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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用筷子将几根面条挑到高低适中的位置,慢条斯理的小口气吹着,等凉了些才开吃。
第一口,他夸奖叶璟琛这门手艺没有生疏,看来心里还是惦记这他这小老头的。
安昕看到傲娇的小叶先生嘴角有轻微上翘的弧度。
第二口,叶浦和蹙了蹙眉,说,面太软了,遂责难孙子,真把他当不中用的老东西了么?
意料之外的,叶璟琛没有顶罪,只说了句抱歉,他下次会注意。
叶浦和把头稍点,继续品尝。
他几乎每吃几口就会发表不同的意见,细到葱花切得太碎,大到整碗面的美观问题……
吃个早餐而已,和美观有什么相干?!
起初安昕不可思议,而后慢慢反映过来,叶浦和是在教育孙子。
那些听似稀松平常的话语,有些实在提醒叶璟琛,勿忘孝道,有些是在从旁告诫他,别对下属太苛刻。
显然昨天他是听到孙子如何训下属的了。
一碗面的过程里,安昕不禁为叶璟琛捏了把汗。
她也跟着坐立不安,连头都不敢抬。
吃到最后,叶浦和讲完了,总的来说对孙子近期的表现将将就就,算他过关了。
余光瞄到他放下筷子,安昕刚松半口气,却听他吩咐道,“收拾一下,陪我回c市。”
他转过头正对安昕,用她听不懂的语气,“你就不用去了,上楼睡个回笼觉吧。”
说完他站起来,走出饭厅。
安昕完全傻眼了。
事实上她没有说要跟他们去啊,那这么说她是被叶浦和否定了?
总而言之,这说不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眼直直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叶璟琛,半响勉强挤出个笑,想说她是有些困,想要去补个瞌睡。
但那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声来。
直觉中了化骨绵掌,全身的骨头都被打得粉粉碎了……
雷大少说:做人要有点志气
龟速的吃完面,安昕折回客厅的时候,叶浦和又坐回之前的位置。
他两手捏着报纸的两端,有一声没一搭的哼哼着京曲,翘起的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瞧着是半点儿将军的气场没有,倒像是个坐拥大片土地,十分喜欢找茬,又特别不好对付的地主小老头儿。
安昕有些犹豫。
拿不准是要上前装作无事的坐下,还是谨遵太上皇的旨意,安静的回二楼房间去榛。
也是这时她才反映过来,她把叶浦和当太上皇,那算下来叶璟琛只也就是一身孩子气的霸道皇太子。
中间还隔着一个真正揽着叶氏生杀大权的叶绍新。
她呢臆?
大抵能算是皇太子的……新欢?
那太上皇肯定是不屑的。
脑子里蹦出‘不屑’这两个字眼,安昕不自觉微折了眉头。
要她摆出小辈应该有的模样聆听教诲,叶老将军兴许还没那兴致。
她何必去找这个不痛快呢。
可是乖乖听话上楼睡觉,好像显得太小家子气?
站在客厅那片宽敞的空地上,安昕左思右想罢了,猛然间回神,她又想多了。
视线集中在叶浦和那有些吊儿郎当的侧影上,她撇撇嘴,转身,难得放肆的拖着散漫的脚步走上楼去。
她走的每一步都会发出响声,与人听上去是那么随意,无所谓,绝对是副天地不惧的懒骨头,对任何人的话语都不以为然。
以此步声表达着她的情绪,看似并不那么听话的——睡回笼觉去了。
叶璟琛靠在饭厅的门框上,直到完全听不到那阵经过半分钟纠结后才响起的步声,他站直了身,对沙发上装模作样的小老头儿道,“我去收拾东西,9点出发。”
说完也向楼上走去。
身后,京曲停了两秒,刁钻难伺候的小老头儿一拍大腿,吐字如金,“有意思!”
叶璟琛转身的背影稍顿,“这件事稍后再说。”
显然他不太满意爷爷在饭厅时说的那句话。
叶浦和一听就‘哟喝’了声,头发快掉光的脑袋顺着脖子绕圈,道,“小子学会护短了。”
……
来到二楼卧房,推开门,窗帘已被拉开,安昕静静的坐在飘窗上,背有些弓,两腿曲着,脸容对着窗外。
纤长的颈项,随意盘起的蓬松的发,两只手交叠伸直放在膝盖上,每根手指的弧度都慵懒无比。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起了少许雾,白茫茫的散光从窗户外透了进来,将她的身体分成黑白灰三个面。
叶璟琛定在门口看了半响,随后到她身侧,弯身靠近,直接将她往里面挤,他人便也坐在飘窗上,两手用一种随意并且保护的姿势,从她的后背将她抱住。
“心里不痛快了?”他问得也直接。
安昕回首对上他的眼睛,表情略显困惑,想了想道,“说不上不痛快。”
她压根连想都没想过要和他们一起去c市,莫名其妙就被拒绝到千里之外,好像她缠定了叶璟琛似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安昕觉得是不太痛快。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也许这是根本不用说的事。
叶璟琛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动作如同在安抚一只小可怜,“我把他送回c市,最多明天就回来。”
她点头,表情恢复淡淡然。
只心里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和秦悦发短信时,她对她说,叶璟琛的态度很重要。
九点左右,安昕清楚的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一老一小回c市去了。
她像是泄了气的球,勾着背长长叹了一声,继续坐在飘窗上,发呆。
……
小区停车场,车刚驶出来,坐在后座的叶浦和依旧跷着二郎腿,对孙子道,“小子,旋风腿丫头是个脆皮啊,看着倒是挺能耐。”
叶璟琛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语气颇无奈,“您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人哄来的么?”
都用到‘心血’这个词儿啦!
