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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要她面对他。
夜很黑,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想象得出她此刻的表情和眼眸是怎样的绝望和痛心。
“蓝儿,安安会没事的,现在你要相信我知道吗?”
“肯承认你是风似锦了?”她冷笑,嘲讽。
“是,我是,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他咬着牙,低下了头。
“没有必要了,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了。”
“不,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从来没有。否则不会三年都没有一点动作。蓝儿,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舍得伤你一分一毫,你要相信我。”他慌了,慌得开始解释,想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
“别说了,别想着再骗我。风似锦,我要你记住,你欠我的你还不起,我会讨回来的。加倍讨回。如果不想我报复你,就杀了我吧,就现在。不过,杀了我以后,救安安。”她说罢,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就此,死了吧,把心,埋葬……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1
风似锦猛的被推的踉跄后退几步,愣怔恍惚的看着她冲他微笑。
晚了吗?再怎么解释也晚了吗?
火如蓝胡乱的在衣服上蹭着手上的泥巴,笑看风似锦道:“我想安安是你祖父让金赢去掳走的,你看着办吧。”
说罢,转身,对他竟还抱有希望。
这么狠心绝情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去救她的儿子,真是痴心妄想。
可是,时间不够了……只有他有可能救安安。
风似锦不知道她说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
很害怕她走掉以后便再也不肯回头。
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她若回去便会越发觉得那人的好,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风似锦疾步上前,一个手刀砍向火如蓝。
火如蓝及时转身躲过去,冷冷的看他。
“风似锦,你若想我死,只许说一声就是,不劳您亲自动手。”她握紧了拳头,冷笑。
风似锦显然一怔,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她竟有如此高的警惕心,真不知是该喜该忧了。
“蓝儿,我……”
“住口!你不配叫我。从今以后,我火如蓝跟你风似锦就没有……”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强行给捂住了嘴,速度之快,令她心惊。
她竟然连躲都躲不及!还是太粗心大意了。
“蓝儿,别误会我。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风似锦说罢,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到屋内。
而后是去烧水,给她洗澡更衣。
她木然的睁着眼睛,任由他摆布。
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也真的疲惫了。
躺在被窝里,听着他说,“蓝儿,你累了,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般肆意任为。乖。”
她冷眼瞪去,得来的是他快速的一个手刀将她给打昏了过去。
看着她昏了过去,风似锦脚步晃荡,心痛至极。
始终她还是脆弱的,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2
她竟连他为何带回一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妻子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猜到。
对于此,他真的不知道是该喜该忧。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去想,只认为他骗了她。
是爱让她不信任他了,他不能为此嫌她不够聪明冷静。
如同第一次亲吻她的额头一样,温柔一吻,恋恋不舍的退着出了房门,而后飞速消失在这雨过的夜色里。
风府,金赢正和风易飞下着棋。
快子时了,这是连半天消息都没有,这一场局怕是下错了。
“你失算了。”风易飞缓缓落下一子,并没有抬头。
语气含笑,似乎本身并不在乎那场局能否赢。
金赢攥紧了一粒棋子,笑道:“此次不过是试探。金某就是要看她更在乎谁。下一次,便是真正的局。”
风易飞双手拍了一下腿,看着这残局,起身叹道:“输了,输了,老夫输了。”
金赢亦起身,拱手道:“承让承让!”
这时,门被推开了。
风易飞不解的看去,是谁敢如此大胆来打扰他。
定睛一看,竟是他唯一的亲人。
顿时,有点尴尬。
怎么也想不到风似锦会在这个时候来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就在风易飞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风似锦直至走过来,一把抓住了金赢的衣襟。
“你抓的火如安?”他微抬下巴,俯视着金赢。
金赢看了看风易飞,一脸不屑。而心里压着的,是诸多不解。
这刚回潮的三皇子不是很无能吗?怎么能悄无声息的突然来了,他竟然没有发现。
这水冥锦不是个脓包吗?怎的还耍起傲气来了?
这水冥幽没来,水冥锦倒来了,这火如蓝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话了?
新发现,水冥锦和火如蓝的关系还不错嘛。难不成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和火如蓝长的一样?
哈哈,本来就怀疑这三皇子不曾坠崖,此时是更加确定了。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3
这报仇的路,越走越顺,越走越有意思了呢。
风易飞笑着将风似锦拉开,慢声细语道:“锦儿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风似锦眯起眼睛瞅了一眼金赢,猛的松手,嫌恶的甩了甩手。
拿三岁小孩当人质,太下作!
“三皇子,您脾气可不小啊,佩服佩服,可怎么不在他人面前横?”金赢理着衣服,摸了摸有点痛的脖子慢悠悠的笑道。
风似锦看也不看他,问风易飞道:“火如安呢?”
风易飞刚开口,金赢接道:“喂狼了。”
风似锦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去,冷漠嗜血,“别在我面前放肆,你不够资格。”
金赢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又促狭的笑道:“那么,第一美人可够资格?”
风似锦斜瞪着金赢,莫名的讨厌他。
如果不是他威胁了蓝儿,蓝儿也不至于那么脆弱,以至于误解了他的本意。
他金家本来就是该受惩治,自古邪不胜正,他的家仇根本就不算家仇,是死有余辜。
虽然不该连累满门……
风易飞见金赢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放荡模样,有些不高兴。
“天色已晚,金公子……”
金赢干脆利落的拱手,“告辞。”
风似锦的目光随着金赢而去,冷冷的道:“别妄想懂她分毫,最好本分一些。”
金赢身形微顿,而后如鬼影一般消失不见。
眉头一蹙,疑问道:“他便是江湖中的金鹰?”
