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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江把张子淳要把孩子送苏州去养,同时准备把房子卖掉的计划跟胡丽萍说了。
胡丽萍顿时身馅冰窖,过了好几分钟才哭了出来:“子淳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过去不是这样的人。。。。。。我已经给我妈和我妹一家买好了火车票,他们明天早晨就走。我已经告诉她们永远别再来了,再来我也不接待。。。。。。他还要什么?他还想要怎么样?难道他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他对孩子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不会的,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说过不管他爸怎么反对,都会娶我,而且,我们有孩子,他不为了我,难道不为他儿子着想。。。。。。”胡丽萍泣不成声。
高平江挠头,他很怕女人哭哭啼啼的,看见女人哭就要不耐烦:“哎,女人真莫名其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唧唧歪歪什么爱啊不爱啊,儿子不儿子的。。。。。胡丽萍,你别哭了好不好,哎,你真够想不明白的,人家张子淳早就另有选择了,他未来丈母娘都表示接受你儿子了,还帮他照顾呢。。。。。。”
胡丽萍五雷轰顶:“什么,他丈母娘要抢走我儿子,我跟她拼了。”
高平江又好气又好笑:“谁要你儿子,你当人家不会生啊。张子淳不是说了吗,把孩子送苏州去养。人家要跟老婆好好过日子。我的意思只是,人家丈母娘不在乎他有个私生子,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高平江每次都在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又多嘴了,最后以高平江落荒而逃告终。
但是下午,胡丽萍一家人就出现在会所门口——先去的门店,但是张子淳不在,于是转战会所。但是不管胡丽萍一家怎么谩骂,怎么哀求,会所门关得死死的,里面鸦雀无声。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胡丽萍和她老妈终于没白等(妹妹一家已经回旅馆去了),张子淳下来了,跟后面两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一起钻进了张子淳的那辆路虎。会所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了出来。胡丽萍不顾死活的往车头一扑,身体压在了车前盖上,张子淳车子停了下来,但是会所里马上走出四个保安,把胡丽萍和她妈拖到了一边,
胡丽萍眼睁睁的看着张子淳绝尘而去,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张子淳厌恶的目光,和后座上两个女人嘴角泛起的冷笑。
胡丽萍刹那间万念俱灰,所有的憧憬和幻想都粉碎如泥,眼前只剩下赤裸的残酷。
周一,月嫂来了,张子淳总算松了口气。中午张子淳在北京饭店宴请孙丽芳,一共四个人,却开了个大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午饭结束,张子淳开车送孙丽芳他们登机:“阿姨,向伯伯,对不起,害的你们没玩好。请下次一定要再来,多住几天,我来带你们玩去。”张子淳千恩万谢。
孙丽芳眉开眼笑的把张子淳拽到一边:“这么点小忙算啥,应该的。子淳,玫玫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拜托你了。”
张子淳连连点头,信心满满:“好的,好的,阿姨,我一定。”
孙丽萍高高兴兴的上了飞机,仿佛一条亿万富豪丈母娘之路在她眼前次第展开。
张子淳也情绪昂扬,带着杜玫回珠宝城的路上,不时微笑,心想:杜玫,等我把手头的这些烂事彻底处理完毕。我们就可以开始好好发展。。。。。。。
但是张子淳一到珠宝城楼下,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胡丽萍就站在新珠宝城的五层窗沿上,怎么上去的?
