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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想起来还有手机时,赶紧给老头打电话,这一路上那神经都是飞着过来的。
苏爸爸早已把东西藏好,很老伴似的躲开了老太太的利爪,还顺手安慰安慰她。
苏铮终于醒过来,看看老爸再看看老妈,未语泪先流,苏妈妈一看更是难以自抑,母女两个对着掉泪。苏爸爸赶紧安慰两个女人,虽然手忙脚乱,还算井井有条,慢慢的两人都不哭了。苏铮说:“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苏爸爸想了想:“小铮,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还有朝朝,还有我和你妈,不能总惦记着。”
苏铮点了点头,“嗯,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苏爸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搓搓手,坐在那里叹了口气。
苏妈妈想问原因又怕刺激到女儿,看孩子还算冷静,也止了哭声。旁边有苏爸爸早上买的早点豆浆,端起碗,劝苏铮喝一口。
苏铮支起身子正要喝,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是葛聪那个地区派出所打来的。苏铮暗示父母不要出声,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下来,接起电话:“你好?”
“苏律师吗?我是葛聪。”
“哦,葛警官,你好。”
“不客气。”葛聪清咳一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呃,我记得上次您扔了一个叫秦斌的人的名片?您认识他么?”
苏铮的电话漏音,苏爸苏妈听见秦斌二字,立刻探过身子!
苏铮道:“怎么了?”
“他在我们管区涉嫌故意伤害,现在在派出所,问他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名字,我想请您帮帮忙,看是不是您认识的人?”
苏铮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葛聪放下电话,冲几个恼火的同事说:“谢谢各位啊,这家伙可能是个朋友的朋友,给几分面子。”
他在机关工作,但是上下人面都熟。办案的哥们儿买账,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男人,骂了一声转身出去。放在平时,早就给他一点苦头尝尝,以为不张嘴很容易么?!
葛聪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叹口气,到门口等着。基层什么新鲜事儿都有,人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耗太多的耐心,如果苏铮再不来,这家伙就要吃大苦头了。
苏铮那边勉强要下床,被苏爸爸拦住,苏妈妈脱口而出:“不许去,以后姓秦的跟咱们家没任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我在想要不要把那个光盘的内容描述一下?呃,比如秦斌怎么和小三恩爱的,就像宋思明和海藻似的……
第七式(上)
“源于同仁卦,同人既是同志,辞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有好朋友聚集起来,畅通无阻,所以去危险的地方也变得安全了。此招表面平平无期,实质上力聚于掌,正如好友的聚集,难凝而易散。如中此招,必定全身筋脉尽碎,死的苦不堪言!”
苏铮最终没有去,她给孟绂打了电话,拜托师兄帮忙。孟绂听说她在医院,却让自己去看看出事的是不是秦斌,心里猜着七八分,没有多问,慨然应允。
孟绂是苏铮的师兄,上学的时候,苏铮天天拽着外校的秦斌,恨不得让天下人知道,孟绂岂能不认识!不过,隔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这个秦斌有没有什么变化?孟绂到不担心认错,反正问也能问出来,他只是好奇苏铮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离婚么?怎么一个弄进医院,一个弄进派出所了?还涉嫌伤害?难道秦斌打了苏铮?
想到这里,孟绂的肾上腺开始飙升,车速也瞬间提升了不少。一想起苏铮可能被人打,孟绂就觉得解气,谁让她当众那么羞辱自己!
秦斌看见孟绂很意外。
他记得有个模样很斯文的警官过来问过他,是否认识苏铮?虽然没回答,但是秦斌猜测,这人应该是苏铮的熟人。估计着那人得叫苏铮过来。所以,秦斌低头蹲在一边,心里想的却是见到苏铮该怎么说怎么答。
孟绂穿着两周没洗的西服出现在秦斌面前时,一脸的幸灾乐祸,立刻就认出他来。跟葛聪打过招呼,签字确认之后,借着机会孟绂过来跟秦斌“聊天”。
“你好,我是孟绂,苏铮的师兄兼老板,她身体不好,让我过来看看。”
“身体不好?”秦斌猛的开腔,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孟绂看看四周,温和的笑笑,待诸神归位,才说:“她在医院里,好像要休息两天。听意思,问题不大。”
“天!我都干了什么啊!”秦斌抱着脑袋低下头,十指狠狠的插进发丝之间牢牢的扣住头皮,短短的头发露出发白的指节,指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你们……怎么啦?”孟绂小心的问着,不八卦不成活,做律师的少有不八卦之人。
秦斌却不再回答,恢复了闷头葫芦的状态,这一次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头顶加后脑勺,连额头都懒得奉送。
孟绂碰了一个软钉子,想了想:“我看了你的卷宗,被害人目前在医院。从现场看问题不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代理人处理这件事。下一步我会去医院看看,既然是伤害,肯定需要伤害记录。你放心,这种案子我做了很多,我会有分寸的。”
秦斌摇了摇头,还是不支声。
孟绂有些技穷,“呃,是苏铮让我过来的。我想她既然肯让我过来,心里还是关心你的。你这样不合作,恐怕她会很担心你。”
这次秦斌抬起头:“真的吗?”他死死的盯着孟绂的脸,希望从上面找出确切的答案,却自失的一笑,摇了摇头,“她不会的。我知道她,不说是不说,说了就再也没希望了。”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把别人拽进云山笼上雾,他自己又低下头不再理会。
孟绂找到秦斌的死穴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师妹的为人。她要是真不管,就会一点不管。你是她老公,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秦斌无法沉默,看着孟绂,木然的摇了摇头。
“亏你还是人家丈夫,连老婆的脾气是什么都不知道。”孟绂暗暗的松了口气,撬开嘴以后就好办了。掏出一支烟递给秦斌,秦斌接下,对上火,一口烟雾吐出来,孟绂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起苏铮在学校里“善恶分明”的往事。
葛聪一直在门口隔着玻璃偷看。他知道孟绂是老油条,但是从未共过事。今天看孟绂这一路拳法打下来,不仅让秦斌开口说话,而且似乎心态也有所转变,实在不简单。
内容他也零星的听到一些,想不到苏铮的大学还真是灿烂,倒真应了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那丫头也太滥好人,心肠实在太软。葛聪一边听一边偷乐,有些明白苏铮为什么急于和表哥结婚。他看着憔悴的秦斌,心里感叹,苏铮爱这个男人恐怕是爱惨了。
他从赵丹的口供中已经知道三人的纠葛,也是赵丹告诉他秦斌的老婆是苏铮,不然他不可能就凭一张名片敢打电话把人叫过来。
葛聪靠墙站着,点起一根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件水红色的真丝衬衫,跟苏铮那天穿的一模一样,吓得他手一哆嗦,赶紧站直身体。自己这脑子,都想什么呢!侧着耳朵继续听里面的对话,孟绂已经说到秦朝的事情,这个大概是苏铮的儿子吧?看秦斌脸上时阴时晴的样子,已经完全被孟绂牵着鼻子走了。
过了一会儿,秦斌点了点头,孟绂拿出几张纸,葛聪笑了笑,这个老油条,又做成一单生意!
