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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生和苏水生二人面面相觑,还是苏林生与萧醉风接触稍多那么一点儿,对他行事作风稍有了解,忙向苏水生道:“二哥快去厨房把酒菜拿过来给萧公子。”
苏水生应声出去。
苏林生又道:“萧公子,我们兄弟立即就要动身,不知公子的意思是——”
“要避祸的话,当然是走得越快越好,就不会特意来向我道别了。”此时苏水生刚好端上了酒菜,于是萧醉风就接手过来,端上酒菜回客房去享用,只留下苏家三兄弟感叹少年英侠,舍已为人,竟要独自一个留在险地为他们阻击红袖添香楼的追兵,但他“三绝鞭”又岂能做出这种置恩人于险地,只顾自身安危的事,于是几经商讨,亦决定留下。
一夜无事,第二天萧醉风睡到晌午才起身,却见那苏家三兄弟端坐在正厅中,那桌上摆着清粥小菜,分明是早膳,似乎还未用过。
“萧公子醒啦,快过来用膳。”苏桥生招呼道。
萧醉风道了声多谢。
“萧公子昨天是大概是累坏了吧,我去看了三次你都未醒。”苏桥生道。
萧醉风只嗯了一声,手嘴不停,吃相还算斯文,却足足吃了五碗,才放下碗筷,掏了张丝巾出来擦拭了下嘴角,道:“多谢各位大叔盛情相待,既然各位不舍得离开隐居多年的地方,小可叨扰了一宿,也该告辞了。”起身,回客房拿包袱,出门。
那身影不急不缓,渐行渐远。
苏家三兄弟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拎出行李,套上马车,避祸去也。
是非
7.
一层秋雨一层凉。接连几天的秋雨,天总算放晴了,天高云淡下,比以往多了几分凉意。
萧醉风一路走走停停,一步三晃,如此好几天,终于回到了杭州。
西湖美景虽多,但秋季最好却是泛舟湖上,领略那“烟笼秋水月笼纱”的意境。而那西湖上的画舫,无疑是杭州最为风月的场所。断桥下,长堤边,一条条的画舫临波荡漾,船上的美人手弄琴弦,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让人生出连翩的浮想。
萧醉风刚走到醉风楼门口,小二就迎了上来:“相公您可回来了,姑奶奶和雷大爷都在后面,夫人和初三小姐今天却没来,您先上楼坐着,我马上就去告诉夫人。”
萧醉风点头,一边上楼,一边对那小二道:“顺便叫厨房做些吃的送上来。”
二楼只有几桌客人,萧醉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多久,菜就端上来了,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咸菜大汤黄鱼、冰糖甲鱼、兰花春笋、五夫醉鸡、奉化芋头、蜜汁火腿、炸响铃、炝蟹、新风蟹卷,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能在醉风楼做事的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他们夫妻的感情之好是谁都知道的事,谁都看得出来萧醉风出门的这些日子,秋十六可是惦记得很,他一回来就要吃的,多半是在外没吃好,所以,他虽然没有指明要什么吃的,但厨房却丝毫不敢怠慢,几乎把整个浙菜菜系的菜品都做了送上来,要知道萧醉风是好说话,不计较,但秋十六可不好说话,若是萧醉风吃得不满意,不把他们耳朵都念起茧来才怪。
萧醉风挟了块蜜汁火腿放到口中,对上菜的小二道:“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小二暗道:糟了,这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夫人最恨浪费,会不会把没吃完的食物折成现银在他月俸里扣除啊。
“不过,既然都做上来了,却怎么也要吃完就是了。”
小二松了口气,道:“相公您慢用,夫人一会就到,小的先下去了。”
萧醉风吃了几口,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秋十六了,又是高兴,又有些紧张。想到出门的时候自己答应她要早些回来,却拖了好几个月,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恼着自己,唉,只好到时候多赔几句不是了。
忽然楼梯一阵急响,五个绿衣女子鱼贯而上,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美妇人,身后跟着四个年轻女子。
其中一个年轻女子指着萧醉风道:“楼主,就是他。”
那美妇人冷哼一声,道:“已经有十几年没人敢伸手管我红袖添香楼的闲事了,你胆子可不小啊!”
