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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光明刺痛了双眼。或许该在黑暗里早早下定。
人都傻,傻到把自以为最好的东西给最爱的人,她掏出那盒已经在书包里躺了一天的巧克力,“这个给你。”
他很随意的接过去,看都没多看,直接让他的朋友收进书包里,“送我这个干嘛啊?今天又不是情人节。”
她不懂凌然为何不愿意拿着它,甚至连一眼都吝啬多看,难道只因为是她送给凌然的吗?
他爱不释手的面包还在她书包里,谁知到她书包里转了一圈,也让他嫌恶了,“这面包太恶心了,赶紧扔了,扔了。”
“没买时物美价廉的不得了,到手了就觉得恶心了。只有你们男人能干出这种事。”她使劲往垃圾桶里倒,想抛下的不仅是面包,还有对凌然的爱,“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你又犯病,谁他妈招你啦?”
第五十七章
“混蛋,你别理我。”她吃醋,可那是说出来也会被人轻视的嫉妒。因而她只能爆发无厘头的怒火,以至于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尿(sui)人。”凌然也终于爆发了。
田乐乐怎肯忍受这样的屈辱,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什么呢?
“当受尽女人气的男人难,当我这样的男人更难。听懂了么?”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歇斯底里的跟她吵架。
“我怎么那么想骂你呢。”
“骂啊,你骂啊,我又不会少块肉。”
“你丫不是人。”田乐乐甩手就是一巴掌,“你是凌然啊,跟我有过那么多过去的凌然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回不到过去了,竟然说没感觉了就可以全忘了,你全都忘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一边喊一边别过脸哭泣,终于抱着包蹲在了地上。
凌然说,“就像你说过的,你不是不爱了,而是不敢了。我也没有忘了你,只因为我们都没办法忘记,才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如果当初没经历过伤痛的时候,我们都明白珍惜,也许能够携手走到最后。可我们铸就的残忍事实,往往是教会深爱的那个人去对另一些人宽容。我们永远不能接受伤害自己的人,却在这之后,能原谅犯了同样的人。你明白吗?”
“我只是想哭,我知道就算今天哭死在这儿,你也不会再爱我了,我跟我自己较劲呢。我心疼,哪哪都疼。我求求你,干脆捅我一刀,让我解脱得了。”她蹲下抱紧自己,“你说要跟我结婚,我就等你三年。你说要奔事业,我就帮你。结果呢?她不必等你,也不用帮你。你的一句‘你喜欢的女孩’,可以抹杀掉我所做的一切。”
爱情,不怕拒绝,只怕犹豫。不怕错过,只怕不懂得。
凌然从没见过她这样,说白了没见她如此失态过。那个骄傲的田乐乐呢?那个自信的田乐乐呢?那个心里总有优越感的田乐乐呢?面前只剩下,这个爱着他的田乐乐,这个卑微到悲惨的田乐乐,“你也是田乐乐呀,你站起来,打我骂我抽我,就是别求我。”
他们不能否认爱过对方,只是时间错了,前一半他追,后一段她敢。痛了,累了,就停下来跟回忆作伴,把对方搁在心里,一个不易被更新,也不会被忘却的位置。
“我们走吧,都走吧,带着各自伤痕累累的回忆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好么?”
“回家吧,我送你到车站。”凌然想伸手搀她,却也很犹豫。
田乐乐甩来他的手,“不用,你每次都要送我到车站,每次都让我到家给你发信息。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关心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却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学着不依靠你,我会慢慢习惯,学会一个人走,我们曾走过的路。”
凌然僵住,如果不想让一个人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只好说实话,“感情没了就没了,你何必如此执着,纠缠不放呢?你这样特让人烦,知道么?但是我不能让你伤心,反而还要哄着你,谁让我招惹了你呢!”
“你欠我的,这辈子能还得清吗?”
凌然走过去,面对着她蹲下,“乐乐,如果你要,我甚至可以连命都给你,可是欠你的太多情已经还不起了。”
爱情多微妙,爱情多荒唐,也就是说,他可以为了她死去,却也要她认清,他心里始终爱着别人的事实。
她终于抬起头,“我要了你的命,你也不会再爱我了。”
最后,她麻烦林然来接她。现在,她宁可麻烦一个陌生人,也在不想难为他。
林然看她眼圈发红,问,“怎么了?跟朋友吵架了?”
“我累了,让我睡会吧。”她闭上眼睛。
睡饱了,再次睁开眼,只开了一半的路程,前边堵满了车,“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前边好像是一个学校,是不是明天考试,今天提前来踩点的?”林然解释说。
她突然醒了,“明天就考试了?”