新珠宝城刚装修了一半,还没把玻璃幕墙按好,所以不是全封闭的。底下一堆的人,徐航跟高平江都在,警察也来了,正在想办法稳住胡丽萍。。。。。。。
最终的谈判结果是,房子继续给胡丽萍住着,孩子也归胡丽萍养,张子淳每月给胡丽萍一万元生活费,直到儿子大学毕业。。。。。。
徐航找了个经纪,把胡丽萍的门面租出去了,30万一年,每年租金涨5%。
胡丽萍妹妹一家离开北京回去了,老妈王惠贞走了又回来,继续跟胡丽萍住着,名义上是给她看孩子,把孩子早晨吃的饼干用特快寄回老家去。。。。。。
张子淳店里的女店员一致感慨:还是傍大款好啊,一辈子不用奋斗了。
杜玫说:天下美女多而大款少,能傍上就是本事,能捞到更是本事,能捞足一辈子是本事中的本事。
第56章 上山
五月下旬,一行五人从北京出发飞往和田;除了张子淳4人外;还有一个地质大学的资源勘探系副教授;辛涛。
辛涛今年32岁;中等身材;脸圆圆的;似乎有点矮胖,其实身上全是肌肉,十分壮实。辛涛是地质大学的一位院士兼副校长的得意门生;年纪轻轻,破格提升的副教授。他老板硕士生,博士生一大堆,自己忙不过来,是辛涛在帮他带,有煤老板找他老板探矿,也是辛涛跑腿,辛涛自己还要做科研,写论文,所以忙的跟三头六臂似的,经常性半夜12点睡觉,早晨45点起床。就这样。高平江还是把他拉了进来,而且跟他老板说好不找到矿不放他回来。
辛涛苦笑:哪那么容易找矿。
Mike最擅长登山攀岩,杜玫从Mike那里学的运动技能这回算是派上了用场。出发前,杜玫从欧洲网购了一大堆设备,包括登山包,登山表,墨镜,睡袋,护肤品,貂油唇膏,保温帐篷,隔热垫,防雨垫布,另外还有绳索,搭扣,钉子之类。都是职业登山队的配备,辛涛吃惊,感叹:“这帐篷太高级了,保温防水,容易打开,收起来时体积又这么小,才3公斤重。。。。。职业登山队?一群吃饱了没事干,四处找刺激的家伙。你不知道我们出去勘探的时候,多艰苦。。。。。。。”
杜玫还订购了整整一背包高能量棒,装在长长的密封小塑料袋里,比山楂糕大不了多少,颜色是白里面有点发黄。高平江看得直皱眉头:“让我想起了猪油冻。”
高平江打开一袋,咬了一口,“呸”的吐在了地上:“妈的,啥味道。”
徐航好奇:“啥味道。”
“问题就是这个。”高平江说,“根本没味道。就是难吃。”
“嫌难吃,哼,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我给你吃。”杜玫把能量棒都塞自己登山包里,“我自己背。”
五人先飞到和田市,张子淳和高平江都从阿地里家进了货,然后阿地里用吉普车将五人送到于田县县城。于田县的局机关和县委的人接待了徐航他们,采矿许可证在他们来前早已办好,局长告诉他们,今年总共开出了近二十几张采矿证,估计今年于田矿区会有2□□左右入山。
高平江问:“每年都这么多么?”
局长摇摇头:“一年比一年多。不过,今年亏了,明年不再申请的也一年比一年多。这两三年虽然偶然出过几块白料,但是一直没人找到过主脉。”
局长和副县长亲自陪同他们在县城采购了大批的设备,包括柴油发电机,凿岩机和炸药,又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当地的姓吴的大玉商。
吴老板叫手下给各村的采玉人传话,帮他们从各村招募矿工,特别提到,只要维族人。
“汉人,回人体力都不行。”吴老板说,“上去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吴老板亲自驾车,前后一共三辆吉普车,满载辎重,向昆仑山进发。
从于田县城到离矿区最近的流水村,路程总长不到100公里,其中50多公里是泊油路,40公里是山路。大家开始以为这么点路,开得再慢半天时间该到了吧。结果走了整整一天,最后的40多公里其实已经进山了,而且没有通常概念上的“路”,大家在碎石堆中像乌龟似的颠簸挪动。这里海拔已经接近了3000米,山路崎岖,山体陡峭,空气稀薄,吉普车根本没多少马力。
高平江嘀咕:“还不如走路快。”
吴老板矫正:“还是驴快,但是驴驼不了这么多东西。”
杜玫痛苦的□□了一声:“我屁股好像要成四瓣了。”
杜玫是坐在副驾座上,吴老板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现在就成四瓣了?那你还想上山?”