萧醉风有些搞不清状况,抱了抱拳道:“小生对各位有何冒犯之处,还请明示。”
那年轻女子道:“你装什么蒜,几天前,你在我们姐妹手中救走了三绝鞭的老三,还羞辱我,哼!”说到最后,脸微微一红。
萧醉风这才想起,抱歉道:“原来几位是为了那件事而来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几位姑娘上回蒙了面,所以一时没认出来。各位远来是客,不如先坐下来用餐,有什么事等吃饱了再说吧。”
“好、好!哈哈哈……”那美妇人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背后是谁在撑腰,看我黎翠袖是否得罪得起!”黎翠袖如此说法却是大有学问,为自己留了极大的退路。要知道眼前的青年人看起来与寻常的文生并无多大区别,江湖中最近也未听说有个这样风格的青年高手出现,但这人却是一个照面就让自己的三个得力手下吃了大亏,这师承来历是大有可疑,可以肯定的是绝非无能之辈。黎翠袖以一介女流在江湖中能让人闻风退避三舍,行事作风自然是心狠手辣兼圆滑老练。先问出对方来头,再做打算,免得无故树立强敌。
萧醉风尚未出声,便听得一声冷哼,只见雷震天端了一盆宋嫂鱼羹上来,往萧醉风桌上重重一放,道:“黎楼主若要在醉风楼寻人晦气,是否认为我雷震天在这里份量还不够?!”
酒楼上其它客人一见这山雨欲来的阵式,都不敢久留,纷纷结账离开。
“原来是烈焰公子。”黎翠袖略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这醉风楼的一个小二竟是三大公子中的烈焰公子雷震天。不由忖道:这雷震天武功在江湖中虽也属顶尖,倒也不足为俱,但他那一身的硫磺火药破坏力却着实惊人,眼下实在不益与此人翻脸。但若就此退却,以后这江湖之中,谁还会将我红袖添香楼放在眼里?脑中转过数个念头,一时犹豫不决。
“哎哟,我说怎么一下子客人都走光了,原来是黎楼主大驾光临,要把咱这醉风楼包下来还是怎的?这价钱可不便宜啊,咱们醉风楼可是只收现银,不收银票的哦。”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只听得那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动人,如此的说话听起来也并不觉得铜臭。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黄衣女子,长发披肩,头发上束了条金色的丝带,左手托了个金算盘,右手拔弄着算珠,笑意盈盈,容色绝丽,让人眼前一亮,雷震天一见那女子出现,气势顿时弱了三分,黝黑的脸皮竟微微发红。
“玉珠娘子!”
“难得翠袖姐姐还记得小妹呢,呵呵呵……”林初云掩口呵呵笑道,“目前小妹是这醉风楼的账房,姐姐可算得上是我的衣食父母,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呢。若有什么怠慢了姐姐的地方,还请看在小妹薄面,多多包涵则个。”说着弯腰福了一福。
“初云你是误会做姐姐的了。”黎翠袖笑道,“一来呢,姐姐是不知道你在这醉风楼;二来呢,姐姐今天到这里只不过是和这位萧公子有些误会,想借你这地方解释解释。可没有要找醉风楼的麻烦的意思呢。”
“大家都在这江湖上走动,以和为贵,既然是误会,那不如就由小妹做个东,大家杯酒释前嫌,如何?”