“是啊。你不是考过吗?连日子都忘了。”他笑着说。
“哦。”
到了家,她借口太累要回房间睡觉,留下林然和房明雪在客厅里说着客套话。
打开电脑,登陆教育网,凌然的身份证号倒背如流,弹出一个窗口,请您输入登陆密码。
这厮肯定不会提前去踩点,估计连学习用具都准备不全。这种事,她直接问他考试的时间和地点不就好了,可她问不出口。对着窗口发呆半天,他的生日?错误。自己的生日?怎么可能对。
两次了,第三次再错会不会出现账号被锁死,然后取消他考试资格的可怕事情。电话求助迟冰冰,得到的回答是,“他这么自私的人,你就别往别人身上想了,肯定只跟他自己有关。”
“生日我试了,不对啊。”
“话说……这管你屁事啊?”迟冰冰终于表示不解了。
“随便……随笔看看。”她说谎就会结巴。
规定了位数的密码,排列组合下来还有一万种可能。她这种毫无所知的蒙,无异于大海捞针。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密码,只有猜对了那一串复杂的数字,才能走进这个人心里。因而,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也了解自己心思的人多么不易。
也许天天在一起的两个人,清楚他几点起床,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坐几点的公车,却不知道他中午想吃什么,有没有烦心事。所以,到最后情人间往往搞不清楚,对于身边这个人,到底是熟悉,还是了解。
之后,她完全是不抱希望的傻试,突然弹出一个与众不同的网页。
考生姓名:凌然。考试地点:丰台二中。10月15日,上午9:00…11:00,政治。
她开始把密码想的太简单,后来又想的太复杂了,正确答案往往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名字的拼音缩写加生日,中间连下划线都没有。
第五十八章
搞定,她收拾好需要用的文具,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整的比自己考试还仔细。
房明雪突然推开门,端着一碗她最爱喝的汤走进来,“哟,这么就早睡觉了,睡的着么?快点起来喝汤。”
“不喝,快让我睡觉。”她推脱着,用被子把头蒙住。
房明雪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扯扯她的被子,“我跟你说个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高喊一声,扭过身去对着墙。
房明雪八卦道,“凌然新找的女朋友,跟咱们住一个小区。今天我出门买东西,看见他正和那个女生在门口的麦当劳吃饭呢。”
一个晴天霹雳后,还值得庆幸的是,房明雪还不知道她和凌然的糊涂事,否则肯定要气掉大牙了。
这就是凌然,自私自利的凌然,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会是为了她。就像他曾说要接她下班,送她回家,其实也许是要来找他的女朋友,顺便带她一程而已。事物有很多面,这面看上去是爱,另一面却是伤害,但无论哪个层面都能解释他莫名其妙的行为,不是源于爱。
“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吗?”房明雪不确信的追问。
她一定还是不知道,否则肯定不会在五点半的闹铃准时响起后,百般挣扎还是起了床,蹑手蹑脚的洗漱完毕,瞒着房明雪去了考场。
老天爷都不帮她,头班公交车还有半个小时才发车,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她急忙给司机指路,“师傅,您在前边左拐直行后再右拐,掉个头直接上三环。”
司机没吭声,可能还在脑里思考她描绘的路线,车轮一直在转,表上的公里数也刷刷的走。突然,在一个路口,他减速了,问,“前边能掉头么?”
她本来赶时间就心急,怕到晚了。司机不仅给她越拉越远,还问这种技术性的白痴问题。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两手一摊,“我还没考下驾照来呢,您说这能不能拐弯啊?”
她打出了足够的富裕时间,到的还不算晚。不过,学校门口的车位差不多满了,门口站满了人。来都来了,也是时候给他打电话了,“到哪儿了,再不来的话就没有车位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车位?你来了?”
“恩,你快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凌然和田乐乐唯一的默契就是彼此心照不宣,凌然从不会质问她,你说了那么多诀别的话,今天还若无其事的站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她也不会说,你根本恨我恨的要死,可还像朋友一样对我,你累么?
她对他好,他也接受她的好。拿着她递过来的签字笔、机读卡专用笔、橡皮、还有尺子,他问,“这么齐全,到底是你考试,还是我考试啊?”
“你考试就相当于我考试。”她回答。
凌然尴尬,伸手看看表,“这都几点了,郭思宇怎么还没到啊?”
还有半个小时开始考试,现在考生可以入场了,郭思宇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凌然把车钥匙交给她,“我先进去了,你在车里等郭思宇吧。我让他到了给你打电话。”
“喂……”
“你就在车里待着吧,反正我肯定也不会,半个小时写完就交卷出来了。”
说完,凌然从钱包里拿了身份证,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考场。车里只剩下她,还有后座上的挎包。直觉告诉她,钱包可以隐藏秘密,但她克制住了,没有打开看。她在凌然的电脑里植入了那么长时间的木马,自己这边电脑的客户端却从来没打开过。
她一直坚信,她要的爱情应该不是这样,她赢得爱情的方式,可以卑微,不该卑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就要开始考试了,郭思宇的电话才打过来,“你在哪儿呢?”
“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给你送过去。”
开门下车,她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只为有多些时间确定车门是不是锁好了,然后一路小跑奔学校门口。兜里的电话仍在狂震,她接起来,“别着急,我这就给你送去。”
“送什么去,你在哪儿呢?”
这声音明显不是郭思宇,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林然,怎么会是他?
“我这儿有急事,一会儿给你打啊。”她心急如焚,没等林然说完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郭思宇的准考证送到了,火急火燎的心情得以平复了,心底忽然升腾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孤寂。有时候,明明在一个人身边,看得见摸得着,心却空空的,怎么也不会踏实。又有时候,距离一个人很远,只能放在心里想念,但却不害怕,觉得很安稳。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感情,很难弄到清晰明白的地步。
坐在又冷又静的车里,她只觉周身的寒冷不断入侵,感觉很像冬天在凉水管子下洗手,冰冷毫无保留的一点点刺入骨髓,锥心刺骨的感觉,痛到根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