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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幽兰若说得不像话,陆情轩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落在幽兰若眼里,却是情意绵绵,缠绵无限。
笑意盈满眸中,幽兰若笑得嫣然,“我先去整理床铺等你大驾哦!”说着飘然走进船舱,踏入船舱时还不忘回眸一眼,“船上的空房间确然挺多,不过就数我住的最豪华最舒适,其他都不是人能住的,会辱没你的身份,若去其他房间,还不若呆在甲板上舒坦。”
听见那句“不是人住的”,玉小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心道:“幽兰若算你狠!见色忘友,看在你情路坎坷的份上,老子先不跟你计较!”
陆情轩转身,视线放空,夜色中的江天,一片朦胧,并无可入眼的景致。他似乎并没有踏入船舱的兴致。
玉小花恨恨两眼,终究没有勇气去招惹这个武功和脾气都深不可测的男子,幽兰若得他三分眷顾尚且诸般无情,他惹了这个人,不是自寻死路吗?转身回了船舱。
甲板上顿时只留下陆情轩一人,身后一张小几,两张矮凳,几壶清酒,几个杯子。陆情轩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眸中的朦胧,比之夜色下的江天更加深邃。
幽兰若回房,铺好床被,暖好被窝,直等得睡过去也未等得陆情轩的大驾。次日醒转,身旁亦是冰冷,心下一阵若有如无的失望。虽是意料之中,情不自禁生出的期待落空,也不是很好受。
怅然走出船舱,却见陆情轩仍然立在船头,昨夜的位子。
幽兰若不禁皱眉,难道他果然没进去休息,在这里立了一夜?他都昭告了这艘船不是外人的,还听她胡言吗?倏地,幽兰若胸腔中升腾一股怒气。
“跟我回京吧。”
幽兰若的怒气还未发作,听见脚步声的陆情轩突然转身,平静的看着幽兰若,平静的语气,平静的述说。
“你说什么?”幽兰若不敢置信,眸底隐约跳跃着一丝闪耀。
“跟我回京。”陆情轩重复道,去掉一个后缀,语声淡然如初。
唇角不自觉溢出欢愉的笑,幽兰若心底的怒气一扫而空,几步冲动船头,飞扑进陆情轩的怀中,“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现在终于想通透了吧?”
“嗯。”清淡如云的嗓音,陆情轩的回应。
只是在幽兰若看不见的背后,陆情轩深邃的眸底闪过的一抹阴郁,快如闪电,转瞬即逝。
“我舍不下你,让你一个人江上漂泊,看着,我心底难过。”淡然的嗓音中带了几分飘渺。
幽兰若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早膳过后,幽兰若果断的找到玉小花,赶人之语说的畅快淋漓,让玉小花不觉对其中的客气委婉不耻一回,再骂了数句“见色忘义小妇人”,倒是干脆的下了船,临别道:“他日成亲时记着我一杯喜酒,不管在哪里,我必定亲来恭贺。后会有期。”
寻了下一个小镇,将玉小花送下船,幽兰若当即命人转舵杨帆,一路逆水而上。不消几日,便来到临水湾。这处港口正是清江距离晟京城最近的港口。
幽兰若微有不舍。这几日陆情轩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态度已经柔软了不少。
“陆情轩,我们能不嫩迟些时候再回京?”幽兰若好声气的商量道。
陆情轩拉过她的手,温声道:“你喜欢游山玩水,以后我再陪你来。眼下新年将近,可以归家却滞留在外,终归不妥。”
其实节不节的,又有什么要紧?有人一起过,才叫节日。这些年幽府新年前后忙碌无暇,正是幽兰若放风的时候。数个新年,她都是在外过的。
“嗯,你说得对。”幽兰若乖巧的任陆情轩拉着下船登陆。
临水湾是一个小港口,周围并无大城市,樱花在小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便告辞离去。留下二人世界与幽兰若和陆情轩缠绵。
