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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谢离再三确定他说的并非玩笑话,便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瞧了半。
拓跋珪只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她,似乎根本并不将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你真要跟着我?”
“我从来不开玩笑。”
当谢离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后便跟了一个神色沉冷的拓跋珪。他并不干扰众人,只是以一种观察的神情看着每一个人,似乎要从他们的身上确认什么。
谢离的眼神不止一次落在拓跋珪的身上,心头越发疑惑不解。
他到底在找什么呢?为什么似乎一直在观察每个人。说他是在评估对手的实力,谢离并不相信,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强悍了,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让这里血流成河。那他到底在看什么?
当然不止谢离这样想,其他人同样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拓跋珪只是安静地跟着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他们也只能暂且视而不见。
一众人草草休息了一晚,却没有任何一人敢闭眼。
本有一个慕容熙已经让刘裕有些抵触,如今多了个拓跋珪,两大秦国高手混在队伍中,他几乎断定他们是有所图谋。
王伦见他不安,劝说道:“不管如何,暂且静观其变吧。”
刘裕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拓跋珪跟着我们另有目的,更重要的是——”
王伦疑惑地看向他,刘裕压低了声音道:“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次的荣誉之战十分古怪,若只是为了争夺铁矿开采权,秦国何至派出这么多高手?”
王伦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对面不远处看去。慕容熙和拓跋珪分坐两边,虎视眈眈。
这一夜,所有人心头都被不详的预感笼罩着,当然拓跋珪例外。
第二一早,他们便再次启程。穿过眼前的树林,他们看见的是一片巨大的污泥地。往后退便要重新回到密林,必须穿过这片地域。刘裕咬了咬牙,用剑慢慢试探着深度往前走,后面的人也一一效仿。
刘裕和王伦走在前面,稍微落后的刘隐频频往后看,时而看看谢离,又看看拓跋珪,咬着下唇,表情阴暗不明。
刘裕低声道:“是否要提前下手除掉拓跋珪?”
王伦眸子一沉,想了想,突然笑着低语道:“昨你说的话我仔细考虑过,荣誉之战是惯例,秦国高手本就很多,这次慕容熙和拓跋珪……或许是冲着阿离来的。”
“我看没这么简单!”刘裕猜忌心重,又忌惮着两人武功高强,万一有所图可能难以对付。
王伦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将剑狠狠地刺入污泥中,然后猛地拔出来,再轻轻踏上去,而后说道:“我们毕竟人多,未必不是拓跋珪的对手。”
“你当真是太轻敌了!”刘裕冷冷向后扫视一眼,无意中却撞上慕容熙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登时一顿。
章节目录 169。 失宠
“不管怎样,咱们还是要谨慎从事,尤其窦章跑了,还有不知多少高手藏在暗处……”王伦娓娓道来。(~!。!*
刘裕收回眼神,满腹心事地点了点头。
谢离不小心踩到一处深潭,右脚慢慢向下陷进去,说时迟那时快,拓跋珪猛地一把将人拉过来。谢离瞬间跌进拓跋珪的怀里,姿势暧昧,十指紧扣的瞬间,谢离竟然感觉到有些温暖,本以为那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冷血的。
这一切都被慕容熙看在眼里,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慕容熙知道拓跋珪十分强悍,自己一人肯定难以对付,想到刚才刘裕的眼神,不觉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多谢。”谢离推开拓跋珪,脸上的表情格外别扭。
拓跋珪早习惯了她的抗拒,也不强求,轻松地放开了人。
慕容熙心火越烧越旺,恨不能把拓跋珪的双手斩下!自从这个人出现在队伍里,便彻底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谢离刚才崴了脚,一瘸一拐地在烂泥里前行,拓跋珪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侧,慕容熙眼巴巴地看着却不敢靠近。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实力的差距,只有具备强悍的实力,才能拥有世间的一切。
谢离对拓跋珪始终不冷不热,仿若没有这个人一般,只是那道炽热的视线钉在她的身上,让人如芒在背。
“你能否不跟着我?”谢离终究忍不住说道。
拓跋珪神色平静,完全答非所问:“你的脚崴了,我帮你复原。”
“你又不是大夫。”谢离稍有些吃惊,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拓跋珪长臂一伸,毫无顾忌地将谢离揽入怀中,而后将她按在旁边的一处石头上。
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半蹲下来,完全不避讳地褪去她沾满泥水的鞋子,直接将她冰凉的脚放在膝盖上,大手抚上她的脚踝,用力地慢慢揉搓,谢离下意识地要抽出脚,却听他冷声道:“如果不想更肿,就别动!”
这时间很短,谢离却说不出脸上为什么越来越烫,他的动作娴熟,显然对治疗扭伤很有办法。
咔地一声,骨节回到原位,拓跋珪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道:“好了!”
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脚踝上,谢离却立马恢复冷静,忙着穿好鞋子站起来,因为太过急躁却差点栽到。
慕容熙看着远处缠在一起的身影,眼神变得越发深了。
刘裕抬起头望着阴沉的气,眯着眼睛说道:“今晚上怕是会有风暴。”
慕容熙似笑非笑瞧他一眼:“哟,怎么你也会看气么?”
刘裕只是看他一眼,微微扬起唇畔:“怎么,没有去阿离身边献殷勤?”
慕容熙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你是在讽刺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某人好像失宠了。”刘裕的声音格外冷淡,语气里却充满嘲讽。
慕容熙的笑容却再一次扬起:“我不过是失宠,你们却有性命之忧,到底谁更惨些?”