“这本就是我红袖添香楼的事,怎么好意思让妹妹你破费呢?还是让姐姐自己来处理就行了,借用了你这地方,若有什么损坏,都算在姐姐帐上就行了。” 红袖添香楼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黎翠袖可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玉珠娘子近年来风头正健,一身的医术毒功在当今武林无人能出其右,更是落英山庄庄主林飞烟的掌上明珠,家传的流云飞袖名列江湖奇功绝艺榜,但如此就想让她退却,却是万万不能的。
萧醉风左一口宋嫂鱼羹,右一口冰糖甲鱼,品了兰花春笋,又尝五夫醉鸡,再来一杯女儿红,吃得酒足饭饱后,懒洋洋地一手托腮,旁观这两人唇枪舌战,当作饭后余兴节目,他听这两人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叫得好不亲热,言语上却是针锋相对,各不相让,大感有趣,不觉“扑哧”笑出声来。
黎翠袖一声冷哼。
雷震天一掌拍在桌上,将一桌子的杯盘碗盏都震得跳动不已,却无一破碎。
林初云看了看萧醉风,又看了看雷震天,一个是不通事故,一个是脾气火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可怎么收场。
空气凝滞了一般。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急冲冲地跑上来,道:“姑姑来了。”
一阵环佩叮当,秋十六身穿时下流行的蜡染长裙,头发挽成坠马髻,斜簪着一支做工粗糙的发钗,仪态万千地走到萧醉风面前,温声软语地道:“相公,这样可不行,你是一家之主,怎么却处处让下人去出头。”她特意强调“下人”这两个字,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雷震天。
萧醉风扶着她坐下来,道:“震天和初云都很能干,十六儿你就不要担心太多了,看你又瘦了些,初三这孩子,也不知道少让你操些心。”
初三的头挽双鬟,眉清目秀,讨人欢喜,现在却把小嘴嘟得老高,道:“爹爹你可冤枉初三了,初三可是从来不让姑姑操心,倒是雷叔叔脾气不好,又总爱惹祸,前不久还炸了咱们家酒楼的厨房,害得我们好几天都做不了生意,少赚了好多银子,姑姑是费了好大的力才算出他至少要在咱们这儿做好多年的跑堂才赔得清呢。”
林初云含笑不语,雷震天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拳砸碎了张紫檀木的雕花椅子,黎翠袖心中惊疑不定,这萧醉风到底是什么来历,这醉风楼竟然用烈焰公子做跑堂,玉珠娘子做账房。
“黎楼主难道要我动手逐客吗?!”雷震天此时是心有千千结,脸比煤碳黑。
迁怒,很明显是迁怒!红袖添香楼岂是让人随便迁怒的?黎翠袖脸色一变,身后四个绿衣女子已拔出长剑,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萧醉风却缓缓站起,道:“雷兄还请让一让,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雷震天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哼,难道竟也学那可恶的女人一样把他当成下人不成!
萧醉风笑道:“雷兄请千万不要误会,只不过是十六儿在这里,她不谙武功,又向来胆小,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之事,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也是应该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子不受惊吓。”
雷震天忿忿地退到一边儿,道:“那么厉害的女人哪里需要人保护来着。”
萧醉风笑了笑,觉得雷震天对秋十六的误会颇深,看来需要找时间让他们多多沟通。不过,眼前的事却更为着紧,于是走上前,对黎翠袖一抱拳,道:“对此事的经过,相信楼主已经知道了,你我双方并无深仇大恨,我对贵楼与苏氏三兄弟的恩怨并不了解,今后也没兴趣要插手,我对贵楼是绝无恶意,希望楼主明白。”
黎翠袖表情大为和缓,道:“萧公子说的我当然明白,只不过那三绝鞭确是因为萧公子才得以走脱,按道上规矩,萧公子怎么也应该给我红袖添香楼一个交待,这却不是几句解释就够了的。”
萧醉风见黎翠袖有台阶就下,一场风波将有望就此平息,心中大是欢喜,道:“初三,倒两杯茶过来。”
初三道:“爹爹,茶都冷啦,要不,我再去泡一壶?”
“不必,你只管把茶端过