陆地行车总不比水上行舟舒坦,但有陆情轩在身侧,幽兰若心中的怨气倒也不多。只是这一切,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其实她劈斩的荆棘已不算少,也许是太过重视,她仍然觉得陆情轩的情意,失而复得得太过容易。
离晟京城不过百余里,陆情轩倒不急着赶路了,途径小市镇选了家客栈打算歇息一日,明日再归京。
时下已经腊月二十六,处处张灯结彩,昭示着人们对新年的热切,除旧迎新的欢愉。
望着檐下红灯笼呆怔了一阵,幽兰若起身出门向隔壁走去。这也是为何她会觉得不真实的原因之一,陆情轩不肯再和她同塌而眠,任她连日撒娇耍赖,装痴扮嗔,在他身上全无用处。
“咚咚咚。”幽兰若立定敲门。
“谁?”房中传出一道询问,声音中微透着疲惫。幽兰若愣了一下,方回道:“我……”
话音未落,木门从内拉开,淡淡的灯光下,陆情轩一身淡然,“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
“没有,”幽兰若摇摇头,旋即又点头,“有。”
“那进来说吧。”陆情轩转身,幽兰若跟着踏进屋里,随手将门关紧。
走近内室,陆情轩倚靠在床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幽兰若,她这才发现陆情轩的面色竟有一丝苍白,目光不由凝住,沉默的盯着他。
陆情轩撇开视线,嗓音清淡:“有什么事你说吧。”
幽兰若却未立即回答,她再细看了一阵他的脸色,方凄声道:“陆情轩,我都跟你回来了,你还不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你忍心骗我,却吝啬多下一点功夫,把戏做得足一点吗?还是我再也不值得你多花心思,你看着我这样轻易上当是不是很好笑呢?”
陆情轩眸光微眯,微弱烛光下的女子在闪烁灯影下异常坚定。他神色如常,依旧是浅浅淡淡的口气,“兰若,你想多了。”
“呵,”幽兰若笑笑,心底是苦涩的味道,早知爱一个人是如此艰难的,“陆情轩,我为你的真心感动,对你付诸真心,你就是这样糟蹋我的一片情意?”幽兰若似不能自已,笑声响在深夜,莫名的让人觉得凄凉。
“当初,你说护我,我知道我是不该相信的,因为你那般明确的告诉我,我在你心中,永远只能是第二。你心心念念的,是你的国家,你的祖宗,和他们赋予你的使命。可我还是相信了。我以为,我们的情意并不妨碍你坚守的那些东西。我以为,我还可以和你站在同一战线。”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为了皇室,神秘莫测的安王府世子,陆情轩,你,仅仅是捕风捉影,便将我判刑!即便是寻常犯人,也容辩驳吧?连审判也略过,这就是你陆家的作风?你对我的那些情意,难道可以成为你待我严苛理由?哈哈!”幽兰若大笑,似乎想将胸中积压的所有郁气散尽。连同那些爱意。
陆情轩神色微动,冷冷道:“审判?依着幽小姐巧言令色,颠倒黑白的本领,又有谁有本事能审判得了你?”
呵!一旦心悦不在,那些曾经被宽容的过失翻出来全成了罪不可赦!幽兰若目光转冷,刚欲开口,却闻外间传来一声高喊。
“世子,皇城有变,请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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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6】遇刺受伤
陆情轩腾的一下从床上跃起,一直清淡的神色换上震惊和愤怒。他越过幽兰若径直往外冲去。
“哐当”一声打开门,陆情轩看着门外报信的来使,大力抓住他,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仔细说来!”
来使似是悲痛的哽咽两声,似是被安王府世子骇住,微顿了一刻,回道:“世子,大皇子叛变,挟持了陛下,现在皇城尽在大皇子控制中,陛下,生死未卜……”
来使说出“生死”二字时,手臂默然屈回袖中,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悠然出现在他手中,幽兰若走出内室正巧看到这一幕,她骇然之余只能大声惊呼:“小心!”
