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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恶作剧对她而言无所谓,哪怕找十个和秦深一模一样的人围着她打转,她都能不为所动。
但安昕不行。
更之余他还拉上周玄南一起伤害她,这让周玄南都开始讨厌自己!
她怎么能那么……坏。
“逝者已矣,我们还要好好生活。”雷劭霆漫不经心的喝酒,抽雪茄,满口大道理,“新的开始需要利落的斩断过去。”
周玄南厉声厉色,“斩断和伤害有绝对的区别。”
“所以我给叶璟琛发了一条短信,我告诉他,本大爷今天晚上会送一份与秦深有关的礼物给安昕。”
“……”
话题瞬间转变,向来思维敏捷的周家大小姐深觉自己落后了……
“没话说了?”
雷劭霆笑意盎然的望着她,“不问问我这事和叶璟琛有什么关系?唉,我直接跟你说了吧,他就是安昕的‘开始’,更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一箭双雕,咻——”
那一个拟声词的调调是抑扬顿挫,妖娆无边。
与此同时,他将高椅转了一转,眯起眼对远处做了一个扔飞镖的动作,好像真的被他射中了靶心似的。
得意得不行。
周玄南被搞得十分狂躁,心里只冒出一串脏话:咻你妈个头!!
他的意思她懂了。
将安昕拉近时尚界,她以此重获新生,雷劭霆呢,则借她得到叶璟琛的相助,在c市站稳脚跟。
岂止是一箭双雕的事?
“你让葵出现,刺激安昕,再把叶璟琛从c市叫回来,一只狼遇到一只送到嘴边的醉羊……”周玄南冷笑了声。
关于秦深的那次打赌是雷劭霆最不愿意提的事之一,他会主动问,还句句诱导她说出细节过程,为了什么,她此刻再清楚不过。
不止她,连叶璟琛都被利用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收到那种条短信还不抓狂么?
和秦深有关,杀伤力不可估量。
全局里只有雷大少是获利良多的那一个。
算他狠!
把玩着手机,雷劭霆好奇问,“小安昕刚才跟你耳语什么?”
周玄南越发牙痒,“你想知道?人是你灌醉的,你怎么自己不去问?”
“我要是还能问她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有些醉话独独当时有机会听到,就算是吐露真言的那个人,酒醒只后也不一定记得清楚。
想到这里,雷劭霆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应该给葵请个中文老师。”
那么得天独厚的一张颜,今后应该能和小安昕做个闺中蜜友,没事畅谈下心事什么的……真的好!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小九九,周玄南深觉,论‘丧心病狂’她逊他不止一点点。
再回想刚才安昕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淡笑,“告诉你也无妨,她问我,她是秦深的不可替代,那霍婧兮呢?”
瞧,几个人牵扯在一起的感情从来都那么伤。
就连雷劭霆听了这句,都不可避免的露出讶色,半响他失笑,“原来在意到这种程度了。”
那还等什么?
赶紧拿下叶璟琛,然后找个万众瞩目的场合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霍婧兮的面前,安昕不就女王了?不就完胜了?
见他神色兴奋异常,周玄南大抵能猜到他心里那些变态的想法。
“我要走了。”
站起来,这次谁也没拦她,某个人的目的达到了嘛!
取了大衣,周玄南却欲走不走,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甘心的气息。
雷劭霆醉态媚生的坐在吧台边上,头顶橙黄的光将他笼罩得犹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他望着她的后背,笑问,“想说什么就说啊,别憋着,害你失眠那我罪过就大了。”
周玄南优雅的转过
身来,同样对他微微笑,“你别得意,叶璟琛不好惹,你今天晚上确实送了他份大礼,那也是在耍了他一道的前提下,整个c市都由他做主,等他吃饱喝足了,早晚你还得给他当孙子。”
“那我也认了。”雷劭霆坦图一时痛快。
这让周玄南意外。
她不解的挑起眉,见他摆出愁苦状,怨念道,“难道你不觉得叶璟琛这样掰都掰不弯的男人很讨厌?”
所以他是有过想把叶家的独子掰弯的想法的?
没准还真的去付诸行动勾搭过。
正是因为失败了,才找安昕来撒气……
这才是正确版本?
周玄南哑口无言,僵化足足一分钟,狠狠骂了他一句‘疯子’,摔门离去。
……
按照雷劭霆给的路线,葵把哭得很伤心的女孩儿送回那栋房子。
一路上,她的视线都不离他,小嘴开开合合,不停的说话,时而哭,时而笑。
她说的他都听不懂,换做从前,葵一定烦透了这种呱噪。
但很奇怪,她给他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无法讨厌。
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
他找到二楼的主卧,帮她脱了鞋子和外套,将她安置好,又掖了被角,遂,正准备离开。
没想到的是,他刚做出转身的动作,一只小手将他衣角牢牢抓住。
回首看去,安昕醒了,哭红的双眸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反复的同他说着什么。
他听不明白,只能保持别扭的姿势茫然的将她注视。
“别走,别走……”安昕对他祈求,然后叫他,“阿深……”葵不解的眨眨眼,努力去听她的说话,可是该死了,他一点中文都不会好吗!
再看向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其实要强行让她放开不难做到,然而面对一张这样的脸,他有点狠不下心。
她很需要安慰,他看得出来。
长久的挣扎之后,葵又坐回床边。
安昕向他靠过去,深深的做了个呼吸,受伤的眼底划过一丝讶异,不解道,“为什么味道会不一样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闭上眼,安稳的睡了过去。
你喝醉的时候真可爱
经过这夜,葵深感,他是不是该学习一下中文?