刘裕看他一眼,莫名住了口。
慕容熙说得不错,拓跋珪随时可能发动袭击,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要死在他的手上。刘裕知道自己必须抢先行动,但想要战胜拓跋珪,可能吗?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拓跋珪的实力,但他独自一人便斩杀吕凉,把窦章吓得不战而逃,本身实力便已经不可小觑。
更重要的是,从拓跋珪出现开始,慕容熙便没有再真正笑过。
一个能让慕容熙如此忌惮的人,怎么会是平庸之辈,只怕是他们平生仅见的敌人。
章节目录 170。 惊弓
色一黑,狂风大作,林间不断发出巨大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一般,听得人毛骨悚然。∑@?!小!说#!
“今晚只能在这里留宿了。”刘裕指着前面一处避风的草棚。说是草棚,其实并非人工搭建,而是两棵巨大的松树之间的藤蔓缠绕而成。
这两棵松树皆高十余米,一眼几乎望不到树顶,枝干极为粗壮,大概七八个成年人伸展双臂方能合围,树腰间钟乳密集悬垂,粗砺凝重,树身上好像有岩石粘液在缓缓流淌,十分奇异。两棵树之间的藤蔓也是盘根错节,互相缠绕,竟形成一大块然避风挡雨的地方。
“只要不打雷,咱们就可以在这里休息。”谢离看了一眼,低声道。
如果打雷,那所有人都要冒着被雷劈死的危险。
慕容熙看了看今晚的就寝之地,叹息道:“若是一会暴风雨来了,这藤蔓是撑不住的。”
风越来越大,王伦几乎被风吹迷了眼睛,素来养尊处优的他却没有半点抱怨:“大家别着急,我们自己加固就是,现在还有时间。”
南荒气总是格外恶劣,尤其到了夜晚,阴风阵阵、鬼怪横行,众人见怪不怪,也都习以为常了。
“好,那大家赶紧动手,捡些石头来把这边的藤蔓压住,再多弄些树枝来,从里面加固几层。”刘隐第一个响应。
一行人顿时开始四散行动,有的去捡树枝,有的去找石头,唯独拓跋珪找了安静角落坐下,完全像是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们行动。
谢离盯着他:“不帮忙?”
拓跋珪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刘裕等人身上,慢条斯理道:“如果我帮忙,这些人才会紧张吧。”
谢离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拓跋珪做得越多,其他人越是担心。相反,他表现得越是淡漠无情,他们才会稍微放心些。
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勉强加固了这个由藤蔓组成的临时草棚,几人各自选了一个角落闭眼休息,虽然无法完全遮挡外面的风雨,好在有个栖身之所。
拓跋珪距离谢离最近,他周身空出很大一块,却没有任何人敢于靠近,就连慕容熙都远远坐着,丝毫没有坐过来的意思。
这种情况间接造成所有人都挤在对面,而这里空荡荡的,只有谢离和拓跋珪两人。
“发现你有多讨人厌了吗?”谢离微笑着看他一眼。
“即便我什么也不做,他们还是会害怕的。”拓跋珪直言不讳。
谢离笑了笑,拓跋珪的行为的确异于常人,强悍也非普通人能比,不靠近他才是正确的。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一时惊动了所有人。
“莫不是有人袭击?”刘隐吃了一惊,长剑陡然出鞘,面色格外苍白。
王伦和刘裕都被惊动,唯独拓跋珪眼睛都不斜一下,显得没有丝毫兴趣。
慕容熙也警惕地探头往外一看,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放松了情绪:“是冰雹!”
众人的神情都缓和了许多,刘隐的长剑也重新回到自己的剑鞘。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过,卷起无数枯叶,他们的面前燃着火堆,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孔,却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阴霾。
拓跋珪的左手无意识地一动,所有人竟然同时站了起来!
章节目录 171。 遗臣
所有人以一种异常警惕的眼神盯着拓跋珪,恐惧、防备、隔阂,没有人能够掩饰内心复杂到了极点的情绪。。#?小~说。#
拓跋珪看着对面这些人,不动声色地笑了。
他只是略微换了一个姿势,然后便重新坐了下来。
谢离看着对面的刘裕、刘隐、王伦,甚至是素来神情轻松的慕容熙,他们的脸上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但刚才那一幕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头。所有人同时变色,可见忌惮极深。
她微微笑了一下,将树枝丢进火堆里,火中发出噼啪一声,爆开一个火星。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很畏惧你。”谢离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阵风刮来,拓跋珪乌黑的长发随风拂舞,他却转过头来盯着谢离。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仿若洞悉一切:“他们不是畏惧我,是没有自信。”
谢离微微蹙起眉头:“不自信?”
他静静望着她的眼眸,双目现出鄙薄的神色,徐徐道:“所有的畏惧,来自于自身的怯懦。”
谢离轻轻一震,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确,刘裕和慕容熙他们对拓跋珪的畏惧和警惕,最深层次的原因是实力的悬殊。
这让他们犹如惊弓之鸟,半点风吹草动都会拔出长剑。
“我不喜欢下雨……外公被杀的那下着倾盆大雨,国破家亡的时候依旧是下大雨。这气有多么可恶啊——”拓跋珪仰望着头顶层层的藤蔓,神色淡漠无边。
谢离突然想起慕容熙曾经说过的话,心头一动:“你——来自代国?”
“不,现在已经没有代国了。”拓跋珪纠正了她的话,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痛苦挣扎的神情,只是一片平静:“我的外公死于内乱,当拓跋族人忙于互相争夺的时候,符坚率大军攻占了代国的领地。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拓跋珪淡淡地说道,口中并无半点伤感。
王伦抬起头,静静盯着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