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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儿别害怕,就是替人看下病,我去去就回,你和你竹子姐就在家里等我,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嗯!”扣儿擦了擦角眼,笑过点头应道,“那邱大哥一定要早些回来!”
“好的!”
“回来的时候还要给我带好吃的!”扣儿笑着说道,仿佛一个约定,只要有这个约定,邱奕辉就一定能回来。
“好的,回来的时候一定给扣儿带好吃的!”邱奕辉笑朗道。
“邱大哥不许骗人,要早去早回!”扣儿也跟随着邱奕辉朗声说道,破涕为笑。
“好!”邱奕辉笃定地答道。
“我们击掌为誓吧!”没有想到扣儿竟想到这个,看着扣儿摊开的手,邱奕辉也是愣了愣,然后看了看我,才回神般地笑着对她说道,“好,击掌为誓!”说罢,“啪——”地拍在扣儿手上,清脆出响。
“快吃饭吧,要不然菜就要凉了,”击掌完毕,邱奕辉又为我和扣儿夹了两块鱼,提醒道。
“扣儿,你今天不是说清河的生日吗?怎么没有去给他过生日?”邱奕辉一边自己夹着菜,一边问着扣儿。
“邱大哥,你好坏,明知故问!”扣儿不满地嘟囔起来,“你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我这不是抛下清河为你饯行么?”
“这可不好!”邱奕辉听完扣儿的话说道。
“为什么?”扣儿马上问道。
“你抛下清河没陪他过生日,他会不会生气?”说到此,邱奕辉故意顿了顿,看了看我笑了起来,接着说道:“而且,又是抛下他来陪我,他会不会吃我的醋啊?”
“他敢!”扣儿接过话马上凶狠地说道,似乎清河的一切都归她说的算。
“他不敢生气?也不敢吃邱大哥的醋?”我故意询问道,“看来清河被你管得紧呐,连这都听你的!”于是我掩嘴笑了起来。
知道我的意思,扣儿瞪了我一眼,满脸却已经通红,将头缩了缩,才慢声慢气地解释道:“我给他说了,明天再给他补过生日。”
“那就是你单独一个人给他过啰?”我故作疑问。
“哈哈,这样子那小子还巴不得呢!”扣儿羞涩,没有说话,邱奕辉哈哈笑了起来,还顺带着打趣了清河一番。
屋内的气氛又同往日一样轻松适闲。清风轻轻从敞开着的窗户徐徐吹进来,将一桌菜香拂进我的鼻中,我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很香,暗赞邱奕辉的厨艺还真不错,看过邱奕辉,对上他那清澈如水的明眸,心中又颤又暖。
“邱大哥,你看我抛下清河给你送行的份上,你一定要赶紧回来,一定要时刻想到我和竹子姐在家里等着你!”扣儿再次叮嘱邱奕辉道,似乎怕他真忘了回来,说到此,她顿了顿,看了眼我笑笑,又看向邱奕辉,继续正儿八经地说道:“忘了我没有关系,你一定要记得家里我姐姐可是天天巴望着你回来,你不能辜负他。”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咯噔一下,转眼看向邱奕辉,他正紧紧地盯着我,一颗黑眸犹如碧潭泛着波光。
“邱大哥,你明天要出远门,一定有很多话给竹子姐说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今晚的锅碗瓢盆我来整理,”见我们都放碗,扣儿一边抢着整理饭桌,一边高高地扬了扬眉说道,“我懂得体贴关心人吧?”
“小丫头果然懂得体贴关心人了!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好吃的作为嘉奖!”邱奕辉赞扬扣儿道,然后便毫不客气地留下扣儿,拉着我匆匆忙忙出了门来。
我纳闷,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但是看着他兴奋的背膀,感受着他掌心徐徐传来的温度,心中很是甜蜜。
“你看,这里漂亮吧?”只顾在意前面拉着我的他,不知不觉间,我俩已置身于一处空旷的草场上。
夏日晴朗的天空上,闪烁的繁星点缀着夜幕,光华似缎子般柔美地倾泻下来,将下方的世界照得清晰易见,那光柔柔的,恬恬的,使得世间万物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纯洁明透。轻风拂过,将草地荡出一片涟漪,连同着草中夹杂的朵朵野花也跟着摇曳起来,草丛中偶有蟋蟀和鸟雀静谧出声,仿佛都通了灵性,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你看前面,那就是保护着小镇的麻柳林,”说着,他指向前面一片林子。
我举目望向前方,正是一大片树林子,那层层的树叶如华盖一般平顺整齐,一层一层地向树的上方盖上去。在每一层上,都有无数的吊藤垂落下来,那垂条不似柳条般柔媚纤细,让人有想要呵护的冲动,麻柳枝叶是柔韧的,在轻风的吹动下,籁籁摇摆,但是却粗实,不会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而是一种柔中带刚,刚柔相济的结合。它的树干粗壮结实,衬得整片树林厚集密实、郁郁葱葱,在光华的月光下,更显生命的桀骜和不屈。
“你眼睛好后,我一直很想和你一起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拉着我走到麻柳树下,他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到,眼中一片溺爱。
“闻竹,很多时候看到你,让我感到很心痛,”他替我捋了捋鬓旁的头发,说道。
“奕辉,”听他如此说,我心中一颤,轻声叫着他。
“初见你时你奋勇的行为让我认为你似男子一般的不畏世事,但你梦呓时的自责,失明后靠在我肩上的无助,以及你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安和忐忑,都让我不禁猜想,你胆大勇为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非同一般的经历和坎坷,”他扶住我的双肩说道。
“奕辉,我的过去……”听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很想向他道明我的经历,以及我是个失忆的人。
“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的过去,但我知道,你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成了你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让你痛苦、害怕、恐惧、甚至选择去逃避,是吗?”他没有让我说下去,而是打断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奕辉,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可以告诉你。”
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又问道:“今天来的那个人,你们认识,对吧?”
