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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诺没有时间误会阿森有耍流氓之类的嫌疑,就已经看到他胸膛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如桃花一般的红艳,但仔细看那红艳的花纹里还交错着如丝状蔓延的黑色纹理。
“中毒吗?如果能逃出去,我想办法帮你解毒。”方诺说着伸手去拉,却被阿森躲开了。
“这是夺情蛊的幼虫已经孵化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一只盛蛊的容器。而如果要蛊能够活下去,我就要……就要不停的和女子欢好,直到我……我脱力而死,蛊成。”
啊!方诺暗自心惊,定定的看着阿森胸膛上的那块巴掌大的红色艳纹,再看看阿森已经如此瘦弱虚脱的身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尽人亡!
“没这样的事,有蛊就有解蛊的法子。你忍着点,不和女人好,慢慢的蛊虫可能就饿死了呢。”方诺想的天真,不过觉得这戒色或许和戒毒差不多吧。只要有毅力,总能戒掉的。
阿森却缓缓摇头:“黑幕降临,蛊虫被阴气所逼,就需要找属阴的女子调和。到时候我也会化身为狼,只怕连你都要受累,所以趁天黑之前,你快些走吧。”
方诺不解,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上面的大洞,伸手指着说道:“你别骗我了,这么高的地方,普通女人怎么能上的去呢?你化身成鸟还差不多,说什么化身为狼。”
“小诺,我只托你一件事,如果你能够逃出去,要为阿喜妹报仇啊。”
见方诺一脸的不解,阿森苦苦一笑,解释道:“其实害了阿喜妹和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阿爹啊。他怕药神大会后竹依族无所依托,所以偷偷的联合了黑水族的一位祭祀,把族里的圣药送给他,破了原来黑水族尊主的不死功。而那位祭祀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黑水族的新尊主。竹林里的那些女子,实际上也是我阿爹为了和那人达成交易,送去的礼物之一。只是阿爹没有想到,那人继承了尊主之位,又把竹林里的少女暴力杀死,只留下数十名年轻的妇人用来炼蛊。再之后……我也被他当作要挟阿爹的筹码,带到这里,又成了他炼制夺情蛊的蛊器。那位新尊主将我囚在这里,每晚会送数名年轻的妇人过来……”
“这么说,铎钶确实是……是无辜的。你阿爹他好糊涂。”方诺气的咬牙。可是看看阿森现在的样子,又觉得太过可怜,也不忍心当着他的面大骂人家的爹了。
摇摇头,方诺还是把手里的树枝塞到了他的手里:“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活命最要紧。你跟我走,总能有机会解除身上的蛊毒的。难道你还留恋这里的温柔乡?”
“温柔乡?分明是夺命窟。”阿森咬牙切齿,可身子还是无力。明明眼里有求生的希望,可是撑着树枝站起来,却腿软的步子都迈不动。
方诺无奈,只好靠过来,用自己的肩膀托着他的胳膊,手臂扶着他的腰往外走。
可原本不深的山洞,阿森走一步喘三口,步履艰难。就连方诺都拖累的满头大汗。等到好不容易挨到了洞口,阳光一刺阿森就软了,摊在洞口烂泥巴一样,怎么都拉不起来。
“阿森,难道你真的要把自己的命都送在这里?你喜欢阿喜妹,就要坚强的活下去,给她报仇啊。你还得回到竹依族去,劝你阿爹醒悟过来,别再做傻事了。”方诺又是推又是拉,最后还捶了他两下,真希望阿森能燃起些斗志。
可无奈人的意识和身体也是有直接联系的。越是体制虚弱的人,意志力就越薄弱。大脑也会对自身的状况反复的认证,得到的讯息是“不能动”,那么即使你再怎么咬牙,身体还是会不听使唤的。
而现在阿森就是这样的状态。即使他眼神痛苦、茫然的看向远方,很想要走出去。可他手里的树枝都要戳断了,仍然没法让自己站起来。
“算了,小诺。带着我你终究走不出去的,若是你有心,逃出去之后找人来救我吧。”阿森说完,把那块彩色的头巾拿出来,递给了方诺:“你帮我带回去给阿爹,告诉他别再痴心妄想那个黑心的族长会帮他。”
“你真的不走了?”方诺又看看天色,如果阿森说天黑之后会有人带女人过来,那么现在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诺,谢谢你。”阿森摇摇头,挤出了一个他目前能够做出来的、最为欢喜和真诚的笑容来,然后向方诺摆了摆手。
“那你等我,我会回来救你的。”方诺知道不是再拖拉下去的时候了。一把抓过阿森的那条头巾,转身大步的就走。
可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从腰间掏出那只黑玉小瓶来。拔下瓶塞送到了阿森的面前:“这是最为珍贵的药剂,你喝一口,或许能够好起来。”
“这是……血?”阿森嗅了一下瓶子里飘出的血腥味,微微蹙眉。
“嗯。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但起码能保命。”方诺可是真正见识过涟漪的血的功效的。
不过方诺也琢磨着,既然自己把竹依族的前辈特纳的心头灵血给了涟漪,那么用涟漪的血来救阿森一次,也正好算是扯平了。
阿森将信将疑的把瓶口凑到嘴边,小口的抿了一点,然后就将瓶子还给了方诺。
“很快就会有效了,你在这里等我,保护好自己,我会回来的。”方诺说完把瓶子重新盖好,塞在怀里;又把那个包着鸟蛋的树叶包放在了阿森的手边,咬牙转身,大步的走了。
火凤蹦达着跟在方诺身后,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仍然坐在洞口的阿森,偶尔发出一声鸣叫。
“火凤,你和他也算是族人了,希望他没事是吧?”方诺不敢回头,怕看到阿森的样子会忍不住再回头劝他一起走。但现在的形式真的紧急,自己不快点都怕走不掉了,只能尽量减少拖累。
若是自己真的走不出去,不但救不了阿森,就连涟漪的一番心意也辜负了。
因为有地图,所以方诺走的不算太过艰难。除了要忍饥挨饿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走的脚底板生疼,估计又有血泡了。可方诺还不敢停下,只是低着头一味的走,打算在天黑之前能走多远尽量走多远。
但另一件令方诺奇怪的就是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黑水族的人。不知道是涟漪给自己留下的地图特别绕开了有人出没的地方,还是黑水族的人很少,又是昼伏夜出?
