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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呀,老好吃了,你也尝尝呗。”她紧贴在他身后,扮出一幅刚进京没吃过白薯的土包子样,最后顺理成章的把白薯往他嘴边一递,告诉全世界,咱俩半斤八两。
凌然似乎是把田乐乐拖出了百货商场,不知这个词是否恰当,但肯定不足以解心头之恨。他最爱面子,在陌生人面前也一样,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今天擦身而过的人,明天也许会和你滚在同一张床上,所以随时保持道貌岸然的形象是绝对正确的。
现在好了,田乐乐把她害苦了。一层楼的女性全知道他是一个没钱没品位,还带着一个没见过世面女朋友的人了,相当于他瞬间损失了一座城堡。
田乐乐为了拖他下水,不惜牺牲自己的颜面,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她居然还笑得比谁都开心。
凌然指着她,“别笑了,你成心是吧?”
“没有啊,我真的饿了,而且那烤白薯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她有感情洁癖,不可能用劈腿惩罚凌然,所以只能在其他事上捉弄他。不过是装傻,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会啊。
“那你刚才不会好好说话。”
“全赖我。要不咱再找一家商场,我保证不说话了。”她为表诚意,最后啃了两口白薯,拍拍手,“现在我就把白薯扔了。”
百货商场的构造基本一样,这次成功通过一层,二层女装区直接跳过,他们在三层的男装区下了电梯。
一路上她都没有一句话,平时能吵个不停的人居然能闭上嘴不说话超过半个小时。
凌然走进一家店,看上了一件红色的毛衣,“这件怎么样?”
田乐乐假装没听见,反而越走越远了,还颇有雅兴的看着别的衣服。
“你听见我说话了么?那件衣服怎么样?”
田乐乐使劲眨巴眼,装作很可怜又很憋屈的样子。
凌然举双手投降,“我服了,求求你开口说话吧。”
她立马又活跃了,快步走到那件衣服前,偷瞄了一眼价签,“我觉得这件可以。”
“但是我觉得这件更漂亮。”她挑了一件更贵的衣服推荐,服务生更是眼前一亮,捧着衣服往凌然怀里塞,“是啊,还是您女朋友有眼光,这件毛衣是今年的最新款,卖的也特好,打完折八百多。”
凌然顿时傻眼了,明显又中套了。他摇头,“我觉得……”
田乐乐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晃,还装嗲的说,“买嘛,买嘛。”
这次,凌然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田乐乐,我是欠你钱吗?”
“没有啊,我真的觉得那件一千多的更好看啊。”
“因为你知道我卡里只有四百块钱。”
凌然可谓百折不挠,不过田乐乐也是屡出怪招。今天,她摆明了要和他过不去。
“凌然,你渴吗?”她问。
“不渴。”他说。
她扁扁嘴,“不好不好,你怎么能说不渴呢,我下边的话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我真的不渴啊。”他如实回答,“这样吧,咱们重新来,你再问一遍。”
“你渴吗?”
“渴,特别渴。我都两天没喝水了。”
她从书包里变出一瓶水,“来来来,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凌然很配合的接过去,夸奖她,“你还是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饿吗?”
“那……就……饿吧。”凌然拖长声音,观察她的表情。
田乐乐的书包看着不大,但却像哆啦a梦的口袋,能变出比口袋更大的东西。凌然话音刚落,她又瞬间变出一个饭盒,一包湿纸巾,还有一团布。她把那团布摊开,里边整齐陈列着刀子叉子和勺子。
凌然看的目瞪口呆,“是不是再给你一个锅,你能在马路上把我炖了?吃了以后都不带吐骨头,再用湿纸巾擦擦手就回家了?”
此刻,他们所踩的这片土地可是人口流量最大的北京西站,有拉着行李箱匆匆行走的人,有衣衫邋遢的乞讨者,还有无家可归只能坐在大屏幕下看一天广告的民工。
田乐乐把他拉到票台旁边的空场,那里相对人少。没等她说话,凌然先质疑了,“跑到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让我吃盒饭,你是故意想整我吧?我今天已经被你耍过两次了,事不过三。”
她沉默,轻轻的打开饭盒,放在他嘴边,他伸着鼻子闻了一下,“这味儿也太正了吧。”
“当然了,我在迟冰冰家学了好久,前几次失败的产品都被我自己吃掉了,你要敢说不好,我让你连饭盒都吃了。”
凌然憋了半天气,脸都红了,“我是说……这个地方太味儿了!”
“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天,你好歹尝一口。”她用勺子送到他嘴边一些,“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凌然冲天翻个白眼,极不情愿的的张开嘴,眼睛和鼻子都快扭到一块去了,嚼了嚼觉得没有想象中难吃,又张开嘴,“能再来一口么?”
“你自己拿着勺子吃,我去趟厕所。”
凌然乖乖抱着饭盒吃,站着太引人注意,索性找了一片空地盘腿坐下来。眼看就要见底了,他还用勺子把粘在饭盒边上的菜吃了。吃完最后一口,地上出现几个黑影,“您好,麻烦您出示身份证。”
“啊?”凌然不明所以,“我没带身份证啊。”
田乐乐饶了好大一圈才到了8路车站,凌然唯一一次送他回家就是乘坐的这路公交车。第三排右边靠窗的位置,如果刚巧没有人坐,她一定会坐到那里。如果有人坐了,她就会坐在后边一排,静静的看。
记得凌然郑重其事的对她说过,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当时,她只是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她不停在心里说,我又何尝给的了你想要的。
她还在发呆,兜里的手机就已经开始响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一定是兴师问罪来了。她把电话放在耳边,听见他说,“你相信浪子回头吗?我以前太不懂事了,你能原谅我吗?”
