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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被擦伤的手,极其温柔地向那只受伤的手吹着气,仿佛这样就能将痛苦吹跑,将伤口吹好。
小女孩大眼呼闪呼闪地,眼框里的泪珠骨碌骨碌地打着转儿:“爸爸,我不要她!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好好好,不要她不要她,梓儿不要她,梓儿要妈妈,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你不要了,好不好?”
男人细致而温柔声音在女人听来,却是万般讽刺,女人讥诮一声:“你做这个爸爸,做得还挺像的。难道你真要为了哄她,而不要我吗?”
“你少说两句!她才三岁,你都快三十岁了!跟她一般见识!”
女人闻言,倒退一步,好半天才恍尔,轻声道:“好、好、好,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跟她这个三岁小女孩见识……但是,你到底是要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是要这个三岁的小女孩?”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咬得极为清晰,落在男人的耳中,令他身形一顿。他抱起小女孩,直直地逼视着她。也许是察觉到两人气氛有些怪异,连小女孩也渐渐停止了痛哭,只是鼻子一抽一抽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女人。
“小安,如果我告诉你,她真是我的女儿,你还会接受我们吗?”
男人的模样落进安虞的眼中,霎时像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只是,现在的她,本就是飘飘荡荡浮在空中……
“你说什么?!”女人哑声道,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我说,她如果真是我的女儿,你,还会接受我们吗?”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一句话仿佛不是从他的嘴中说出来一样。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对女人的打击。
“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微微变调,是啊,跟自己好了这么多年的男友,现在却突然跑出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这让她怎么能够相信,怎么能够接受!
“小安,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青湖边的话吗?我问你,喜不喜欢小孩。”
女人怔忡片刻,右手轻轻握紧,那是她慌乱的表现。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结婚的事了,只是你却一直回避着。为什么你所有的事情都要依照该死的计划来实行呢?一眼就能看得见的未来,你难道就真这么喜欢吗?我知道你忙着你家里面的生意,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想?”
“她的母亲是谁?”女人低着头,闷闷地问道,声音比刚才那一句还要轻微。
男人愣了愣,偏头看了眼小女孩,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正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男人见她乖巧,欣慰一笑。
“你不必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如果你不接受我们,那么我们就这样分手,就算她没有母亲,我也能把她照顾妥当。你……也可以全身心地去继承你家里面的事业。”
女人低低的笑声缓缓从嘴角溢出,安虞知道,她受伤了……
第九十六章 梦里隔世(强推了,求各种支持!)
失魂落魄地离开那一栋豪华的别墅,女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一串铃声响起,茫然拿起手机看去,原来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安安,快来中心医院,你爸爸心脏病发作了!”
饶是再镇定的女人,此时也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而后迅速钻进车里,启动,踩油门——
男人却在这时追了出来,看着他有些愧疚的神情,女人叹了叹气,这个男人似乎总是这样,犹犹豫豫,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了他呢?透过玻璃,看着不说话。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其实梓儿她很乖巧,你为什么就不能容忍一下她呢?”
“……”
她还能说些什么?赞扬一下那个小女孩确实像他说的那么可爱乖巧吗?
忍着欲喷出的怒火,她淡淡地问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沉默许久,男人的嘴唇轻轻掀起,吐出一个音节:“liyar。”
“你——!”
liyar是个混血儿,是个精致的女人。她和她原本并没有什么交集,是这个男人,将她作为他的一个老同学介绍进了她的公司,做了外交部的部门经理。liyar很乖巧,至少,在她的面前是乖巧的。就像是她和他生下来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小模小样,如邻家女孩一般。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背着自己勾搭成女干。
恍恍惚惚中,女人气极的踩下油门不理拦在路中间的男人,猛冲了过去。男人焦急往一旁闪开,一道急光闪过,顿时风停浪止……
安虞看着这一切,心里早已明如镜,这画面中的女人。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她一腔热血都是为了家为了那个男人,可是自己最后还剩下什么呢?自己死之前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说心里不怨恨他能骗得了谁呢?
幽幽吐出一口气,安虞的身影慢慢飞起——
一派生机的草地上落叶片片,风里也夹杂着丝丝青草味道。安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放松自己了,微微闭上眼,熟练地在园中寻觅着。
不远处屋子里传出来低低的说话声,安虞寻声走去,透过已经斑驳的窗子望进去,只见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眼神浑浊不堪。嘴里念念有声。安虞离得远,并不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正要靠近一些时,只见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心有感应,抬头向窗外的安虞看去。
安虞心头一震,这是……她的父亲!
