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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做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呢?环顾房间一周,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此时窗外已经艳阳高照,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麻木地走了出去。
然而,刚打开‘房门,就听到有声音从楼下传来,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像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样子。
她呆愣了半晌,然后忽然一喜。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是爸爸回来了?爸爸……
她顿时精神振奋,飞快地跑下楼去,确实是很多人,可是她看了一圈,却还是没见到爸爸的影子,只看到慕子谦被围在一群人中间正在费力地解释着什么,可是却无人信服。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发现了站在楼梯口的岑欣,一群人又向她围过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焦虑的,有担忧的,有质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
岑欣只觉得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不过却从他们的话中了解了大概的意思。
远中集团涉及的领域广阔,岑远中富甲一方,在许多领域都掌握着B市的经济命脉,可是远中集团却在蒸蒸日上的时候曝出这样的丑闻,如果只是董事长夫人包养小白脸这么一桩倒也罢了,现在岑远中被指涉嫌杀人逃逸……
如此一来,只不过是在一夜之间,远中集团便迅速股价狂跌,公司上下乱成一团,董事会动荡不堪,现在正面临着银行逼债,许多客户终止合作等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岑远中失踪了,现在公司群龙无首,动荡不堪。
所以,这些大股东才会找上门来,希望能得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慕子谦很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所以出面调解,可是这些股东却并不买他的帐,觉得他无论说什么,他的话分量都不重。
众所周知,远中集团属于家族企业,岑远中个人持股百分之五十五,在董事会上处于说一不二的中心地位,而他只有一个女儿,他的一切理所当然由女儿继承,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还有个能干的女婿,远中集团的未来势必会交给女儿和女婿共同执掌,可是岑远中正当盛年,身体硬朗,在此之前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这个女婿在远中集团的地位,所以现在慕子谦无论说什么都是空谈,反倒只有岑欣说的话才能作数。
岑欣茫然地望着他们,不由得感叹世态炎凉。
这些人,有许多是跟着爸爸多年一起打拼过来的,也有的是爸爸一手提拔上去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甚至都没有人问一句爸爸的情况,也没有人担心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就叫做世事无常,这就叫做树倒猢狲散。
比如说,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在她没结婚的时候,每年她过生日都会送上丰厚大礼,就是想要撮合她和他儿子;还有那个肥头大耳的,他以个人名义开了家购物广场,每次她去扫货的时候他都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大小姐长大小姐短地叫个不停……
果然,人都是势力的动物。
以前是她太天真,总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总以为只要你以诚待人,别人就会同样以诚待你,原来真的是他太傻!
她一直生活在爸爸的羽翼之下,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人人都捧着她,让着她,现在爸爸出事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就马上显示出来,逼得她无力地看清,这才是现实,这才是命运!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她什么都不想管,公司倒闭了无所谓,哪怕是露宿街头也不要紧,她现在只想要爸爸平安回来,她只要爸爸,什么都不要了!
所以,看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她听着听着,忽然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有他们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听得她头痛欲裂,再然后,连看都看不清了……
她拼命摇摇头,捂着耳朵大喊,“不要吵了!你们都出去,出去!”
上之之出。她一步步后退,那些人却一个个紧逼,逼着她一定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她退到无路可退,忽然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慕子谦搂住她,不由分说就黑下脸来对着那些人一声怒吼,“好了!我太太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现在父亲又下落不明,你们非得这个时候来逼她吗?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可是我岳父之前也没亏待过大家,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给我太太时间平复心情,大家在这段时间各司其职,共同渡过难关;第二,谁要是就此对远中集团失去信心的话,就把手上的股份卖给我,我就是把整个身家赔上也会给你们折现,从此远中集团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选择第一的请先离开,我们一定会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选择第二的也请离开,然后去联系我的秘书预约时间,我再跟你们谈股份转让的事情,就这样了,不送!”
