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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心情像是过山车,前几天的快乐过去后立刻变得阴郁,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偶尔遇到邻居长辈也只是怯怯唤一声,同龄人几乎全不搭理,每天不是守着她的伤腿就是巴巴的望着那边的房门,等一个几乎不会再出现的人。
她腿脚这样也不能步步跟着,心里恼恨那个人忽然插手他们平静的生活,现在在南风生活中已经成为牙刷毛巾一样的必需品,叫孩子如何才能又当作一切全未发生?
明明是腻了倦了逃避了,偏让她觉得是欲擒故做的游戏。当然,厌倦是永恒不可逆的。而欲擒故纵的话就难保下一次开门那边房间的灯光会忽然扭亮,或者楼下永远空出的车位会多出一辆深黑的大车。
此时她是恨他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恨,恨他的无情冷血亦恨他的忽然退出,明明是笃定了要上演一次追逐,她都还没全身心投入剧情却戛然而止,叫她如何不怨不恼。
干洗店送了他的衣服来,毛衫大衣长裤一整套。付过钱塞回他房间的衣柜,南风忽然丢了作业本跑来,抱着她的后腰小心翼翼的问:“妈妈,叔叔去了哪里?这么久也没有联系,会不会也丢了?”
“南风,他不是我们家的人,去哪里也不需要向妈妈报备,咱们管不了的。”语气沉重,说服孩子顺带隐射讽刺自己。
“可是南风当时就不敢打电话给妈妈啊!因为姨姨说若是给妈妈打电话就会连累你。说不定,说不定叔叔也有不能打电话的理由!”南风兀自编着电视剧里才有的侦破大戏,“妈妈去找找叔叔吧,南风也去!”
叹一口气将孩子抱紧,“他连自己家都不要了,咱们又去哪里找?”
南风半张脸都藏在她的衣服里,猛然抬头大眼睛里包了满满一眶泪,将漆黑深邃的颜色都遮掩成清辉水泽。他兀自生气着跑远,猛的合上房门连她都关在外面,吃晚饭时也不愿意再出来。
隔着单薄的门板,她听到南风呜咽的声音。成长的时光里从未有过外人对他友善,这一点薄薄的温情却叫他记清了。孩子在她的保护下心性单纯又感念恩赐,哪怕是对自小就不曾给过好脸色的乔沁都不怀恶意。
他成百上千倍的爱着偶发良心才施舍他关怀的人们,她的父母、姐姐以及一干闲杂人等,定然也加倍的珍惜南邵逸。他不问他的出现来去,但她却看的清楚,孩子起夜时会偷偷打开那边的房门,看床榻上的人是否还在,有时候看的久了再回来时手脚都冰凉如寒铁。
她装作没有留意到孩子的异常,将他冰冷的手脚窝在怀里暖着,却听到孩子忽然就自语,“如果叔叔可以给南风当爸爸,就是真的爸爸不要了也没关系。”
什么真的爸爸假的爸爸,她心里沁凉,如这块暖在怀里的寒铁。那一刻忽然觉得,他就算是撒旦再生夺取她所有都没关系,只是不要让孩子再失望,谩骂、指责、流离什么都尝尽的南风,该有的苦楚应该等到了尽头。
哪怕,他钱包里的照片位永远卡着和旁人的合照;哪怕,他不久前正筹划着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哪怕,他也曾抱着她温着她,给她一罐冷冽的苦酒和一次漫长无边的等待。
电话显示接通的一刻眼泪忽然就止不住的流,她不久前才咬牙誓死不放弃南风,此时却腆着脸求一个回头,为了她可怜独自躲在房间里哭泣的火种延续。
“你带南风走吧,给他一个圆满的家庭一份良好的教育。”
说话时心如死灰,字字泣血她从前只在书中读过,念出来口腔胸口都浸没了殷红的色泽。
“放手了?”声音浅淡,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心又遗落在何处。
“你很好的手段,”她深呼一口气,眼泪又砸进了话筒的小圆孔里,声音氤氲如薄雾弥漫,“你知道南风从来没有接触过陌生的男人,你知道任何人的一点点好处都会叫他铭记终身,你知道的,所以你赢了。”
“你把他护的那么紧,难道不是为了不让我接近?”
“是。”她一字一句,“他很小的时候每次被人欺负都哭闹着问我他的父亲在哪儿,为什么他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我就告诉他,‘你爸爸死了,他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人,他不要我们母子。’”自嘲的淡笑一声,接着说,“天底下最没有良心的人死而复生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彻底的将他的魂勾走了。孩子在哭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却伤心的彻底,若是知道了,我们都不要活了。”
“乔汀,”他忽然唤她,将记忆拉回多年以前,“虽然你当时年纪小,可我从未后悔过曾经的一切。但是为什么?是因为我配不上和你一起承担所以你逃避,还是因为你笃定了要要挟我惩罚我?如果当时我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我也认,却连表述的机会都被你给摧毁。”
“你不怕什么?”乔汀固执的要去卸掉他的防备,“你是没有想到我会把南风生下来吧。其实你又可以负担多少呢,就是你出现了,不过是陪我一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