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身礼服是安康文让人连夜赶制的,当顾陈远跨入安家的大门时他认定了这个孙女婿,至于中午的犹豫却也只是坐坐样子,毕竟千年修得的狐狸也有几分城府的。他颇为满意的用干枯的可以见骨的手理了理顾陈远的衣衫,很是满意的扫向众人,然后向站在不远处的孔管家使了个眼色。
“安氏望族,祭祀开始——”孔管家几乎一辈子都在安家的,他主持这样的祭祀活动已经不下五十回,虽然也渐渐迈入老年,但是这一句话却被他喊的圆润嘹亮。
安家子弟闻声连忙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好,随着音乐声一边吟唱安氏族歌,一边随着大队伍向安氏祠堂走去。安氏祠堂与安家老宅相距不远,只有半里路,但是接近百口人的队伍还是显得尤为浩大,路边是当地围观的群众,甚至还有一些记者。都说物以稀为贵,可是安氏的祭祖活动已经延续了这么些年,依旧在当地颇有盛名,甚至成了当地人口头炫耀的资本。
安家子弟饱含激情的哼唱着安氏族歌。虔诚之至,唯独一开始走在前面的顾陈远慢慢落了后,直到跟安若兮并排了才算恢复正常的步伐。他看了安若兮一眼,但很快正视前方,因为安若兮那颇有深意的一瞥。
祭祖是安家的大事,但是安若兮没有想到顾陈远居然这么大胆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哼唱着族歌的安若兮不好停下来提醒顾陈远,所以只得给他一瞥,可是烟波流转的双眸投去的却不仅仅是警告,还有连安若兮都不曾注意到的娇媚。
安若兮见顾陈远似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缓缓舒了口气。要知道每次的祭祖都是要上媒体杂志的。如果被好事者拍下暧昧的一幕,必然又是一番大肆宣扬。
她脑子在飞速运转,脚下也不自觉的要与顾陈远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微微趔趄。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她下意识的就向顾陈远伸出了手,一下子扯住了顾陈远的衣襟,毫无准备的顾陈远一下子被她带倒,两人重叠着倒在地上。
这简直就是大事件,安若兮惊慌着推开顾陈远站起来,虽然熊玉琴和戴美琪快速的将他们遮住,但是她还是发现人群里有几架照相机朝他们猛闪了几下。
走出两步,安若兮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刚刚绊倒自己的地方。地面平坦,连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没有啊!余光却正好落在旁边的安雪兰身上,安雪兰居然条件反射的回避了她的眼神。
安若兮心中一凉,虽然素来知道这娇生惯养的侄女不着调,可是她没想到在今天也会给自己使绊子。安家祭祖是整个w市都在关注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任何人都关乎安家颜面吗?
安若兮有些生气,可是熊玉琴和戴美琪已经一左一右站到了她的左右,她们自然是注意到了安雪兰的小动作的,可是她们当时离安若兮还有一番距离,未来得及出手相扶。所以只有在看到她与顾陈远双双倒地时,赶紧上前遮住。此时的她们向安若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以大局为重不要声张。安若兮当然是明白的,所以只是瞪了安雪兰一眼,便和熊玉琴她们向前追去了。
顾陈远一直在注意安若兮的神色,见她的目光在安雪兰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略有恼意的走开,他便也就明白了一二。于是,他又一次放慢了脚步,待到安雪兰身边时低低说了声“善恶循环”,便又加快了步子向安若兮追去。
祭祀大军的前面已经进了祠堂,他们在祠堂内有序排开,就等着队伍后面的安家小一辈到来了。等众人会齐,作为安家辈分最高的安康文领着众人再次唱起了安氏族歌,然后带着安家的男丁上香。
“孙女婿,过来!”安康文上完香后,看着站在后面的顾陈远就是一阵招手。顾陈远颇有不解的上了前,却见安康文示意旁边的僧侣给了他三支香:“你也上去上一炷香吧!”
不光顾陈远吃惊,一干众人也是吃惊不已,安家向来没有女婿上香的前例。话说军阀时期,作为安家女婿的一方军阀统领曾有此提议,但是当时安家的掌权人——安康文的父亲严词拒绝,后来虽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从这以后,即使女婿的职位权力再高再大,这样的事情终究没人敢再提。
可是今天安康文自己提出了要顾陈远上香,现在的顾陈远连安家的女婿都算不上!
“爸,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安无恙第一个出声反对,紧接着安家的子女们都符合了起来。
“父亲,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祖宗规矩这都传了……”
连安无为都觉得此时不妥,连忙上前阻止,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安康文就牛眼一瞪:“规矩是人定的!”
规矩当然是人定的,可是既是规矩,想要整改也得慢慢来,况且这祠堂里站着的安家女婿起码有十几人,让这还不是安家女婿的顾陈远上香倒真让人理解不了。
众人理解不了,但是安康文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眼下安家为官的人中身居高位的寥寥几人,而这些所谓的高官都是看在他安康文的面子上,他已经九十有八了,身子差不多要全部入土了,他得为下面的不肖子孙谋好出路。
他的四个儿子,大儿子年迈,二儿子也已接近七十,三儿子就是草包一个,至于四子被一干兄弟打压的也是官路黑暗;而再往下一辈,虽有几个做官的孙子,但是眼高于顶的大有人在,唯一一个还算有脑子的却城府不够;再往下看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顾陈远虽是商人,但是拥有全球前五的经济实力的顾氏绝对有政治影响力。所以,老谋深算的他势必要将顾陈远拉进安家的阵营。
安康文板着脸环视了祠堂里的一干人等,当年百战将军的气势显露无疑,众人虽还有异议,倒也不敢说出口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好。安康文视若无睹,矫健的跨着步子走向了安家的小一辈,在这一辈年轻人里转了几转,最终站到了安若兮的面前。
“若兮啊,你也上去陪着阿远一起上柱香吧!”
