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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小团子……她已经……”
抱着安若兮,顾陈远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两个字,他要怎么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他和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不要让小团子有负担,好么?小团子会在天国很幸福的!”
“幸福什么?什么天国?顾陈远,我说了,那个死掉的孩子不是小团子!”歇斯底里,安若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最后夺窗而出,划破夜空。闪电一个接一个,雷鸣一串接一串,不多时,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
雨声越来越大,雷电越来越想,震得安若兮不住的颤抖,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片又一片的闪电撕裂夜空,却也撕裂了安若兮的记忆。那不是梦,那是真的,那个孩子躺在了手术台上的,身体是在她自己怀里变凉的!可是,真的,那个孩子不是小团子,真的不是!
“若若,放过自己吧!那就是小团子,我不是称职的父亲,无法保护她……我……”
“你?可是你是谁?”
第一八九章 没有若若
面对安若兮连续几天的茫然,顾陈远开始怕了,她说她不认识他!开什么玩笑,这些天在梦里哭梦里笑,在梦里喊他名字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可是,一旦醒来,她就真的视他为不见了!
“这是心理问题。”
安若兮睡着了,顾陈远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这些天,安若兮也就只有在傍晚时分才能睡得安稳些,他很珍惜这种看着她恬静睡颜的时光,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却出现了。
顾陈远连头也没抬,甚至看向安若兮的目光都没有移动半下。听声音就知道,进来的是camille无疑,这个女人这两天总是在医院游荡的,她的目的,顾陈远知道。
可此时此刻,他真没有闲情逸致跟这个女人周旋。
“你看看她的睡姿就知道,她缺乏安全感,可是又不信任任何人或物。一般情况下,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会抱着一件物什侧卧,可她只是双手环胸……”camille的声音刻意放低了些,轻轻踱步到安若兮的床边:“你应该相信我,我是心理医生,最著名的心理医生。”
“可你也是女人。”顾陈远话语间的嗤笑是明显的,不过,意识到声音大了些,站起来踱步到窗前,沉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没有必要,她很好。”
camille的心思顾陈远又怎么会不知道,在u国的那一年,她是死缠滥打的跟着他,最近她回国,也是对他痴缠不休!虽然顾陈远一直没有正眼瞧过她,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安若兮就是她的情敌。
顾陈远可不认为骄傲自负的camille会那么好心。当年只是一言不合,这女人居然利用心理催眠套出了他部分生世——否则她也不会知道他的另外一个名字“离洛”。
当年,要不是顾陈远意志坚定,怕是全部家底都会坦白给这个女人的——这也是顾陈远对她避之不及的原因之一。眼下对于情敌安若兮。她的手段怕是更不会简单的。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怕我在治疗的过程中使坏么?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曾经那么的……亲密无间……”camille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媚起来,最后四个字的音调竟然转了几转,暧昧到不行:“你对我,里里外外,一寸一厘,还有什么地方是不了解的呢?”
camille的身子已经站到顾陈远面前,涂着火红指甲的手指他胸口划圈:“那一次我们是多么合拍……”
顾陈远当然知道camille说的是什么,那一次,当然就是指那一年在u国的一次。他冷笑着看了眼camille。凌厉的眼光几乎将她洞穿。下一秒。女人识相的闭了嘴,可手指依旧勾着顾陈远的纽扣。
顾陈远蹙了眉,抓住camille的手就是一扭,不想camille却脚下一崴。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接下来,当然就是camille的投怀送抱了,胸前的浑圆紧紧地在顾陈远身上好一阵蹭,两只手更是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这女人,果然还是这副德行!
毫不留情的掰开camille的双手,顾陈远却不敢大声呵斥,因为刚刚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安若兮动了一下,可不能吵了她的睡眠。
“你该离开了!”
“那好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就多陪陪她吧!我不会介意的!”
与顾陈远不同,camille的声音反而大了些。接到顾陈远的怒目后,camille故作突然醒悟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说了句:“阿洛。再见,再——见——”
两个“再见”的意味明显不同,甚至别有深意!事实就是如此,camille早就发现了安若兮微微颤动的睫毛,她自然是更加卖力的表演着。
的确,安若兮醒了,在顾陈远说那句“你也是女人”时就醒了,她听到了一切,更是从微微睁开的眼帘看到了一切,包括顾陈远与camille的拥抱!呃,从安若兮的角度来看,那的确是一个拥抱,一个顾陈远主动的拥抱。
只是一瞥,安若兮只敢看了一眼,就在此闭上了眼睛。可是camille柔情似水的声音,慵懒到暧昧的声音,不断地传进她的耳朵。她不会介意顾陈远陪着自己,那么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刻意介意的位置了么?
