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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若深深觉得莫大的荣光,今天之后要为朝凤楼的厨师涨工资!
“幽小姐,这杯先预祝你一马平川,旗开得胜!我先干为敬!”陆衷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幽兰若,自个儿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干尽。
“呵呵,”幽兰若心底不甚唏嘘,她和四皇子第一次坐得这般近,“我以为海心出嫁,四皇子再不会驾临朝凤楼了呢。”
“幽小姐玩笑了。”陆衷随意一笑。
幽兰若确实在玩笑,因为她看见,陆衷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周身气息一瞬的凝滞。
饮尽杯中酒,幽兰若有一瞬间的恍惚,从前她甚少参加宴会,为数不多的赴宴,也只是敷衍的过场,从开宴到宴散,一直神游天外,漫不经心。她以为她是不喜欢宴会这样一闪而逝的热闹。
此时她心中却微微遗憾,这一场宴会,能否久一点,再久一点。
“光喝酒,也没意思,咱们来寻个酒令如何?”提议的,是梁公子。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往第二桌瞟,其实根本就没有喝酒的兴致,但郑不时老是来拉他攀谈,以解自己的尴尬,他很不耐烦。
众人闻言,皆转过头来,但还未言声,醉一立即反对到:“不好不好,行酒令赢了的人不喝酒,输了的喝酒,爷想喝酒,还得输?这感觉不好不好!”
幽兰若失笑,心念一动,轻声道:“我知一种酒令,可让众人玩得尽兴,醉大爷喝得尽兴。”
“哦,小丫头快快说来。”醉一一脸兴致的凑过来。
幽兰若笑得神秘,唤来一个门外听候差遣的小丫头,低声耳语几句,小丫头点点头,下去准备。不一会儿,众人的身前均摆上了一个骰盅,五颗骰子。
众人面面相觑,幽小姐开了青楼也开了赌馆大家都知道,怎么还在青楼玩赌馆的骰子来喝酒吗?
幽兰若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解释道:“参与的玩家一起摇,骰盅落地后不可再动,每人只能看自己的骰点,猜测所有玩家骰盅里的各个点数有几个,一点可作任意点数,点数或个数必须有一个往上加,个数超出则算输。另外,个数从玩家数加一开始往上猜,由下家开上家。”
将规则阐明,尚有数对疑惑的眸子,幽兰若指了指莫让、醉一、梁公子、四皇子,“我们试玩一局如何?”
无人各自拿过身前的骰盅开始摇起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此起彼伏,顷刻,摇毕,置于桌上,幽兰若稍微遮掩着察看自己的点数,笑了,四个一,一个六,绝世好点啊!
由最先落地的梁公子开始猜,“从六个开始猜?”看到幽兰若点点,道:“六个四。”
第一个自然好猜,随便猜,也无人会开他。
梁公子的下家是四皇子,四皇子随意接道:“七个四。”
幽兰若笑看向莫让:“八个四。”
莫让挑挑眉,大过年一个比一个不知道忌讳,“八个五!”
莫让的下家是醉一,他搔了搔脑袋,“九个六。”
转了一圈,再次回到梁公子,这第二轮,按说已经放了一半水,但对于他还是颇有些难以抉择,“十个四。”
四皇子继续接道:“十一个四。”不过一杯酒,输赢何惧?
幽兰若吸一口气,“十二个四。”五个人,就没有人有两个四的?
“我开你。”莫让笑意盈盈,揭开自己的骰盅。
接着众人纷纷揭开。
幽兰若一看,梁公子两个三两个五一个六,四皇子两个二,三个三,这两人叫了两次四,结果一个四没有,莫让倒是有两个四,醉一有三个四,加上自己的四个一抵作四,比她叫的还少一个!
恨恨的看一眼故弄玄虚梁公子,转过头来正对上莫让递过来的满满一大杯美酒,幽兰若笑意微凝,虽说是试玩,酒已经递过来了,出言推脱无疑太小家子气!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幽兰若笑得烂漫:“诸位可懂了?可以开始了?”
