沂被吓破了胆,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他再不肯答应做这些事。
气得葛广义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直接把司马沂推到最前头,做挡箭牌往宫门冲。
直到天亮,糊乙军完全占领了皇宫,司马沂才是被胡乱推进了一个房间,反锁了起来。
这又是气,又是悔,又是恨,直折磨地司马沂心如刀锯,捂着脸,痛哭不已。
才哭一会,忽然听到房里面出些悉悉索索的声响,吓得司马沂伸手在地上乱摸,只想找些趁手的武器。
这房间大约是做杂物间用的,角落里堆了一些麻袋,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忽然地就是从那上面探出个的脑袋来,颇有些无奈地对着司马沂笑了笑,说:“呀,你也被抓了!”
那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乌青一半,红肿一半,还伴着干涸的血迹,分外的骇人。
这一夜折腾下来,司马沂再也是承受不起,啊地叫一声,也不知道在手里捏了个什么东西,冲上去,没头没脑地对着那人就是一通猛砸。
那人吓一跳,忙护着脑袋,说:“别打,别打,是我呀!”
这声音听得似乎是有几分耳熟,司马沂定睛辨认了下,迟疑地问:“何珗?”
那人赶紧点头,对着司马沂笑了笑,只不过脸上伤口太多,一个不小心就是牵涉到,只疼的他呲牙咧嘴,一幅怪相。
“这脸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司马沂愤愤不平地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这么过份!”
“能干什么,当然是造反了。”何珗疼的捂着脸慢慢地揉了两下,颇有些不在意地说,“不过这伤倒也不能全怪他们,大部分都是我自个打的,这群人想捉了我去骗人开了城门,总不能真让他们得逞了,本想打两巴掌,让人认不出来就好,还真痛啊,下手太狠了,我后悔了。”
“原来还能这样……”司马沂喃喃念叨两声,想着自己就是骗人开了城门,迎来了反贼,只觉得天昏地也暗,一下呆坐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听得那巫颂凤的意思,貌似与陈霜降极为熟稔,而且似乎还是在逃出文成县那途中,只是无论陈霜降再怎么想,都是想不出她究竟什么时候见过巫颂凤。
“那时候,你还记得你杀过两个人吧,明明只是个可怜兮兮的黄毛丫头,手都会抖,那双眼却偏是明亮的很,望过去简直就跟荒野里看到的星星一样,漂亮地叫人移不开眼……”
巫颂凤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道,对着陈霜降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她的眉眼,却是被陈霜降退后一步,及时地避开,才是让巫颂凤回了神,垂下手,暗自苦笑。
在前朝末年,连王巫颐光势大,专政朝堂,就连当时的和顺帝都是压制不住,更别说是性子更是文弱一些的太子巫烙,几次三番地被巫颐光奚落,险些丧命。
第一百九十章:巫小
那时候的巫颂凤尚年幼,但他从小聪慧,最是被巫烙宠爱,许多事情都是没避他,巫颂凤对这些时局也是得了个半知半解。
随后没多久,就是发生了连王之乱,帝位几番更替,太子巫烙也是颇有见地,早寻退路,悄悄地把家人送出了京城避祸,有几年的光阴,巫颂凤都是在民间,与普通百姓一般生活。
只是局势越发的动荡,巫家皇帝接连陨落,和顺帝太子巫烙病弱,他的这一支血脉也是越发地跃进了世人眼里,处境分外艰难起来。各路势力都是纷纷寻上了门,要将巫颂凤一家拖入这天下大争的乱局之中。
几番争斗,最终还是被巫颐光最先得了手,带人杀进了巫府,不过一个点钟左右,这避世的清净地方,只留下了满地血腥,尸首横呈,鸡犬不留。
巫颂凤却是运气尚好,这天正好是觉得苦闷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到园子的池边,望月兴叹,连王军队进来的时候,吓得他跌进水里,只好藏在荷叶之中,哆哆嗦嗦地啜泣了半夜,只没想到竟然也是因为这样拣回了一条小命。
但是前走了狼,后来了虎,巫颂风虽侥幸在巫颐光手里逃过一次,才刚湿淋淋地就爬上岸,随即又是被司马子恒的探子给抓到卑了去。
辛未那年,司马家初露峥嵘,稳据江南,与连王巫颐光,大将军蒋清隐约成鼎足之势,三分天下。
而后来的嘉宁皇帝司马子夏,那时候却是还在蛰伏之期,尚未崭露头角,司马子恒才是司马家的脑股之臣,倚重之力。
连王巫颐光是和顺帝亲弟,巫家子孙,大将军蒋清是保皇党。拥着保泰帝巫烨,司马家打出的旗号却是平逆贼,清君侧,虽然明面的大义也是站住了脚,相比之下却是始终不如另两家名正言顺,天下归心。
对于司马家来说,他们要想脱开蒋清开门立宗,缺的是一个由头,少的是一面旗帜,为自己穷兵黩武,逐鹿天下的行为寻一个正好正当的借口。
而巫颂凤仿佛就是上天专门为司马家量身而造的那一个,论家世血统,他是太子巫烙的幼子,和顺帝的嫡孙。巫家三代唯一存活那个,要是由他继承帝位再正当不过。
论背景势力,太子巫烙为人和善,最是与世无争的一个,他为保
家人就平安,也是早早地把巫颂凤送出京城,才是保着巫颂凤不依附任何势力活到最后,有得必有失,这么一来巫颂凤却最是势单力薄,几乎就只有他自己一人,无论谁都能轻易利用了他去,对少个傀儡皇帝的司马家来说,他也是正好的那个。
司马子恒觊觎巫颂凤已久,只不过那时司马家在北方势力不够,仍是让巫颐光得了先,千辛万苦抢了巫颂凤,却是被连王一路追击。
等逃到江州境内的时候,这大几百人,折损得只剩了两个。
在江州边境,巫颐光与司马子夏的军队打了一场遭遇战,司马子夏惨败而退,也因为如此,巫颐光失了巫颂凤的行踪。
绑走巫颂凤的这一队人。是司马子恒专门养得私兵,他们相处多年,感情甚好,没想到只因为巫颂凤一个人,几乎是全军覆没,悲愤之余,那剩下的两个人也是生出了一股怨气,只当全是巫颂凤所害,每日都是对他极尽虐待之事,只让巫颂凤生死两难,痛苦不堪。
在江州里走了几天,那两个私兵越发地觉得处境艰难,虽然少了巫颐光追杀,但战火四起,难民遍野,他们又是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巫颂凤,饥一餐饱一餐,差的时候一两天都是喝不上一口水,只把这两个私兵折磨的人形憔悴,面容枯槁。
实在是熬不过去,那两个私兵就是商量,也别管什么军令如山,命都顾不上,倒不如丢了巫颂凤自管逃命去。
另一个思量一阵,却是面露凶光说:“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死了这么多兄弟,更不会叫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我绝对不会放过这兔崽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拖他到九重地狱去。不丢,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