奸商也是有心血的……
叶浦和显得有些激动,放下腿,跟小孩儿似的从前座中间的空隙钻出半身来,兴致勃勃的问,“她给你碰钉子了?那正好,不枉爷爷给你出口气。”
依着他慧眼一双,一看就晓得旋风腿小丫头是个油盐不进的倔脾气。
叶璟琛哭笑不得,“您老别忙活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下次您别再吓唬她。”
“心疼?”这点是让叶浦和没想到的,“你爸妈准你和她在一起了?她这辈子跟定你了?八字还一撇就胳膊肘往外,出息!”
骂罢了他毫不留情的伸手往司机的头上拍了一记。
叶璟琛不恼不怒,脸上笑容跟最佳客服似得,任劳任怨任意打!
孙子就得有孙子的样!
“不过嘛……”叶浦和看他不反抗,没劲的缩了回去,靠在座椅上,把腿重新翘起,“我觉得旋风腿还不错,身家清白,长得也清清秀秀的,就是两年前那档子事你要处理好,她愿意和你在一起呢,你老子那里爷爷去帮你说。”
她怎么会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呢?
关于这件事,叶璟琛觉得自己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握着方向盘,他有些出神。
爷爷话里的提醒他听得很明白,关于两年前……
秦季同不愿意接受他的并购条件,固执的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关闭秦氏,随后脑血管爆裂,直接倒在发布台上,不治而亡。
之后间隔了大约一个月,他和安昕在机场不期而遇。
那时她还是他叶璟琛的小妻子,可是,她带着所有的行礼,决定和秦深走。
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挫败的滋味。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他脸色语气不佳的要安昕到自己身边来,她当然拒绝。
她说,要和秦深离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她还说,她会和他离婚。
她的声音那么纤细,不将所有的专注力放在上面,就会被周围的嘈杂盖过,可她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坚决,看他的眼神,如临大敌。
不巧的是,这一幕同样也被站在不远处的叶浦和看到了。
其实直到现在,叶璟琛都还很介怀,安昕跟秦深走的时候,姿态可谓是义无反顾,那么为什么……
身后小老头的碎碎念打断他的思绪,说,“虽然旋风腿丫头脾气怪了些,可是和霍家那个比起来真是好多了。”
叶璟琛闻出他话中的意思,笑问道,“霍家那个怎么你了?”
接着下巴,叶浦和‘呔’了声,一脸嫌恶的对霍婧兮品头论足,“你是不知道,头回她来b市,带一堆补品来看我,你看我好胳膊好腿的需要补品?老子是扛枪上战场打过仗的,没那么娇贵,第二回给我带来两个盆栽,你爷爷我哪儿懂玩那些?”
连投其所好都不会,实在不讨喜。
“那第三回呢?”叶璟琛记得今年霍婧兮去b市是有那么多次数。
叶浦和老大不乐意,摆摆手,就是‘甭提了’的意思。
隔了会儿,他又忍不住说,“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那么多,看着是大方,漂亮,心里那点鬼主意我会看不出来?”
说穿了就是虚伪嘛!
“那您觉得安昕怎么样?”叶璟琛逮住机会问。
叶浦和那对灰色的眼珠转了一转,明显看出孙子真正的心思。
他昂起下巴,摆起谱,假装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丫头片子嘛,不假不作,敢跟我较劲,我很欣赏她!”
叶家的男人都很吃这一套,反正安昕就是对胃口得很。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晓得。”叶浦和人老心通透,“你心里怪我吓唬她,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你爷爷我已经是心慈手软啦,过几天萧彤从国外回来,你敢把人往她跟前放,保准有你好受的!”
叶璟琛不可置否的笑起来了,“我没记错的话,萧彤女士是您的儿媳吧?”
“我不跟你说你妈。”
提起手腕铁血强悍的萧彤,叶浦和的地主气势都灭了。
他觉得还是小辈好欺负些。
随即,又数落回霍婧兮身上,希望这回去c市她别来借花献佛,假模假样的他老爷子吃不消。
说了一会儿,总结就是三个字:不喜欢。
之后话题一转,开始想当年……
叶璟琛不出声阻挠,把车开上高速,面带微笑的。
都不用说出来了,他也不喜欢霍婧兮。
那种不喜欢,和她的长相家世没有一点关系。
老爷子不喜欢那就更好了,更称他心意。
至于他家萧彤女士……
不知怎的叶璟琛忽然想起安昕之前那委屈得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算了,过一阵再说。
……
安昕在家里龟缩到中午,正寻思着要哪家的外卖比较好吃,一通电话带着绝对的命令式,让她不得不离开温暖的窝,前去迎驾。
她的‘女王’一称,仅限于秦悦和雷少倾两人所用。
四十分钟后,女王在城南商业街中段,朝拜雷家大少爷贲临d城……
虽然雷劭霆早就在众人的眼中妖魔化,可免不了的,安昕每次和他见面都会无意外的被各种震撼。
新建的综合型商场正门外,一辆超级长的黑色宾利嚣张的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几乎挡去商场楼梯尽头的一半距离。
无数来往的人纷纷瞩目,有的还掏出手机拍照。
最要命的是,象征身份地位的宾利,车身两旁有红彤彤的火纹图案。
真的是……电影里都没见过那么夸张的造型吧?!
安昕一面担心那车怎么在d城老城区转弯,一面走近。
后座的车门在这时被打开,先是一只穿着鳄鱼皮纹短靴的长腿伸出落地,接着,雷劭霆整个人钻了出来。
紧身皮裤包着他一双长腿,那双鳄鱼靴就不用再形容了。
腰间的皮带是与靴子配套的,上身着十分花哨的贴身体恤,外面套上一件黑灰色的貂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