吴老板确实有点奇怪,怎么采矿还带个女人,多拖后腿啊。昆仑山山势险峻,很少有女人进山的。杜玫却不以为然:“登山女队员上珠峰的都有得是。”
辛涛小声嘀咕了句:“那是花钱买罪受,这是去探矿。”
下午4点多,大家总算到了流水村,杜玫扫了一眼登山表:海拔2847米。但是最近的阿拉玛斯矿区离开村子却还有两天的路程,在海拔4500米处。
从流水村走到阿拉玛斯矿直线距离是20多公里,这20多公里却是一道山岭接着一道山岭,而且昆仑山中断山岭的特点是,翻过一道山岭就立即是下山,下到谷底马上是上山,即使是一个健壮男子这么连续的翻山也极易被拖垮,所以这20多公里,要马不停蹄的整整走两天。
流水村地处深山,是个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住得都是维人,因为离开矿区最近,这个村子已经成为了一个玉石中转站,村民除了种地和放牧外,最重要的营生就是采玉季节往山上运粮食,和往山下运玉石,一头毛驴从阿拉玛斯矿到村里,来回要4天,运粮食上去60元,运玉石下来60元,来回一趟120,对当地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吴老板带大家进村后,村长热情的杀了一只羊来款待大家,村民们纷纷从家里拿出玉石来兜售,张子淳跟高平江看了一遍,没有他们想要的一级白料,倒是吴老板收购了不少,统统堆在吉普车里面。
吴老板帮徐航他们挑了个吉日,定在两天后出发,第二天下午,吴老板帮着招募的矿工陆续到达流水村,都是2025之间的维族小伙子,个个身强力壮。高平江他们三个男的都超过180,而且因为打网球的缘故,身材健美,但是这些维族小伙子个个比他们还要高出半个头,个个都是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而且多是从小牧羊,翻山越岭如走平地,唯一的问题是,绝大多少不会说汉语,勉强能说两句的,北京来的这几位也听不大明白。
在这群维尔小伙子中,还有一个快八十岁的老旷工,叫买买提名。阿西木,是这一带有名的老旷工,吴老板特意找他来给徐航他们当向导,帮他们寻找玉矿。阿西木老汉汉语相当流利,虽然发音有点古怪,每个字都像在喉咙里打了几个滚才出来似的,但是彼此交流完全没有问题,高平江他们松了口气。
第三天早晨,大家为了赶路,天不亮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行李装上驴背,勘探队总共是20个人,每人背上一个包,包并没有装得很满,另有8头毛驴驼上了他们额外的辎重。大家收拾整齐,正准备出发,这时天刚蒙蒙亮,吴老板跑来叫大家等一下,原来出发前还要举行一个仪式:祭山神。
村长牵来一头巨大的黑山羊,比普通山羊至少要大三分之一,大家一起走到村口的一处高地上,面对群山,村长用一把锐利的尖刀杀羊放血,羊血顺着坡上的岩石流下,慢慢渗入土地。吴老板,村长,北京来的四个男人,还有向导阿西木一起,先是双手合十祷告,然后一起跪下向群山磕头。
杜玫站在后面看着,当时是心里在暗暗发笑——都啥年代了,还这么神神叨叨的。其实徐航他们跪下磕头的时候,也不过是不愿拂却吴老板的一番好意。但是当他们真正上山以后,才明白为什么吴老板要这么做——上山采矿几乎完全靠运气。
祭山仪式结束,村长和吴老板将大家送出村去,吴老板祝福到:“山神福佑,心想事成。”
出村后的路是牧羊人踩出的牧道,只有尺把宽。阿西木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