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虽然出乎意料,但我却没有惊讶,看着他,只是“嗯”了一声,在他面前,我不需要任何隐瞒。
“奕辉,他是……”我正要向他说明阿来的事,却见他再次摇摇头打断了我。
“如果你不想提过去的事,那就不要去想,如果你不愿谈论那些人,也不用向我言明,”他对我说道,眼晴里只有我的影子,“我想说的是:过去的一切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它在你心里的份量会影响你的将来。”
他伸手抚过我的面颊,怜爱地说道:“不要再让自己过阴霾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自己要相信,只要你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没有人能逼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感激地看着他,他清澈的眼眸里真情流露,带我来此,一番悉心安排只为让我心境坦然,能从容地面对挫折和坎坷。
“奕辉,”我又叫了他一声,此时千言万语堵在心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表达对他的感激。
“答应我,无论我在不在你的身边,都要勇敢地面对人生,”他看着我,情真意切的说道。
“嗯,”我重重地点着头,眼中满含泪水,然后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心中感动也感慨,世间有这样一个人关心呵护着我,此生足矣。
“奕辉,我总在做着一个恶梦,看到你离我不远,就走在我的前面,但我怎么呼喊,你似乎都听不到,最后离我越来越远,你的面庞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抱着他,我难以克制地说出自己的害怕。
“不会模糊,因为我就在你身边,”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就算人不在,心也一直在,”他难得地说出这样打情骂俏的话,我听着羞涩,心上却更加暖融融的。
“闻竹,从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就是我一生唯一的伴侣,就是那个可以和我同甘共苦,可以和我相依相扶的知心人,我在你眼里不会模糊,你在我心里也不会模糊,你的手一伸,就能抓到我,我将手一环,就能将你拥入怀里中,我们彼此触手可及,而且心有连犀一点通!”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整个人都痴了。
“奕辉,如果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怎么办?”沉溺的人往往会问诸如此类的傻问题,我也一样。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他笑了起来,安抚我道。
我不依,继续轻声追问:“我好害怕,要是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怎么办?”
他抚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发理得顺顺的,淡淡地说道:“那我就等到最后的最后,等到没有人要你了我再要你!”然后他将我扶正,伸出手来刮了刮我的鼻子,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放手,就算山无楞,天地合,我也绝不放手”。
看着他明净而真挚的眼眸,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顿着重复道:“山无楞,天地合,我也绝不放手!”然后咧嘴大笑起来,抬头朝着上方密密的麻柳树,放声高叫道:“我不会放手,浅闻竹不会放开邱奕辉的手——”
“邱奕辉也永远不会放开浅闻竹的手——”
我们对着一片麻柳林高声盟誓,铮铮誓言回荡在层层的枝叶之中,久久不息,我相信,麻柳树也是有灵性的,对于我们来说,它便是我们爱情的鉴证。
“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了,我就哪也不去了,我们一起在这安宁静谧的麻柳镇逍遥一生,让你随时随地都能瞧见我,摸到我,好不好?”他柔声问道,却又不待我回答,接着说到:“等到我们头发花白,我们就杵着拐杖一起游历名山,登高望远……”听他惬意地安排着我俩的人生,我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他说到此,也笑了起来,然后将我抱得更紧,再次柔声问道:“好不好?”还不时地扭了扭身子,像小孩撒娇一般。
“嗯!”我眼中泛着泪花,不敢看他,只是重重地点头,下额猛力地拍在他的肩头上。
他抱着我更紧,似乎怕轻风也会将我刮走一般,也像要将自己的体温全数传递给我,一直紧紧地搂着我,不曾放开,许久,才将我身子扶正,直视着我,轻松惬意地说道:“不知道我这一去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陪我跳一支舞吧!”说话间,一只手已经很有绅士地伸到了我面前。
“我不会!”此时,我有些沮丧和对自己很是不满。
“没关系,我来教你,”他微笑着道。
看着他真挚清盈的明眸,我像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将手送了上去。
他带着我,在这片麻柳树的华盖下,翩翩起舞,密密的簇条重重地垂吊下来,但让人感到笃定踏实,月光透无密密的树叶,洒下余辉。音乐自他的嘴边溢出,融合着大自然最为纯粹的声音,有雀鸟的,有虫蝉的,有树叶的,有清风的……
没有了复杂多变的景象,整个世界只剩下最为原始的声音,纯粹而灵动地在我们身边显现,滤去鞣质,只剩下最洁净的交流,与心最为直接的交流,那一阵阵涌动,触动心扉,让人心身荡漾,间或又让人心神宁静,让人眷恋,甚至迷恋其中,难以自拔。
轻风拂拂吹来,晃动着麻柳沙沙作响,虫草在四周欢愉地鸣叫着,些许吹落下来的绿叶伴随着飞舞的萤火虫从我们身边飘撒而过……
有人说过,大千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这一刻,我心悦诚服地相信,因为他们都适时适当地赶来见证我们的山盟海誓,为我们拍手祝福,欢呼高兴。身边的一切是如此美好,如此甜蜜,生活就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蜜一般,纵使被溺死,也心甘情愿,那声音回荡在层层的麻柳树下,回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