当然又是引起一阵喧哗!
安康文却完全无视众人的再次震惊,直接将安若兮拉到了前面。安若兮受宠若惊,要知道在以前安家女眷是不得如祠堂的,后来解放了,安家女眷也只是被允许入祠堂,却万万没有上香的资格的。
安康文看着安若兮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颇为和蔼的朗声笑道:“从今天起,安家有能力的女眷也有上香资格!”
安若兮只知道自己还是大一的学生,从来不知道她的能力在哪里。对于安康文的话,她是疑惑的,可是下面原本颇有异议的人安静下来了,安康文的深意他们懂!
当然,懂得深意的不止安家人,顾陈远也懂。
在安康文拉着安若兮上前时,他已经有了想法,待他再说出那一句话时,他当然就了然于胸了。
顾陈远与安康文对视了半晌,突然谦顺的后退一步,先向安康文鞠了一躬,然后上前牵着安若兮在安氏祖宗面前磕了头,上了香。
这样历史性的一幕当天就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很多人说是因为时代需要,也有人揣测是因为顾陈远的身份,反正众说纷纭。
其实真正的原有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利用”二字,可是顾陈远不在乎,甚至甘之如饴,因为他钟爱的女人出生在这个家族里。
安康文坦然的接受了顾陈远的鞠躬,他甚至是笑眯眯的看着顾陈远和安若兮上香的。在他们上香的瞬间,安康文环视了周围的安家子弟,虽然众人神色各异,但是依旧还有那么几个人是面容淡定的,安康文默默地记下了这样几个人的名字。
在一片沉默中,上香终于结束,安康文便开始宣读祭文。安康文已经九十有八了,但是大脑清明,才思敏捷,随口拈来的祭文颇为庄严,再加上洪亮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发音,整个祠堂的氛围显得格外肃穆。
“上苍垂顾,祖宗阴德。始祖高风,诚信仗义。……列祖列宗,仙驾齐集。顾尔子孙,当感慰藉……”
第一一四章 笑笑
已经回a市两天了,就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期间周小筱坚持回了学校宿舍,艾小爱和顾陈骁上了娱乐报道头条,而她也再次成了博鲁大学的风云人物。
事情还得从安家祭祖的那条新闻说起,那则新闻用顾陈远和安若兮携手上香做了版头,还附言说,安氏望族的这次祭祖对安家望族来说有划时代的意义,真正意义上做到了男女平等。
现在博鲁大学的同学们都对她是刮目相看,不仅仅是因为大家知道了安若兮居然出生望族,更重要的是顾陈远也参加了安氏祭祖,还和她一起在祠堂上了香。
博鲁大学在开始盛传安若兮爱情守卫战成功,强势逼退小三,而这一时间安若兮简直成了捍卫爱情的形象代言人!
安若兮颇为无奈的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对那些热情得有些过头的同学更是避之不及。她不知道什么捍卫爱情,她只知道这样的爱情让她心力憔悴。她以前最喜欢的是泰戈尔的《最遥远的距离》,当时只觉得孟星辰不能回应自己,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涵义: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她一直知道顾陈远跟着她,虽然每天都会换一辆车等在博鲁大学的门口,可是她总是能敏锐的感知他在注视着她。似乎顾陈远已经摸透了她的课程安排,总能及时的出现在她的左右。
安若兮很感动,却也心痛不已,她知道顾陈远爱她,也知道她爱顾陈远。可是她终究过不了心里的坎。
顾陈远,我爱你,可是我却只能将它埋在心里,因为总有一天你也会累,那样你就会忘记在你生命中匆匆而过的我。
安若兮今天特地请了假不去排练,不为其他,只是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有去看过陈记家的孩子,不管怎样,自己见证了这个孩子的出生,这也是一种缘分。之前顾陈远有约她一起去的。但是她觉得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她不能总是这么藕断丝连的。说道藕断丝连。安若兮又想到了裴扬杰,这段日子都没有见到他,可是他却总是短信不断,这也是一件颇为头疼的事情。
安若兮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最终还是上了公交,到商场选了一个小金锁后就直奔陈记的药膳坊。她事先打了电话,当她到那里时孙玲已经坐在楼下等了。
孙玲看到笑脸冻得通红的安若兮,连忙将她带到楼上房间里,突然的暖意让安若兮打了个喷嚏,熟睡着的笑笑立刻瘪嘴大哭起来。孙玲还未来得及去抱他,陈记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将小小的笑笑抱在怀里有模有样的哄起来。孙玲则上前揪着陈记的耳朵一阵埋怨:“这也是我儿子,也得让我抱抱!”
“别。这女人坐月子有讲究,你别折腾了自己的身子!”
向来爱妻的陈记很少让孙玲抱孩子,即使已经满了月,他还是觉得孙玲抱了孩子会影响身体。这样的谬论让孙玲好一阵无奈,眼馋手馋的她有时候竟然偷偷的抱上一抱。以聊相思之苦!孙玲向安若兮好一阵抱怨,但是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甜蜜,其实有这样的老公,妇复何求!
“安安,你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因为怕伤了喉咙,月子里陈记几乎不让孙玲怎么讲话,出了月子也是严格规定讲话次数。孙玲虽彪悍,但是她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陈记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