“无论你曾经做错过什么,只要这次是真心的,我就还有勇气原谅你。”她说的自己心都碎了。
“你忍的了我吗?有了女朋友就管不住自己。”他又在自我贬低中等待田乐乐的妥协。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还喜欢我吗?”
看看他们各问彼此的一个问题,充分表明男人的爱情始终从肢体出发,女人的爱情永远由心支配。
凌然好像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怎么说呢,这感觉很奇怪,应该还是有一点的吧。”
“那以前呢?”她总想寻找,哪怕只是一秒,他曾刻骨铭心爱过的证据。
“以前肯定不止一点。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你老跟孩子似的,什么事都不懂,不够成熟。”
她冷笑,深知自己变不成他幻想的那般摸样,与努力无关,即使她愿意面目全非的放弃自我,去做一个复刻版的别人,喜新厌旧的他真的会满足吗?难道他不会再无端找出另一些她身上没有的优点小题大做吗?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因此上天却赐予了人们爱情。倘若一个人爱你,你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他面前,你就是他的全世界,然而他若不爱你,你颠覆了世界,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满腹心机。
偶然的机会跟迟冰冰提起此事,她的态度更是坚决,“田乐乐,我告诉你,旧情复燃的必然结果就是重蹈覆辙。他伤害过你一次就够了,当初伤害你之前,他不会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吧?如果他能再爱你,重新对你好,当初他怎么下的去手?假如,他在别人那受到伤害了,真心诚意决定好好跟你在一起了,难保某一天遇见了新的诱惑,想想伤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次你都会屁颠屁颠回到他身边,那他不伤你还能来伤我啊。”
田乐乐被迟冰冰灌输了一晚上替代品的思想,夜里又做噩梦了。她梦见跟凌然和好了,即便在梦里,她也心情舒畅。快乐的画面总是特别短暂,无论梦里还是梦外,她还在忘乎所以的高兴时,发现凌然正在偷偷的打电话,他说,“你舍得理我啦?”
她当时就火冒三丈,原来别人不理他了,才回到自己身边来寻找温暖。凌然脖子上还多了一条银链子,想必是佳人相送之物。她扑过去把他按在沙发上,用了全身力气去扯,链子依旧完好无损。她伸手掐住凌然的脖子,他冷冷的看着自己,“掐死我,就会有人爱你了吗?”
她的手僵住了,然后不住的发抖。凌然站起来,推开她,“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深夜惊醒,她气出一身的冷汗,为什么只是一个梦,她的心也会跟着抽痛。看来,太过在乎一个人,心被他牵动着,连一个负面的假设都能伤到自己,可能田乐乐知道,这些幻影也并非子虚乌有,早晚有一天统统会实现。
如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你的谎言她已经不信了,你的誓言她已经不当真了,那只能把她拉进生活的圈子里,让她误以为已经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凌然算是情场老手,可以柔韧犹豫的利用对他知根知底的人去安抚对他半信半疑的人。
第三十四章
果然,相比较之下,“咱俩去看电影吧”和“咱俩带我妹去看电影吧”得到的结果截然不同。前者屡遭拒绝,后者连考虑都省了,直接答应了。
那天是周末,路面上车很多,站在车里只能看见前方红色刹车灯无限延伸。没过几站,田乐乐面前那个座位上的人下车了,他们俩礼让了半天,凌然拗不过她,坐下了。
他们没有太多的对话,一个看窗外的风景,另一个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睡觉。
公车勉强向前蹭了几百米,开到了婚纱一条街。婚纱摆在隔着两层玻璃远的橱窗里,而灰姑娘的梦好似很遥远。
她把凌然推醒,“我还没穿过婚纱呢,万一哪天我不幸遇到什么意外,那该多遗憾啊。”
“别瞎说。”他站起来敲她的头,换她坐下,“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感触,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干脆去写言情小说吧。”
“万一有天需要你捐一个胃给我,你愿不愿意?”她知道胃只有一个,不能捐赠,但还是满心期待的看着凌然,想听他亲口编一个能让她宽心的谎言。
只可惜,如此不足以令他缺胳膊少腿的问题,他还是回答的斩钉截铁,让她的最后一点幻觉都破灭了,“当然……不愿意。”
“我明明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但还偏偏要问,你觉得我傻吗?”他像是在问凌然问题,更像是对自己失败的讽刺,“我已经拐弯抹角的提醒半天了,你怎么就不问我胃病好点了没有?”
“我多问一句话你就能百病全消?本来我看你状态挺好,多问一句帮不上忙反而还提醒你了,你真的只想要一句虚情假意的关心吗?我心里很重视你,只是你没察觉而已。”凌然最善于替自己辩解。他的坦诚体现在对田乐乐的态度上,但又惯于在人前伪装,就算是个恶棍,也得先把自己吹成好好先生。
“动动嘴皮子你都不会,我还指望你跟我照婚纱照,真是妄想。”她别过头去,看车内拥挤的人群。
“你不是有一张我的一寸照片么,以后你想照了就拿着我的照片放旁边。”他边说还边比了一个挪的动作。
田乐乐虽算不上娇生惯养,也没给别人拎过包跑过腿。感情能把很多曾经嗤之以鼻的事变成心甘情愿的事,她从未设想过成为谁的家人,或者照顾谁。现在她却给一个跟自己差好几岁的小丫头撑着伞,不厌其烦的听她说着以为马路上的车都会变成机器人的感叹。
“还记得孙露么?上次你跟我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