幽兰若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头,又是烈酒!这回梁子结大了,就算莫让和醉一串成一线她也非要将他们撩翻不可!
莫让神色无辜,拿过骰盅,与众人对视一眼,欢快的摇起来。
几人皆是天资聪颖之辈,玩过一圈自然通晓其中窍门。起初今随、连裳尚自思索不解,几圈之后,亦加入其中。郑不时是只能看着心痒的,他有官职在身,虽处于年假,却不适合明目张胆的玩骰子。不过他也没闲着无聊,倒酒倒得飞快。
第二桌最闹腾的凤雅看懂了规则,立即拉了轻蓝等美人要玩,秦无双她是不敢造次的,不过娄小公子似乎也挺有兴致的。
第三桌的杨二少倒是不忌讳什么,喜欢玩喜欢喝酒,哪里有耽搁的道理,当下几人有声有色的玩起来。
幽兰若手肘支在桌上,数杯酒下肚,已有了些醉意。
莫让和醉一勾搭上,她哪里能是对手呢?且不说莫让是只狡猾的狐狸,醉一的内力之深,看他们就像看小孩子过家家,虽然以他的海量不至于出千,但他本身的酒量十个幽兰若也不是对手。
睁开朦胧醉眼,幽兰若缓缓扫视一圈,这样的时光欢乐而安宁,岁月喧哗而静谧,真好!
她再次扫视一圈,只是没有她心中的那个人而已。
哦,不,楼梯处缓缓走出的身影愈来愈近,在她朦胧的醉眼中愈加清晰,她痴痴的笑了,随即又是一愣,一惊,再一笑:“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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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万物,最是美酒难弃,呼二三好友,执酒拼醉,快意当胸,犹胜者何?
正文、【40】全无干系
朦胧醉眼中,幽兰若看着一辆熟悉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瞬间,她神色完全软化,眉眼间皆透出似水柔软,她微微抬起头,仰起小脸看着看人问道:“你来接我?”[汶网//。。]
方少倾皱了皱眉,点点头。
莫让嘴角弯起,瞥了眼身旁的一对男女,上一次幽兰若被他灌醉,方少倾来抢人,他和他打了一架,这一次,似乎没有再打架的理由。周遭皆是熟人,打架有失风度啊。
再一瞥,莫让嘴角的弧度扩大,女子头微微扬起,神色痴痴,一双明眸大眼中只倒映着身前罩住她的男子的容颜,男子微微倾身,双目似电,凌厉射入女子的眼中,好一幕深情的对视!
只是女子的眼中,是方少倾吗?
莫让摸了摸鼻子,幽小姐醉了似乎特别容易认错人?上一次嘴里叫着那什么名字来着?