他对她欣慰一笑。双眼轻轻阖上。一阵疾心的痛哭声传出,妇人扑倒在他的身上。安虞一急,身子从窗子里挤了进去,心疼地想要抱一抱妇人,可是手却虚空地扫过……什么也没有。
焦急的安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妇人毫无所觉地哭泣着床上的人的逝去……
“妈妈——”喃喃念出这两个音符。安虞感到一阵的晕眩,双眼一闭,失了知觉。
恍惚中。安虞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一声又一声,从温柔到急躁,又从急躁变回了温柔,安虞只感到自己的很累很累。被这一声声的叫唤叫得有些烦,想大吼一声让他别吵。可是嘴巴像是被糊了一样,张不开来。意识中的模糊令安虞的腹腔之中渐渐凝集起一团热气,它们盘转在她的腹腔中,来回奔波着。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疑问盘在安虞的头脑中,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这里……好像只有她一人。
困到极点是什么?就是往哪儿一躺,她都能够睡到天荒地老……
“小安,安安,虞儿,小虞儿,你快醒醒,醒来了,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梦里的说话声一声比一声大,安虞皱着眉头,想要逃离,想要捂紧耳朵,结果都被那强制性地听了进去。
“你给我滚开!”
突然,腹腔内的热气猛地往上一窜,安虞挥手“啪”地一声打在了一个凉凉软软的物体上,怒吼一声睁开了双眼。只是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她完全呆住了。
微光下,一张白皙的脸上印着一只手掌,而他的神情却无一丝愤怒,只是满眼欣喜。
“虞儿你终于醒来了!”
安虞有些断线的神经接上,没有回答,只是指着他的脸愣愣道:“谁打的你?”
“……”
一阵诡异的静谧,安虞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耳根有些发烫,撇撇嘴:“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别扭地转开头打量了眼他们所在的地方,她躺在地上,四周很暗,看不清是在哪里。
“这里是幽陵古墓,我们刚刚碰上了幻梦琴音了,你……一直没有醒过来,郁尘说,如果你再不醒来,也许、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他神色淡淡,安虞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刚刚看到自己没醒来的时候那个着急的人不是他?
“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愿醒来?”
锐利的眼神直望入她的心底,令她忍不住地想将自己藏起。她不愿回来,真的不愿回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母亲越来越瘦弱的母亲的怀里,她怎么舍得离开?
然而这些,她又怎么跟他说出口呢?
谢微行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脆弱,变得更喜欢回避的女子无奈一叹,轻声道:“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以后别再一睡不醒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又霸道地补充了一句,“要睡不许睡那么久!”
“呵——”
不远处,轻轻的笑声传出,安虞抬头望过去,是郁尘。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他呢?
“小安刚才碰了墙,所以发出幻梦琴音。幻梦琴音和锁魂阵其实是一个作用,只不过,幻梦琴音是用听,而锁魂阵是用看。锁魂阵吸引看者的神智,令其渐渐变痴,直到最后将人活活困死在锁魂阵里。幻梦琴音则是令人听之即入自己幻想中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你所思所想所梦的。假如心中的欲望强烈一些,都不会想回到现实中的世界。”郁尘向两人走过来,立在谢微行的旁边,无神的双眼落于某一点,“刚才幸好有谢公子将你叫醒,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安虞沉默下来。谢微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虽然看着她,却不又像真的在看她……
“我们现在就在那个古墓里面吗?那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没有水没有吃的,再不出去,我们一定会饿死的。”
谢微行刚才唤她时,说了很久的话,安虞并没有忽视他已经干裂的嘴角,心里暖暖的,又微带着一丝的苦涩。
“我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寻找水源,但是很可惜,没有找到……”郁尘失望道,如烟的眉头也渐渐愁容紧锁。
安虞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躺得太久,头有些晕乎乎的,一双用力的手扶住她。
“现在该怎么办?”依靠在他身上,低低问道。
两人都没有回答她。
“郁少主,我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屋顶上留着一扇气窗,你确定吗?”三人沉默良久,谢微行淡淡开口问道。
“嗯,确定。你们也许看不见,但是如果静下心来感受的话,这室内的空气正是从那个小窗子里传过来的。”
谢微行眯起眼,点点头。
“走。我知道走哪里了!”他侧头对安虞笑笑。
虽然出来了,但是这外面依旧黑漆漆的,没有火,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安虞仰起头,头顶上,什么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还能看到些什么呢?
“你想怎么做?”黑暗中,郁尘倾耳听着一旁的谢微行摩拳擦掌的声音,不禁疑惑地问。
“将这天捅了!”
无视两人惊讶地语气,谢微行暗自运功,渐渐凝聚起那团若有似无的气体。一道微光闪现,只见三人头顶上原本黑漆漆的屋顶,顿时乍现出一片光亡,流浑出一地的金色。安虞眼睛有些适应不了,抬手将自己的眼睛遮住,透过逢细,只见四周原本黑乎乎的墙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耀眼的光线。
“你们看!”安虞惊喜一声,指着散发出金光的大圆柱,喊道。
这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六支一人合抱的圆柱高高支撑起十几丈高的屋顶,顺着圆柱看上去,他们才发现屋顶上画满了各色人物,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起嬉戏游玩的孩童,也有一起携手踏青赏花的文人骚客,还有手执羽扇轻掩唇笑未闻的大家闺秀……这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令安虞想起了《清明上河图》,也想起了敦煌壁画,只是,这些画却要比《清明上河图》要色彩明丽,比敦煌壁画要更接近生活。
“真是鬼斧神功啊!”她低低赞叹道。
“嗯,确实很精彩!”
郁尘看不见,只得无奈地愣在那里:“这里难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