他话一落音,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个男人站出来说话的气场比较强大,一伙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出声了,最后纷纷散去,他们又不是傻瓜,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放弃远中集团的股份,而岑欣却只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她都已经悲伤成这样了,若是再逼迫她的话,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岑欣看到他们离去,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也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听出来了,爸爸的失踪,以及被曝出爸爸贿赂一事,证据确凿,其实混商场的人都该知道,有哪个集团公司没偷过税,没行过贿呢?这已经成为秘而不宣的商场潜规则,所谓官商勾结,无官不贪,无商不奸,说的也就不过如此。
这事若是处理得好就不会出现问题,可是,现在都已经大肆宣扬出来了。
岑欣对法律的了解不深,但是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就算爸爸现在没有失踪,就算没有杀人的嫌疑,单是这么大一笔数目的行贿罪,就已经足以被追究刑事责任。
所以,那些股东的担忧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远中集团若是再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若是再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就真的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
159:宁负全天下,也绝不负你
远中集团若是再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若是再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就真的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
若是换成在以前,身后的这个男人会是她最向往的归宿。
若是没有米娜打给她的那个电话,或许她现在一定会一头扎进他怀里,哭着寻求安慰,寻求温暖,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他身上,问他应该怎么办。
可是现在,他明明离她那么近,他们明明是夫妻,她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
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过,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仿佛被全世界给遗弃了,幸福的家庭,美满的婚姻,原来全都是假象,她就是被命运捧得太高,然后忽然掉落在地,所以才会摔得这么重,这么疼!
慕子谦,这个说过今生只爱她一人,永远不离不弃的男人……
或许,从他为了孙雪乔而舍弃她的父亲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之间……从此隔着一颗心的距离!
其他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他和她。
他就在她的面前,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很奇怪,她只看到他的脸在晃动,居然连他的五官,他的表情,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仿佛走到了穷途末路,仿佛正在垂死挣扎,未来在哪里?看不到!看不清!
她模糊地看着他,心里凝聚的悲伤在那一瞬间忽然逆流成河……
于是,她终于明白,失去了他,她真的就是一无所有了,她没有勇气面对这结局,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然后,再一次软倒在他怀里。
慕子谦接住她,瞬间急坏了。
他刚才站在她面前说了那么多话,他乞求她原谅,他说他是爱她的,他说让她不要担心,一切有他,他会一直都在她身边的,他向她解释和孙雪依之间的关系……
可是,她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她在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眼神麻木,空洞,没有焦距,最后再次倒了下去。
“宝贝,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他搂着她下滑的身体,冲着门口焦急地大喊一声,“张妈,快打电话叫医生……”
岑欣这次一倒下,真的就病了。
她的身体底子一般,可是从小到大却是极少生病的,结婚前爸爸疼她,结婚后老公宠她,病痛这种东西很少有机会能接近她,除了失去孩子的那一次进了医院,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生过病了。
可是,这一次却卧病在床。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她都低烧不断,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医生每天都过来给她诊断打针,说是没什么大碍,可就是不见好转。
慕子谦担忧不已,一直都在她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甚至一直将她抱在怀里不敢放开,仿佛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离他而去一样,看到她这么虚弱的样子,他原本一直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会不会置孙雪乔于不顾?
他想,会的!管她是谁的妹妹,管他的什么道德仁义,他什么都管不着了,他只要她好好的,他的宗旨一直都是宁负全天下,也绝不负她!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她解释,他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在岑远中和孙雪乔之间,他本能地认为孙雪乔是弱者,如果他不管她,她就真的完蛋了!可是岑远中和李卉,谁能想到他们的结果却是一个死亡,一个失踪。
如今已成定局,他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岑欣一直迷迷糊糊的,哪怕她醒来了也不搭理他,她会对他说的只剩下两句话,要么是让他放开她,要么是问爸爸回来了没有?
他不会放开她,但是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李卉的后事很简单地处理了,而几天过去岑远中却依然毫无音信,远中集团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却依然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对策,他一直在守着她,不敢离开半步,也没心思去处理任何事情。
烧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慕子谦拧干了热毛巾给她擦脸,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终于看清了他眼中全是焦虑和心疼,面容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黑色,下巴长满了胡渣。
她心神一动,却不自然地将脸偏开去……
然后,她终于开口,对他说了第三句话,“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慕子谦怔了片刻,然后直接将她的话忽略,也不介意她的冷淡,反而凑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已经不烫了,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我不想吃。”
“那就喝粥吧!”
“我说了我不想吃……”
“你不舒服,肯定想吃清淡一点的东西,老公去帮你做好不好?”
“出去……”
“……”
这番对话彻底进行不下去了,慕子谦只是忧伤地凝视着她,然后伏在她身边,低低地哀求道:“宝贝,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这次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会一直疼你的,你别……不要我……”
他一直宠着她,迁就她,但是却极少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
岑欣不由得心里一揪,可是转瞬之间想起了米娜,想起了孙雪乔,想起了孙雪依,她又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笑,心里说不出的堵,然后忍不住就冷哼出声,“那有什么关系呢?不是很多女人抢着要你吗?”
“可是,我只要你!”
“我可承受不起,现在你只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