这一处的动静,自然的吸引这一桌的目光,也自然的引起了另外两桌的注意。大多数人,真屏息看着这一幕。
这一场接风加贺岁筵,是景尤怜提议,温娘组织的。原本没想着四皇子会参加,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从梁公子处得知后,说要参加,她们也只有招待的份儿。
梁公子受若涟邀请,而莫让则是来凑热闹的。这三人算是朝凤楼关系不太近的宾客。
宾客尚在,酒过未三巡,主人若是离席,太过没道理。
温娘原以为方少倾也想来参加,幽兰若旁边正好有空位,但他走近了,似乎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心头微微着急,这位公子,可别不管不顾,带了她们小姐走啊。
温娘的祈祷刚结束,那边方少倾已经将幽兰若打横抱起,席上的众人,他看也未曾看一眼。
陆衷一直含笑抿酒,在方少倾转身的那一瞬,他突然搁下酒杯,“听闻方卿送了聘礼到幽相府?看来不久后,我们就是亲戚了。”
这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似只是随意一提,又是含义深广。方少倾迈出的脚步微微顿了下。
对于幽兰若的身份,在场知道的不算少,对于她和方少倾的牵扯,流传的版本猜测更是多不胜数。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好几个版本。
所以对陆衷这句话,也并未疑惑多久,揉进了各自猜测的旖旎版本中去。
方少倾将要抬步时,莫让又出声了:“下了聘,也未必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我那苦命的好友,早早的定了亲,不也又早早的退了亲吗?”似是忧伤的感叹一声,“过了礼还要看是不是能拜得了堂,拜了堂还要看能不能入得了洞房,就是入了洞房,生了孩子,”
一顿,又意味深长地一笑,“也未必就天长地久了,殊不知还有和离一说,不是吗?”看向陆衷笑得愉悦:“小四,你这认亲,认得太快了点。”
陆衷嘴角抽了抽,瞥了眼两人之间隔着的两个空位,似乎觉得还不够远,往梁公子那边儿挪了挪。
方少倾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抱着幽兰若,大约还会拂一下袖,随即大跨步离开,看也不看自说自话的莫让一眼。
莫让也不在意,在方少倾将要步下楼梯时,神在在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方大人能走到哪一步呢?挺期待的。”
回京后方少倾没几天就袭了方侯府的侯爵,入了朝堂,供着礼部的官职,对比一直游手好闲的相府嫡子莫让,他的品阶,算来还高一些。
但莫让称呼的这一声“方大人”可不是敬称,似乎,带着点嘲讽讥诮的味道?
方少倾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咚咚咚”一阵下楼声一如他来时的沉稳,潇洒的离去。
瞥了眼乖巧依偎在方少倾怀中的幽兰若,莫让挑挑眉,看来欲成其事的人不少,不知幽兰若能否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收回视线,莫让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意,回头正对上娄小公子凉飕飕的目光,不禁一愣,随即恍然,不小心碰触到娄小公子的禁忌了,歉意一笑,娄小公子撇开头,继续含情脉脉观无双。
迎晖阁一时寂静无声,幽兰若没喝几杯酒,真能醉到不省人事?在场的没几个人相信。她是顺势离开还是另有隐情?叫众人一时琢磨不透。琢磨不透,便也不敢随意出言。
静默了一阵,陆衷摇了摇骰盅,对莫让道:“继续?”
“继续!”难得遇到新鲜玩意,不玩过瘾怎么成?今日必定要不醉不归了!
第一个不醉不归的人虽然是宴会的主角,她得离开,却也并没有让留下的人兴致降下多少,陆衷莫让开了个头,大家立即继续玩起来。温娘望一眼这一堆人,心底微叹一声,决定不扫大家的兴致了。
昏昏沉沉中,幽兰若觉得有个声音一直在脑中萦绕,不停的跟她说话,但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记住,只是觉得烦,那种烦躁的感受一直持续到她清醒后。
幽兰若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藕色的茜香罗帐顶,她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醉前的经历,幕幕清晰,不得不无奈承认,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好,并且,她的酒量越来越浅了。
“醒了?”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幽兰若再次眨了眨眼睛,上一次宿醉后身旁躺了个美男子,这一次还有这么好运?幽兰若怀疑。
“醒了。”声音轻灵宛转,思绪清晰流转,一丝宿醉醒转的惺忪感也没有,微转头,幽兰若便见到白衣如雪的公子倚靠在床头,清淡的眸光仿佛苍雪山尖破晓时劈开天幕的第一道七彩霞光,绚丽而透明,凌厉而随意。
暗叹一声,好运果然不是随时都有,这一次换成恶魔了。
恶魔微微坐起,动了动僵硬是身体,低头看向躺着的幽兰若,挑眉问道:“睡得可舒坦?”
幽兰若四顾一圈,屋内摆设精致中透着低调的奢华,装饰大气中又处处新颖别致,方家早已没落,这些年她暗地里多次贴补,方勉强维持世家的排场,如今又哪里拿得出如此手笔?
时光总是这么神奇,让你以为绝不可能的事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铺陈得如此顺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