剑光一闪,不过刹那,利刃已没入陆情轩的胸腔。
行走江湖多年,陆情轩原本不至如此大意,奈何来人禀报的句句都牵动他的心神,又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牵挂之事,方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寒光现出他已惊觉,但两人隔得极近,寒剑袭来,他竟避无可避。
居然避不开,陆情轩索性不避,利剑没入血肉之际,手中同时飘出一掌,击在来使身上。
陆情轩的内力深厚,全力一掌下,来使经脉悉数震碎,手中的利剑无力再送出半分,身子更是倒飞而出。
幽兰若惊呼出声,抢上前扶着陆情轩的身子,却见他脸上血色全无,唇色苍白,显然伤得不清,听他道:“赶紧离开,他们想要我的命,此刻肯定还会再来。”声音是说不出的虚弱。
幽兰若怀疑,他们走得出客栈吗?
“你的伤不适合移动。”幽兰若盯着插在他胸腔上的短剑,神色凝重。
“我是让你离开。”沉默了一下,陆情轩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闻言,幽兰若心底升腾出一股恼怒,抬眸瞧着陆情轩冷冷道:“哼,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离开?”
当初幽兰若又是被追杀,又是被陷害,她何曾对陆情轩说过“你先离开,免受牵连”这等话?况且彼时两人交情尚浅!虽然刚才两人起了争执,但生死关头,她幽兰若又岂能撇下挚爱独自逃生?
“也是,”陆情轩虚弱的笑了笑,转身向内行去,“他们确实没有理由动你。”他胸腔上的利剑随着呼吸微微颤抖,每一步都移动得格外艰难。
幽兰若恼怒之下就已退开他半步,此时冷眼看着,也不扶他。
没有理由动她吗?其实也不尽然,端看是谁下的手。有些人,难免是要杀人灭口的。但即便杀人灭口又如何?理智告诉她可以先逃出去,留得青山在,日后为陆情轩报仇雪恨,但是情感告诉她,留下来,或许他们都有一线生机。
自从遇到陆情轩后,她的情感素来都能战胜理智的。若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吧。
瞥见门外躺着的刺客,幽兰若灵光一闪,对陆情轩道:“等等,我想到办法了。”
话落,大步过去搀扶着陆情轩,示意他躺在地上。
陆情轩觉得,依他的身份,死也须死得有尊严,不能太难看,所以尽力向内室移去。此时他看向幽兰若,少女的眼中一如最初的坚定,他点点头。幽兰若扶着他躺倒。
接着幽兰若出门将那刺客的死命拖进屋内,刺客经脉尽碎,又在倒飞出去时生怕遭受逼供,咬破口中毒囊,此时已经了无生息。
幽兰若使尽浑身力气,这刺客个子不高,还挺沉的。
待拖到陆情轩身旁时,已经是筋疲力竭,她坐在他身旁大口喘气,陆情轩的神智愈加模糊,看着她虚弱问道:“你想做什么?”
“放血。”幽兰若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从陆情轩腰间抽出他的怡情宝剑,想着,真是可惜,往后不能用来烤肉了,又转身看向陆情轩,“你别嫌脏哈。”
陆情轩还未想明白她说什么,却见她提着怡情剑,“刺啦”一声,划开了身旁刺客的大动脉,“哗哗”的紫黑色血液流出来,在陆情轩身下汇成一个血泊。
幽兰若放置刺客的位置颇为考究,从动脉喷出的血液悉数流向陆情轩身下,却不乱射向四周,待刺客动脉中再流不出一滴血液,她将刺客再次拖向门口。
“这也算废物利用。”幽兰若跑回陆情轩身旁,颇为好笑。
陆情轩已然明白她想做什么,本就是生命攸关之际,他也不再计较什么了。
准备好一切,深夜大街上裹了棉布的马蹄踏出细微声响自远处传来,陆情轩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