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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皓小懵了,但反过来想想他若真对自己怎样,自己也没任何办法,信他腿有五成可复原,不信他一分机会也无。
两人暂且放下了以往的恩怨,各怀心事互不相扰。
水泽之并未回自己的住所转回到夏语那边。
夏语已醒来睡在床上闭眼沉思,她听到铁链声转了个身背对屏风。
水泽之站在屏风外问:“你醒了。”
夏语不回话装睡,水泽之继续说:“我见过凤皓小他对你的身份并未起疑,你不用出面等药配齐我做出一份出来用在兔子上,没什么问题我给他上完药就让他走。”这是水泽之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能快些打发凤皓小离开。
“你不愿见我?”水泽之小心地问。
夏语不言语。
“不愿见也罢,等你想见时再见。我会等到那一天。”水泽之挪动脚步走到门口后又走回来不愿离去,可又不愿忤了夏语的意思又走回门口,来来回回好几次。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离开时,元宝提着只野鸡蹦跳着进了院门,人未到声先到,
“妈,我抓了只鸡晚上炖鸡。”
水泽之抬到门槛外的脚又收回。
“叔叔你这脚手链好特别啊,那天也给我带带玩。”元宝笑着跟水泽之打招呼。
水泽之提起的脚落下,这小屁孩真跟凤皓小一个德性,可真会嘲笑人,他两只脚踏出了房门。
“咦,你让你三叔一刀把它宰了,顺便再拔个毛,你拿到房间来做什么?一地的鸡毛你想玩半夜鸡叫?”夏语不悦问。
“妈,什么是半夜鸡叫?”元宝疑惑地问。
“周扒皮。”夏语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慢慢讲你听,你先把鸡拿出去让你三叔给剁了,妈再睡会。”
“三叔不愿来我们院里。”元宝说。
水泽之在这边,他定是怕与他起冲突故意避让。
“找你二叔。”
“二叔可忙了。”
“四叔,五叔,六七八叔,再不行找小卓子。”夏语把几个当家都排了出来。
母亲的推脱让元宝不高兴了,他扔下手里的野鸡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小性子,
“我这么辛苦弄只鸡回来,你还嫌弃他长的瘦,没有肉。”
夏语嘴角抽搐,我有说鸡没肉吗?没有吧,儿子说慌瞎闹的本领又上一层楼了。夏语怕他鬼哭狼嚎赶紧起床,
“儿子,别叫,别叫,妈起来了,起来了。”
元宝见母亲依着自己起床,心下高兴忽地跳起拉住夏语的手说:“我们现在去给鸡拔毛。”
小手拉着大手往屏风外走去,夏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元宝,鸡呢?”
鸡呢?没被绳子栓住的鸡被元宝扔在屋中后吓得半死躲在了床下不愿出来。
“元宝,你个头小你爬进去抓住他。”夏语趴在地上与儿子商量。
“里面太黑我怕。”
“你看的见的你怕什么。”
“你是大人。”
“你是我儿子,我老了你得替我分担。”
“我才五岁。”
“我五岁时会帮你外婆杀鸡了。”
“妈,你杀的是小鸡鸡吧。”
“……”
床很低,夏语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她试了好几次后终究只能进去一半,只得拿下墙壁上的剑来驱赶鸡。
“出来,出来,出来。”夏语在床铺下乱捅。
“靠左,靠左,打死它。”元宝紧盯床下指挥。
“咯,咯,咯……”剑打在鸡身上,鸡高声尖叫,飞出床铺往门口亮光处扑。
夏语心想不好忘记关门了。她赶紧起身,“砰”撞上了床梁,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站不起来。
元宝掏出弹弓追了上去,子弹上膛,瞄准目标拉弓射弹。
站在门口的水泽之听她母子的谈话甚是有趣舍不得走开。
正想开口要不要帮忙时,受惊吓的野鸡迎面扑来,他手脚被铁链制钳反映极慢,野鸡双爪落在他脸上惊惶无措胡乱抓,水泽之一手打在野鸡上,野鸡夺门而逃。
正当他喘气时,一个石子射入口中。
“咳咳。”石子卡在他喉中,他咳嗽两声没能吐出,憋了一口气喘不上来。
“砰。”垂直地倒在门外失去知觉。
元宝一手拿着弹弓,一脚踏过水泽之的身体大吼声:
“野鸡,那里逃!”踩着他的“风火轮”追野鸡去了。
夏语来到屏风外,看到的是水泽之僵硬地躺在门外不动弹。
被人暗算?死了?
