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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十六依言拿了两个酒杯。
叶小坠将两只酒杯倒满,道:“这两个杯里的酒,有一杯是有毒的,我们一人喝一杯,你可敢喝下去?”
秋十六皱了皱眉道:“毒不毒得死?”
“哼,你怕了吗?”
“那倒不是,如果会毒死的话,我们就得出去喝,我可不想你死在我这醉风居里面。”
叶小坠恨声道:“不会死,却比死还难过,这毒叫做“虞美人”,喝下去之后每天子时都会心如刀绞,生不如死,你可以先选。”
“那你得发誓,不管我喝了哪一杯,你从今往后都不能来纠缠我相公。”
“哼,我才不会像你们中原人那样出尔反尔。”
“好,我喝。”秋十六伸出拿了其中一杯。
“不行。”萧醉风道,“十六儿,你身子不好,怎么受得了那份苦,不如我帮你喝吧。”
秋十六暗笑自个儿相公天真,如果自己不能让叶小坠心服口服,怎么能断了她的念头。于是笑道:“相公,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你不要插手,而且,我也不一定就会选中有毒的那一杯啊。”
萧醉风从来都是秋十六说东不往西,总觉得秋十六说什么都是有道理,再者,就算她喝到的是毒酒,自己也可以运功帮她把毒逼出来,于是就不再阻止。
秋十六和叶小坠各拿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可以走了吧?”秋十六放下酒杯。却听一声巨响,整扇门飞了进来。站在门口的是个黄衫的少年公子,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和他做出的事恰好相反。
“跟我走!”
“哼,李明澈!你这野蛮人,凭什么要我跟你走,我要嫁的人是我师兄!”叶小坠闪到萧醉风身后道。
“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与我流云公子相比。”李明澈轻蔑地道。
“你连我师兄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是吗?”李明澈手中折扇一合,一掌拍向萧醉风。
萧醉风怕他伤到秋十六,一把抱住秋十六,却不做闪避,硬生生受了他一掌。
“相公,你没事吧。”
“师兄,你没事吧。”
“十六儿,有没有吓到。”秋十六还真吓了一跳,那流云公子明明看起来就是个高手的样子,怎么自家相公硬受了他一掌却没事?难道自家相公是皮粗肉厚极度耐揍的类型?可相公明明是营养不良非常瘦弱型嘛。莫非那流云公子的高手风范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正疑惑间,流云公子的折扇又攻到。萧醉风腾出右手,在他手腕手轻轻一点,李明澈大叫一声,后退几步,折扇落地。
李明澈不能置信,蹂身再上,萧醉风抱着秋十六轻轻一纵,跃上梁上,李明澈自问做不到,竟一掌击向柱子。
“哎呀,别让他把屋子拆啦。”秋十六道。
“十六你说得有道理。”萧醉风抱着她飘身下地,顺手在李明澈右肩点了一下。李明澈抱住右肩,仍是不能置信。
“相公你好厉害。”秋十六喃喃道。
萧醉风道:“十六儿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天天抱着你飞来飞去地玩儿。”
“师兄小心!”叶小坠叫道。只见李明澈犹不死心,竟将折扇当做暗器掷了过来,那折扇是精铁打造,来势甚急,萧醉风若让开,势必伤到后面的叶小坠,萧醉风伸出两指一挟,将那折扇挟住,再一用力,那把精铁打造的折扇就变成了两段。
“哼,你知道我师兄的厉害了吧。”
李明澈双眼血红,一步一步地逼向叶小坠,萧醉风正想出声,秋十六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管闲事。
李明澈本是天之骄子,父亲李清笛是流云山庄庄主,江湖中人人敬重的铁面神判,自己少年得志,风流潇洒,江湖三大公子中的流云公子不知道是多少少女梦中的情郎,遇到这个叶小坠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嫁给青梅竹马的师兄,而这个师兄,也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让自己丢尽了颜面。
“叶姑娘,你师兄已经有了妻子,你还是一心想嫁他吗?”李明澈轻声道。
叶小坠没料到李明澈会如此轻言细语,直觉地答道:“就算师兄不能娶我,我心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好,好,那我就成全你。”李明澈一掌击向秋十六。
萧醉风没料到李明澈还会出手,拉着秋十六右移三尺,避过了那一掌,秋十六却撞到了桌角上。
“啊……”
“十六儿,你怎么啦!”
李明澈和叶小坠也是吃了一惊,但马上想到,这女人真是会装腔作势,根本没有击中。
“相公,我肚子好痛啊……”秋十六惨叫道。
“肚子痛?会不会是毒发了?十六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只见秋十六的裙摆上全是血。
“十六儿,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李明澈和叶小坠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失去了秋十六和萧醉风的身影。
求医
萧醉风抱着秋十六一路狂奔,到了杭州城最有名的济世医馆。
“大夫,大夫,我娘子她流了好多血,你快看看。”
“别急,别急,现在的年轻人,都跟个急惊风似的,不符合养生之道啊。”老大夫看惯了生死,一副温吞吞的样子,“先坐下,让我来把把脉。”
萧醉风心如火烧,连忙坐下让老大夫给秋十六把脉。
老大夫三指搭上秋十六的手腕,脸色大变。道:“平儿快烧热水,安儿把我那支老人参拿出来。你快把她抱到里屋去。”
萧醉风苦苦忍耐着心中焦急,不敢惊扰了大夫治疗,终于等到大夫从屋里出来,马上迎上去,道:“我娘子怎么样了?”
老大夫捻着胡须,迟疑不决。
“大夫,我娘子到底怎么样了!”