安若兮觉得自己刻意冰封的心还是痛了一下,这颗心脏不是麻木了么?这颗心脏不是因为父母的死、小团子的死而麻木了么?可是,疼痛又为什么这般的明显。
三天了,即使不愿意,但是顾陈远、裴扬杰,甚至医生都告诉她,小团子已经死了,再怎么不愿意接受,那也是事实了!他们没有必要骗她的,她自己太执着了。
再没有了睡意思,可是安若兮还是装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脊背对着顾陈远。顾陈远发现安若兮翻了身,则连忙起身将她滑下来的薄毯拉好,抬起手正与触摸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庞,手机却震动了。
一看来电显示,顾陈远下意识的想挂断,可是一个犹豫,他还是走出了病房。
就在顾陈远出病房的刹那,安若兮睁开了眼睛,模糊的眼帘间是顾陈远更加模糊的背影。顾陈远背着手轻轻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安若兮只觉得心里一震,她与他的距离就像现在这边,总是越来越远的。
坐起来,侧身看着夕阳,她突然想到了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和顾陈远的爱情是不是也到了这夕阳的处境了?看似美好,却是无比接近黑暗,那一条条生命,一句句谎言交织成的黑暗!
“果真是醒了的!”camille居然直接推门进来了,“我就说嘛,我还不至于会看错的。”
camille径直坐到安若兮对面的沙发上,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盯着她:“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
安若兮依旧沉默着,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女人。
“不说话也没关系,同为女人,我懂的。”camille一脸的同情,微微的叹息后,顺着安若兮的目光看向夕阳。她本是想起有一件事没有跟顾陈远说的,只是没想到只有安若兮在。
机会难得,她觉得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当初我知道你霸占……呃,对不起,或许这个词用得不对。应该是替代,当初发现你暂时替代了我时。我也是无法接受的。不过。说来我又比你幸运。毕竟阿洛心里只有我!”
见安若兮脸色微变,camille自知是时候了。她起身站到安若兮身边,轻轻地搭上安若兮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让你就这样离开很不道德。但是,我也是为你好,要知道阿洛的愧疚感不会一辈子存在,此时此刻他会因为那一丝的愧疚照顾你,但是没有爱,这样的照顾会长久么?”
愧疚?
“阿洛不是故意的,你父母的死他也很难过,可……”
“你居然也知道?”camille没有想到安若兮会在此时开口,而安若兮看向她的眸子里还有了几许愠怒。安若兮则更没有想到camille会谈及她父母的死因。顾陈远难过?他杀了他们。就仅仅是难过么?含着泪看向camille笑了:“原来你也知道,哈哈哈,这样的事情他都会让你知道,哈哈哈……”
“你……”camille真的不清楚安若兮言语间的意思,不过她的反应能力也是极其敏锐的。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反映了过来:“我当然知道,阿洛从不会像我隐瞒任何事情,包括现在因为愧疚而照顾你。说真的,安小姐,我真的不会介意阿洛因为这些照顾你,毕竟他也是个念旧的人,这一点,安小姐应该也知道的……”
camille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安若兮一点也不知道。从没有这么自我厌恶过,,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最心底居然还对顾陈远抱着一丝幻想。她太天真了,天真到愚蠢。
顾陈远回到病房时,安若兮正趴在窗前,看向远方。夕阳已经落山了,从西山挣扎上来的余晖,也显得格外无力昏沉。这样的余晖照射在房间里,顾陈远觉得周围是一层又一层悲伤的晕圈。
“若若——”声音很低,似乎怕惊吓到靠在窗前,脸色惨白的女人一般。但是,在这般寂静的房间里,这样的声音也是显得尤为突兀的。
顾陈远踱步上前,还未走近安若兮。
“我们可不可以当做此生没有相见?”
那么虚弱的声音,那么疲倦的声音,一瞬间,顾陈远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可是,安若兮的声音却在继续:“或许我们的相遇本就不是爱情,只是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而丧命。顾陈远,我们就当做此生没有相见过吧,你还是你的冷面总裁,我还是那个平凡的安若兮,好不好?”
这是三天里,安若兮第一次对顾陈远说话,却足以将他打进十八层地狱。这些天,即使安若兮装作不认识他,可是顾陈远依旧抱着希望。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小团子的事情他可以解释。
“若若,小团子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是吗?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仅仅是小团子的事情么?”安若兮回过头来,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顾陈远却听出了绝望。的确,不仅仅是小团子的事情!
顾陈远慌了。
“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若若……”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若若了,没有谁的若若。”
安若兮的视线再一次投向了窗外,面色恬静得好像脱胎换骨,眸子里的清澈更是悠远的延伸到天际。
第一九零章 铜戒
自从安若兮提出两人结束之类的话后,她就再也没有跟顾陈远说过一句话。即使朝夕相处,即使共处一室,可是他们之间就是硬生生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又是一天,重复着前几日的一幕幕。
打开门,顾陈远照例提着保温杯,这是他这几日的功课——每天亲手为安若兮炖鸡汤。他沉默的看了一眼安若兮,然后小心翼翼的盛满了一碗鸡汤。这个鸡汤炖了好几个小时了,保温杯里的汤乳白浓香。
熟练地将安若兮轻轻靠在怀里,顾陈远端起盛满鸡汤的小碗,一勺一勺不厌其烦的吹着喂着,而安若兮竟然也是那么平静的倚着,喝着。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打门前经过,一定会被里面温馨的气氛所感染,可是天知道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实则是多么残酷。
顾陈远拿在手里的鸡汤越来越少,可他却觉得越来越重,那小小的碗几乎要压得他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那个曾因他炙热的鼻息而脸红的女孩的脸颊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滚烫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