夏语跑过去探他的鼻息,真死了不是装的。
怎么可能会死?夏语如晴天霹雳呆愣地坐在门外,突然她号嚎大哭用力拍打水泽之坚硬的胸膛,
“你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当初刺了你的脖子你都没死怎么没征兆地死了。你不能死,不能死……”
夏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是死了爹,呜咽地说不出话。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皓……”
“咳,咳。”躺着的人咳嗽几声打断了夏语,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泽之。
活过来了?
由于夏语的拍打,卡在水泽之喉咙里的石子反吐出来,他吐掉口中的石子激动地说:
“我没死,刚刚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别哭,别哭啊……”他的手抚上了夏语的脸。
多么戏剧的一刻,夏语暗暗地捏了把汗,他再晚醒来会自己就要把后半句说出来了。
你死了,皓小的腿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没人追都在等完结,更新的慢。
42
42、第 42 章 。。。
“你没事就好。”夏语将错就错,抹掉脸上的泪扶起水泽之。
水泽之拉住夏语的手说:“你别哭,我没事。”
“没事就好。”夏语低下头又说了句。
夏语心虚的表现让水泽之觉得她对自己终究是上心,要不然刚刚也不会哭的死去活来。现在她只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而已。
水泽之喜不自禁低头吻上了夏语的额头。
炙热的嘴唇落在夏语额头上,夏语心里一惊。
“啪。”一巴掌扇在水泽之脸上喝道:“你想干嘛?”
“我,我只是想亲你什么也不想做。”水泽之像受伤的小狗,汪汪地看着夏语。
夏语别过脸说:“男女授受不亲。”
水泽之觉得她在耍小性子,咯咯笑道指天发誓:“我知道,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碰你。”
他像个初恋的男孩心随着心上人的举动而跳动,一颗心贴在夏语身上。
夏语何尝不知道他喜欢自己,当年若不是利用他这一点。她怎能逃的出去,现今他不顾外面的生意决意地留在这清风寨为的不就是让自已随了他。
可谁又能像他那般强悍能忍受一个三番五次要自己命的人睡在身边?能把相杀的恨意转换成爱意?夏语不是他,夏语不能。
夏语低头不语,若再次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一切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皓小的腿寨里人的平安,还有……
“妈,我抓到它了。”元宝手中提着晕过去的鸡快乐地回来了。
笑容堆在了夏语脸上,她走到院门口接过元宝手中的鸡,摸上它有肚子说:“真肥,不瘦啊。元宝真能干。”
受到夸赞的元宝高兴地围着夏语转:“妈,四叔的女儿要个鸡毛毽子我们一会拔毛时给它留上几根。”
夏语左右看了下鸡说:“不好,这是母鸡做毽子要用公鸡的毛。等下次能干的元宝再抓到野鸡时给她留好不好。”
“为什么要用公鸡?”元宝问。
“不知道,你外婆说的。”夏语耸耸肩说:“听说母鸡不吉利。”
“那我们去烧水。”
“嗯,好。”
元宝拉着母亲往厨房走,站在一边的水泽之没插上一句话失落地看着他们离自己越走越远,自己是追上去好还是离开,还是站在这里?怎样才能不被夏语骂?水泽之犹豫立着不动。
“叔叔你要不要一起去。”元宝停住脚步回头问水泽之。
水泽之不敢回应看夏语的脸色。
“一起去,我手伤了沾不了水。”夏语说。
“好。”水泽之拖着沉重的铁链像赎罪的仆人紧跟两母子身后。
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元宝浑身不自在,他松开母亲的手拉住水泽之伤痕累累的手问:
“叔叔你会烧饭吗?”