掐灭烟头,葛聪拍了拍旁边的哥们儿,“多谢啊!这事拜托了。”然后便悄没声的溜回自己的办公室,那个孟绂还是离远点好。不然自己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苏铮放下电话,看着气哼哼的老妈,“我让师兄过去,总可以吧?”
“那个白眼狼,根本就不应该管他!”苏妈妈一说又开始掉泪,“看他把你害的……”
苏爸爸赶紧安慰老婆,苏铮觉得头很大,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我困了,再睡会啊!”
苏妈妈这才止住,点点头,起身看看空调的温度,又把薄被轻轻的给女儿掖好。
等苏铮睡着了,苏妈妈对苏爸爸说:“你回家休息一下吧,昨晚折腾了一晚上,别累坏了。我可没精力一下伺候两个!”说的凶恶,苏爸爸却领会精神,丝毫不介意。一辈子都是这样,他早就学会怎么砸吧那点甜味。点点头,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我中午带饭过来,你陪着孩子,别到处走了。现在医院里稀奇古怪的病多,你也要小心些。”
老夫老妻互相挂念,彼此叮嘱一番才离开。
苏妈妈看着女儿睡觉的样子,不觉心疼。什么时候女儿睡觉也开始皱眉头了?什么时候女儿的眉心竟然刻下深深的川字?又是什么时候女儿平滑光泽的皮肤变得如此黯淡苍黄?苏妈妈看的心疼,伸手想去抹平女儿的眉间,突然发现压在枕头下的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苏爸爸昨夜带来的,走的时候忘了带走,便留在苏铮枕头下。连苏铮都不知道自己的枕头下压着什么?!
苏妈妈以为是病历,心里念叨老头子做事不谨慎,放在这里医生能及时看见么?万一丢了折了可怎么办?一边念叨一边抽出来,顺手打开,拿出里面的纸……
“当啷”,一张光盘掉到地上。苏妈妈吓得赶紧捂住,苏铮翻了个身背过去,继续睡觉。苏妈妈又赶紧把女儿露出的后背轻轻捂上,才弯腰去捡东西。
显然不是病历,那是什么?
戴上老花镜,苏妈妈去看那堆纸片,只看了几行,老太太就气得摘下眼镜,整个人开始哆嗦!听人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就是另外一回事;听人说也就是打打手板的痛,亲眼看见可就是刀子剜肉了!
苏妈妈竭力平静了一下,盯着那张光盘不放。女儿进医院一定是和这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有关系!这个纸片片是白眼狼和那个骚狐狸通奸的短信记录,那这个光盘呢?
苏妈妈在看与不看之间犹豫了三分钟,就把东西装好,看女儿还在熟睡,悄悄的走出病房。她记得来时看到医院大门外不远的地方有个打字复印社,应该能看看这光盘里的内容吧!
好你个秦斌,你欺负我家小铮,小铮好心眼不跟你计较,我老太婆可容不得你这么蹬鼻子上脸!
苏妈妈心里揣着一小团名叫怒火的小火苗,蹬蹬蹬的出门直奔门口。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个光盘里究竟是什么?快到打字复印社门口了,老太太想起纸上写的那些肉麻的话,不是一样的吧?
到底是老人家,苏妈妈生生的掐灭小火苗,让自己冷静下来,这要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外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可是她又没有儿子,也没人商量可以看的地方啊!
老太太左右一看,瞅见一个网吧。得,这地儿不错。好歹也是大学教师,虽说刚刚退休,但是电脑还是会用的。
网吧的人看见一个老太太进来挺稀奇的。几个小孩模样的吓得噌就立起来,仔细一瞅不认识,又安生儿的坐回去,估计以为是自己的老师或者家长。老太太打开一台电脑,把光盘放进去,文件运转起来,眼瞅着自动播放的软件默认启动,老太太不知道是该制止呢,还是怎么执行,只能拿着耳机看着发呆,心里祈祷:可别弄坏了!
“老师,您需要帮忙吗?”网管心肠好,走过来打招呼。
此时屏幕已经打开,因为没有外放音箱,只看见两个光屁股男女默默的龇牙咧嘴做出各种不堪的动作。
小网管吃惊的张大嘴巴,站在老太太后面。苏妈妈已经听见声音,同时认出屏幕里的人,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