“尊夫人是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叫做“虞美人”,中了之后,每天子时都会心痛如绞。”
萧醉风遇到这个慢郎中真是心急如绞,道:“这个我知道,我可以为她把毒逼出来。”
老大夫看了他一眼,道:“本来,若有内家高手把毒逼出来,倒也没有大碍,但尊夫人怀了身孕,身子又弱,受到了碰撞,胎儿小产了不说,那毒素也已侵入五脏六俯。以后都不能再生育,而且还要日日受那心如刀绞的痛苦。”
真是晴天霹雳,萧醉风只觉得两眼发黑。
“尊夫人身体虚弱,恐怕受不了那痛苦。唉。”老大夫叹了一口气,道,“这江湖上有一个神医叫做“阎王避”,听说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兴许他不办法。”
萧醉风抓住他的手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可惜他老人家已退隐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他见萧醉风神色凄然,心中不忍,又道:“但是听说他老人家有个女弟子,叫做“玉珠娘子”,是落英山庄的千金,你或许可以去落英山庄碰碰运气。”
萧醉风抱着秋十六回到醉风居,李明澈和叶小坠都已不在。萧醉风也无心去想他们的去向。把人参熬了碗汤,捧在手里用内家真气温着,等着秋十六醒过来。
“十六儿,你醒了是不是,先喝口汤好不好?”萧醉风轻声道。
秋十六喝了两口参汤,摇了摇头,闭了眼不说话。
萧醉风心道:十六儿要是发嗔说我做得不好喝,我定当小心地赔个不是,哄她高兴,她竟什么也不说,她竟什么也不说。想着,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秋十六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道:“相公,等我身子好些,我们就去流云山庄为那可怜的孩儿讨回公道。”
“好,你说什么都好。”
接下来几天秋十六专心静养,萧醉风每天出去打听些流云公子和玉珠娘子的事。但是每日子时“虞美人”毒性发做,痛不欲生,休养了十几日,身体非但没有见好,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若非萧醉风以真气为她护住心脉,恐怕早已香消玉损。萧醉风决定带她去落英山庄找玉珠娘子求医,秋十六却觉得落英山庄在武陵桃源县,太远了,就算自己能撑到那里,玉珠娘子若是不在也是白跑一趟,于是执意要先去流云山庄找李明澈算账。萧醉风只得依了她,关了店子,买了辆马车,带了把大菜刀,直奔虎丘的流云山庄。一路上,萧醉风顾及秋十六身体虚弱,不敢行得太快,只让马车慢慢地前行,走了三天才到苏州。
这日天色已晚,马车在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路途上行驶着,天突然下起了雨来,一个路人被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见马车经过,挥着手叫道:“小哥儿,老汉是苏州城郊的私塾先生,要前往寒山寺,是否顺路,能否让老汉搭乘一程?”
萧醉风挪了挪位置,道:“上来吧,大叔,我们刚好顺路。”
“多谢,多谢。”那老汉爬上马车,道:“两位从哪里来啊?到苏州是走亲还是访友啊?”
秋十六掀起车帘,递了条毛巾给他,道:“我们是要去流云山庄。”
“小娘子真是好心人。”那老汉擦了把脸道:“你们和流云山庄的李大侠是故交吧?”
秋十六道:“李大侠我们是无缘结识,李大侠的公子和我们倒是有些交情,只盼李大侠能看在这交情上,给我夫妻一个痛快解脱。”
那老汉见秋十六面色苍白,道:“我明白了,小娘子是身染贵恙,要去流云山庄请李大侠救治,你们放心,去年我那口子也是染上恶疾,药石罔效,遇到李大侠,只这样,这样!”他比划了个运功的样子,“我那口子没几天竟好了。”
秋十六笑道:“如此说来,这李大侠可是个能人。”
老汉道:“何止是能人,这世上的能人何止万千,多少人仗着这个能字欺凌弱小?要把这个能字用在正道上可不容易啊,李大侠是有名的乐善好施,你看我们现在走的这条道,可也是李大侠的善行呢。”
秋十六见他说话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虽然身体不适,但也忍不住和他多讲两句:“只是不知道这李大侠的家教如何?”
那老汉本就是个健谈之人,难得有人对这些耳熟能详的事感兴趣,立即就滔滔不绝起来:“说起这李大侠的家教,那可是人人得竖个大拇指,流云山庄的奴仆也都是待人和善,有一次,流云山庄的一个家人到苏州城里采买,与人口角,伤了人。本来那伤得也不重,人家李大侠非但是亲自去看了那伤者,那家人更是被重重处罚,在苏州城扫了整整三个月的大街呢,谁不说李大侠公正严明,处事得当呢?”
秋十六暗道,对家仆如此,可不知对自己亲生儿子又是如何。但此言自不当讲出来,于是托言身体不适,退回车厢中休息,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晚两人找了间客店住下,一到子时,秋十六毒性发作,之后就再也不能入眠,萧醉风也陪着她坐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都憔悴不堪。
秋十六照着镜子道:“相公,我们今天去流云山庄,也不能让人给看得低了,这个落魄的样子去可不行,你把我们包袱里那只梳妆盒拿来吧,嗯,把首饰盒也拿来好了。”
那梳妆盒和首饰盒都是秋十六从白府中带出来的。梳妆盒是白玉雕成,里面放了些胭脂水粉,唇纸眉笔,她拿起胭脂,对着镜子,刻意地打扮起来。她中毒之后,面色青白,搽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果然娇艳了不少,然后又拿起唇纸在唇上抿了一抿,让双唇添了些血色。她用梳子梳了下头发,挽了个发髻,拿起首饰盒里唯一的一支发钗,转回头道:“相公,你帮我插上,好不好?”
却见萧醉风泪流满面,只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她笑道:“相公,你不要伤心,我们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