虽然连他的父母都只会法语,可一想到雷劭霆说过,今后会有不少的时间去c市,他又不喜欢让翻译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
卧房里,他静坐在床侧,一手轻轻顺抚着安昕的背脊,哄小孩儿睡觉那般,动作体贴而温柔。
他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家境在充满梦幻色彩的巴黎只能用‘贫穷’二字来形容。
有时候为了生活,你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卑鄙一些榛。
凭着一张凝聚了神秘气息的东方脸孔,他15岁就开始为一些不出名的杂志做模特,但始终无法登上向往t台上。
半年前,他遇到了雷劭霆。
他改变了他忆。
葵隐约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仿佛有个人和他相貌很相似。
尤其当他出现在雷劭霆的弟弟雷少倾的面前,还有上一次周玄南见到自己时,他们都露出同样的表情。
不可思议,错愕,甚至有惊吓。
纵使都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无法避免的被震撼。
每当那个时候,恶趣味的雷劭霆就会露出安逸非常的表情,享受着他们的一惊一乍。
无疑,他借着这张脸孔来到了那个人的世界。
他问过雷劭霆,那是个怎样的人,雷劭霆却只回答他,耐心看下去就知道了。
今夜见到了安昕,他看得出,在酒精的作用下,这张脸让她崩溃,沦陷,最后变成置身的依赖。
“阿……深……”
回想安昕刚才抱着自己的呢喃,他努力的发出一声不太标准的发音。
这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阿深……
听到声音,安昕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隔着昏暗的光线,她看着他,打量他,随即茫然的眸色变得更为不解。
好像清醒些了。
葵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明明两只手还眷恋的把他抓得那样牢,仿佛是她在世间的无可取代,可她看他的目光,她对他倾泻的所有感情,都不是给他的。
唉……
想到这一点,葵放在安昕后背的手收了回来。
他对她疏离的微笑,礼貌说道,“我该走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当然,他说的是法语。
但似乎安昕听懂了他的话。
他站起来,她也并未像之前那样将他紧抓,而是看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不是。
他不是。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
始终没有舒展开的眉头动了动,她又吸吸鼻子,裹紧了被窝,在天旋地转的酒意之间,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徘徊……
……
楼下。
叶璟琛刚走进玄关,抬眼见到自己的房子里有陌生的脸孔存在,俊容上竟然看不到丝毫惊惶之色。
他好像根本不怕哪个闯入,因为本身足够强大。
只眉头随之蹙起,以示厌恶。
这一点让站在客厅中央的葵很不爽。
两个男人静止对视,一时气氛僵滞。
确切的说除了安昕之外,眼前这个和秦深有七分相像的人是第三个走进这栋别墅的人。
他就是雷劭霆要送给安昕的那份‘和秦深有关的礼物’?
不得不说,回家就先见到这样一张脸,实在让叶璟琛窝火得想杀人。
再想今天刚到c市,正被老爷子和小舅舅轮番在耳边轰炸时,再接到一条那种短信,忽然,他就觉得是不是给那个谁一个教训。
有些人的主意不能随便打,就算他暂时不在,安昕也是他的。
察觉叶璟琛有明显的怒意,葵心里再不高兴,但心知随便哪个男主人回家看到陌生人都不会愉快,对雷劭霆的作风,他也有几分了然。
再说,他认识来人,恐怕求他捏死自己,他还会嫌脏了手。
于是葵只好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解释说,叶先生,我受朋友的托付送安小姐回来,她喝醉了。
他只会一种语言,叶璟琛能不能听懂他是不知道的。
反正他尽力了。
听了这个解释,叶璟琛面无波澜的换了鞋,平静且目空一切的直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在错肩时,葵听到他用一口流利动听的法语对他轻轻的说,“滚出去。”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就算你出现在他的别墅中,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曾将你当回事,连过客都不算。
单凭一个眼神,葵确定,和他相似的那个人,叶璟琛极讨厌。
然而此刻睡在二楼卧房宛如此地女主人的安昕又很在乎。
真有趣。
……
当楼下离开的声音响起,再结束,同一时,叶璟琛走进卧室。
没有开灯,他和床上睁着眼的人来了个意味不明的对视。
隔得太远了,谁也没看清对方眼神里的信息。
只安昕将他认了出来。
她还很昏,世界都在摇晃,意识更时而模糊时而清醒。
前一刻残留在脑海里的画面亦真亦假,有个和秦深十分相似的人来了,不,应该说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
那最开始,她在哪里?
整个房间里都是酒气,缩在床上的那一小团……几乎要被蓬松的被子淹没了。
接着,叶璟琛还没开口,就听安昕轻轻的说,“我见到一个和他长得好像的人。”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贯的小心翼翼,柔弱不娇,仿如本质。
口中的那个‘他’,无需再多费唇舌去问。
叶璟琛走到床边,随手脱了大衣和外套,坐在床上,一手揽过她,冰凉的指腹在她发鬓边摩挲,他靠在床头,说,“然后呢?”
安昕想了想,断断续续的回忆起和雷劭霆还有周玄南一起喝酒的事,包括葵。
她起嘴,埋怨了一句,“雷劭霆实在太讨厌了!”
叶璟琛笑着附和,“我也这么认为。”
又问她,“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整他,把这口气找回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话语里报复意味十足。
分明就是个孩子王,一直在他麾下得他庇佑的心爱的宠物,连同他一起都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