风易飞点了点头,笑看着外孙,“你怎的看出来的?”
风似锦没有回答,只问:“火如安在哪儿。”
风易飞便带着风似锦往后院厢房走去。
然而打开房门,屋内空空如也。
再看,桌上一张纸条,“我金某问心无愧!”
风似锦将纸条递给风易飞,风易飞看后道:“他原本便只是试探一下火如蓝,想必现在是在去丞相府的路上。”
“最好是这样。”风似锦握了握拳,冷声道。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4
风易飞揉了揉眉毛,感觉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了。
这是那他单纯可爱的小外孙吗?怎么如此冷厉嗜血的样子呢?
“祖父,我还有事,改日再详谈,您最好别跟金赢走太近。如今我回来了,您就请放心。”风似锦面色严肃的说着,尊敬,却显得有些冷漠。
风易飞有些失落,这祖孙的感情太生分了,他心寒。
他现在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又是这样捉摸不定的性子,更是不知晓他过去的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这个外孙让他有些害怕。
风易飞点了点头,目送风似锦离开,看到他身影似箭,他顿时深感欣慰,同时也很担忧。
可以看的出来,外孙和他一样没有忘记仇恨,甚至比他更难释怀。
风似锦回宫后先去看了看火如蓝,而后去了冥幽殿。
直觉告诉他,金赢不好对付,他不相信金赢真正合作的对象是祖父。
祖父恨得是木家,再恨也不会去威胁火如蓝去害她名义上的夫君。这恐怕还有其他的猫腻。
首当其冲怀疑的自然是水行云。
真的没有想到皇叔竟变成如今的模样,让他惊叹皇叔的爱是那般疯狂。
罢了,本来最开始想利用的是皇叔,结果转了一圈竟和皇叔成了敌人了。
风似锦站在冥幽殿轻喊了两声,水冥幽很快就来了。
“锦,你怎么来了?天色已晚,有事明天说罢,二哥不想吵醒你二嫂。”水冥幽歉疚的说道。
风似锦心中一痛,一时间不知自己该怎样说了。
水冥幽顿了一下,将风似锦请进殿内,两人小声说着话。
“说罢,有什么急事。”
风似锦思虑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道:“金家的金赢没死,他掳走了安安,威胁第一美人陷害你,要天下人都知晓是你让她杀皇叔,今夜子时是期限,否则……”
说到这,水冥幽抬手示意让他先停下来,深深蹙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5
然而,他刚想了一点点眉目,风似锦起身了。
“二哥想想怎样应对吧。我觉得将计就计比较好。我先走了。”
水冥幽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甚多。
而更多的是惊诧担忧。
这么大的事,她都没跟他说。她现在又去哪儿了呢?
他现在该怎么办呢?去找她?
可是她能在哪儿呢?
想了想,水冥幽去找水行天了。
水行天不满的让他进了天帝宫。
“什么事竟这个时辰非要见朕。”水行天披着衣裳边走边道。
水冥幽一脸严肃,顿了一下才道:“金赢回来复仇了。”
水行天微微一顿,哼道:“关你何事?难不成你要去告诉火凛?”
水冥幽被堵的哑口无言,不知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有事就说,这都快子时了。”水行天不耐烦的沉声道。
水冥幽慌了,忙道:“金赢将丞相的小儿子火如安给抓走了,威胁蓝儿陷害是我让她刺杀皇叔,我打算将计就计。”
水行天闻言轻笑,讽刺道:“你就这么喜欢将计就计?丢了储位还不知道悔改。难不成要我将你贬为庶民才满意?”
水冥幽真的很想说,父皇,我确实不想当太子,当平民百姓挺好的。
可是,他不能,他之前答应过父皇这只是权宜之计。
“父皇有更好的办法吗?”水冥幽试探的问道。
水行天瞪了他一眼,事不关己的道:“朕乏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后悔了别怪朕。”
水冥幽咽了一下口水,噗通跪地。
“父皇,儿臣有罪!”
水行天顿住步子,问道:“何罪之有?”
“儿臣不该因嫉恨皇叔抢了儿臣的储位而想刺杀他。是儿臣让火如蓝杀的皇叔,恳请父皇还火如蓝自由,所有的责罚都降到儿臣身上吧。”水冥幽演的逼真。
本来他想来的时候就这样演的,只是害怕父皇以为是真的,那他可就真的惹怒了父皇,到时恐怕连蓝儿都保不住。
原来,他的爱竟那么真!6
水行天真想笑,笑他这儿子自作聪明。
“你认为朕会相信你是无辜的吗?你们二人为了一个女人费尽心思,当朕那么闲?朕懒得管你们这些儿女情长,最好都收敛一些。”
水冥幽低着头,一字一字道:“儿臣是怎样的人父皇最为清楚,儿臣话已说完,任由责罚。”
水行天气得直抖,这儿子可真是长志气啊!还以为他真的变得温润大度了呢,这又在他面前横起来了。
“是,是,朕最清楚你的为人了。更清楚你母后的为人!”水行天说罢,喘息着,愤恨。
而皇宫角落那荒树林的小屋子里,风似锦抱起火如蓝,快速而又小心的将她抱回了冥幽殿。
很想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