可她又怎么知道,黑水族也在此时正面临着一次巨大的危机?
沿着山谷走到月上中天才又是一片树林,林间地上满是月光投下的斑驳树影。但月光既然能够投射下来,就证明树林不算茂密,应该也不是很大。
“我们穿过树林再找地方休息吧。看地图显示,明天再经过一条小河就能走出黑水族的地盘了。”方诺很庆幸身边还能有只鸟儿跟着自己说话,不然这样一路走来,她自己都要没有信心了。
“咕咕”火凤蔫蔫的叫了一身,似乎情绪不高。方诺以为它是累了,想想,还是决定先坐一会儿再走。
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地上干枯的树枝和树叶积了厚厚的一层,方诺索性直接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火凤则是蹦跳两步,直接跳进了方诺的怀里。
“是我不好,让你太辛苦了。”方诺一边抚摸着火凤光滑的彩羽,一边轻声的说着。“当初你不肯跟我走,我还真是惋惜呢。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你竟然长的这么大了,又变的这么漂亮。”
说一阵觉得火凤很安静,方诺低头看看,见火凤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半睁半闭,似乎要睡着的样子,方诺一笑:“是不是说女大十八变,你才这么好看的?”
听了这句话,那火凤已经闭上的眼睛勉强瞪了起来,对着方诺不满的鸣叫一声,可是随即又经不住困意和劳累袭来,把眼睛又闭上,头也缩进了翅膀,团成了红色的火球一般,窝在了方诺的怀里。
方诺原本只是想要休息一会儿,可是见火凤一下子就睡着了,自己也是好一阵的劳累难忍。若是一直走也或许能够支撑到过了树林。可现在一旦休息下来,方诺只感觉两条腿都是酸麻胀痛,脚底板更是火辣辣的疼痛难忍,索性也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阵再起来赶路。
几乎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方诺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方诺觉得身子云里雾里的像是在在飘?
这种感觉让方诺觉得熟悉,好像就在不久之前才经历过的,是……被抱着走的?!
方诺一惊,浑身立刻处于了戒备状态,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内功,也用不出什么出奇制胜的招式,但方诺此时已经好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想要在气势上就先声夺人。
“小诺,是我。”烈焰明显带着疲惫的声音传来,但落在方诺的耳朵里就好像天籁之音。
方诺睁开眼睛就看到烈焰那完美的尖下巴,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又消瘦了不少。但他的手臂正稳稳的托着自己,似乎比分开的时候有力了许多。
“烈焰,真的是你。”方诺一把将烈焰的脖子搂住,小脑袋凑近他的颈窝,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草香,应该是分开的这几天一直在疗伤。
“自然是我。你倒是睡的着,再多走几步,就能撞见我了,却偏偏睡倒了让我好找。”烈焰浅笑,低头深深的看了方诺一眼。
其实方诺不知道,那片树林、那条山坳,若是没有地图要转多久!而且这么大的一片天然迷宫,要找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
方诺觉得安心,靠在烈焰的怀里柔柔的心情仿佛此时空气中漂浮的都是甜蜜。
又被烈焰抱着走了一会儿,方诺才猛然警醒,从怀里掏出那张地图展开,指着一处说道:“我们这是去哪儿?我有地图。另外,我在这里遇到阿森了,他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你能不能回去救他?”
“我会沿途留下记号,澈看到了会去那里的,我们直接离开就可以了。”烈焰看了看方诺手里的图,记下了那个位置,然后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果然用食指刻了一个标记上去。
方诺左右看看,他们已经出了树林,走上了一条小路。路上没有杂草,竟然是平时常有人走的样子。方诺不禁奇怪:“我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黑水族的人,他们的族人那么少吗?”
“也不是,黑水族现在分裂成为两派,正在总坛那边打的不亦乐乎。否则我也不能顺利的进来找你了。”
“两派?”
“蛊花作为黑水族的圣姑,不肯拥护现在的尊主。”烈焰的意思很明显,蛊花卷土重来,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方诺也清楚,如果打从涟渊那里听来的消息是真的,可能蛊花和原来的那个尊主很……咳咳,很暧昧。那么现在多半就是替夫报仇之类的狗血套路了。只是不知道涟渊现在怎么样了,但毕竟自己能帮的也只有那么多,希望特纳的心头灵血能够让涟渊恢复吧。
烈焰的伤似乎还有影响,抱着方诺走的虽快,但也比不上原来刚刚从百草山下来的时候步履如飞。
方诺心疼的伸手摸摸他消瘦的脸庞,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墨玉瓶子:“这是灵药,你喝一口吧,你的伤就很快好了。”
“血?涟渊的?”烈焰只一嗅就猜到了大概,方诺乌溜溜的一双眼睛眨了眨,轻轻的点头。
“你收着吧,会有大用的。”烈焰轻笑,继而低头在方诺的额头轻轻一吻:“你可知道,涟渊的一滴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灵药呢。你却得了这么大的一瓶。”
“这瓶子很大?”方诺攥着瓶子,却又想起涟渊那清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