“会。”他说。
“那我们一起烧了给妈妈吃好不好?”元宝问。
水泽之愣住了,他若是我的儿子有多好,一家人开心地去做晚饭不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可惜他是凤皓小的儿子,他刚刚差点把自己给害死,没了他是不是一切都会容易许多。
水泽之起了杀意,这时元宝的小手晃动笑问:
“叔叔你会烧什么菜?”
“小葱拌豆腐。”元宝一开口水泽之的杀意就散了,不由温和道。
“三叔比你能干,他会皮蛋拌豆腐。”元宝鄙夷地瞅了水泽之一眼松开他的手来到母亲身边用大人的口气说:
“妈,我觉得三叔更适合你。”
夏语正在拔鸡脖子上的毛准备放血,儿子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反问:“为什么?”
元宝眨巴着眼天真地说:“嗯,一个只会烧小葱拌豆腐的人不是好男人。”
“你那来的谬论!”夏语喝他。
“以前我想让三叔当爹,你说的。”
夏语想想,当时儿子缠着让自己嫁给老三,为了敷衍他,好像是说过只会做皮蛋拌豆腐的男人嫁不得。
“我会做很多菜,麻婆豆腐,红烧鸡块,清蒸鱼。想得到的我一般都会做。”水泽之抢先说。
“你不是说你只会做小葱拌豆腐吗?”元宝问。
水泽之摸上他的小脑袋说:“做人要学会内敛,要深藏不露这样才不会遭人算计。事情做出来才叫好。”
元宝不懂摇头晃脑地问夏语:“妈他在说什么?”
夏语咯咯笑,孩子懂什么大道理她笑骂水泽之:“他还小跟他说了也不懂。”(文-人-书-屋-W-R-S-H-U)
“他不小了已经五岁,再过几年就要独自在外闯荡,人心险恶一不小心便尸骨无存,早些让他知道对他好。”水泽之像父亲般语重心长地说。
夏语并不这么认为:“我没想着让他出去闯荡,买上几亩田平淡地让他过完这一生就行。他开开心心就好。”夏语转头看自顾自玩石子的儿子打心底里笑开来。
水泽之接过她手中的鸡说:“我来,你去拿碗拿刀。”
夏语没推脱,进了厨房拿出碗刀放在地上后说:“我去烧水。”
“嗯。”
夏语烧水,水泽之杀鸡,元宝帮忙拣柴。
三人分工很快水泽之把鸡身上的毛都褪干净了,水泽之身上的铁链像羽毛般轻飘飘的他在厨房挥动自如,不一会一顿丰盛的晚餐出来了。
白斩鸡,炒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汤。
元宝很高兴没等母亲上桌便先吃开来,两碗饭下肚他开始犯困,吵嚷着要去睡觉。
“他天一黑就要睡,我先哄他睡,你先吃。”夏语放下吃了两口的饭,赶紧抱着儿子去偏房。
水泽之停下筷子,等夏语回来。
元宝还算听话,夏语给他讲了个童话故事后,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时月亮升上了夜空,星星与她遥望,院中的虫鸣唱起了摇篮曲平静安祥。
水泽之安静地坐在餐桌紧盯门口前等夏语回来,灯光闪烁使他那头白发泛上了微许的红光,黑暗中萤火闪烁。这光亮随他而动远望去像是丛林中的精灵误入家中。
夏语由走廊而来,到门口时她见到这番情景愣住了。
安静的夜晚,水泽之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他看到了一片无尽的白茫上只有一行脚印向远方伸去,他在原地徘徊迟缓没敢追上前,他怕,怕母亲亲口说不要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一切静止不动,雪花化成了冰粒静止在空中。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